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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正义的力量令人敬畏

    说回纯风。

    他收到姜文忌的信息,就觉得有点奇怪,发掌书问到:“什么好事?说清楚点!”

    对方道:“发信息有点费劲,你赶紧来五里香,咱们当面说,保证是让你开心的好事情!”

    这个掌书还没有后世微信的语音功能,写字太多的话,确实有点费劲。

    而且它没有写错字了,可以删除的功能,所以要说什么话,要写什么字,一定得想好才能写,不然就要把错的或者不适当的话发出去了。

    如此,纯风告别武清她们,急忙向“五里香”赶去。

    “五里香”距离学宫外广场三四百米,其实不远。片刻后,纯风就赶到了,等着他的是姜文忌、杨光明和桂永清。

    其中的桂永清是纯风他们现在的同班同学,是他们进入现在的学堂才认识的。桂永清的爷爷是上一任皇帝的驸马,也就是说桂永清的奶奶是这一朝的长公主之一。

    桂永清现在的爹叫桂中军,职位是吏部司封司的“司佐”。吏部是朝廷六部之一,“司封”是吏部“四司”之一,“司佐”是司封司的主官,品阶正三品。

    同时,“司封”的职责是关于官员的封命、朝会、赐予、承袭,是包括全国的官员的。

    桂永清跟纯风和姜文忌他们年龄差不多,在学宫也待了一两年了,但在此之前不是同一个学堂的,所以彼此见到过,但没说过话。

    如今成了同学堂的同学,双方认识后,玩到了一块。

    到边后,纯风见是他们三个,心情确实不错。如今他们都是纯风的兄弟,而且纯风是老大。纯风能做老大,因为他是“京城四少”之一。

    男人既需要女人,又需要兄弟与义气,所以纯风平时除了接近徐家姑娘,其他的时间就放在跟姜文忌他们的鬼混上。

    纯风颇为期待地向文忌道:“赶紧说,什么事!不会是打架、赌博或者偷东西那些吧?”

    纯风所说的偷东西是两天前的一次放学,纯风、柳胤、文忌他们一起到白龙县的县郊,偷了一家农户的一只大鸭子,然后来到小河边生火烹煮,享受野炊乐趣。

    结果因为都是纨绔子弟,没有真正的厨艺,而且临时弄来的厨具不给力,调味的各种佐料也不全,又没有真正会摆弄厨具与鸭子的人,所以弄得很不好吃,鸭子肉砍得大小不一,而且煮得半生不熟,有一股很浓的腥味,相当于白白浪费了一只五六斤重的好鸭子。

    一帮兄弟兴致很好,偷鸭子、搞野炊也非常刺激,但因为煮出来的东西难以下咽,所以野炊确实是一次失败的尝试。

    而且后来农户也知道鸭子是被学宫的四五个学子偷了,就在小河边煮的。他们做事匆忙,没有经验,下锅的地方有一地的鸭毛和鸭的内脏,这同时,又有人看到他们四五个在那里生火搭灶。

    所以事后被偷的农家说不见了一只鸭子后,再跟看到纯风他们在小河边野炊的人聊上,就知道鸭子是被他们偷了。

    只不过,农家一来觉得不是多大个事,一来学子都是有权有势的官二代,农家绝惹不起,所以就忍气吞声,自认倒霉了。

    有邻居建议农家去学宫找师父或者长老们告状,因为师父和长老们比较正直,不像低层官府的人既胆小怕事,又渴望钱财,以至于不能伸张正义;师父和长老们为人师表,也有责任教导学生。

    但农户朴实,又胆小怕事,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了,想着如果他们不来下一次,就不追究了,如果下次还来,那时再告状去。

    而纯风和文忌他们,还以为他们偷得很成功,做得干净,没被发现。

    不过第二天、第三天(昨天)时,纯风、姜文忌和柳胤都出现了奇怪的事情,纯风带出门的钱袋子竟然掉了,里面的碎银和铜钱合算起来有三四百钱,足够买他们所偷的三只大鸭子。

    文忌上下课所骑马匹的马颈下的一个吊坠,那是一个镀金的铜质修饰物,颇为精美,估算起来也能值好几百钱的,一般中下层人家的马匹都搞不起那玩意,毕竟它用在马匹上,就属于奢侈品,不能当饭吃。

    就是文忌马匹上的这个东西,也莫名其妙地掉了。

    姜文忌想,平时那个吊坠都稳稳当当的,这天他也没去注意它,但放学回到家里时,忽然发现不见了。

    放学途中他经过闹市区,难道是在那里被偷了,还是被刮掉了?

