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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钱分到手,干劲十足

    如此,关永达改口道:“或者在归义坊临近的丰邑坊里!”

    褚光大惊,急写掌书问到:“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现在在哪里?这个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

    关永达回到:“我现在就在归义坊里的街道上,我的儿子关博也被绑了啊!不过我已经给了绑匪钱财,儿子已经换回来了!”

    说到这,关永达急宽慰道:“这也让我看出来了,这伙贼只是要钱,如果能按他们的要求给钱,他们不会对海龙、海平怎么样的!你们也不必太担心紧张!”

    那一边,褚光看完后,又是一阵惊愕,脑中出现种种疑问。

    首先没想到关永达的儿子也被绑了,实际上关永达没说全,因为还有白龙县令姚秉真的儿子。

    其次,关永达已经换回了儿子,或者说绑匪已经让关家换了儿子,却怎么连他褚家却还没告知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再次,这伙贼为什么要先问关家,继而先放关家的人,而不管他褚家的,他们是怎么想的,想干什么?!

    此外,褚光还有一些不是很重要的疑问,比如他儿子和关博他们是什么时候被绑的?

    关永达这么快换回了儿子,难道这个事情处理起来真就这么简单?

    这个过程中,关永达或者他的儿子关博为什么不早点让褚家人知道这个事?为什么等到现在了才发话来?

    因为疑问太多,通过手写掌书实在有点慢了,而且不知道该从哪一头问起,所以褚光道:“这个情况紧要,问题也多,手掌里说不清!你等着,我这就过去,跟你当面问话!”

    刚写完,又补充道,“是了!你现在是在归义坊哪里?还是赶紧回家吧,我好找你!”

    后面这句,褚光显然是希望关永达赶紧回家,褚光好去找他了解情况。

    如此,关急回到:“不必!我这里已经没事了,兄台你在家等着就行,我去找你说!”

    褚、关两家人都住永昌坊,关永达回家的话,褚光要找他也是很方便的。但褚家职权比关家大得多,关永达为了维持这个较好的关系,觉得还是他主动去找褚光好一些。

    实际上,褚光在不急得有点乱的情况,也会暗示关永达主动去找他,跟他说明情况。

    褚光儿子褚海龙跟关永达儿子在一起,褚海龙是老大,同样的,褚光自己跟关永达一起,褚光也是老大。

    这是由两家的权位决定的,而不是年龄或辈分。年龄与辈分在人的思想情感方面有作用,但决定不了权位。

    考虑到褚光的这个安排,关永达觉得还是不要让百夫长或者他的上峰江汪轻举妄动比较好,于是跟百夫长道:

    “我通过掌书已经把海龙、海平的情况给吏部侍郎褚大人说了!他让我先过去跟他当面说明,他现在在府里等着我,所以你和江汪都尉还是先别动手比较好!”

    实际上,刚才收到了百夫长信息的都尉江汪,心里已经震惊。随即,江汪觉得事关重大,主要是忌惮褚家的权位,所以没敢把这个情况随便说出去。

    如此,关永达刚说完,百夫长的掌书却发亮了,他看着掌书回关永达道:“江都尉给我发来话了,让我回去跟他说,先别声张!”

    江汪只是“千夫长”,不敢明着得罪褚家,他觉得事情重大,所以这样给百夫长发话,这个事情,他也不敢轻易处置。

    关永达听完,微微一惊,继而意识到是情理之中的事,于是乎,关永达夫妇和关博,在一众家兵武士的护卫,后面还有一二十个家丁,三四十人的簇拥与跟随下,向家里走回去。

    一阵后,关永达带大半的家兵武士,还有可能会被褚光问话的儿子关博,直接去褚府。

    再说李祥与山南仔他们。

    一二刻前,高若飞跟关永达碰头不久,另一处宅子的李祥与山南仔他们也等来了姚秉真和他的家兵武士与挑钱箱子的一二十个家丁,不过姚的夫人罗氏没来。

    因为怎么取钱换人是高若飞他们事先商量好了的,所以往后的步骤与做法也是一样的。只不过,李祥他们有四个骨干,所以控制姚显书时,是李祥与山南仔同时出手。

    同样的,姚秉真放不下儿子,投鼠忌器,所以尝试交涉几句后,发现李祥他们态度很坚决,就按他们的要求,把钱财留下后,就带着姚家的人走在前头,然后李祥与山南仔挟持姚显书,双方都向姚家所在的光德坊走去。

    而宅子中留下来的黑虎则带着所有剩下的匪徒把十箱子钱财往他们的大窝搬去。

    接下来的情况也差不多,众人走没多远,碰到了另一个百夫长和开始带队巡逻的五十夫长。

    不过这边的百夫长忽然碰到姚秉真他们后,可能因为李祥与山南仔挟持姚显书的方式不同高若飞挟持关博的方式,李祥俩人是明晃晃地亮出兵刃架在姚显书肩头上,所以双方撞见时,百夫长他们就看出劫匪也在里面了。

