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触手可及的幸福
肖进庭看了看他们，他们认识吗？他咳了一下，雨霏低下了头。肖进庭阐述了一下自己来的目的，还说自己己经为这个批文等半年多了。
宋琪边听边点头，还时不时的看着她，但她没有抬头，也没有说一句话。他想如果不是崔温道告诉他，他还在傻傻地等着她回洛阳。他以为她带走手镯后会想起他，谁知她竟在扬州开起了书馆，从没想过要回到他的身边。
“你的情况，我知道了，我会让下面的人尽快给你办理批文，不过现在你可以先回去，留下你身边的人，我有些话要问她。”宋琪说。
“她是我的外甥女，大人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老夫说，她一个女子不懂事，冒犯大人之处请见谅。”
“我让她把批文带给你。”
肖进庭跪了下去，他以为太守看上雨霏了。
“请大人放过她，老夫就算不要批文也不会把她留下。大人不知道，她是我妹妹的独女，母女俩相依为命，我妹妹不能没有她。”
宋琪走过去扶起他，说：“她跟批文没有关系，我只是让她带回去。”
“舅舅，您先回去吧，我没事，他是我相识之人。”雨霏说。
“你们相识？”肖进庭还是有些不相信。她什么时候认识太守了。
雨霏向他点点头，他想她不是一个没分寸的人，就退下了，走几步还回头看看，看他们两个还是就那样站着。不像敌人也不像是朋友。
过了一会，他走进了后院，她在他后面静静地跟着。忽然间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她直接撞到他的胸口。
他刚想抱她，她跳着往后退两步。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他心中的郁结刚想散去，被她一问，火气又上来了。
“你觉得我想跟你说什么？”他看着她问。
“我不知道。今日也只是偶然，如果我没有跟我舅舅一起来就遇不见了不是吗？所以你所谓的有话跟我说只是临时想起。”
“你现在倒是比以前爱说话了。”
“我又不是天生不爱说话，那时不是害怕吗。”
“害怕什么？”
“害怕一不小心说错话就一命呜呼了，你忘了我脑门上伤疤吗？”她说着又撩起了她的刘海。宋琪想用手去抚摸，手停在了半空中。雨霏看着这尴尬的样子，放下了刘海。
“后来呢？后来你还怕我吗？”
“也怕呀，你喜怒都不在脸上，谁知道你不高兴了会怎么样，我当时只是一个自荐的侍女，杀死我对你们来说就像杀一只蚂蚁一样吧？现在你还这样，我都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你……你是这样想我的？你离开前我对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他原想，以他自身的条件，他那样的承诺一般女子都会很快回洛阳的。
“那些话谁知道是不是一时冲动说的，我还不至于高看自己，以为你对我……当然我不会这么自恋。”
他一口气快上不来了，敢情这一年多，他对她日思夜想，而她却以为自己在开玩笑呢。
“你就是这么看待那些话的？”
“不然呢？你不想成亲可以欺骗别人你有夫人，我总不能一辈子不明不白吧？”
宋琪听完，真是无奈到极点。看着她无所谓的样子，他真想自己没有认识过她，就不会这样忘不了跟她一起的日子。
“什么时候把我舅舅的批文给我？”
“你晚上留下来，明日我给你。”他平静了一会儿说。
“那不行，让人知道了传出去我的名声就没了。”他忽然笑了，想当初在伊阳谁说自己不在乎名声的，在这里自己又在意上了。
“我的名声比你的不重要吗？”
“你随便玩也没人敢说你，女子就不行了，会连累家族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想批文了？”
“你还是那个傲气的洛阳‘神童’吗？你拿批文威胁一个我这样的弱女子，有意思吗？”
“有意思。”他走进了房间。脱下靴子就上床榻了。
雨霏看着他微闭上了眼，心想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呀？不一会儿她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心想我这个大活人还在呢，竟真的睡着了。
她从旁边拿了一本书，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窗上的格影在她书上划过。她往外看了一眼，竟快黄昏了，肚子都咕咕叫了。她放下那本书说，自言道：“这本书不错，有机会借过来誊抄几本。”
她伸伸懒腰，想去看看宋琪醒了没有。只见他正斜靠着看着她。她伸一半的懒腰不知该收还是该继续。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尴尬地笑笑。
“你一直就坐这里？也没去用膳？”
“你批文还没给我呢。再说我又不认识府上的人，怎么知道到哪儿用膳？”
“笨。”
他睡醒后，明显见他心情好了许多。他向外叫了一声，只见他的两个侍卫都出现了。
“黄大哥，李大哥，你们也都来啦？”雨霏高兴地说。
“很高兴见到少夫人。”他们说。
“别叙旧了，先让他们备晚膳。”他们就一起都出去了。
“现在知道自己笨了吧？只要你一出门就会看到他们。”