    但过程中,他记得好像没有人接近过他的马匹,所以吊坠只能是它自己掉了,而吊坠要掉,必须是它上面的挂绳断了,可文忌记得,那根绳子好像还挺好的,所以怎么会断呢?

    然后是柳胤,他是第二天放学路过闹市区买小食时,钱袋子被扒手给拿走了,同样损失了好几百钱。

    就这么,到了昨天中午,纯风他们说到彼此的损失时,就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心惊。

    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很蹊跷地都出现了钱财上的损失,以至于他们怀疑,前天他们偷的鸭子,它的身上是不是什么带的有什么冤魂或怨灵之类的。

    但这么想又没什么道理,因为他们身体上没事,那鸭子肉吃起来也很正常,而且导致他们损失钱财的每种方式又都是合情合理的,只不过是时间上碰巧挨到一块罢了。

    这事之后,纯风开始耿耿于怀,觉得他们是不是因为偷了人家鸭子才被无形之中的某种可能是维护正义的强大力量给惩罚了?

    当然,这只是纯风他们的感觉,偷鸭子和第二天第三天相继出现离奇损失的事情,他们不敢说出去。而且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两者有必然联系。

    此外还有一点纯风也耿耿于怀,就是他们几个一起偷了一只鸭子,算做铜钱的话,顶多两百钱,而他们三个出现的损失,合起来都到两三千钱去了。

    如果他们的离奇损失是因为偷鸭子而遭致的,那么这个惩罚也太大了吧!这都他么的大得离谱了!正义的力量怎么这么狠呢?实在令人敬畏啊!

    以上就是纯风所说的“偷东西”。

    这个事情姜文忌心里也有怀疑了,所以他听了纯风的问话,回到:“哪里是偷东西了。偷东西那事有点邪门,以后咱们得看情况下手。”

    “我看最好还是别偷……”纯风心里这么想,嘴上道:“那就快说吧,你们能有什么好事。”

    文忌嬉笑道:“就是买丫鬟啊!这事你以前不是特别喜欢干的吗?只要牙子那边搞来了年少标志的,你就一定有兴致!”

    纯风,也就是苏启,心里一惊,脱口到:“买丫鬟?我以前经常买丫鬟!”显然,这时的纯风又“失忆”了。

    不过纯风说完就意识到,他所附身的武纯风是财政部长的儿子,当朝宰相的亲外甥,京城四少之一,是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他能在私下里买卖丫鬟,确实不是奇怪事。

    文忌道:“是啊,你以前老喜欢干这事了,还跟魏广、蔡岚,还有褚海龙他们抢过几次呢,闹得都差点让家里人知道了!这样的事,你自己竟然不知道了?”文忌和杨光明他们显得难以置信。

    “哦?我以前的事竟然这么精彩!”纯风心里如此想,嘴上道:“我说了啊,我失忆了,以前的事,都得有人重新提,否则都不知道!”

    文忌他们一个个惊奇,说不出话。纯风为了转移他们注意力,也是心里好奇,问到:“你们说我以前经常买丫鬟,那我买的那些丫鬟,都到哪里去了?”

    文忌道:“有的被你偷偷藏起来了,有的带回家了!这你也不知道?”

    纯风心里一惊,道:“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说,我把买来的丫鬟偷偷藏起来了!如果真有这事,那不是说,我还有我以前安顿在某处的现在的我不知道的丫鬟?”

    自己把人藏起来,到头来自己却不知道……杨光明哈哈笑到:“风哥你的失忆症确实是不轻啊,藏人那么大的事,你竟然也能忘记?”

    桂永清笑道:“可不是嘛,换做是我,我就是把自己姓名忘了,也不会忘了这事!”

