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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割了很多的草

    其实有一点纯风无意中说对了,那就是学宫长老对园长他们偷吃灵果仙瓜的行为确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长老对他们的偷吃不仅知道,而且还看在眼里。

    长老作为通神境界的强者,在他们的灵力、神气与法术能直接影响的范围内,他们是可以开启“灵境”,从而隔空直接观看一定范围内的景物的。

    “灵境”就是修行界,且仅限于圣者境中上品以上的高端境界的修行者,他们施展透视术神通时,他们的眼睛呈现出的远距离不可直视的那一定范围内的景象。这个可以透视的手段及呈现出的景物,便是灵境。

    “灵境”有形但无质,也就是说它可以看见但不可以触摸,同时它可透视距离的远近取决于施法者的修为层次。

    “灵境”是修行界顶级的能力之一,像纯风他们这样才入门的学生,或者像园长这样没有什么修为的庸者,都不必去想,那对他们来说是遥不可及的能力。

    另外一点。学宫本身就是一个被长老们施展了法术,被他们的神通与阵法所控制,从而每一个角落都能被他们看到,甚至直接影响的特殊环境。

    从这一点来说,长老们想要了解或者直视学宫范围内的事物,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无论从学宫长老的个人能力,还是学宫这个特殊的环境来说,在学宫里面的植物、动物与行人,都像身处在一个被安装了各个角度的摄像头的监控区域一样。

    所以,在学宫里谈恋爱的学子,如果他们在某个安静的地方偷偷幽会,幽会过程中出现拥抱、接吻等私密的行为时,如果碰巧被长老们打开灵境了,那么他们的举动就能被长老们如同看现场直播一样地观看。

    当然,长老作为具有深厚修养的尊长者,也不会故意去观看这样的无聊行为。其他的诸如打斗、偷盗、破坏等任何行为也一样。

    再一点就是,其实也像后世的监控做法一样,长老们虽然有这个能力,但不会时时刻刻去查看“监控”,往往是在有需要有针对的时候才会去那么做。

    当然,长老无聊或者是有空了,也会像常规检查一样,开启灵境来看一下,看看有没有异常。

    不过,长老们的灵境不是后世的监控影像,所以它们是实时的,既不能快进,也不能回放,更不能保存来作为证据使用。这跟掌书的通信信息是一样的道理。

    最后,灵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只能透视,不能传声。也就是说,观看灵境的人,只能看到影像,不能听到实地里的动静与人物的声音。

    纯风在园子里受罚的这时,恰好被天宫里闲坐的几个长老看见了。

    首先是术法院长,绰号“角鸡长老”的朱文真看到了他,朱长老看了一阵,发现纯风一个人在地里安安静静的割草,如同一个在自家土地上默默劳作的农人一样。

    同时,纯风他们这帮来自京城顶层官宦人家的公子和小姐,长老和导师们都是清楚的,所以朱文真知道,甚至了解得比较全面,因此也知道公子、小姐们的与生俱来的公主、王爷一样的蛮横骄傲的脾性。

    所以,朱文真看到纯风能这样认真的接受处罚,心里感到挺惊奇。

    殿堂里在座的还有医药院院长白英与器械院院长裴宽。

    朱文真一边把白、裴俩人叫来观看她的灵境,一边欣慰道:“没想到这个武家的少爷武纯风,他竟然能安心接受处罚,认认真真地在园子里除草!这对他们这帮高傲的公子少爷来说,可是比较少见的事情呢!”

    这里,朱文真不用问也能知道园子里的纯风是在接受处罚,因为这是长老赋予学堂导师的权力,这种做法实际上也是长老所想出来的,用来惩处违规不严重的学子。

    白、裴俩人已凑过来观看。连同朱文真在内,他们三个的眼前是朱文真用神通开启的一面普通窗户大小的神力影像,可以较为清晰地看到纯风一个人在瓜果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扯割杂草,如同观看无声的电影一样。

    影像的周边是朱文真的一层如同圆环一般萦绕的神气灵力,散发着彩色光芒。

    裴宽是器械院长,此时的武纯风相当于他负有责任的学生。

    裴宽颇为欣慰,微微笑道:“说得没错!像前面几次,那蔡家的公子蔡岚、褚家的公子褚海龙,还有魏家的公子魏广他们受罚时,不仅带有他们的跟班小弟,而且到了园子里面,还不认真劳作,不是搞这个,就是搞那个!与其说是受罚,还不如说是去里面玩耍!”

    医药院院长白英道:“可不是么!这帮公子少爷,仗着家里的权势,高傲惯了,小小的园长根本没底气去管束他们,只能任着他们去了!”

    朱文真似笑非笑地道:“不仅如此,他们还往往趁在园子里面的机会,偷吃瓜果呢!完了还以为咱们不知道呢!”

    白英来了一点情绪,道:“所以说,这样的处罚对他们来说倒是成了大便宜了!以后有机会了,得敲打着他们一点才行!”

    因为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所以朱文真他们其实只是说闲话而已,并不是太认真。

    朱文真就着灵境里的纯风道:“就不知道里面的武纯风他会不会偷吃瓜果?如果他认真受罚,完了又不偷吃瓜果,那他真的是现在这帮公子少爷和姑娘们中难得的一个,值得学宫去栽培!”

