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雪域上的小城
距大虞朝京城数千里之遥的西部高山雪域中。
一处被几座凸起的雪山紧紧围绕的冰雪山谷内。
山谷谷口向东南，其进深八九里，广约五里；左、右和背后的雪山都巍峨耸立，直向天穹。
本来雪山与谷内的冰雪终年不化，因此将山谷映照得光亮。
不过妖魔们似乎很喜好阴暗，山谷的上空，距离地面四五十米高的地方，笼罩着一层厚度达数十丈的浓密的暗灰色的阴湿雾气。
这层的雾气应该是妖魔用他们自己的修为布施出来的，它遮盖住了大山谷的每一处，且如同周围山峰上的冰雪一样，终年不消。
如果有人族修者飞身到山谷的正上空往下俯视，那么他除了能看到弥漫不散的浓重阴雾，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
其实，浓厚阴雾的下面，是一座宫室与洞窟齐全的颇为雄壮的魔城。
魔城的宽度有四五里，深度七八里，地势自东南侧往西北侧逐渐抬高，上面的各类建筑与道路也逐渐走高。
地方不小，且层层高升的走势也不错。
然而，因为魔城上空被阴暗的浓厚雾气遮盖得密不透风，所以魔城里的光亮很暗淡，氛围很诡异。
此外魔城是仿中原人族的皇宫与帝王的陵墓建造的，魔城里面的通道、平场、祭坛、高台的边缘，以及大小宫室的之间，都设立有如同陵墓长明一样的灯火架柱。
但火架上面燃烧的灯火不是亮红色或者明黄色的正常光火，而是幽蓝色、墨绿色、暗红色这样的鬼怪之火。
加上魔城本就阴暗的各个角落，使得整个魔城的氛围极是阴森诡异。
但这是从正常人的视角去看的，妖魔鬼怪们喜爱且需要这样的环境与氛围，这里如同他们的天堂，他们在里面住得很舒适，玩得不亦乐乎。从魔城的规模与上面游走活动的妖魔鬼怪来看，他们的数量至少有数十万。
当然，这点数量相对于大虞朝的人口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仅是大虞京城云月城的人口数，就接近四百万了。
不过，妖魔相当于全民皆兵，个个有修为，人族却不是。人族相对于他庞大的人口，真正有修为的是少数，妖魔因此成了人族巨大的危害。
魔城如同中原人族的云月城一样，有城墙与城门，城门下方与城墙墙头上有妖魔们的兵将把守。
但他们的城墙与城门不是用土石夯筑成的，而是人类与其他动物，比如猪牛羊和其他野兽的森森白骨，或者如同干枯僵硬且发黑发暗如干尸般的躯体堆砌起来的。
这些应该是被他们祸害后的人类与其他家畜、野兽的骨骼与没有了精血的躯体。
正常活人看到他们修筑城头的这些材料无疑会感到震惊、恐惧，但他们自己却看着舒坦，或许还觉得是物尽其用。
城门下有进进出出的各色妖魔鬼怪与魑魅魍魉，或者少数妖魔化了的异兽。
这景象似乎无异于中原人族的城池，其实完全不是。
妖魔鬼怪们不仅体貌怪异，彼此之间可以以气息与眼神交流，从而话声不多，显得阴森诡秘。
此外，他们行走很少用脚步，很少乘坐车马，而习惯如同阴灵一样的飘移、飞行或穿梭。
当然，这是妖魔鬼怪的本来面目。他们也在修炼，他们也拥有各种各样的怪异但厉害的神功秘法。
所以当他们走出魔域，跟人类交涉，需要欺骗人类时，他们是可以变化伪装的，他们当中修为足够的，就可以伪装得常人无异。
此时，魔城城门外面的冰雪雪地上，一个大妖带着一伙数量在一二十个小妖小魔，抓获了数十个活人，正往城门这边赶行。
被他们抓获的活人，个个双臂下垂，耷拉着脸，眼光无神，如同没有生气的活死人一般，他们无论怎么迈步行走，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彼此之间视而不见，也没有任何话声。
显然，他们是妖魔们施用了妖魔秘法，以使他们能失去本身意识，安安静静地按照妖魔们的意图行走。