“我又不知道他们也来了。太守府又不是随便来去的地方，我才不会乱来呢。”
“以后只要我在的地方，不管是哪里，你都可以随便出入。”他温柔地说。
“别随随便便就给别人承诺。”
“我没有随便，我也没有对别人承诺，只对你。”
“你是不是还没睡清醒？”
“我昨日才到，你舅舅倒是消息挺灵通的，今日一大早就来了。”
“那是因为他等得太久了，没有批文都没法开工呢。你是旅途上太累了吧？大白天的睡得这么香。”
“我好久没睡得这么香。”
“怪不得早上话里话外都带呛味，自己没休息好往我身上撒气，还把我当小侍女呢？”
“我倒怀念那个乖巧的小侍女呢。”他笑着说。
“既然现在清醒了，是不是可以把批文给我了？”
“先一起用膳吧。”
黄侍卫和李侍卫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一起用膳。
“你们要不要一起？”她对他们说。
“不用，我们用过了。”他们说。
以前雨霏对他们俩就比对宋琪亲切。她没有尊卑概念，所以在伊阳的时候常会跟他们一起玩些娱乐，一到宋琪面前倒是变得沉默寡言了。
用过膳后，宋琪对黄侍卫点了一下头，过了一会儿，他拿过来一个批文。宋琪盖上印，交给了她。
“这次还算说话算话。”她捧着批文高兴地说。
“我哪次说话不算话了？”雨霏一高兴也不跟他计较言语了。
“天晚了，那我先回去了。”她说。
“我送你。”
“不用，你让黄大哥或李大哥送我就行。”
“我可以。”他们说。宋琪瞪了他们一眼，他立刻改口说：“可以是可以，但现有我还有事。”说完他们就灰溜溜走了。
雨霏说：“你送我被人看见会不会不好？怎么说也得维持你的铁面无私的形象对吧？”她又想起包公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刚到任，也没人认识我。你什么时候再过来？”
“我吗？没什么事就不过来了吧？老往太守府跑算什么事啊？”
“那我去找你。”
“你知道我住哪儿吗就来找我？”
“送一趟不就知道了吗？”原来他想自己送是为了这个呢。
马车上，他忽然说：“我答应皇上，我在这里任期一年，那我就从今日起你不许躲我可好？”对着他这么认真的眼神，她有点心虚。
“好。”
“如果我让你相信离别前说的话是真心的，你就回到我身边可好？”
“那不一定，不管你真心不真心，我还得问问自己的心呢。”
“那你现在就问。”雨霏看着他一副无赖的样就笑了。
“它说需要时间。”宋琪看着她可爱的样子也笑了，摸了摸她的头。
这是一个灿烂的夜晚，锦绣繁华里，他无声地绕过了外面的喧哗，自己梦中寻觅的影子就在自己手中的触碰中如此的真实，相逢的喜悦让他忘了无数个梦醒后的长夜，这才是触手可及的幸福。
宋琪边听边点头，还时不时的看着她，但她没有抬头，也没有说一句话。他想如果不是崔温道告诉他，他还在傻傻地等着她回洛阳。他以为她带走手镯后会想起他，谁知她竟在扬州开起了书馆，从没想过要回到他的身边。
“你的情况，我知道了，我会让下面的人尽快给你办理批文，不过现在你可以先回去，留下你身边的人，我有些话要问她。”宋琪说。
“她是我的外甥女，大人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老夫说，她一个女子不懂事，冒犯大人之处请见谅。”
“我让她把批文带给你。”
肖进庭跪了下去，他以为太守看上雨霏了。
“请大人放过她，老夫就算不要批文也不会把她留下。大人不知道，她是我妹妹的独女，母女俩相依为命，我妹妹不能没有她。”
宋琪走过去扶起他，说：“她跟批文没有关系，我只是让她带回去。”
“舅舅，您先回去吧，我没事，他是我相识之人。”雨霏说。
“你们相识？”肖进庭还是有些不相信。她什么时候认识太守了。
雨霏向他点点头，他想她不是一个没分寸的人，就退下了，走几步还回头看看，看他们两个还是就那样站着。不像敌人也不像是朋友。
过了一会，他走进了后院，她在他后面静静地跟着。忽然间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她直接撞到他的胸口。
他刚想抱她，她跳着往后退两步。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他心中的郁结刚想散去，被她一问，火气又上来了。
“你觉得我想跟你说什么？”他看着她问。
“我不知道。今日也只是偶然，如果我没有跟我舅舅一起来就遇不见了不是吗？所以你所谓的有话跟我说只是临时想起。”
“你现在倒是比以前爱说话了。”
“我又不是天生不爱说话，那时不是害怕吗。”
“害怕什么？”
“害怕一不小心说错话就一命呜呼了，你忘了我脑门上伤疤吗？”她说着又撩起了她的刘海。宋琪想用手去抚摸，手停在了半空中。雨霏看着这尴尬的样子，放下了刘海。
“后来呢？后来你还怕我吗？”
“也怕呀，你喜怒都不在脸上，谁知道你不高兴了会怎么样，我当时只是一个自荐的侍女，杀死我对你们来说就像杀一只蚂蚁一样吧？现在你还这样，我都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你……你是这样想我的？你离开前我对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他原想，以他自身的条件，他那样的承诺一般女子都会很快回洛阳的。