    朱文真话完,白、裴俩人都认同,一边应声一边等着看结果,尤其是裴宽,很想知道这个现在属于他院里的学生的武纯风,是不是能成为他的骄傲。

    今天的纯风也真是因祸得福,他一个安静割草的同时,因为枯燥无聊,所以也是在偷听学宫里的学子、导师和长老。

    纯风首先偷听的是今晚可能对他和他的小弟们有动作的褚少他们,但偷听一阵,发现褚他们都在正常上课、训练,没有说到课外的事。

    这不是褚少他们不紧张那些事,而是环境与时间不允许,他们不敢说。

    纯风再改听自己学堂的桑桐和同学们,跟着发现桑桐在安排大家在院子里训练,也没什么好偷听的。

    再跟着,纯风忽然想到学宫的长老来,那可是决定学宫大政方针,能从根本上影响他们这些学生修行与生活安排的真正人物,所以纯风最后就改去偷听长老们。

    同时,纯风现在是器械院的学生,而器械院的院长是裴宽,所以纯风首先想到的就是他。

    这其实也是个巧合,纯风偷听裴宽时,正好就听到了他回应朱文真的话,也就是裴宽提到褚少、蔡岚和魏广他们的那句。

    纯风心里惊了一下,他没想到此时此刻的他会被裴宽他们监视到了。纯风忘记了长老们具有透视这个能力——当然,这时也重新想起来了,而且再也不会忘记。

    震惊过后,纯风装着不动声色,这也是他听出长老们对他说出了赞许的声音,心里安定,甚至高兴,继续着默默地扯草割草,当然也是在偷听。

    跟着,纯风就听到了朱文真说的那句他会不会像其他公子少爷偷吃瓜果的怀疑的话来。

    因为长老们的灵境只能透视,不能听声,所以朱文真即使看到了前面纯风和园长说话的画面,她也不能知道纯风和园长究竟说了什么。所以纯风暗暗庆幸,他当时没有去摘取瓜果。

    纯风暗暗吸了一口凉气,决定认真受罚,等时间到了,就把现场打理好,把工具交回园长,然后回学院去,给正在监视的长老们表演一个好节目。

    这也是纯风所受的来自老神仙异能的一个特点,就是能听声,是长老们灵境所不具备的能力。

    当然,纯风只能听声不能“视频”,这也说明了事物相生相克,各有优劣。

    如此,大半个时辰过去,这期间园长来了两次,要么是给纯风送吃的喝的,都被纯风婉拒了。

    园长发现态度前后不太一样的纯风,都暗暗纳闷。

    不过园长一来智力有限,一来不知道纯风有异能,偷听到了长老们的谈话,同时纯风又说了,他决定悔改,真心接受导师处罚的感人的话来,所以园长真的就相信了纯风。

    就这么,园长纳闷过后,反而对纯风更加敬佩了,觉得他作为一个尊贵的公子哥,能做到这样,是真的难得、了不起!

    最后,快到中午时,来了一个很意外的人,就是此时的纯风除了家人以外最在乎的“未婚妻”徐若曦。

    其实若曦是接受了导师桑桐的嘱托,来通知纯风,他的处罚已经到位,他可以去吃午饭了。

    桑桐之所以让若曦来叫纯风,考虑了两点:一是桑桐信任若曦,一是若曦和纯风是同桌,俩人好像还有好感,若曦挺在乎纯风的,桑桐干脆让她去跑腿。

    换做其他人,可能还懒得走那么远,心里有抱怨。

    如此,纯风看到心爱的“媳妇”竟然出现到了这里,在这个他受苦受累汗流浃背的时候来“看他”,心里真的挺感动。

    同时,纯风现在是顶级“高富帅”,有着非常自信的心理,所以他都想把若曦拉过来搂抱,让她成为他真正的女朋友了。

    实际上只要距离够近,氛围合适,这是完全可以的,而且初恋的女孩子往往就无法招架这一招。

    不过,纯风很快想到朱长老他们正在进行的监视,所以就控制住了心头的激动,保持着正常的距离,装着平静而安然的样子跟走过来的若曦说话。

    纯风这样,就好像经过劳动改造,心性上有了不小的变化一样。

    其实完全是演给正看“监控”的朱长老们看的,他通过偷听发现,若曦出现后,朱文真他们三个都来了一点注意,他们还不知道若曦是来干嘛的。

    此刻,纯风所站的是一块西瓜地,若曦到跟前,看到一根根的西瓜藤旁边摆放满了一手又一手的纯风割下来的杂草,大半亩的西瓜地里的杂草全被纯风割完了。

    为此,纯风的双手,两袖拢起,右手拿着割草的长把镰刀,左手还拿着半手他割下但还没放下的杂草。

    若曦看到这,有可能是感动,也有可能是难以置信,她道:“天呐,你竟然真的割了这么多的杂草吗!”

    “那是什么话!我既然是受罚的,当然就得认真去割啦,桑桐师父不喊停,我怎么敢停下!”

    纯风这话有点违心,而且演得过了,他可能还以为“监控”那头的长老们能听见声音,所以这么说。

    不过,纯风额头已经出了汗,所以他说完,右手连带着镰刀一起举起去擦拭额头的汗水,这个举动是不自主的,也就不是演的,所以看着才感人。

    这也是若曦第一次看到纯风劳作之间流出汗水,然后举袖子去擦汗。

    如果是普通人也就算了,但纯风是朝廷高等官员的子弟,身份很尊贵。这个动作在他身上才显得难能可贵。

    另外,纯风话说得有点违心——他真实的心理在他割草的过程中已经反应了,他抱怨:“桑桐这人也真是的,我就没注意,不小心笑了一下,她竟然来真的了!让我一个人来这破地方割了一上午的草!我好烦啊!我有点恨她讨厌她了!”

    反复地重复着枯燥乏味而且劳累的动作,是很考验人的心性的,纯风作为二十不到的青少年,本身就是易烦易躁的年龄,能够忍受住不发作,已经非常难得了。

    纯风平静的表情也显得比较真诚,所以他的违心话不显得突兀,若曦听起来倒像真的,完全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