他们身上都没有绳索、枷锁之类的绑束用物，却能顺从地按照妖魔们的意图行走。
妖魔修炼，主要靠吞噬、攫取、掠夺其他生灵的元神、精气、血肉，所有生灵之中，又以人类为最上品。
所以，这数十个大活人，是这伙妖魔鬼怪外出猎取的收获。
同时，整个雪域冰原中，方圆数百里皆无人烟，甚至雪域与中原大虞国境接壤的广度同样达到数百里的荒山丛林中，也没有什么人类。所以这伙妖魔抓获的活人应该是很远的地方弄来的。
当然，他们会飘游穿梭，来去如风，远地于他们而言，并非难事。
如此，妖魔带着十几个活人进城去，城门上下的守兵，看着他们，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里明显透露出或欣喜或惊奇的颜色，显然对同类的成果感到满意。
此时，都城里侧居中的地方，一处宫殿内。
宫殿的殿门如同陵墓的门洞，上面是半圆形的，而且没有门板，遮挡门口的是一道散发着暗蓝幽光的阴气气幕。
门外如侍卫一般，有小妖小怪把守。
店内宽大，但没有什么物品与摆设，只是从分隔空间板墙能看出，它们有大小与主次不同的三五个宫室。
此外空间虽大，但十分幽暗，里头灯火虽多，但都是各种偏幽暗的奇异色彩为主的光火。
各种光火，五彩缤纷，明灭变幻，映得宫室里面有如一个光芒幽暗的幻境。
居中的正室，厅堂里有五六个座位，座位如同僧人打坐时所坐的石台一样，上面没有座椅，光秃秃的，只有大小与高低之别，只能看出那是一个个座位，没有其他任何的东西。每一个都一样。
石台或方形，或圆形。其中上首位的一个最高最大，差不多半人来高，圆形台面，直径两米左右。
此时，台面上立着一道形状幽暗模糊的人形一样的物体。
这个阴暗物，一米六七的高度，上部略小，下部粗大，矗立在大石台上，看不出他是站着、坐着，还是蹲着。
他下半身的形状很模糊，阴暗的形体色彩上，没覆盖有衣物，像是他本体的暗色幽光组成的，仔细去看，幽暗的光雾似乎还在流动、变幻，因此也看不出他有没有腿脚。
阴物中间偏上的部位跟人的胸膛相似，但没有臂膀和双手，也看不出他的躯体有筋骨、肉质，似乎还是浓密的灰黑雾气组成的。
不过，因为组成他躯体的幽暗雾气很浓重，所以只能看清表层，至于里层与内部是什么构造，会不会有他的血肉与筋骨，则不知道。
阴物的最上部，倒能看出大致的脖颈和头脑形状，但面庞上面没有清晰明确的五官，且面色幽绿，如同深山老林里长着绿苔的阴湿石壁。
此刻正清晰的是他的两个眼睛，但不是人类的模样，而是弥漫着幽蓝色且较为密集的光火的两个灰色眼洞。看起来十分的阴森、诡异。
大阴物下首右侧的第一个方形的石台上，矗立着一个七八尺高的粗壮妖魔。
这个妖魔上半身的躯干和双手清晰明确得多，由此也看出了，他的躯体上覆盖的不是常人的衣衫之类，而是以灰暗为主色的气血组成的流动物。
也就是说，他是以直接的形体裸露在外，没有衣物遮盖，且形体处于流动或浮动的状态。
但他并非鲜血淋漓的样子，他组成形体的气血看上去很浓密且比较稳固，虽然看得出在流动或浮动，但表面比较平滑，隐隐透着光泽，只是光泽以幽暗为主。
这个妖魔的脖颈和面庞也差不多，但他的眼睛不是像上首的大阴物那样由幽蓝光火组成，而是两股发红如火的血肉。
这两股血肉同样平滑稳固，倒像人的眼球完全充血变红的样子。
这时，听这个妖魔向上首的大阴物道：“这十多年，咱们已经在云月城的四面八方都建立起了据点！”
“最近的距离云月城四五百里，远的也不超过两千里！每个据点有数百到一千我们的人员驻守着，由一个上五品的魔将或妖将负责掌管，而且非常隐蔽！大虞朝的人员如果不是运气特别好，或者绝顶聪明，基本上不会发现！”
妖魔的话声听上去厚重，如同四五十岁男性的话声，倒没有什么异样。但他开口时，可以看到他嘴上没有牙齿，就像一个人的牙齿都掉光了一样。
不过他舌头挺明显，且是暗绿色的，同时像是浓密的气流组成的一样，以至于言谈之间，时时有暗绿色的气息喷吐出来。
