第十五章：喘不过气
大秦有阴间。
而且是官方建立赐封的阴间。
关于阴间的情况王莽知道的并不多，《大秦帝国通史》里面有过简单的一句话介绍：
大秦阴间历经五代体系，六代更迭，如今的阴间是地藏王菩萨体系。
至于具体的，王莽不知道，网上有过一些议论，倒是和上辈子蓝星的阴间体系迭代相似，两者之间可能存在一些联系。
但毕竟都只是一些猜测，具体如何，王莽也不敢确定。
就在王莽他们开始考试的时候，阴间鬼界堡中，十二只鬼魂领命来到了神墓之中的一处巨大墓室。
墓室黑暗，但不影响这群鬼魂。
“老张，借我一点钱呗？”闲极无聊，矮矮胖胖的鬼魂李对鬼魂张说道。
“老李，你做鬼了还这么嗜赌，你想进十八层地狱么？”络腮大汉鬼魂张反问。
“这不是没事做，手痒么？”
“别，你还是别害我。”鬼魂张摸了摸脸颊的胡子，避开道。
“哈哈，老李，不是刚从供养阁过来么，怎么这么快没钱了？”旁边一个白面书生嘲笑道。
他是鬼魂王，不是鬼王的王，而是姓氏王。
“你个老色鬼，别烦我！”赌鬼李显然看不起色鬼。
“哈哈，你们不知道吧，老李活着的时候，把家财都败光了！”
另一侧，一个高瘦的鬼魂喝着酒嘲笑，“你们以为他怎么死的？还不是还不起赌债，被人砍了的！”
“陆酒鬼，就你多嘴！”鬼魂李咬牙切齿，但是显然不敢动手。
这群鬼界堡出来办差的鬼魂有一点没一点地聊着。
鬼界堡可以看做劳务市场，里面有法律，有规定，只有特定时间，或者有特定差事的鬼魂才能离开。
这群鬼魂就是接了小升初考试差事出来打工的。
当然，出来打工并不意味着可以逃，他们也必须遵纪守法，按照劳动派遣条例办完事，打完工，安安分分回去。
至于供养阁，可以看做阴间收钱的邮局。
人间烧的纸钱香火，可以邮寄到阴间的供养阁，然后转交到鬼魂手中。
如果没人烧纸钱怎么办？那就像赌鬼老李一样，在阴间做个穷鬼。
一群鬼魂无聊透顶，扯着嘴皮子，说着想当年老子在阳间怎么怎么样。
“想当年十八碗不过岗，老子我喝了十九碗还过了岗……”酒鬼陆喝得微醺，夸夸其谈。
“得了吧，你说的是武松吧？”赌鬼李不屑道。
“就是武松啊！”酒鬼陆拍着大腿笑道，“我叫陆武松！”
“哈哈！~”
一群鬼魂哈哈大笑。
“说说我吧。”这时候色鬼王抚摸着自己的白面，开口道，“想当年在人间，我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上街逛一圈，都能把闺房里的姑娘迷晕的那种！”
“想想那时候，咸阳的怡红院、杏花阁、春满园……哪一家不把我奉为座上宾！”
“想想那时候，我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哪里没有我的身影！”
“想想那时候，我也会围棋、会蹴踘、会打围、会插科、会歌舞、会吹弹、会咽作、会吟诗、会双陆……哪个人见我不夸一句才貌双全王公子！”
“想想那时候……”
“切！得了吧！就你？”一个秃头鬼魂坐在角落里不屑道，“一个象姑说得这么高雅，你真看得起自己！”
“你！你这个秃头邓！秃头鬼！”色鬼王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血口喷人！”
“我一个男鬼哪来的血口？”秃头邓笑了笑，“你们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么？”
“闭嘴！”
“我就不闭嘴，你能拿我怎么样？有本事你来打我啊？”秃头邓继续嘲讽。
“你！你！你！……竖子不足与谋！”
色鬼王愤愤不已，转过头面壁去了。
“哼！马上风死的象姑，就是没种！”
