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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要让你们以我为荣

    第二天,天一亮纯风就起来了,起得比服侍他的丫鬟们还早:他想偷偷查看一下,他的各个房间里都有些什么值钱的可以拿出去变现应急的东西。

    昨晚他姐给他的一万钱不够,距离他想要的能够解决所有问题的,至少还差五六千。

    仔细查看一番,纯风发现他房间里确实存在一些贵重的东西,比如有精美的丝绸做的床帐,有面料与做工都很好的地毯,有镶金带银的屏风,有紫檀木做的桌椅,有红木做的书架,有产自该朝代官窑的质地很好的大瓷器,比如花瓶等,有要么是银子要么是纯铜做的洗脸盆与水壶,有纯铜的香炉——铜在现代不值钱,但古代很值钱,何况纯度还很高。

    所以,总得来说,纯风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搞出去变卖,可能能让他获得现钱数十万。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上面的东西,很多都是大件,而且就那么一两件,不仅他的丫鬟们天天能看到,而且他的父母应该也知道,其中的一些一旦少了,不见了,很容易被丫鬟们察觉。

    丫鬟们察觉后,肯定会问纯风,或者直接向纯风的母亲报告,因为东西丢了,她们有责任,严重时责任还不小。所以,虽然满屋子都是钱,但纯风还是感到很无奈,面临很大的经济压力。

    这感觉如同一个被对围困在汪洋大海中的人,周围虽然全都是水,足以把自己淹死成千上万次的水,但不能直接饮用,自己有活活渴死的可能。

    不过俗话说得好,“贼不走空”,所以纯风思来想去,决定把那个不大的,相对来说最容易带走的小银碗藏起来。

    这个银碗大概一百数十克重,纯风来这里七八天了,知道它是丫鬟们清早或者晚饭过后,给纯风盛茶水漱口的,古代没有牙膏牙刷,就用这种方式清洁口腔。

    银子在这里是上等硬通货,而且碗的做工很精细,碗有卷口,碗身以浮雕方式刻着龙凤呈祥的图纹,底部留有作坊的名称。

    纯风打听过了,那是京城有名的老作坊,数百年的老字号了。所以综合来说,这个小银碗至少能值六七千钱的。

    就这么,纯风在早上漱口过后,就趁着丫鬟不留意,偷偷把银碗藏在了身上。

    纯风照样跟他姐一起上学,不过他没有再钻入武清的香车里面去,而是骑了他自己马匹。

    可能纯风觉得身上偷偷藏了个碗,跟姐姐坐一块不安全,万一说话投入不留神,小银碗从衣袖掉了出来,那就尴尬了。

    另外,纯风选择骑马,也是出于长远考虑,总不能一直坐着老姐的马车上学吧。都是成年的大人了,那样会被人笑话的。

    姐弟俩人车马同行。

    上路一段时间后,纯风悄悄偷听,果然听见丫鬟阿兰惊叫阿碧道:“阿碧!小银碗怎么不见了?是你拿了吗!”

    她俩正在房里打扫收拾,阿碧看来道:“我没拿啊,我拿它做什么呢!”又道,“不是刚才还在桌子上面的吗?”阿碧说的“刚才”其实是错觉,因为纯风已经把银碗藏起来了。

    阿兰道:“你确定它刚才还在这里?”阿碧被这么质问,仔细想想,犹豫道:“好像也不是……我刚才没怎么留意——”

    阿兰忧心道:“那就是不在了……奇怪了,它会到哪里去了呢?”

    纯风看不见阿兰阿碧的动作与表情,但他能感觉到她俩的担心。纯风心里因此也变得有点不自在起来,既可怜俩丫鬟,又担心她们会不会找他娘报告去。

    这时,忽听阿碧道:“对了!会不会又是公子他自己拿的啊!这房间里,除了我俩,就是他进来过,今早到现在,也没有别人进来了,要不是有人拿,小银碗也不会自己跑哪里去呀?”

    纯风心里一惊,没想到丫鬟不笨,这么快就怀疑到他身上来了。

    果然,阿兰惊醒道:“是啊,他上次不知道在外面搞了什么事情,回来偷偷把他书房里的一副字画卷了去卖了!听说那画是前朝的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师画的,最少能值五六万钱的!”

    阿碧道:“他的书房咱们不常去,等咱们发现时,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了!他还要咱俩帮他瞒着呢!”