这个妖魔所说的“上四品”是指妖魔界修炼的境界层次，他们对境界层次的称呼比较简单，借鉴的是中原人族官职的品阶制度，共一到七七个大等级，每个等级又分为下品与上品两个层次，即七大等十四小层次。
听了话，上首的大阴物模糊的面庞显现出口嘴一样的阴暗缺口，跟着从里面发出厚重且阴冷话声道：
“两千里的距离有点远了！这个距离用来抓捕他们地方上的人畜还可以，但要用来围攻他们的都城，就太远了！”
右边第一位的妖魔道：“是，独龙君！我们一定会设法往距离云月城更近的地方设立我们的据点！以转运或者储备我们获得的各种用物！”
上首座位上矗立着的大阴物便是如今妖魔的最高首领“独龙”魔君。
“虞朝的人族是我们最主要的敌手，他们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
独龙魔君发着阴沉的话声，他空洞幽暗的口嘴，随着他的话声，时而显形，时而隐没如幽绿色的壁面，像没有口嘴一样。
独龙续道：“而且他们的数量又远远大于我们的数量，有他们的存在，我们很难发展壮大！所以我们要尽可能多次多地地去破坏他们，掠夺他们，侵食他们！这也有利于提高我们的修为，从而实现对他们的反攻！”
右边第一位的妖魔道：“独龙君说的是！不过我们目前的人员兵马还不够，对他们进行掠夺与侵扰是可以的，但说到反攻，却不够兵力！”
独龙眼洞里的幽蓝忽然往外喷吐一下，跟着口嘴显形四五分，对着右边第一位的妖魔道：“什么时候兵马能够，可以实现对他们的反攻？”
右边第一位的妖魔道：“快的话，四五年内应该可以！”
又道，“目前我们缺的主要是数量，只要四五年内我们能发展出十万人马来，就可以找机会进攻他们的云月城！云月城是虞朝的心脏，只要把它拿下，虞朝就完了！”
独龙道：“我们的基数太小了，仅是靠我们自己发展人马，永远都别想赶上人类！所以最主要的方法还是要大量掠夺虞朝的人口，再用我们的秘法与药物把他们同化，这样就省事省力多了！”
下手左边一个盘旋在石台上的长着人的胸脯、双手、脖子和脑袋，但中下半身是蛇身且身体跟人的大腿一样粗的半人半蛇的大蛇妖张口道：
“独龙君说的极是！虞朝的地域十分广大，人口是咱们的数十倍以至半百倍！这对我们来说，相当于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巨大粮仓与宝库！”
“我们想发展壮大，只要设法去掠夺他们就可以了！而且他们地方那么大，必然照看不过来，顾此失彼，我们只要看准他们的薄弱之处，声东击西，到时候要抓捕多少就能有多少！”
这个蛇妖是女性的，就其脸庞看上去，二三十岁的样子，而是眉眼精致，显得挺艳丽妖娆的。
不过蛇妖的头上不是头发，而是蛇的鳞片，金红颜色，眉毛也是细密的鳞片组成的，暗紫色。
此外她的腮边上的耳朵没有太明显的耳郭，而是像天然的蛇类一样有耳孔，但耳郭还没有老鼠的大。
蛇妖旁边的座位上，矗立着一个头发花白披散，而且头发长拽拖地，以至如同一身花白色的袍子一般遮蔽了他大半个身体的鬼怪。
这个鬼怪阴森恐怖地矗立在座台上，同样看不出他有没有手脚，也看不出他是站是坐，但他的面庞却跟旁边的蛇妖一样清晰。
只是他的五官很吓人，眼睛上面没有眉毛，眼珠子是血红色的，眼眶破烂不堪。但破烂不堪的眼眶又没有血肉模糊或其他任何松软或者流血发脓的迹象。
他的鼻子只有骨架，没有任何包裹的皮肉，而且骨架暗红色的，就好像上面沾着没有擦干净的骨血一样。
他说话的时候，鼻梁骨下的阴暗空洞时不时地有幽绿色的气息流出，看上去就像晚上山坟上的鬼火。
他嘴巴的上下嘴唇是平的，紧紧贴他的上下颌，而且跟他的眼眶一样破烂不堪，但又显得很结实的样子。
此外他的脸上还散布着一道道不知道是血丝还是细小血管一样的暗红色的线条。再综合他破烂不堪的眼眶和上下嘴唇，看上去既十分怪异，又十分骇人。