秃头邓正要继续嘲讽两句，不料墓室一阵地动山摇。
“发生什么事了？”
“考试出事了？”
“肯定出大事了！”
“啊！墓室的禁止削弱了！”
“虽然削弱了，但是我们出不去。”
“我们自己出不去，不代表考生出不去啊！”
“你是说……”
“你们不怕鬼差来抓你们么？”
“怕什么？也不知道猴年马月劳动改造结束，还不如逃出去！”
“对，机会难得，逃！”
一时间，所有鬼魂看向墓室高台。
高台之上，有一张漆黑的骷髅王座。骷髅王座之上，有一位粗布麻衣的老汉。
老汉神情慵懒，头发稀疏，胡子拉碴，正歪歪斜斜坐着。他一只脚搭在王座上，一只脚挂在王座外晃荡，脚上一双破烂的草鞋，鞋子上沾满了污泥。
他手里捏着一根旱烟的烟杆。烟杆漆黑如玉，一头还燃着烟叶。
微微火光，缕缕青烟，老汉正好抽完一口，吐出浓白的烟雾。
他的身侧，一把镀金的纸锄头倚在王座的扶手上，锄头上还带着泥巴，好似刚锄完地回来。
“周老鬼，你什么态度？”见老汉不说话，秃头鬼邓开口道。
老汉没有回应，继续慢悠悠吸着烟。
“虽然你是带队的队长，但是我们人多，也不会怕你！”酒鬼陆摇摇晃晃站起来。
“没错，老头，你得表个态！”赌鬼李搓着手，面色不善。
五只鬼开始摩拳擦掌，朝着老汉鬼魂周围了上来。
这一群鬼里边，就属鬼魂周资历最深。这一次出差办事就是他带队。现在队伍里有鬼魂要逃跑，显然需要他出手镇压。
能坐上队长的总该有两把刷子吧？所以五只鬼谨慎点是没错的。
一时间墓室阒静无声，只有鬼魂带起的阴风缓缓压迫向鬼魂周。
“咳咳！”
突然，鬼魂周端坐而起，身体前倾，双手支在大腿上，一动不动。
这一番动作吓得五只鬼纷纷后退，警惕至极。墓室内异常压抑，所有鬼魂心惊胆战，就好像有一块大磨盘压在心口。
“咳咳！”
坐在王座上的鬼魂周俯着身开始咳嗽，全身颤抖，看上去好像在憋笑一样，又好似病重断气喘息。
没有鬼魂敢说话，空气都好似凝滞，压抑的氛围甚至让他们不敢动弹。
所有鬼都盯着鬼魂周不敢动弹。
“咳咳！咳咳！”
“咳咳！”
“不行了！”
“不行了！”
“我被烟呛到了，我喘不过气来了，我……先睡一会。”鬼魂周摆摆手，竟然真的躺到了王座上，眨眼间传来了鼾声。
五只鬼面面相觑。
鬼还有喘不过气这一说？
“多谢周老鬼！”许久，白面书生色鬼王抱拳说道。
另外四只鬼反应过来，纷纷道谢。至于其他六只鬼，有的犹犹豫豫，有的缩在角落里不敢吱声。
墓室归于幽寂。
……
某一时间，墓室墙体凹陷，露出一块平台。
平台上阵法的光芒闪过，出现十个人，王莽、张平凡、方块眉、蒋小凡赫然在列。
“哎呀，好黑啊！文淑救我！”庞若男的声音。
“一锤在手，天下我有，你怕什么？”文淑的声音。
“怕黑不是每个女孩子的通病么？文淑，我感觉你不像女孩子。”庞若男弱弱道。
文淑正要反驳，一阵冰寒的阴风吹过。
“呼~”
风中带着若有若无的女鬼的啜泣。黑暗的墓室内，一道又一道鬼影闪过。
“啊！鬼啊！文淑救我！”庞若男紧紧抱住文淑惊呼。
“噼啪！呼~”
一阵脆响，一朵朵绿油油的火焰在墓室的灯台上点燃。
绿光莹莹，照亮整个墓室。
墓室地面，青苔、地衣长满，中间一汪洼地，积水斑驳。
墓墙上，一道道裂纹里渗出点点滴滴的血水，血水流淌，划过斑驳的血痕。
墓室顶部，一盏破旧的大吊灯，吊灯里插着一只惨白的蜡制手臂，手臂向上，五指张开，手心露出一段灯芯，绿色的火焰在灯芯上跳跃。
吊灯四周，是干涸的血渍，血渍勾勒出一只只厉鬼的模样。
绿色的烛光照耀，整个墓室显出渗人惨淡的绿色。
“第三关和第六关：小鬼难缠。”
考试精灵的声音终于响起。
而且是官方建立赐封的阴间。
关于阴间的情况王莽知道的并不多，《大秦帝国通史》里面有过简单的一句话介绍：