    纯风心里一个咕咚,差点没从马背上掉下去,他想到以前的“他”可能干过这种事,但没想到胆子那么大,一出手就偷了家里五六万!

    这时,纯风也明白了“他”之前是怎么来钱买丫鬟的了,应该是跟这次偷画有关。

    正惊时,又听阿兰道:“他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前年年底咱俩来没多久,他就拿了他卧室里那个不常用的铜水壶去当了!那个铜水壶有一两斤重,红得透亮,听说是很好的铜料,而且还是老师傅打的,少说也能值八九千钱的!”

    纯风心里又一惊,才确信,“他”真的不是第一次干这种败家的事了,果然纨绔子弟,身上有一些难改的恶习。

    阿碧道:“所以我就不明白了,公子他一天从老爷夫人那里拿的零用钱都快够你我一人一个月的花销了,他为什么还要偷家里的东西出去卖啊!”

    阿兰道:“他们都是花钱如流水的人,我可听说了,京城里的这些公子哥和姑娘小姐们,都差不多的!他们要做什么事,咱们哪里知道啊!就是知道,也管不了!”

    阿碧忽道:“那咱们公子这次把银碗带走了,咱们要不要跟夫人说一声啊?”

    纯风心里猛然一惊,攥着马缰绳的左手也紧了一紧,疼得马儿哼出了一气。显然他最怕的就是丫鬟们有这个想法了。

    阿兰忧心道:“可夫人会信我俩吗,她会不会先责骂我俩一顿呢?”

    阿碧忽然想到什么:“是啊,我们还不确定是不是公子拿的!万一不是他拿的呢!”

    纯风听到这,刚才紧张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松了下来。

    他真怕她们去跟他娘说这事,那样的话,他要么得把昨晚跟武清编的那些鬼话跟他娘说,要么得把事情坦白了,无论怎样,都没他好果子吃的。

    阿兰忽道:“如果不是公子拿的,那就说明丢了,那等夫人知道的话,咱俩就真要挨骂啦!”纯风听得心急,他真想跟俩丫鬟说,东西是他拿的,别跟他母亲说,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商量!

    阿碧道:“可刚才那小半个时辰的工夫,这房子里也没有别人进来过啊?不是咱俩拿的,也不是公子拿的,那会是什么人拿的!那小银碗总不能自己长翅膀飞了吧?”

    阿兰道:“照这么说,那应该就是公子拿的了!”阿碧道:“那咱们该怎么办?”

    阿兰道:“还是等公子他回来再说吧!好歹得问过他了才好!”

    阿碧想想,道:“对,他是主子,真是他拿的,他会有打算的!而且他能够承认的话,夫人问起来,也不关咱俩的事了!”

    纯风听到这,总算安心下来。这时,忽听阿兰抱怨道:“不过他有时候可真不地道的!你还记得去年端午那次吧,明明是他不留心,玩猫时让猫把壁橱上的花瓶给掀翻下来打碎了,等夫人过来看见时,他却没有啃声,让咱俩白白挨了夫人一顿骂!好在夫人没有打咱们,不然心里可真委屈!”

    纯风心里一惊,道:“什么!这武纯风长得有模有样的,竟然还是个敢做不敢当的软蛋?面对他母亲,竟然要两个无辜的小丫鬟替他受气?”

    想时,又听阿碧道:“可不是嘛,咱们做下人的,就是命苦命贱!明明是公子他的问题,只要他不承认,挨打受骂的就一定是咱们,完了咱们还不能说出去,只能心里憋着!”

    阿兰忽然悲悯,道:“别说了吧,谁让咱们生来就是这样的命呢!我看有空,咱们还是去观音庙里多烧香许愿,但愿来生投胎,别再做穷苦人家的孩子了!”

    纯风听得动容,心里道:“不行,我不能做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软蛋!我要做真男人,要让丫鬟们崇拜我,让家人与族人都瞧得起我,以我为荣!”