一处被几座凸起的雪山紧紧围绕的冰雪山谷内。
山谷谷口向东南，其进深八九里，广约五里；左、右和背后的雪山都巍峨耸立，直向天穹。
本来雪山与谷内的冰雪终年不化，因此将山谷映照得光亮。
不过妖魔们似乎很喜好阴暗，山谷的上空，距离地面四五十米高的地方，笼罩着一层厚度达数十丈的浓密的暗灰色的阴湿雾气。
这层的雾气应该是妖魔用他们自己的修为布施出来的，它遮盖住了大山谷的每一处，且如同周围山峰上的冰雪一样，终年不消。
如果有人族修者飞身到山谷的正上空往下俯视，那么他除了能看到弥漫不散的浓重阴雾，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
其实，浓厚阴雾的下面，是一座宫室与洞窟齐全的颇为雄壮的魔城。
魔城的宽度有四五里，深度七八里，地势自东南侧往西北侧逐渐抬高，上面的各类建筑与道路也逐渐走高。
地方不小，且层层高升的走势也不错。
然而，因为魔城上空被阴暗的浓厚雾气遮盖得密不透风，所以魔城里的光亮很暗淡，氛围很诡异。
此外魔城是仿中原人族的皇宫与帝王的陵墓建造的，魔城里面的通道、平场、祭坛、高台的边缘，以及大小宫室的之间，都设立有如同陵墓长明一样的灯火架柱。
但火架上面燃烧的灯火不是亮红色或者明黄色的正常光火，而是幽蓝色、墨绿色、暗红色这样的鬼怪之火。
加上魔城本就阴暗的各个角落，使得整个魔城的氛围极是阴森诡异。
但这是从正常人的视角去看的，妖魔鬼怪们喜爱且需要这样的环境与氛围，这里如同他们的天堂，他们在里面住得很舒适，玩得不亦乐乎。从魔城的规模与上面游走活动的妖魔鬼怪来看，他们的数量至少有数十万。
当然，这点数量相对于大虞朝的人口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仅是大虞京城云月城的人口数，就接近四百万了。
不过，妖魔相当于全民皆兵，个个有修为，人族却不是。人族相对于他庞大的人口，真正有修为的是少数，妖魔因此成了人族巨大的危害。
魔城如同中原人族的云月城一样，有城墙与城门，城门下方与城墙墙头上有妖魔们的兵将把守。
但他们的城墙与城门不是用土石夯筑成的，而是人类与其他动物，比如猪牛羊和其他野兽的森森白骨，或者如同干枯僵硬且发黑发暗如干尸般的躯体堆砌起来的。
这些应该是被他们祸害后的人类与其他家畜、野兽的骨骼与没有了精血的躯体。
正常活人看到他们修筑城头的这些材料无疑会感到震惊、恐惧，但他们自己却看着舒坦，或许还觉得是物尽其用。
城门下有进进出出的各色妖魔鬼怪与魑魅魍魉，或者少数妖魔化了的异兽。
这景象似乎无异于中原人族的城池，其实完全不是。
妖魔鬼怪们不仅体貌怪异，彼此之间可以以气息与眼神交流，从而话声不多，显得阴森诡秘。
此外，他们行走很少用脚步，很少乘坐车马，而习惯如同阴灵一样的飘移、飞行或穿梭。
当然，这是妖魔鬼怪的本来面目。他们也在修炼，他们也拥有各种各样的怪异但厉害的神功秘法。
所以当他们走出魔域，跟人类交涉，需要欺骗人类时，他们是可以变化伪装的，他们当中修为足够的，就可以伪装得常人无异。
此时，魔城城门外面的冰雪雪地上，一个大妖带着一伙数量在一二十个小妖小魔，抓获了数十个活人，正往城门这边赶行。
被他们抓获的活人，个个双臂下垂，耷拉着脸，眼光无神，如同没有生气的活死人一般，他们无论怎么迈步行走，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彼此之间视而不见，也没有任何话声。
显然，他们是妖魔们施用了妖魔秘法，以使他们能失去本身意识，安安静静地按照妖魔们的意图行走。
他们身上都没有绳索、枷锁之类的绑束用物，却能顺从地按照妖魔们的意图行走。
妖魔修炼，主要靠吞噬、攫取、掠夺其他生灵的元神、精气、血肉，所有生灵之中，又以人类为最上品。
所以，这数十个大活人，是这伙妖魔鬼怪外出猎取的收获。
