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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干一票大的

    现在,就纯风想到的几个问题,把画面直接回放到昨晚的褚少他们四个身上。

    昨晚,褚少四个补给了纯风他们“封口费”后,怀着稀里糊涂的烦闷心情骑马向内城走去。

    一阵后,穿过“五纵”大道中的安化大道与龙光大道,走进一条东西横向的比“五纵”大道窄小一半多的寻常街道,往芙蓉桥的方向走去。

    太阳正下山,估计半个多时辰,天就得黑了。这是一般人家的晚饭时间,街道上的行人与车马不是很多。

    褚少是当朝高官之子,加上平时骄横惯了,去哪里都昂首挺胸的,没有什么顾虑。

    他确实有底气的,比如他动真格的话,甚至十分钟之内,就能有办法调动巡城的官兵,让他们听他的话,配合他的动作。

    当然,这一点上,京城四少都差不多的,否则褚少也不会忌惮纯风。

    片刻,褚少他们昂首挺胸地走马到芙蓉桥外不远时,一个扛着一根大棒子冰糖葫芦的半老且衣衫暗淡的男人转悠到褚少他们头前,阻碍到了走前头的褚少的马匹。

    这半老的小贩带着笑,冲着褚少殷且叫问:“几位公子!你们买串糖葫芦吧,我的糖葫芦香甜得很,可好吃啦!”

    褚少跟早上卖包子的小老板叫住他时的心情一样,烦躁得很。他随手一马鞭挥来,嚷道:“你他吗的瞎了眼啦,也不看看本少爷是什么人!会吃你他吗的破糖葫芦!!”

    马鞭已经打在半老小贩的肩膀上,只不过距离不够,只是鞭头打到了一点,不是很重。

    半老小贩一惊,急忙退缩。

    褚少鞭子还没抽回,急又道:“赶紧滚蛋!不然打得你皮子都要脱一层!真是瞎了眼的贱民!!”

    半老小贩一边往后退避一边惊道:“哎哟!不买就不买么,你还打骂人!这里好歹是京城,天子脚下,怎么能不讲道理?”

    褚少大怒,道:“嘿!你这贱民还敢嚷嚷,信不信本少爷拔剑,直接剁了你!”这当然是褚少吓唬人的话,毕竟无故杀人是重大事件,即使他褚家权势大,他不要偿命,也会给家里带来很大的麻烦以及不好的影响。

    褚少说完,凶巴巴盯着半老小贩,一副小贩再还嘴,他就真要拔剑的样子。

    这时,半老小贩往左右瞅了一眼,发现还没人留意,便对着褚少以及褚少左右的海龙、关博他们凝视一下后,引诱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家里是什么人?”

    这时,褚少他们被半老小贩这么凝视一眼后,竟然迷糊了,褚少道:“我叫褚海龙,家住永达坊,我爹是吏部尚书侍郎褚光,官衔正三品,我爷爷是御史大夫褚正元,官衔从一品……”

    海平道:“我叫褚海平,家住永达坊,是海龙的亲堂弟,我父亲叫褚亮,职位是太府寺长官太府令,从三品衔,爷爷也是褚正元……”

    关博、姚显书也如同海龙与海平一样,稀里糊涂地报告了自己的名字、住址与家里主要人员的基本情况。

    其实这个半老小贩是个修为达到超凡境上品而且会迷魂术法的高手。此外还是一个犯罪团伙的头领,装扮成了贫贱小贩的模样,在街道上游荡,其实寻找他和他团伙可以下手去绑架的肉票。

    他的迷魂术是通过语言与眼神等神识的双重引导,让被他迷惑的人说出他想了解的内容,而且这部分记忆不会存在于被迷惑者的脑海中。也就是说被迷惑的人清醒后,不会知道自己被迷惑过。

    这是一种中阶术法,只要有修炼的门路,不是很难修炼成功。不过没有门路的话,也很难摸索,多数人不知道怎么修炼,所以也属于口口相传的一种秘技。

    这个半老小贩今天在这附近逛了大半天了,再没有合适的猎物,他都打算收队,然后回他们的窝点休息去了,正好这时出现了褚少他们。

    本来京城中,高官子弟无数,很容易寻找肉票,但褚少嚣张跋扈,说话很冲,冲撞到了这个头领,而这个头领又找得不耐烦了,就决定拿褚少开张。

    也就是说,他选择对褚少下手,原因除了褚少家里有钱,还包括褚少冲撞了他,惹得他不痛快,想给褚少一点教训,而是天也快黑了,他没有更好的目标,勉强选择了这个。

    为了不引起路上的注意,半老小贩了解到褚少他们的基本情况后,就收了迷魂术。

    褚少清醒来,发现小贩退缩在一旁没有说话,还表现出畏惧的样子,而褚少的记忆,仍然是他斥骂并装作拔剑的样子,看到小贩这个服帖的样子,怒气就消散许多了。

    褚少随口道:“呵,这回你可识相了!本少爷放你一马,不跟你个贱民计较!”

