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问路
张小宝转身走到柳台章身边，拍掉衣服上的黄土后道了声谢。
柳台章没说话，手伸向腰间乾坤袋就要取出飞舟。
张小宝见状又出声道：“我想摘些枣带回去给大宝和姐姐，还有教书先生和伙房的李叔尝尝，可以不。”
柳台章点点头，开口提醒道：“要是问起来，记得别说我带你回来过。”说完迈步朝枣树那边走去。
张小宝快步跟上，摘了满满一兜枣后乘上飞舟回了官学那边。
本来还想下山写封信放在桌上，告诉爹娘自己和大宝还有姐姐都挺好的，不用担心。然后意识到爹娘其实根本不识字，家里也没有纸笔。
又经过两次头晕目眩后，张小宝重新站在了学堂的小院里。今天不上课，没有孩子会来这边。走下飞舟又和柳台章道了声谢。
柳台章依然没开口，只是笑了笑意思不用谢。收了飞舟坐在了一旁的台阶上。
张小宝转身回了屋舍。孩子们基本都睡醒了，正在小院里玩耍打闹。张大宝正和同屋的三个孩子聊天，还在问有没有看见张小宝去哪了，往常都是自己喊了才起床的。
然后就看见张小宝捂着兜起的上衣，光着个肚皮走了过来，扯了扯头示意他们跟自己进屋。
张小宝把怀里小半的枣倒在炕上，开口道：“别问我从哪弄的，大宝你给分一下，不用给我分，我都吃撑了。”
然后转头又对旁边的一个孩子说：“小虫你那份记得别都吃完，选些好的明天拿去送给先生，就当上次影响先生授课的赔礼了。”
孩子点了点头没说话。他就是之前在学舍哭的那个孩子，个子不高，年龄比张小宝小一岁。孩子其实本来叫张小龙，哭过之后大家就都叫他小虫了。
张大宝出声说：“不用了，我的那份你明天都拿去给先生好了，之前在家里年年都吃。”
张小宝说了句：“你们商量，我去给姐姐送点。”然后就转身出门去了。
经过学堂小院时没看见柳台章。不过毕竟是半个神仙嘛，来无影去无踪的也很正常。
兜着上衣，露着肚皮走到了北面的学斋。一进门张小宝就后悔了，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好像是有点，一些个坐着读书的少女都把书举高挡住脸了。没办法，松手枣就掉了。只好硬着头皮走到姐姐张兰儿看书的桌旁。
张兰儿没注意到站在桌旁这个最不懂事的弟弟，旁边少女们的谈笑声也早习惯了。
张小宝只好轻轻喊了声姐
少女放下书，转头看着这会兜着上衣，露着肚皮的张小宝。微微皱眉开口道：“先生没说过你们不能到这边来吗，说吧，干什么坏事了。”有大宝在，应该不是受欺负了。估计是欺负了别了孩子，怕人家去李叔那里告状。
张小宝摇摇头，把怀里的枣几乎全都倒在了桌子上，只留了二十几颗的样子。然后笑着说：“柳大哥让我送过来的，剩下的是我的跑腿费。”
张兰儿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只是问了句：“还有别的事吗，没事回去看书吧。”她自然清楚东西肯定不是柳台章送的，多半是两个弟弟偷偷溜出去不知道上哪摘的。
张小宝嗯了一声，转身跑走。去了伙房给负责做饭烧水和“断案”的李叔送了最后那些枣。然后回去找大宝他们玩了。
路过学堂的的时候发现柳台章这会儿又坐在了台阶上，不愧是半个神仙，确实来去自如。张小宝改了主意，走过去坐在柳台章旁边。
“柳神仙，我也想跟你一样，啥时候想回家了，‘嗖’的一下就回去了。”
“我倒是想跟你一样做个普通孩子，出门在外有爹娘挂念，有哥哥姐姐照顾。”
张小宝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说了声抱歉。
柳台章笑了笑说：“没事，时间久了，就习惯了。偶尔想起来也不会伤心，只是感慨罢了。”
张小宝想起来一件事，开口问道：“之前在村子那边，有一天晚上起来上茅房，看见天上飞着个人，还往地上扔火。那是你不，柳神仙。”
“是我，碰上个道行不高的小妖怪，顺手打杀了。”柳台章心中暗道这小子脑子确实灵光，之前自己没注意直接落在了那座小山头上，不过给他猜到了承认了也无所谓。
“后面我觉着院子角落那边站了个人，但我没敢过去看，那个人也是你吧。”
柳台章转头仔细打量这个干瘦少年，不像是个修行天才啊，难道是吃那些山上的枣吃的，也不应该啊，没有法门，吃了也基本白吃啊。
张小宝都被看的有些发毛了，出声道：“那应该是我感觉错了，柳神仙你该不会要杀人灭口吧，我保证没和任何人说过那天晚上看见的事，大宝和姐姐我都没告诉。”
柳台章哑然失笑，这小子年纪不大，心眼倒是不少。看着不太懂事，实际上什么都能想到。