    文忌忽然道:“也不能怪他,他说了的,他才醒来时,确实连他自己和他爹娘都不认识了!那些丫鬟哪有他爹娘重要嘛!”

    杨光明和桂永清笑不出来,也算是无语了。纯风自己也愣住,心里哭笑不得。

    随即,纯风道:“我为什么要把那些丫鬟藏起来?”

    这一句又把姜文忌三个逗笑了,这相当于纯风把某个人揍了一顿,完了才去问旁人,他跟被他揍的那个人有什么仇恨?

    纯风有点受不了了,怒道:“差不多得了,不要再笑!再笑就真的没意思了,我失忆又不是自愿的!”

    文忌他们这才忍住。文忌道:“买丫鬟是大事,而且这事通常咱们做不了主,得问家里爹娘的意思,所以有时偷偷买了,就不敢带回家里去,只能先找个地方把她们藏起来!”

    “这不等于包养嘛!”纯风心里微惊,嘴上道:“那你们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一共在外面藏了几个丫鬟,又是藏在什么地方?”

    纯风问得很认真,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而且又急着想知道。

    看到他认真而又茫然不知的表情,文忌三个本来是要哈哈大笑的,但这样自己问自己的古怪问题他们刚才已经听了好几次了,已经见怪不怪了,也知道纯风是因为失忆而引起的。

    如此,文忌答到:“我知道去年你一共买了两个,她们被你放在永乐坊的一个你私下里租来的小房子内!”

    纯风出现一脑子的疑惑或者说新奇事,比如永乐坊在哪里?他私底下还租了一个房子?那么房子的主人是谁,是干什么的?

    他房东会不会趁纯风不在,跑去滋扰他的两个丫鬟?或者他知不知道纯风私藏丫鬟的事?如果他知道,会不会说出去?

    来不及问这么多,纯风就最重要的一个问到:“永乐坊在哪里?距离这里有多远?”

    文忌道:“永乐坊距离皇城不远,属于云月城的中心区,就是南北向的龙光大街与东西向的延平大街的交汇的十字路口的东北侧,距离这里四五里路!”

    桂永清看纯风道:“风哥你是要过去吗?那咱们还去不去看丫鬟了?”

    杨光明忽道:“对了!我们能得到消息,蔡岚、魏广、褚海龙他们也能得到!我们别啰嗦了,赶紧过去吧!免得真有什么标志的丫鬟,又得被他们抢去了!”

    纯风道:“丫鬟在哪里?你们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文忌道:“我们跟贩卖丫鬟的中间人有联系嘛,他们那边有好货,就会给我们发信息!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原来如此……”纯风心里想,嘴上道:“那不是废话吗,我当然不记得了!”又道,“地方在哪里?”

    文忌道:“在朱雀大街中间路口的长隆大酒楼里!通常有好货时,他们为了抬高价格,还会给城里的其他人散发消息,所以我们不一定能抢到手!”

    纯风知道他们这帮显贵子弟已经相当于这京城里的顶层人物了,竟然还有比他们更厉害的?那会是谁?

    纯风道:“什么人那么有权势,还能跟我们抢?”

    文忌道:“就是我们的叔父或者爷爷一辈的人物啊,他们才有钱嘛!我们是家里人有钱,我们自己还是学生,说到花钱,哪里比得过他们!”

    纯风恍然醒悟,知道他们确实谁都不怕,但一定怕家里的父母或者叔伯一辈的。他们的命运都掌控在父母和叔伯们的手中。

    纯风道:“既然这样,那就没咱们什么事了,那咱们还去哪里干嘛?”

    文忌道:“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父辈们对买年少丫鬟这些事一般没有太大兴趣,所以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纯风疑道:“一个丫鬟多少钱?我们还是学生,平时的零花钱都是父母给的,我们有钱买丫鬟吗?”

    文忌道:“价格得看她们是什么样的货色,一般的两三万钱一个,上好的五六万钱,顶一流的十万左右!”

    纯风打断道:“我他么一天顶多才花一两千钱,所以哪里来得五六万钱去买一个丫鬟!”