    小贩仍然装作畏惧的样子,心里却恨极了褚少的话,想:“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嘴皮子这么碎,活该你他娘的受罪!”

    心里又默默嚷道:“有权有势就了不起么!老子他吗的照样干你!!”

    小贩之所以恨褚少,是因为他和他的同伙都出身平民,确实穷困过,在京城许多富贵者,尤其这些世代为官的人面前,确实很自卑,这也是他们干绑架犯罪这些烂事的一大原因:摆脱穷困,快速获得富贵。

    同时也可以看出,半老小贩虽然出身不好,但比较要强,受不了褚少对他的辱骂,甚至心里对褚少他们还嫉妒得很。

    褚少随口骂过这句后,就收了拔剑的动作,然后带着海平、关博他们向饭馆走去了。

    半老小贩给他的手下发信息道:“看到没有?鱼儿出现了,桥头骑马走过的这四个,你们都盯紧点,天暗些了就找地方下网!”

    片刻,对方回复到:“看到了师父,你放心,我们会盯紧的!”

    半老小贩的手下就在河对岸的一个三层高的酒楼里面,带着伙伴临窗坐着,可以看清左右数百米范围内的一切行人车马。

    此外楼下的茶铺、饭店还有他们的小弟,随时做好跟踪策应的准备。

    他们敢在京城这样高风险的地方作案,是因为在其他州县成功做过几个大案,自信心挺足。而且主要的团伙成员都做过偷鸡摸狗或者敲诈勒索这些事,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而且为了在京城这里干一票大的,他们做了十足的准备,基本可保万无一失。

    此前地方做过的几个大案也是他们的一大资本,让他们可以在京城这个寸土寸金、富贵满地的地方从容生存与周旋。

    片刻后,这伙人看着褚少他们进了清风河南岸的一家饭馆。

    半老小贩转身走向旁侧行人稍少的一个小巷,跟着趁周围没人留意,随便找个角落扔了糖葫芦,然后又把身上有点破旧暗淡的外衣脱下来丢掉,又简单整理了一下妆容,就变得整洁精神许多了: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其面相,沉稳之中透着几丝凶狠。

    跟着,中年男人径直走出小巷,然后过桥,去跟他的同伙、手下们碰头。他的主要同伙、手下都在河对岸的那个三层高的酒楼的第三层临河一面的一个包间里。

    他们已经了解清楚了,这个酒楼主要是商务性质的,档次不低,一个多人茶位至少要五六百钱,包间、雅室的话更高,小半天坐下来就要一两千钱,相当于底层民众大半月的收入。

    不过酒楼服务很周到,环境也很好,里面谈事或者做事的顾客,都不用担心会被外界滋扰。

    片刻后,中年男人进入包间,里面坐着四个人,相貌年纪三十到五十不等。

    中年男人进门后,四个人都起身招呼,对其称呼“大哥”、“师父”及“飞哥”,可见在座的四个人有的是他亲近点伙伴,有的是徒弟,有的是关系稍生疏的伙伴。

    其实这个中年男人的名字叫高若飞,是京城南边一个州县的人,不是本地人。

    不过两地距离不远,口音也差不多,加上地方州县的人往往因为爱慕京城的繁华,或者觉得京城地方大,机会多,能养活的人多,而时常进入京城讨生活,所以对京城有所了解。

    在座四人中,称呼高若飞“飞哥”的一个,四十来年纪,他是京城本地人,也是小有名气的混混头子,绰号“黑虎”,因为他长得有点黑,办事有点果敢与狠辣,所以得了这个外号。

    黑虎不仅对京城这里的大街小巷很熟,而且对各个地头蛇与帮派势力都了解。再者京城是朝官满地的地方,所以他耳熟能详,对朝廷的人事也了解一些。他身上具有接近超凡境下品的修为,所以被高若飞特地拉进团伙来当做向导、参谋的角色。