“是我，放心，不会杀你灭口的。事实上你说了也没关系，山上修行的人是不能对山下的普通人动手的。你不是要做神仙吗，要不要到时候跟我一起去山上修行。”
“离我家远吗”
“对神仙来说不算远，对我来说有点远，对你来说很远很远”
“去了我还能回来吗”
“很难”
张小宝沉默了，他舍不得离开大宝，姐姐还有爹娘。但过了会，他又开口问：“做神仙能挣钱不”
“神仙基本不需要钱。官府有时会悬赏捉拿一些妖怪，倒是能挣些钱，不过这种事很难遇到的。另外，下山要是需要钱，是可以用山门的功符换取的，也算是挣钱吧，不过一般没人换就是了。”
“那要交钱不”
“不用，一文钱都不用”
“柳神仙，你要是把所有的那什么功符换成钱，能换多少”
“差不多一百两银子吧。”
“多少？”
“一百两”
“我跟你去，什么时候出发，明天走行不行，我和大宝先说一声，回头让他再跟姐姐和爹娘说，我怕他们不让我走。”
“这么着急？功符很难获取的，往往都是一些费时费力或者比较危险的差事完成后才能领到一两张。我上山十多年也才领到十张，虽然都是晋升内门给的，但那些经常领了差事下山的同门差不多也是这个数量。”
“十年一百两，一年十两，十两就是一万文！柳神仙，你不是为了骗我去山上故意这么说吧。”
柳台章有些愕然，自己绞尽脑汁天天坐在这儿想怎么能让几个有修行资质的孩子跟自己上山去，长生也好，不老也罢没一个动心的。现在说上山一年十两银子，怎么看这小子的架势感觉跟不去对不起列祖列宗一样。十两银子，不算多吧。不过自己也不好开口打击这个从小到大加起来也没见过这么多钱的穷苦孩子。
摇摇头笑了笑开口说：“不急着走，先好好读书，等明年开春参加过县试再说”
“县试，是不是没考过就不能去山上了”
张小宝现在真的是那种只要能让自己上山修行，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那也是心甘情愿。
柳台章笑了笑没回答这个问题，脑袋这么灵光，放着不用可不好，自己想去好了。
张小宝见状起身告辞说自己现在就去看书，然后转身回了学斋那边。南边学斋的孩子们连同张大宝都觉着今天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张小宝竟然开始主动看书学习了。
柳台章没说话，手伸向腰间乾坤袋就要取出飞舟。
张小宝见状又出声道：“我想摘些枣带回去给大宝和姐姐，还有教书先生和伙房的李叔尝尝，可以不。”
柳台章点点头，开口提醒道：“要是问起来，记得别说我带你回来过。”说完迈步朝枣树那边走去。
张小宝快步跟上，摘了满满一兜枣后乘上飞舟回了官学那边。
本来还想下山写封信放在桌上，告诉爹娘自己和大宝还有姐姐都挺好的，不用担心。然后意识到爹娘其实根本不识字，家里也没有纸笔。
又经过两次头晕目眩后，张小宝重新站在了学堂的小院里。今天不上课，没有孩子会来这边。走下飞舟又和柳台章道了声谢。
柳台章依然没开口，只是笑了笑意思不用谢。收了飞舟坐在了一旁的台阶上。
张小宝转身回了屋舍。孩子们基本都睡醒了，正在小院里玩耍打闹。张大宝正和同屋的三个孩子聊天，还在问有没有看见张小宝去哪了，往常都是自己喊了才起床的。
然后就看见张小宝捂着兜起的上衣，光着个肚皮走了过来，扯了扯头示意他们跟自己进屋。
张小宝把怀里小半的枣倒在炕上，开口道：“别问我从哪弄的，大宝你给分一下，不用给我分，我都吃撑了。”
然后转头又对旁边的一个孩子说：“小虫你那份记得别都吃完，选些好的明天拿去送给先生，就当上次影响先生授课的赔礼了。”
孩子点了点头没说话。他就是之前在学舍哭的那个孩子，个子不高，年龄比张小宝小一岁。孩子其实本来叫张小龙，哭过之后大家就都叫他小虫了。
张大宝出声说：“不用了，我的那份你明天都拿去给先生好了，之前在家里年年都吃。”
张小宝说了句：“你们商量，我去给姐姐送点。”然后就转身出门去了。
经过学堂小院时没看见柳台章。不过毕竟是半个神仙嘛，来无影去无踪的也很正常。
兜着上衣，露着肚皮走到了北面的学斋。一进门张小宝就后悔了，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好像是有点，一些个坐着读书的少女都把书举高挡住脸了。没办法，松手枣就掉了。只好硬着头皮走到姐姐张兰儿看书的桌旁。
张兰儿没注意到站在桌旁这个最不懂事的弟弟，旁边少女们的谈笑声也早习惯了。
张小宝只好轻轻喊了声姐
少女放下书，转头看着这会兜着上衣，露着肚皮的张小宝。微微皱眉开口道：“先生没说过你们不能到这边来吗，说吧，干什么坏事了。”有大宝在，应该不是受欺负了。估计是欺负了别了孩子，怕人家去李叔那里告状。