大秦阴间历经五代体系，六代更迭，如今的阴间是地藏王菩萨体系。
至于具体的，王莽不知道，网上有过一些议论，倒是和上辈子蓝星的阴间体系迭代相似，两者之间可能存在一些联系。
但毕竟都只是一些猜测，具体如何，王莽也不敢确定。
就在王莽他们开始考试的时候，阴间鬼界堡中，十二只鬼魂领命来到了神墓之中的一处巨大墓室。
墓室黑暗，但不影响这群鬼魂。
“老张，借我一点钱呗？”闲极无聊，矮矮胖胖的鬼魂李对鬼魂张说道。
“老李，你做鬼了还这么嗜赌，你想进十八层地狱么？”络腮大汉鬼魂张反问。
“这不是没事做，手痒么？”
“别，你还是别害我。”鬼魂张摸了摸脸颊的胡子，避开道。
“哈哈，老李，不是刚从供养阁过来么，怎么这么快没钱了？”旁边一个白面书生嘲笑道。
他是鬼魂王，不是鬼王的王，而是姓氏王。
“你个老色鬼，别烦我！”赌鬼李显然看不起色鬼。
“哈哈，你们不知道吧，老李活着的时候，把家财都败光了！”
另一侧，一个高瘦的鬼魂喝着酒嘲笑，“你们以为他怎么死的？还不是还不起赌债，被人砍了的！”
“陆酒鬼，就你多嘴！”鬼魂李咬牙切齿，但是显然不敢动手。
这群鬼界堡出来办差的鬼魂有一点没一点地聊着。
鬼界堡可以看做劳务市场，里面有法律，有规定，只有特定时间，或者有特定差事的鬼魂才能离开。
这群鬼魂就是接了小升初考试差事出来打工的。
当然，出来打工并不意味着可以逃，他们也必须遵纪守法，按照劳动派遣条例办完事，打完工，安安分分回去。
至于供养阁，可以看做阴间收钱的邮局。
人间烧的纸钱香火，可以邮寄到阴间的供养阁，然后转交到鬼魂手中。
如果没人烧纸钱怎么办？那就像赌鬼老李一样，在阴间做个穷鬼。
一群鬼魂无聊透顶，扯着嘴皮子，说着想当年老子在阳间怎么怎么样。
“想当年十八碗不过岗，老子我喝了十九碗还过了岗……”酒鬼陆喝得微醺，夸夸其谈。
“得了吧，你说的是武松吧？”赌鬼李不屑道。
“就是武松啊！”酒鬼陆拍着大腿笑道，“我叫陆武松！”
“哈哈！~”
一群鬼魂哈哈大笑。
“说说我吧。”这时候色鬼王抚摸着自己的白面，开口道，“想当年在人间，我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上街逛一圈，都能把闺房里的姑娘迷晕的那种！”
“想想那时候，咸阳的怡红院、杏花阁、春满园……哪一家不把我奉为座上宾！”
“想想那时候，我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哪里没有我的身影！”
“想想那时候，我也会围棋、会蹴踘、会打围、会插科、会歌舞、会吹弹、会咽作、会吟诗、会双陆……哪个人见我不夸一句才貌双全王公子！”
“想想那时候……”
“切！得了吧！就你？”一个秃头鬼魂坐在角落里不屑道，“一个象姑说得这么高雅，你真看得起自己！”
“你！你这个秃头邓！秃头鬼！”色鬼王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血口喷人！”
“我一个男鬼哪来的血口？”秃头邓笑了笑，“你们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么？”
“闭嘴！”
“我就不闭嘴，你能拿我怎么样？有本事你来打我啊？”秃头邓继续嘲讽。
“你！你！你！……竖子不足与谋！”
色鬼王愤愤不已，转过头面壁去了。
“哼！马上风死的象姑，就是没种！”
秃头邓正要继续嘲讽两句，不料墓室一阵地动山摇。
“发生什么事了？”
“考试出事了？”
“肯定出大事了！”
“啊！墓室的禁止削弱了！”
