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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九章 不平常的女子

    褚光琢磨一下,抬手写掌书到:“龙儿,他们领头的人在你身边吗?在的话,你让他看你的掌书,我有些话跟他说!”

    窝点这边,海龙急忙且带着点惊慌向高道:“我爹爹让我给你看掌书,他说有话跟你说!”

    高有点不耐烦,不过考虑到褚光说的事情会不会跟朝廷的态度有关,或者褚家因为官大,会不会有某些他们还没想到的重要情况,就转头看向海龙手掌,道:“你让他赶紧说!不过得想清楚,如果有半句废话,你的耳朵就要遭殃了!”

    褚少一惊,忙向他爹回话到:“爹,他现在看我掌书了,你有要紧的话就赶紧说吧!不过说之前你可要小心着点啊,不然说错了!他们会割我的耳朵的啊!”

    褚光看到这个,心里一惊,不知道儿子所说的“小心着点”具体指什么,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真的割他的耳朵,因为不确定,心里忐忑。

    忐忑时,褚亮和宋氏、张氏等四人们都在看着他,于是还是决定发话去试探:

    “你跟他们说,我们刚才找来管家与账房先生合计了一下,发现五百万钱确实太多了点!这个钱相当于昨晚关、姚两家的赎金的两倍,虽然我家的官大一点,但俸禄多不了多少,家里吃饭的人也多,手头上实在紧张!因此请求他们能不能宽限一点,一家人让我们个一百万吧!那样的话,凑钱就没什么问题了!”

    窝点这边,灵光在褚少手掌闪现时,高若飞和褚少都盯着它,逐字逐句地看。

    看完,高若飞发现对方发来的竟然是这样的废话,不是他所想象的跟朝廷或巡防官兵有关的话,心里忽然恼火。

    如此,高如同习惯性的动作一样,忽然伸手来,跟着在褚少,还有旁看的海平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一巴掌向褚少脸颊猛扇了过去。

    跟之前对待关、姚俩人一样,高他们给褚少兄弟一人坐着一个小木凳。如此,褚少被猛扇之下,上半身直接倾倒,继而冲撞在地板上。

    脑袋跟地板碰撞之后,褚少先是一阵疼痛,跟着半个脑袋嗡嗡作响,同时还有半边脸颊的疼痛,感觉整个头部都要废了一样。

    一旁的海平看得傻眼,惊吓到了几乎头脑空白,不知道要怎么说怎么做。

    跟着,褚少还没从疼痛与震惊中反应过来,烦躁的高若飞没了耐心,跨上一步,跟着右手一把抓起褚少的衣襟,跟提个小孩一样,拽了起来,怒道:

    “你跟你的老子说,让他别再问这些废话!我前面已经说了,你们两家,一家五百万,一分也不能少!他要是敢再啰嗦的话,我他吗直接把你的五个脚指头给剁了!让老子看看儿子的脚指头,究竟长什么样!!”

    后面一句有可能是高发泄怒火的话,本来是想说剁手指头的,但需要褚少的手掌和手指写掌书,所以剁不得。

    对方话完时,被拽着的褚少脑袋已恢复意识,这是他被对方绑架到现在,遭到的第一次责打,确实很震惊,也发觉了对方的暴躁脾气,真的不好惹,比褚少平时欺负弱小同学时的任意与凶猛可吓人多了。

    这时,李祥又十分默契地配合他师父一样,手中忽然幻化出一把长刀,跟着急上两步,刀子直接架到褚少身旁的海平的脖子上来。

    李祥道:“他也一样!你们要是再啰嗦,不快点按我师父说的做,我就割了他耳朵,你俩一起遭殃!”

    海平心头一惊,不知道怎么老老实实的待着,竟然也能招来倒霉,招来对方的怒火。

    褚少惊得脸无人色,连看高的眼神似乎都带着颤抖,急回应到:“是…是我没跟我爹说清楚!是我的错!你等等!我马上跟他说!马上说!”

    边说抬起两手来,手掌和手指都在哆嗦。

    高放开手,带着一脸怒色看着褚少写。

    褚少压制惊恐,勉力定了定神,手掌和手指才没那么抖动,写到:“爹!那些话你别说了,别问了!你再这么问,我们真的会遭殃的!他们说得到做得到,是真的会对我动手的!要是我和海平的耳朵或者脚指头被割了,被剁了,那我们该怎么办啊!所以你别问了,就按他们的要求,和叔叔一起,赶紧准备钱去吧!一家人要五百万,一分都不能少啊!不要等我们遭殃了才去做啊,那就迟了啊!”

    又忍不住补上一句道:“你不在这里,你看不到!我和海平的处境很不好,他们都等着看我们,我们很不好过的!”