“那些话谁知道是不是一时冲动说的，我还不至于高看自己，以为你对我……当然我不会这么自恋。”
他一口气快上不来了，敢情这一年多，他对她日思夜想，而她却以为自己在开玩笑呢。
“你就是这么看待那些话的？”
“不然呢？你不想成亲可以欺骗别人你有夫人，我总不能一辈子不明不白吧？”
宋琪听完，真是无奈到极点。看着她无所谓的样子，他真想自己没有认识过她，就不会这样忘不了跟她一起的日子。
“什么时候把我舅舅的批文给我？”
“你晚上留下来，明日我给你。”他平静了一会儿说。
“那不行，让人知道了传出去我的名声就没了。”他忽然笑了，想当初在伊阳谁说自己不在乎名声的，在这里自己又在意上了。
“我的名声比你的不重要吗？”
“你随便玩也没人敢说你，女子就不行了，会连累家族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想批文了？”
“你还是那个傲气的洛阳‘神童’吗？你拿批文威胁一个我这样的弱女子，有意思吗？”
“有意思。”他走进了房间。脱下靴子就上床榻了。
雨霏看着他微闭上了眼，心想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呀？不一会儿她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心想我这个大活人还在呢，竟真的睡着了。
她从旁边拿了一本书，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窗上的格影在她书上划过。她往外看了一眼，竟快黄昏了，肚子都咕咕叫了。她放下那本书说，自言道：“这本书不错，有机会借过来誊抄几本。”
她伸伸懒腰，想去看看宋琪醒了没有。只见他正斜靠着看着她。她伸一半的懒腰不知该收还是该继续。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尴尬地笑笑。
“你一直就坐这里？也没去用膳？”
“你批文还没给我呢。再说我又不认识府上的人，怎么知道到哪儿用膳？”
“笨。”
他睡醒后，明显见他心情好了许多。他向外叫了一声，只见他的两个侍卫都出现了。
“黄大哥，李大哥，你们也都来啦？”雨霏高兴地说。
“很高兴见到少夫人。”他们说。
“别叙旧了，先让他们备晚膳。”他们就一起都出去了。
“现在知道自己笨了吧？只要你一出门就会看到他们。”
“我又不知道他们也来了。太守府又不是随便来去的地方，我才不会乱来呢。”
“以后只要我在的地方，不管是哪里，你都可以随便出入。”他温柔地说。
“别随随便便就给别人承诺。”
“我没有随便，我也没有对别人承诺，只对你。”
“你是不是还没睡清醒？”
“我昨日才到，你舅舅倒是消息挺灵通的，今日一大早就来了。”
“那是因为他等得太久了，没有批文都没法开工呢。你是旅途上太累了吧？大白天的睡得这么香。”
“我好久没睡得这么香。”
“怪不得早上话里话外都带呛味，自己没休息好往我身上撒气，还把我当小侍女呢？”
“我倒怀念那个乖巧的小侍女呢。”他笑着说。
“既然现在清醒了，是不是可以把批文给我了？”
“先一起用膳吧。”
黄侍卫和李侍卫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一起用膳。
“你们要不要一起？”她对他们说。
“不用，我们用过了。”他们说。
以前雨霏对他们俩就比对宋琪亲切。她没有尊卑概念，所以在伊阳的时候常会跟他们一起玩些娱乐，一到宋琪面前倒是变得沉默寡言了。
用过膳后，宋琪对黄侍卫点了一下头，过了一会儿，他拿过来一个批文。宋琪盖上印，交给了她。
“这次还算说话算话。”她捧着批文高兴地说。
“我哪次说话不算话了？”雨霏一高兴也不跟他计较言语了。
“天晚了，那我先回去了。”她说。
“我送你。”
“不用，你让黄大哥或李大哥送我就行。”
“我可以。”他们说。宋琪瞪了他们一眼，他立刻改口说：“可以是可以，但现有我还有事。”说完他们就灰溜溜走了。
雨霏说：“你送我被人看见会不会不好？怎么说也得维持你的铁面无私的形象对吧？”她又想起包公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刚到任，也没人认识我。你什么时候再过来？”
“我吗？没什么事就不过来了吧？老往太守府跑算什么事啊？”
“那我去找你。”
“你知道我住哪儿吗就来找我？”
“送一趟不就知道了吗？”原来他想自己送是为了这个呢。
马车上，他忽然说：“我答应皇上，我在这里任期一年，那我就从今日起你不许躲我可好？”对着他这么认真的眼神，她有点心虚。
“好。”
“如果我让你相信离别前说的话是真心的，你就回到我身边可好？”
“那不一定，不管你真心不真心，我还得问问自己的心呢。”
“那你现在就问。”雨霏看着他一副无赖的样就笑了。
“它说需要时间。”宋琪看着她可爱的样子也笑了，摸了摸她的头。
这是一个灿烂的夜晚，锦绣繁华里，他无声地绕过了外面的喧哗，自己梦中寻觅的影子就在自己手中的触碰中如此的真实，相逢的喜悦让他忘了无数个梦醒后的长夜，这才是触手可及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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