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商讨
“武林大会在镜湖城，还有七天的时间。”
何清风对父母说了武林大会的时间地点。何老爷算了一下。
“那你们这已经来不及了啊。从这里到镜湖城，怎么也得十四天吧。”
“可以迟到一会，最久能迟到六天。”
“那也来不及啊。”
“嗯，但是我们还是想去。”
何清风继续说着。
何老爷看着何清风，站了起来。
“不行。就算是你在家里天天欺男霸女我也认了，总之你不能再出去了。”
何清风刚想说什么，何老爷又接着说。
“你知道你上次走了之后家里什么样吗？你娘当时就急得晕过去了。你要是像你二哥那样出去经商，或者去考功名，或者就去坐牢吧，总没有那么多危险吧？你天天打打杀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在那里了。”
何清风说不出来话了。
他还能说什么？
说自己就是想闯江湖，就是喜欢那样的日子？
说自己死在外面就让他们当做没有这个儿子？
他说不出来。
如果自己爹娘见面就把自己打一顿，然后关到柴房，这一切倒是好办了。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何清风是个儿子，他能怎么做？
遵从爹娘所说的，自己无法快乐，闯江湖是何清风想要做的事。把自己的想法凌驾于爹娘之上，确实，自己能够快乐，但是无时无刻都会提醒自己，他是个不孝子。
何清风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如果是石青绝，会怎么样？
石老大也是和自己家里闹矛盾，非要闯江湖，跑出来的。但是石老大的父亲也是捕头，刀尖上舔血的生活，闯江湖的危险在石老大父亲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如果是江离，她会怎么做？
“孙贼，给你脸了是吧？你不给我钱，我就自己拿了啊。”
何清风相信江离会对她的父母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如果是玉竹林，她会怎么做？
玉竹林会遵从吧。她对闯江湖没有那么大的兴趣，只是一直向往外面的世界。真遇到好男人，她应该就不闯了吧。
如果是铁牛……铁牛没父母。
如果是自己，自己会怎么做？
何清风想不出来。
因为两个人都没错，何清风想做自己想做的事的事，没错，爹娘想让何清风安稳安全，没错。
可是聚在一起怎么就错了呢？
何清风想不出来。
看到何清风一直沉默着，何夫人也说了。
“你爹说的对。你在外面总是受苦，在家里多好。家里要什么都有，不比在外面强？你大哥打理家里的事，老二去了柳城，你小妹也要出嫁，正好在家里陪陪我们。”
“我……”
何清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何老爷又说。
“你这次来不是说是因为没钱了吗？我会给你们钱的，让你几个朋友都可以去武林大会。我给他们一人买一匹千里马，让他们十天就能到。”
“……我去跟他们说说。”
何清风现在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他到了客房的时候，几个人已经开始吃了。
江离嘴里塞的都是吃的，看着他。
“别担心，我们给你留了个肘子。”
以往何清风听到这种话，都会觉得面前站着的是四个蠢货，但是现在只觉得，
“你们真好。”
江离听到这个话，吓了一跳。不止她，其他三个人也都愣在了那里。
何清风坐了下来就开始啃肘子，吃没吃相。
石青绝问他。
“你……还去吗？”
“不能啊。现在这个情况我还走的话，每天醒来都会提醒自己有多不孝顺的。”
“你还想去吗？”
江离又问了何清风。
这个话里好像透露着转机。
何清风问了江离。
“你有办法？”
“有啊，简单的要死。”
“但是不能告诉你，告诉你就不灵了。”
“那你跟我们几个说。”
石青绝说了，江离示意让何清风离远点，然后对其他三个人说。
“我们现在把他打晕，抗走，他就是被迫跟我们一起去的了，就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很离谱，但是很靠谱。”
石青绝夸了一下江离，又看向了石青绝，在想应该从哪个位置下手。
铁牛却摇了摇头。
“欺骗自己罢了，没什么用。而且一旦他醒了，就会立刻知道咱们这个计划是怎么回事了。”
“……那就算了。”
铁牛说得那么有道理，江离也只能放弃这个方案。
玉竹林又冲何清风招了招手，示意他可以过来了。方案放弃了，也就可以和何清风说了。
几个人又都愁眉苦脸地想着了。
何清风不打算继续想，而是换了话题。
“反正事情都这样了，就这样吧。你们今天就必须得赶路了，时间非常赶。晚一点点都不行。”
“那……先吃饭吧。”
几个人又狼吞虎咽起来。
突然，门打开了，几个人看过去，看到了一个贵公子一样的人站在那里。
那人的年纪大概二十七八，看起来很是严肃。
他一眼就看到了何清风。