    如此,纯风安心赶马,随他姐姐一起,向学宫走去。

    骑在马上时,纯风担心他衣袖里的银碗不小心滚出来,所以趁着武清和马夫不注意,已经把银碗揣到他肚子前的衣服里层里去了。

    这可让纯风头疼了好一回,因为这个东西无论放在身上的哪里,它都能使衣衫鼓起一块来。只要别人注意到并去观察,就能看得出他衣衫里藏有东西。

    为此,纯风特意把衣衫往上拉宽松了一点,就是让衣衫与腰带的接触部位下移一点。

    纯风现在具备灵力,可以变幻出器械来,但他们只能变幻出虚假的东西,真实的东西,比如此时他藏在身上的银碗,他既变不出另一个来,也不能使这个银碗改变形状。

    银子是软的,纯风现在又具备高级武者的能力,只要轻轻一捏,反复几下,银碗就能被他捏成一个银坨子。但这不是变换物体,两者有根本的区别。

    也就是说,现在纯风可以用力把银碗捏扁,或者揉成一小块,但不能使用神异力量使碗变小或者没有。

    而捏扁或者揉成小块,银碗就不能用了,没有工艺价值了,剩的只是银子重量的价值,那得损失很多,可能比银子本身的价值还多,当然不能那样做。

    如此,纯风把银碗放到肚子前面时,就发现那里会微微鼓起一块来,好像他的肚脐眼肿起来了一样,别人只要稍微留意,心里就会有怀疑。

    纯风又想,如果到了学宫,或者进学堂后,同学们发现他身上藏着这么一个东西,不是会觉得他很奇怪?如果是要带个自家的好碗来学宫食堂吃饭,那为什么要偷偷藏起来呢?

    这么想时,纯风觉得不妥,不能把这玩意带到学宫去。正这时,纯风抬眼一看,看见斜对面街道口的一家当铺竟然开门营业了。

    其实这里的很多店面都一样,天亮了,城民百姓活动了,他们就开始做生意了。

    纯风当即琢磨起来,觉得应该趁早把银碗当掉,免得带在身上夜长梦多。

    纯风想时,忽然惊喜地发现,这里正好是他第一天上学时,遇到徐家姑娘的那个路口,于是他有了主意,急忙出声把武清的马夫叫停。

    武清探出脑袋来,道:“怎么忽然叫停啦?”

    纯风缩着肚子,拍马走近一点,认真道:“姐你也是知道的,我喜欢那个徐家姑娘徐若曦,而且我现在跟她是同桌,平时说了不少的话,昨晚我就跟她说好了,在这个路口等她来,然后一起到学宫去!”

    武清忽然听到这话,先是微微笑了笑,跟着又微微皱起眉头来,感觉有点惊奇,道:“你俩发展这么快,都这么要好了吗!还要约着一起去上学?”

    纯风微微脸红,道:“两个喜欢的人,顺路时约着一起走一段,说一些悄悄话,不是很正常吗?”纯风脸红的原因,一个是他承认他很喜欢徐家姑娘,一个是他说的是没有的事,而且还有点肉麻。

    果然,大美女武清可能还没有真正谈过恋爱,她看着纯风的眼神,听着他对徐家姑娘的肉麻话,也有点脸热,随口道:

    “看不出来,你还有那样的心思……”继而想起什么,忽道:“可你刚才怎么没跟我说这事呢?”武清感觉纯风是忽然有的想法,出门时没有任何征兆。

    纯风果然心虚一下,继而快速稳住,辩解到:“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嘛,所以就没跟你说。”

    武清无奈,心里似乎还有一丝失落的感觉,随口道:“你俩已经说好了?她知道你会在这里等她?”

    纯风有模有样地点头道:“是啊,我有她的掌书,我已经给她发过信息了!”跟着安抚武清一样的道,“姐你就先走一步吧!她要不了多久就能来了!”

    武清无奈,道:“好吧,那你就等着吧!”武清说完,叫马夫继续驾车前行。

    纯风看着武清的车驾混入人群后,赶紧下马,然后拉着马绳,急忙向当铺走去;心想着,银碗放在身上太不舒服了,一刻也等不及把它变现了。

    当铺掌柜跟纯风不认识,不过从纯风的穿着打扮——比如头上戴着亮晶晶的铜发冠,身上衣衫不仅是昂贵的丝绸面料,而且纹饰还非常繁复讲究,脚上不是普通人穿的麻布鞋,而是优质的兽皮靴;

    还有他身后拉着的马匹,辔头和胸带上面镶金嵌玉,马鞍边缘有精美的坠饰,马鞍下有用兽皮做的障泥(遮挡泥巴的布),马镫是纯铜做的。

    如此种种,掌柜可以判断出,这个是个家境不错的公子哥,家里非富即贵。所以,掌柜眼睛一亮,心里暗暗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