张小宝摇摇头，把怀里的枣几乎全都倒在了桌子上，只留了二十几颗的样子。然后笑着说：“柳大哥让我送过来的，剩下的是我的跑腿费。”
张兰儿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只是问了句：“还有别的事吗，没事回去看书吧。”她自然清楚东西肯定不是柳台章送的，多半是两个弟弟偷偷溜出去不知道上哪摘的。
张小宝嗯了一声，转身跑走。去了伙房给负责做饭烧水和“断案”的李叔送了最后那些枣。然后回去找大宝他们玩了。
路过学堂的的时候发现柳台章这会儿又坐在了台阶上，不愧是半个神仙，确实来去自如。张小宝改了主意，走过去坐在柳台章旁边。
“柳神仙，我也想跟你一样，啥时候想回家了，‘嗖’的一下就回去了。”
“我倒是想跟你一样做个普通孩子，出门在外有爹娘挂念，有哥哥姐姐照顾。”
张小宝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说了声抱歉。
柳台章笑了笑说：“没事，时间久了，就习惯了。偶尔想起来也不会伤心，只是感慨罢了。”
张小宝想起来一件事，开口问道：“之前在村子那边，有一天晚上起来上茅房，看见天上飞着个人，还往地上扔火。那是你不，柳神仙。”
“是我，碰上个道行不高的小妖怪，顺手打杀了。”柳台章心中暗道这小子脑子确实灵光，之前自己没注意直接落在了那座小山头上，不过给他猜到了承认了也无所谓。
“后面我觉着院子角落那边站了个人，但我没敢过去看，那个人也是你吧。”
柳台章转头仔细打量这个干瘦少年，不像是个修行天才啊，难道是吃那些山上的枣吃的，也不应该啊，没有法门，吃了也基本白吃啊。
张小宝都被看的有些发毛了，出声道：“那应该是我感觉错了，柳神仙你该不会要杀人灭口吧，我保证没和任何人说过那天晚上看见的事，大宝和姐姐我都没告诉。”
柳台章哑然失笑，这小子年纪不大，心眼倒是不少。看着不太懂事，实际上什么都能想到。
“是我，放心，不会杀你灭口的。事实上你说了也没关系，山上修行的人是不能对山下的普通人动手的。你不是要做神仙吗，要不要到时候跟我一起去山上修行。”
“离我家远吗”
“对神仙来说不算远，对我来说有点远，对你来说很远很远”
“去了我还能回来吗”
“很难”
张小宝沉默了，他舍不得离开大宝，姐姐还有爹娘。但过了会，他又开口问：“做神仙能挣钱不”
“神仙基本不需要钱。官府有时会悬赏捉拿一些妖怪，倒是能挣些钱，不过这种事很难遇到的。另外，下山要是需要钱，是可以用山门的功符换取的，也算是挣钱吧，不过一般没人换就是了。”
“那要交钱不”
“不用，一文钱都不用”
“柳神仙，你要是把所有的那什么功符换成钱，能换多少”
“差不多一百两银子吧。”
“多少？”
“一百两”
“我跟你去，什么时候出发，明天走行不行，我和大宝先说一声，回头让他再跟姐姐和爹娘说，我怕他们不让我走。”
“这么着急？功符很难获取的，往往都是一些费时费力或者比较危险的差事完成后才能领到一两张。我上山十多年也才领到十张，虽然都是晋升内门给的，但那些经常领了差事下山的同门差不多也是这个数量。”
“十年一百两，一年十两，十两就是一万文！柳神仙，你不是为了骗我去山上故意这么说吧。”
柳台章有些愕然，自己绞尽脑汁天天坐在这儿想怎么能让几个有修行资质的孩子跟自己上山去，长生也好，不老也罢没一个动心的。现在说上山一年十两银子，怎么看这小子的架势感觉跟不去对不起列祖列宗一样。十两银子，不算多吧。不过自己也不好开口打击这个从小到大加起来也没见过这么多钱的穷苦孩子。
摇摇头笑了笑开口说：“不急着走，先好好读书，等明年开春参加过县试再说”
“县试，是不是没考过就不能去山上了”
张小宝现在真的是那种只要能让自己上山修行，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那也是心甘情愿。
柳台章笑了笑没回答这个问题，脑袋这么灵光，放着不用可不好，自己想去好了。
张小宝见状起身告辞说自己现在就去看书，然后转身回了学斋那边。南边学斋的孩子们连同张大宝都觉着今天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张小宝竟然开始主动看书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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