同时，整个雪域冰原中，方圆数百里皆无人烟，甚至雪域与中原大虞国境接壤的广度同样达到数百里的荒山丛林中，也没有什么人类。所以这伙妖魔抓获的活人应该是很远的地方弄来的。
当然，他们会飘游穿梭，来去如风，远地于他们而言，并非难事。
如此，妖魔带着十几个活人进城去，城门上下的守兵，看着他们，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里明显透露出或欣喜或惊奇的颜色，显然对同类的成果感到满意。
此时，都城里侧居中的地方，一处宫殿内。
宫殿的殿门如同陵墓的门洞，上面是半圆形的，而且没有门板，遮挡门口的是一道散发着暗蓝幽光的阴气气幕。
门外如侍卫一般，有小妖小怪把守。
店内宽大，但没有什么物品与摆设，只是从分隔空间板墙能看出，它们有大小与主次不同的三五个宫室。
此外空间虽大，但十分幽暗，里头灯火虽多，但都是各种偏幽暗的奇异色彩为主的光火。
各种光火，五彩缤纷，明灭变幻，映得宫室里面有如一个光芒幽暗的幻境。
居中的正室，厅堂里有五六个座位，座位如同僧人打坐时所坐的石台一样，上面没有座椅，光秃秃的，只有大小与高低之别，只能看出那是一个个座位，没有其他任何的东西。每一个都一样。
石台或方形，或圆形。其中上首位的一个最高最大，差不多半人来高，圆形台面，直径两米左右。
此时，台面上立着一道形状幽暗模糊的人形一样的物体。
这个阴暗物，一米六七的高度，上部略小，下部粗大，矗立在大石台上，看不出他是站着、坐着，还是蹲着。
他下半身的形状很模糊，阴暗的形体色彩上，没覆盖有衣物，像是他本体的暗色幽光组成的，仔细去看，幽暗的光雾似乎还在流动、变幻，因此也看不出他有没有腿脚。
阴物中间偏上的部位跟人的胸膛相似，但没有臂膀和双手，也看不出他的躯体有筋骨、肉质，似乎还是浓密的灰黑雾气组成的。
不过，因为组成他躯体的幽暗雾气很浓重，所以只能看清表层，至于里层与内部是什么构造，会不会有他的血肉与筋骨，则不知道。
阴物的最上部，倒能看出大致的脖颈和头脑形状，但面庞上面没有清晰明确的五官，且面色幽绿，如同深山老林里长着绿苔的阴湿石壁。
此刻正清晰的是他的两个眼睛，但不是人类的模样，而是弥漫着幽蓝色且较为密集的光火的两个灰色眼洞。看起来十分的阴森、诡异。
大阴物下首右侧的第一个方形的石台上，矗立着一个七八尺高的粗壮妖魔。
这个妖魔上半身的躯干和双手清晰明确得多，由此也看出了，他的躯体上覆盖的不是常人的衣衫之类，而是以灰暗为主色的气血组成的流动物。
也就是说，他是以直接的形体裸露在外，没有衣物遮盖，且形体处于流动或浮动的状态。
但他并非鲜血淋漓的样子，他组成形体的气血看上去很浓密且比较稳固，虽然看得出在流动或浮动，但表面比较平滑，隐隐透着光泽，只是光泽以幽暗为主。
这个妖魔的脖颈和面庞也差不多，但他的眼睛不是像上首的大阴物那样由幽蓝光火组成，而是两股发红如火的血肉。
这两股血肉同样平滑稳固，倒像人的眼球完全充血变红的样子。
这时，听这个妖魔向上首的大阴物道：“这十多年，咱们已经在云月城的四面八方都建立起了据点！”
“最近的距离云月城四五百里，远的也不超过两千里！每个据点有数百到一千我们的人员驻守着，由一个上五品的魔将或妖将负责掌管，而且非常隐蔽！大虞朝的人员如果不是运气特别好，或者绝顶聪明，基本上不会发现！”
妖魔的话声听上去厚重，如同四五十岁男性的话声，倒没有什么异样。但他开口时，可以看到他嘴上没有牙齿，就像一个人的牙齿都掉光了一样。
不过他舌头挺明显，且是暗绿色的，同时像是浓密的气流组成的一样，以至于言谈之间，时时有暗绿色的气息喷吐出来。
这个妖魔所说的“上四品”是指妖魔界修炼的境界层次，他们对境界层次的称呼比较简单，借鉴的是中原人族官职的品阶制度，共一到七七个大等级，每个等级又分为下品与上品两个层次，即七大等十四小层次。