    那边,褚光接连看完了这前后相接的两段后,震惊之余,才意识到,绑匪确实凶恶而且烦躁,不知道他们是紧张还是什么原因,似乎完全不接受褚光他们说跟准备钱财无关的话;

    而且,儿子和侄儿似乎在遭受着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们心里惊恐得很,也是无助。褚光再想到昨晚关博提醒的话,就觉得不能再问了,不然两个儿子可能真的会遭殃。

    如此,褚光对褚亮他们,既烦闷又无奈地道:“不用问了!看样子这帮贼人凶恶得很,他们不会答应我们,反而还要让海龙和海平受苦!”

    褚光的正妻宋氏本来就没什么主意,而且还宠爱儿子,急道:“那就别问了,咱们赶紧去按他们的要求准备钱吧!”

    褚亮的正妻张氏也道:“准备就准备吧!虽然五百万有点多,但能换回儿子的人,也值得了!碰着这样的事,能有什么办法呢!”

    褚亮的妾室孙氏听到这,忽然出声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再说也没用了!就像褚光大哥前面说的,说多了反而添乱,影响大哥和官人做决断,所以我就先回房去歇息了!”

    孙氏只是褚亮的妾,重大决断上面,有她没她确实无关紧要,褚光和褚亮自然不在乎。如此,孙氏说完,就告退了,也没人管她。

    褚光的妾室秦氏想到要为了宋氏的儿子要白白损失家里的五百万钱,以后可能要连累得她和她的儿子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心里挺烦闷的,因此也走开了。

    褚光、褚亮他们分别去准备钱财。此外他们还派人去留意巡防官兵的动作了,备钱的同时还想着怎么周旋、怎么顺利换回儿子等事,家里挺忙的。

    就在褚光、褚亮他们忙乱时,褚亮的妾孙氏在她的房间内,偷偷叫来了她倚重的一个侍女,这个侍女是孙氏嫁过来时,从娘家带来的,算是对孙氏死心塌地,可以托付的人。

    房间外,孙氏已经让丫鬟们退出并把守。侍女到边后,孙氏悄声道:“我让你去找的人找到了吧!”

    侍女道:“找到了!已经让他在客栈里等着了!”孙氏顿了一下,似在琢磨,一下后,道:“时间紧迫,我现在就必须去见他!你也跟我来吧!我们就说出去逛逛,随便买点东西!”

    侍女脸上现出一些隐忧,但还是没说什么,就应声了。

    果然,褚亮和正妻张氏,还有家里的管家、账房先生之类的重要点的人物,都聚在库房里算钱、装钱,同时还要保持和大哥的通话,又有其他事情,所以没留心孙氏的动静。

    一阵后,孙氏带着侍女,趁着众人没留意,悄悄地出门去了,跟着来到了他们家外面的街道的一个客栈里。

    又片刻,她带着侍女上楼,走到一个靠边的客房里来。侍女敲门,里面一个男的声音应了一声后,过来给她们开门。

    门开后,可以看见这个男的四五十岁,身材一般,但相貌上有一点深沉寡言的感觉。

    男的对孙氏很敬重,见到她就叫了声:“姑娘!”孙氏应了一声。

    孙氏的娘家是京城官府里的七八品的偏小官,这个男人姓伍名锡,其实也是孙氏娘家里的人,进孙家已经二十多年了,算是孙家的老仆人,跟孙氏有不错的交情,那时的孙氏还是家里未出阁的小姐。

    同时,伍锡是个稳稳的超武者,也就是说他的修为已经在向超凡境中品迈入了。

    他的修习是到了孙家以后才开始的,比较晚,而且孙小姐还是支持他去找师父修习的人,因为修习的时间有点迟了,所以伍锡虽然年龄不小了,但修为不多,没能进入太高的层次。

    三人进房后,孙氏稍微酝酿一下,便跟伍锡,其实也是侍女道:“眼下是一个特别好的时机!我想借这帮绑匪的手,除掉张敏华的儿子!这样一来,远儿就是这家里的长子了!”

    张敏华就是褚亮的正妻张氏,张氏的儿子也就是褚海平;“远儿”是孙氏的儿子,名叫褚海远。

    孙氏让侍女去找伍锡时,只说事情重要,跟海龙、海平遭绑架有关,没说是要杀人这么重大,所以伍锡和侍女听了,心里都有些震惊。

    不过伍锡一惊过后,也明白事情应该很不一般,不然孙氏不会叫他出来。

    他跟孙氏的交情有十多年了,而孙氏真正用他的时候只有两次,一次是孙氏父亲遭人威胁,要他去“教训”威胁的人,一次是她嫁过褚家并生了儿子后,儿子得了一种不多见的病,需要去京城外边去求医,同时孙氏是妾,在褚家这边地位不高,没有可以倚重的人,就叫来了伍锡,让他负责护卫。

    因为这些事情,而且伍锡的修为算得上是在孙氏的支持下才有的,所以伍锡视孙氏为半个恩人,可能他心里对孙氏还有男女间的喜爱之情。

    毕竟伍锡进孙家时,孙氏还没嫁人,所以俩人感情特殊,伍锡至今是独身,可能也有为了孙氏而甘愿付出性命的情分重量。

    侍女也差不多,当初随孙陪嫁过来的有三四个,但孙氏经过多年相处与观察,最终信赖并倚重了这个。

    因为主仆俩人关系不一样,孙氏托付侍女的事情也往往比较要紧,尤其这次,事情是在褚家有绑架事件的档口叫侍女的,因此侍女也隐约感觉事情会不一般。

    伍锡惊讶过后,觉得事情毕竟太不一般,主要是风险很大,所以怀疑孙氏有没有考虑清楚,问到:“姑娘是真的决定这么去做么?这可是褚家重要的一条人命,一旦做了可能就回不了头了!”