    百夫长和官兵一惊过后,立刻拔出刀剑,一副不知道是他们要进攻李祥与山南仔,还是防备李祥俩人进攻他们的紧张态势。

    看到匪徒就在跟前,原本百夫长要给姚秉真说的话,他就卡在喉咙里,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等姚秉真出口问了,百夫长才说,被绑的还有关家。

    姚秉真听了同样震惊,姚秉真看向儿子,想向他证实,但姚显书同时被李祥俩人的刀子架住脖子,而且李祥俩人又特意动了一动刀子,意思是不让姚显书乱说,所以渴求活命的姚显书就不敢吱声了。

    这时的姚显书其实还想跟他爹和百夫长他们说,被绑的其实还有褚少兄弟,但同样担忧李祥俩人会因恼怒而对他动手,所以一样不敢说。

    姚显书的害怕不无道理,因为李祥与山南仔没有高若飞那样气定神闲,他俩因为百夫长和官兵的忽然出现而紧张了许多。

    姚显书因此害怕,李祥他俩会不会擦枪走火。万一李祥俩人走火,或者其中一个走火,那么首先倒霉的就是姚显书。

    如此,姚显书面对姚秉真的话,以及百夫长他们的惊奇,都不敢出声。

    途中碰到百夫长与官兵是意外,不是高若飞他们事先猜想到的情况,所以只能临场应变。

    李祥和山南仔没有高若飞老练稳重,但他俩有两个人,可以商量着决定。所以一番不是很大的波折后,李祥和山南仔也成功脱身。

    这里,如何脱身与放回肉票也是高若飞他们事先想好的。只不过他们想的是带着肉票回家,或者走出足够远的距离,确保对方不能跟踪时,再放出肉票,自个儿脱身。而没有想到半路上会遇到百夫长和官兵。

    这个意外,高若飞应对得比较从容,但李祥和山南仔就紧张得多,这也造成了不同的后果:关博被放回时,还得到了高若飞的额外治疗;姚显书被放回时,不仅伤势不变,心理上的紧张感还更加剧了,而且他还差点在双方的紧张僵持中,被李祥的刀子划伤。

    好在李祥俩人虽然比高若飞慌张得多,但最终也脱身了出来,这也等于说姚显书最终脱离了危险。

    反过来说,如果李祥俩人不能顺利脱身,姚显书则可能非死即伤,且死的可能性比伤大。这显然不是姚秉真夫妇希望的。

    如此,高若飞回到他们在丰邑坊的大宅子一阵后,李祥和山南仔也急匆匆赶了回来。

    所有人回窝后,高若飞他们所有人,都表现出了异常的兴奋,比一排年轻的美女站在他们面前由着他们挑选还兴奋。

    原因无他,是得到了整整五百二十万钱,这是无数中下层民众辛辛苦苦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钱财。而高若飞他们,有大半是出身自底层民众,许多人,被贫穷如同疾病一样纠缠着。

    现在,这么多的钱财,真实地以红(铜钱)、白、黄三种颜色呈现在了他们面前,要他们不兴奋也难。

    不过,高若飞看到昏睡中褚氏兄弟,兴奋劲就消减一些了。高若飞有预感,这俩兄弟弄得好,可以让他们搞到更多的钱,但弄不好,可能会让他们栽跟头。

    跟着,高若飞他们认为,因为刚才的窝点已经被官兵发现了,而且关、姚俩人已经放回,所以褚家的人很快会知道他们的子孙是被高他们绑架了,同时刚才换钱的两个宅子会迅速被官兵们搜索、查封。

    不过,高若飞他们觉得,因为坊市里面的住户与店面很多,所以他们现在的这个窝点,从今晚到明天天亮之前,应该是安全的。

    晚上黑灯瞎火,行动确实不便,而且大小官兵们除了执勤的,其他的都想着睡觉,实在懒得去做对自己没有直接好处的事情。

    而天亮以后,情况有可能变化不大,因为他们手里还有两个重要肉票,也有可能出现大的变化,因为关、姚两家的儿子已经回家,但两家人损失了两三百万,而更重要的是,这是高若飞他们在挑战朝廷官员,还给京城的许多富贵人家带来了不安定的隐患。

    所以朝廷或者京城的官家们,处于自己家人的安全考虑,会大动干戈地进行搜捕行动。真出现这样的情况,高他们会有很大的麻烦。

    如此仔细分析后,高他们打算今晚暂时不弄醒褚氏兄弟,而是先处理好已到手的五百二十万,同时换个更隐秘更安全的窝。

    这时,红毛、山南仔和黑虎他们都提议把钱分了,也好让弟兄们拿到自己的钱,从而更有干劲。高若飞本来不打算这样,因为这样也会让人心分散,或者让某些人想着立即去享乐,而失去斗志。

    但高又想到另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么多的钱,却不分发到人,所有人都惦记着,会不会因此而出现类似家贼或许内斗之类的情况?