“虽然削弱了，但是我们出不去。”
“我们自己出不去，不代表考生出不去啊！”
“你是说……”
“你们不怕鬼差来抓你们么？”
“怕什么？也不知道猴年马月劳动改造结束，还不如逃出去！”
“对，机会难得，逃！”
一时间，所有鬼魂看向墓室高台。
高台之上，有一张漆黑的骷髅王座。骷髅王座之上，有一位粗布麻衣的老汉。
老汉神情慵懒，头发稀疏，胡子拉碴，正歪歪斜斜坐着。他一只脚搭在王座上，一只脚挂在王座外晃荡，脚上一双破烂的草鞋，鞋子上沾满了污泥。
他手里捏着一根旱烟的烟杆。烟杆漆黑如玉，一头还燃着烟叶。
微微火光，缕缕青烟，老汉正好抽完一口，吐出浓白的烟雾。
他的身侧，一把镀金的纸锄头倚在王座的扶手上，锄头上还带着泥巴，好似刚锄完地回来。
“周老鬼，你什么态度？”见老汉不说话，秃头鬼邓开口道。
老汉没有回应，继续慢悠悠吸着烟。
“虽然你是带队的队长，但是我们人多，也不会怕你！”酒鬼陆摇摇晃晃站起来。
“没错，老头，你得表个态！”赌鬼李搓着手，面色不善。
五只鬼开始摩拳擦掌，朝着老汉鬼魂周围了上来。
这一群鬼里边，就属鬼魂周资历最深。这一次出差办事就是他带队。现在队伍里有鬼魂要逃跑，显然需要他出手镇压。
能坐上队长的总该有两把刷子吧？所以五只鬼谨慎点是没错的。
一时间墓室阒静无声，只有鬼魂带起的阴风缓缓压迫向鬼魂周。
“咳咳！”
突然，鬼魂周端坐而起，身体前倾，双手支在大腿上，一动不动。
这一番动作吓得五只鬼纷纷后退，警惕至极。墓室内异常压抑，所有鬼魂心惊胆战，就好像有一块大磨盘压在心口。
“咳咳！”
坐在王座上的鬼魂周俯着身开始咳嗽，全身颤抖，看上去好像在憋笑一样，又好似病重断气喘息。
没有鬼魂敢说话，空气都好似凝滞，压抑的氛围甚至让他们不敢动弹。
所有鬼都盯着鬼魂周不敢动弹。
“咳咳！咳咳！”
“咳咳！”
“不行了！”
“不行了！”
“我被烟呛到了，我喘不过气来了，我……先睡一会。”鬼魂周摆摆手，竟然真的躺到了王座上，眨眼间传来了鼾声。
五只鬼面面相觑。
鬼还有喘不过气这一说？
“多谢周老鬼！”许久，白面书生色鬼王抱拳说道。
另外四只鬼反应过来，纷纷道谢。至于其他六只鬼，有的犹犹豫豫，有的缩在角落里不敢吱声。
墓室归于幽寂。
……
某一时间，墓室墙体凹陷，露出一块平台。
平台上阵法的光芒闪过，出现十个人，王莽、张平凡、方块眉、蒋小凡赫然在列。
“哎呀，好黑啊！文淑救我！”庞若男的声音。
“一锤在手，天下我有，你怕什么？”文淑的声音。
“怕黑不是每个女孩子的通病么？文淑，我感觉你不像女孩子。”庞若男弱弱道。
文淑正要反驳，一阵冰寒的阴风吹过。
“呼~”
风中带着若有若无的女鬼的啜泣。黑暗的墓室内，一道又一道鬼影闪过。
“啊！鬼啊！文淑救我！”庞若男紧紧抱住文淑惊呼。
“噼啪！呼~”
一阵脆响，一朵朵绿油油的火焰在墓室的灯台上点燃。
绿光莹莹，照亮整个墓室。
墓室地面，青苔、地衣长满，中间一汪洼地，积水斑驳。
墓墙上，一道道裂纹里渗出点点滴滴的血水，血水流淌，划过斑驳的血痕。
墓室顶部，一盏破旧的大吊灯，吊灯里插着一只惨白的蜡制手臂，手臂向上，五指张开，手心露出一段灯芯，绿色的火焰在灯芯上跳跃。
吊灯四周，是干涸的血渍，血渍勾勒出一只只厉鬼的模样。
绿色的烛光照耀，整个墓室显出渗人惨淡的绿色。
“第三关和第六关：小鬼难缠。”
考试精灵的声音终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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