    伍锡平时话不多,也说不了太漂亮的话,属于比较内向孤僻的那种,所以孙氏现在看到他质疑,就觉得事情太过重大,有必要想伍锡,其实是侍女,解释她的原因与决心。

    孙氏道:“你们也知道,我爹娘家开始没落了,我爹做官一二十年了,至今还是县衙里的一个八品小官,而我祖父时,可是朝廷里的四品大官的!”

    “可能是家里没落,被人瞧不起,所以嫁到褚家的十多年,尤其是后面的七八年,一直被人欺负着,我也忍了有七八年了!不仅姓张的没把我放眼里,连她的儿子褚海平也对我爱答不理的!我毕竟是他的庶母,可他除了在褚亮面前,其他的就从来不会认认真真地叫我一声母亲!”

    “如今我的远儿已经满十岁了!他需要一个出头的机会!眼下正好有这样一个特别机会,这种事情很少会碰到,所以我觉得它可能是天意,是老天爷有心帮我们娘儿俩一把!”

    “如果我不把握这个机会,我们娘儿俩可能永远就没有出头的时候,一辈子要被张氏和她的儿子踩在脚下!张氏仗着她父亲是五品,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五品是虞朝官员中的中等偏上层次,而孙氏她父亲的八品则是接近垫底的。孙氏说到后面这两句,脸上的愤恨感显而易见,似乎这许多年,她确实忍耐了许多一样。

    世间的等级与层次,伍锡和侍女都是能够体会的,低人一等的就往往卑贱许多,会遭到高等人的明里暗里的欺负、压迫,时日久了,心里的积怨与愤恨难免深沉。

    孙氏续道:“如今姓张的儿子被匪徒绑了,而绑架这个事情从来都是有变数的,况且眼下还有巡防官兵的插手,变数就更多了!所以这确实是个很难得的机会,我不想错过!”

    孙氏有意停顿。侍女忍不住问到:“夫人你的意思是想借绑匪的手除掉她儿子,但又要伍大哥来做什么呢?”

    孙氏道:“我们跟绑匪不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短时间内也没办法能联系他们,所以真正想借他们的手办事的话是很难的!”

    转而道:“不过现在有巡防官兵的插手,绑匪一定比昨晚应对关、姚两家时紧张得多,而褚家这边准备好钱财后,他们肯定要提供一个取钱换人的地点,我也算是褚海平的庶母,守在褚亮和褚光身边的话,就能知道这个地方,就可以让伍锡大哥先去藏起来准备!”

    “刚才绑匪那边已经给出话了,最迟今天晚上他们双方应该要送钱换人的!到了那个时候,既有褚家的人,又有巡防的官兵围着,这个交易一定会比昨晚的复杂得多!”

    “等到他们双方都紧张时,伍大哥就找机会,于暗处中动手!这样一来,就可以造成褚海平死于劫匪之手的假象!或者紧张黑暗的情况下,是巡防官兵的误杀!总之无论哪一样,只要不被看出来,我们就成功了!以后我的远儿就是褚亮的长子了!”

    确实,按照孙氏上面说的,因为取钱换人这个环节的复杂性,还有巡防官兵的插手,实际上还可能有孙氏现在所不知道的百花会的人插手,所以那时得情况会异常复杂,变数也会极多极大。

    如此,侍女听了孙氏的话,也觉得孙氏的想法很透彻,成功率也很高,由此可见孙氏是个不平常的女子。

    不过,按照孙氏的分析,到时候真正出手击杀海平的是伍锡,所以他心里多少有点慎重,也是担心意外。

    伍锡想着,道:“照姑娘这么说的确实没错,而且老哥我为了姑娘你,也不怕死!但这个事情真的太大了,一旦做了,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伍锡又道:“其实我是担心意外!如果到时候真出现了像姑娘预料的这样复杂的情况,那我出手就稳得多了!但如果有什么咱们没意料到的情况,出手可能有风险,那我还出不出手呢?”

    最后道:“我伍锡贱命一条,死了倒无所谓,就怕会连累了姑娘你和你的孩子呢!”

    听到后面这句,孙氏忽然有点触动,既感受到了事情的重大与风险,也感受到了伍锡对她沉甸甸的情义。

    如此,孙氏道:“既然这样,到时候伍大哥你就见机行事吧!咱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到时候你实在没什么把握,就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