听了话，上首的大阴物模糊的面庞显现出口嘴一样的阴暗缺口，跟着从里面发出厚重且阴冷话声道：
“两千里的距离有点远了！这个距离用来抓捕他们地方上的人畜还可以，但要用来围攻他们的都城，就太远了！”
右边第一位的妖魔道：“是，独龙君！我们一定会设法往距离云月城更近的地方设立我们的据点！以转运或者储备我们获得的各种用物！”
上首座位上矗立着的大阴物便是如今妖魔的最高首领“独龙”魔君。
“虞朝的人族是我们最主要的敌手，他们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
独龙魔君发着阴沉的话声，他空洞幽暗的口嘴，随着他的话声，时而显形，时而隐没如幽绿色的壁面，像没有口嘴一样。
独龙续道：“而且他们的数量又远远大于我们的数量，有他们的存在，我们很难发展壮大！所以我们要尽可能多次多地地去破坏他们，掠夺他们，侵食他们！这也有利于提高我们的修为，从而实现对他们的反攻！”
右边第一位的妖魔道：“独龙君说的是！不过我们目前的人员兵马还不够，对他们进行掠夺与侵扰是可以的，但说到反攻，却不够兵力！”
独龙眼洞里的幽蓝忽然往外喷吐一下，跟着口嘴显形四五分，对着右边第一位的妖魔道：“什么时候兵马能够，可以实现对他们的反攻？”
右边第一位的妖魔道：“快的话，四五年内应该可以！”
又道，“目前我们缺的主要是数量，只要四五年内我们能发展出十万人马来，就可以找机会进攻他们的云月城！云月城是虞朝的心脏，只要把它拿下，虞朝就完了！”
独龙道：“我们的基数太小了，仅是靠我们自己发展人马，永远都别想赶上人类！所以最主要的方法还是要大量掠夺虞朝的人口，再用我们的秘法与药物把他们同化，这样就省事省力多了！”
下手左边一个盘旋在石台上的长着人的胸脯、双手、脖子和脑袋，但中下半身是蛇身且身体跟人的大腿一样粗的半人半蛇的大蛇妖张口道：
“独龙君说的极是！虞朝的地域十分广大，人口是咱们的数十倍以至半百倍！这对我们来说，相当于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巨大粮仓与宝库！”
“我们想发展壮大，只要设法去掠夺他们就可以了！而且他们地方那么大，必然照看不过来，顾此失彼，我们只要看准他们的薄弱之处，声东击西，到时候要抓捕多少就能有多少！”
这个蛇妖是女性的，就其脸庞看上去，二三十岁的样子，而是眉眼精致，显得挺艳丽妖娆的。
不过蛇妖的头上不是头发，而是蛇的鳞片，金红颜色，眉毛也是细密的鳞片组成的，暗紫色。
此外她的腮边上的耳朵没有太明显的耳郭，而是像天然的蛇类一样有耳孔，但耳郭还没有老鼠的大。
蛇妖旁边的座位上，矗立着一个头发花白披散，而且头发长拽拖地，以至如同一身花白色的袍子一般遮蔽了他大半个身体的鬼怪。
这个鬼怪阴森恐怖地矗立在座台上，同样看不出他有没有手脚，也看不出他是站是坐，但他的面庞却跟旁边的蛇妖一样清晰。
只是他的五官很吓人，眼睛上面没有眉毛，眼珠子是血红色的，眼眶破烂不堪。但破烂不堪的眼眶又没有血肉模糊或其他任何松软或者流血发脓的迹象。
他的鼻子只有骨架，没有任何包裹的皮肉，而且骨架暗红色的，就好像上面沾着没有擦干净的骨血一样。
他说话的时候，鼻梁骨下的阴暗空洞时不时地有幽绿色的气息流出，看上去就像晚上山坟上的鬼火。
他嘴巴的上下嘴唇是平的，紧紧贴他的上下颌，而且跟他的眼眶一样破烂不堪，但又显得很结实的样子。
此外他的脸上还散布着一道道不知道是血丝还是细小血管一样的暗红色的线条。再综合他破烂不堪的眼眶和上下嘴唇，看上去既十分怪异，又十分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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