    杨光明抢道:“当然有办法啦!我们是显贵,所以我们可以用家里值钱的东西抵押的嘛!不行的话,可以写契约,将来再给钱,只不过价格要比给现钱多好几倍,契约里的时间越久越是如此!”

    杨光明所说的“写契约”是指买卖丫鬟的中间商们知道这帮高官子弟具有很高身价,只不过他们现在在家里还不能做主罢了,只要等他们结了婚,或者他们离开学宫,上岗任职,他们就能大量敛财。

    这同时,双方自愿签订的契约是具有法律效率的,只要契约上面所约定的事项还没完成,立契的双方当事人还在,那么无论过多久,它都有效。

    而且因为不是给现钱,可以要求购买人多给比现钱多一定数量的金额,所以某些不急着用钱中间人愿意使用契约形式卖丫鬟。

    不过,凡事都有风险。立契的风险就包括立契的公子哥还没等到成家做主,这过程他就出问题了,或者官场上政治斗争激烈,他们家因为自家或者同僚的原因而出问题了,比如轻者被贬官,重者革职,最重者满门抄斩。

    出现这些问题的话,中间商就没办法要到契约上面所应当获得的钱财了。所以有的中间商不会接受这种契约形式的赊账,或者尽量缩短对方“还债”的时间。

    “这是他么的什么荒唐事,这不等于偷家里东西,或者提前出卖自己的家产吗……”纯风心里这般吐槽,嘴上道:“原来是这样,这么想来倒合情合理!”

    完了试探道:“你们说的用家里值钱的东西,这不等于是让我们回家偷自己家里的东西?那样的话,咱们的爹娘不会知道吗?”

    姜文忌几个愕然。文忌道:“风哥啊,亏你还是咱们的头儿,你的脑袋怎么不管用了!”

    纯风不悦,同时也知道他一定是说了什么不对头的话了,急道:“我脑袋怎么不管用了?难道我说的不是道理么!”

    文忌道:“是道理,可咱们这样的人家,家里值钱的东西很多,咱们爹娘不一定时时注意到,咱们偷偷拿个一件两件的,等他们发觉时,已经过去大半年,甚至一两年了!”

    又补充道,“或者你拿你自己房间里的,爹娘他们就更难发觉了!这个过程中,我们就可以用其他办法,或者利用别的机会把偷出去抵押的宝贝赎回来,那不就没事了吗!”

    纯风听到姜文忌说“拿自己房间里的”,仔细想想,知道确实如此,因为他们都是高官显贵子弟,房间里的生活用品,可能都有价值比较高的东西,比如花瓶、花草、书画、砚台、珍玩、衣物、名贵地毯、丝织品、铜银等贵金属做的器皿,总之不怕有败家嫌疑,就一定会有,可能还不少。

    同时,文忌所说的“利用别的机会”是指有人或者走想走他们家后门,或者想巴结他们这些显贵子弟,从而给他们送礼、送好处。

    总之他们这样的人家,只要敢拿,平时很容易得到好处。而这种好处的价值往往相当于中下层民众辛辛苦苦好几年才能积攒到的血汗钱。

    比如纯风有一年过生日,仅是其中一个跟他爹有点儿交情富商给他的“生日礼物”就价值四五万钱,至于其他人送的,价值在几千钱到一两万之间的,就更多了。

    而这些钱,有的纯风父母会替他保管,有的会让他自己拿着,作为零用,比如一万钱以下的。同时家庭很大,父母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所以这些钱一旦到了纯风或者他姐武清的手中,父母往往就忘记了,不管了。

    “原来是这样!果然有道理……”纯风如醍醐灌顶,也感觉到他们这帮生下来就锦衣玉食的纨绔子弟生活真的太奢侈了,而且还有点荒唐。

    桂永清急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快上马吧,不然就得迟了!”他说时,杨光明已经爬上了他的马匹,桂永清于是也爬了上去。

    纯风刚才是走路过来的,他道:“我没有马,怎么办?”文忌道:“就坐我的吧,反正也不是太远!”说时,姜文忌自己先爬了上去。

    纯风于是攀鞍而上。三人催动马匹,向城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