    称呼高若飞“大哥”的是两个人,年纪三四十不等,他们也不是京城人,是这些年跟高若飞结识并愿意认高为老大的同类社会人员,或者说另类的“自由职业者”。

    这俩人年龄稍小的一个三十几岁,身材中等,目光有点坚毅色彩,其绰号是“红毛”,因为他的头发天生带着一点衰红色。

    俩人中年龄大一点的,差不多三十七八,身材也是中等,他是京城周边一个叫山南县的人,而且是该县混混中的老大,所以走出该县后被称呼“山南仔”。

    因为都是有背景与地方经验的,所以红毛和山南仔都有自己的小弟,不过多数在他们早年混迹的州县里,而且在京城这里还没站稳脚跟,可能也是高若飞不允许,所以只带了一两个最为得力忠实的在身边。

    最后一个叫高若飞“师父”的,名字叫李祥,既是高的小弟,也是高的徒弟,年龄也是三十几,跟红毛差不多,刚才高若飞给发信息的就是他。

    显然,高若飞选择李祥作为他的传话人,未必是李祥在这四个人当中能力最大,而是李祥跟高的关系特殊一点,选他最合适,不然“黑虎”、“红毛”和“山南仔”三个,选哪个都可以,也都不可以。

    高若飞进来后,黑虎道:“飞哥,你决定选这四个了么?这个数可有点多啊!”

    高一边坐下喝茶解渴,一边道:“当然不了,四个肯定吃不下的!我们只需要拿下前头那俩兄弟就可以了!”

    又道,“我观察过了,这俩人都有点愣头青,咱们摆弄起来容易!而且家里人都是二三品的大官,肯定有钱!咱们弄成了这一票,就能在这京城里吃香喝辣的了!”

    红毛听得激动,脑子也热,道:“飞哥说得不错,咱们要干就干大的!只要在京城这里扎稳了脚根,以后咱们想什么就干什么!”

    李祥似乎也充满信心,道:“对!京城地方大,什么他吗的行当都有,只要咱们有钱有人,肯定做什么都可以!”

    山南仔道:“有钱当然好!就不知道朝廷大官的儿子,能不能搞得成?”其实这也是大家的疑虑,于是众人不说话。

    高若飞已经往嘴里灌了两口香茶,解了渴,道:“不说闲话了,商量正事吧!咱们花了这么多时间精力,就等着这一次,所以这一桩一定得成!”

    黑虎问到:“那几个兔崽子究竟什么来历?”高若飞道:

    “都是这里学宫的学子,家里的老爹老爷都是当官的,而且官当得都不小,可能都是当几代了!我刚才说的领头的那两个姓褚,是同一个爷爷的堂兄弟,据他俩自己说,他们的爷爷是御史台的长官,名字叫褚正元,他俩做哥哥的一个叫褚海龙,老爹叫褚光,是吏部侍郎,小的一个叫褚海平,老爹叫褚亮,好像是什么太府的长官太仆令!总之官都不小!”

    黑虎惊道:“确实不小啊!我听说御史台的一把手御史大夫,可是一品大员呢!至于吏部侍郎,那也是六部中的一个紧要部门,权力肯定也是响当当的!要弄他们的子孙,能成么?”

    高道:“可咱们的网已经撒开了,进网的鱼儿又是他们,不收网不行!而且这鱼儿也肥大得很,看着实在流人口水!”

    红毛仍旧脑热,道:“我看行!咱们这几年从没失手过,这一回再仔细一点,不怕干不成!”

    李祥既想暴富也相信师父的能力,道:“不错!咱们要在京城打出名头,就必须来一票大的,一炮打响!而且咱们没失手过,这一次准备又这么足,相信更加不会!”

    山南仔似乎来了一点信心,没有在发出质疑声,他们本身就是亡命之徒,性子里有着冒险的劲头。

    如此,山南仔就着河的斜对面褚少他们走进的饭馆道:“他们都进去了,看样子是要吃饭!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高道:“等他们出来,天暗一些了,找合适的地方下手!得手了立马带到咱们的院子去,明天就跟他们的家里人要钱!”

    又道,“我已经试过了,他们都没有什么修为,嫩得很,只要地方合适,咱们下手是十拿九稳的事!”

    众人听到后面这一句,同时知道高若飞是稳稳的“近圣者”。这个修为是不低的,它表明一般超凡中品以下的人物,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加上山南仔、黑虎和红毛他们都是超凡中下的修为,所以对付这几个嫩青的学子确实是绰绰有余了,所以心里都来了信心与底气。

    实际上绑架难应付的是后面向被绑架者家人索要钱财的环节,捉拿被绑架者从来都不是太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