    所以高若飞就听从了红毛、山南仔他们的提议,把钱都分了。

    分钱的结果是,高若飞作为老大,一个人独自占了二百二十万,剩下三百万,黑虎、红毛、山南仔和李祥四个骨干,分二百二十万,最后八十万就分给其他小弟。

    随后,高可能觉得一个人占比确实太大,同时刚才换钱时用的两个宅子,有一个是黑虎他家的,黑虎还可能因为这个而被官府查到,从而列为通缉犯,所以高从他的二百万中拿出了五十万补给黑虎。相当于高实际得了一百七十万。

    这让红毛和山南仔的心里到底平衡了一些,不然高一个人独占两百二十万,他俩实在不舒服。李祥心里可能也会不舒服,但他是高的徒弟,情感类似父子,所以不明显。

    钱分完后,一众弟兄们果然精神百倍,干劲十足。

    高若飞五个头头于是商量着该把窝换去哪里,或者说去哪里找窝。众人一开始没有什么特别好的主意,寻找的方向也是越远越安全。

    但太远的话会出现一个问题,就是跟褚家索要钱财后,路上的时间与风险会增加。

    而且无论多远,只要被官兵锁定了他们的大概位置,同时官兵是奉朝廷的命令出动的话,同样可以迅速围捕他们,因为朝廷的人马真的很多,多到高他们根本无力承受。

    如此,高他们又按别的思路想,最终李祥竟然想到了一个有风险,但比较绝妙的点子,就是把他们藏身的窝点搬到褚家和关家所在的永昌坊去。

    这样虽然有点冒险,但褚家人和关家人,包括所有的官兵,有可能都想不到这一点,这样官兵搜捕起来,就困难许多了,高他们也就可以得到更多的时间。

    如此,高他们最终决定采用这个办法,把新的藏身地点搬到永昌坊去。

    但怎么才能在该坊市里面弄到一个比较隐秘且可靠的宅子却不容易。好在他们有黑虎这个本地的混混头子,底层混久的人有个优势,就是认识的人很多很杂,门路也就多。

    就这么,黑虎以受朋友之托,找临时住宅为名,联系了另一个小混混,这个小混混找到了在房子买卖与租赁方便小有名气的掮客鱼得水,最终通过鱼得水找到了一个闲置的宅子。

    其实云月城很大,而且各方面都很繁荣,尤其是商业与服务业,因此各种各样的人与事都有,而且大多数人都在绞尽脑汁地追求钱财,好用来吃喝玩乐,所以在有钱的情况下,找宅子真的不难。

    就这么,折腾大半晚上后,高他们大约在凌晨天快亮时,所有人和财物,包括昏睡的褚氏兄弟,都成功转移到了永昌坊的一个宅子里去。

    同时,现在搬离的这个宅子他们也没丢弃,而且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办法,就是让黑虎找了两个可靠的同时官兵没见过的本地人,装扮成家仆的模样,在这里守着,也是坐等官兵来搜查。

    如果有官兵来这一片搜查,因为他们都是图利的,在没有直接利益驱使时,搜查的时候不会太用心,所以发现是一处蛮正常的宅子,只是主人不在家,很可能看都不看就走过了,而主人有事外出这种情况,云月城里真的很多,太平常了。

    等官兵走过,或者觉得新搬进的宅子不安全时,高他们想回来又可以回来,如同跟官兵兜圈子、捉迷藏一样。

    这个古老时代,民众没有身份证,官方没有摄像或者拍照技术,没有十分有效的通讯手段,几撮毛贼想要藏起来,那真的不难。

    搬进新宅后,高若飞他们其实跟褚家与关家,就住在了同一个街坊里,而且褚、关两家的地址高若飞通过之前对褚少他们用迷幻术的问话,已经知道了。

    所以高若飞把两处地址对比后就发现,他们现在距离褚家的几个大宅,竟然才一两百米的距离。

    这个距离对于胆小保守的人来说,是非常恐惧怕人的,可能夜里没办法入睡,但对于爱冒险的高若飞来说,却感到少有的刺激,真的新鲜好玩。

    高若飞也意识到,这有利于他积累经验,对他以后发展“事业”,做大做强,是有很大帮助的。

    高若飞也不盲目自大,考虑到距离对手很近,机会可用,同时对手又没有察觉,高若飞他们于是就安排了一两个不太会引起别人注意的小弟去褚家大宅门前监视、偷窥,好判断褚家人的大致情况。

    不过监视这个安排是从天亮以后,也就是武纯风,包括已经回家的关、姚俩人上学的今天这天开始的。而不是当晚。

    当晚的褚家一边,关永达父子过去后,褚光把他的老弟褚亮也叫到了他的客厅里,几个人一起分析情况。

    因为关博在场,所以之前褚光脑子里的种种疑问很快就清楚了。不过清楚的是关永达父子所了解的,对于关博不知道的,比如贼窝在哪里,他们的多个窝点的具体地址,他们具体几个人,主要的人员都叫什么名字,什么来历?这些关键的问题,关博都不知道。

    再者褚海龙兄弟处于昏睡状态,褚光既不能跟他们联系,也不能跟高若飞他们联系,所以就没辙了。

    同时通过关永达父子可以确定重要的一点,就是高若飞他们只是要钱,或者说他们只是贪财,对人命没有兴趣,所以褚光和褚亮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不过有一点,就是海龙、海平俩兄弟在比凶恶的绑匪面前,很可能会吃一番苦头,时间拖得越久,越可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