“你看你吃的是什么样子！在外面就三年，就像个疯子一样。”
“大哥，你回来了？”
何清风颤颤巍巍地说着。
孩子可能不怕父母，但是一定怕哥哥姐姐。
大哥走到了何清风面前，拿出来了一个手巾，递给何清风。何清风把脸擦干净了，又听大哥说。
“我正在商号里忙着，就听说呢回家了。这单损失五百两，你得赔偿。”
“是，是，我赔。”
大哥看着何清风的样子，叹了口气。
“你看你吓得这个样子，还是闯江湖的，就这个德行？放心，爹娘说了，我不能因为你离家出走的事情打你。”
话音刚落，何清风的腰板就挺直了。
大哥坐在了旁边，让何清风站着，然后问。
“我听爹娘说，你还想去那个武林大会，还想接着闯江湖？”
“对。”
“你上次就是因为和爹说件事没说通，才偷了钱离家出走的。怎么？你觉得走了三年，爹就能改变主意了？”
“没有，但是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我们这些人实在没钱了，而且……”
“这么说，要是有钱，你还是不回来？”
大哥说着，站了起来，蓄力想打何清风一巴掌，又想起来自己答应了爹娘不能因为何清风离家出走的时候动手。
何清风脸上都感觉到幻痛了，又看到了大哥的手放了回去。
紧接着，他又听大哥问自己。
“待在家和闯江湖，你选哪个？”
“我……不知道。”
“不知道？”
大哥一个大嘴巴就上去了。
不因为离家出走的事，就能打。
大哥这么理解的，又冲何清风说。
“你这个大的人了，一点主见都没有。你不要管那么多，我就问你，现在就让你选，你是想留下来陪爹娘还是跟他们走？”
何清风捂着脸，看了看大哥，又看着后面的几个人。几个人这时候也都不吃了，愣着。
除了看戏的江离还在吃花生米。
何清风又看着大哥。
“我想跟他们一起走。”
大哥的大嘴巴又打了上去。
“爹娘这么大年纪了，你还想着出去打打杀杀？你不是存心让他们过不好日子吗？你知道你走的这三年爹娘多担心吗？”
“那我不走了。”
一个大嘴巴又抽在了何清风脸上。
“你都不坚持自己的想法，你让我们怎么支持你？爹娘也是希望你开心，如果你真的闯江湖才能开心，那你就去啊。你管那么多干嘛？我和老二又不是不在家。”
“明白了，我还是想去闯江湖。”
大哥又一次抽了何清风大嘴巴。
他指着鼻子骂何清风。
“就因为我几句话你就改了这么多次，你多大人了，还没主见？”
江离在那边默默地赞叹着。比自己还不讲理的人，真是不多见了。
她看着大哥，大哥也注意到了江离，然后移开了视线。
大哥的头扭到另一边，江离就只能看到后脑勺。
“总之，你再想想。”
说完，大哥就跑了出去。
何清风也坐了下来，两边的脸都通红。
玉竹林却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她便问了何清风。
“你大哥的脸怎么好像比你还红啊？”
“打我心疼了？不能吧……”
何清风不太清楚，他刚刚也没有注意这点，光顾着挨巴掌了。
玉竹林又问。
“你大哥成亲了吗？”
“怎么，看上人家了？”
“我是觉得他看上你了。”
江离八卦地问了玉竹林，却没想到八卦引到自己身上了。
这下江离就不习惯了。
石青绝还在催促何清风。
“怎么样？你大哥成亲了吗？”
“我大哥受过情伤。他年轻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富家千金，倒是门当户对，但是人家被送去宫里当秀女了。我大哥就说他不太想成亲了，说自己想成为闻名天下的商人。”
“老婆被皇上抢了，那就去当太医，离得近，说不准就勾搭上了。要是勾搭不上的话，也能勾搭其他的嫔妃，说不准，你还能有个皇子侄子。不，太子！”
江离说了一系列大逆不道的话，但是也没人拦着她，想知道她到底能说到什么程度。
听完了之后，几个人互相看了看。
“还是讨论一下何清风要怎么和家里人说吧。”
石青绝发了话，不太想讨论江离那个听起来能写一部小说的计划。
何清风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桌子上的菜。
良久，他才张嘴。
“就到这吧。我一个只会暗器的，真到了武林大会，也进不了决赛的。”
“你……”
玉竹林刚站起来，就被江离按了下去。
石青绝看着何清风。
“你真的这么决定了吗？”
“决定了。其实闯了三年，我也……够了。”
何清风说着这句，但是在场人都知道，这并不是真心话。
可是怎么做？拆穿吗？
江离站了起来。
“既然要走了，那就来打一架吧。”
“诶？”
几个人都有点惊讶，江离解释了一下。
“我之前听说，遇到人心情不好，就打一架，这才是男人的做法！”
“但是你是个……算了，当我没说。”
玉竹林本来打算提醒一下江离，却发现提醒了也是白搭。
江离才不会管那些，她根本就是个不在乎任何束缚的人。
何清风站了起来。
“好！那就让你这个轻功高手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这么热闹，我一起来吧。”
石青绝也笑了起来。
何清风看着几个人，点了点头。
“那你们就一起来吧！我一个，打你们四个！”
“口气太大了吧。”
“当心闪了舌头。”
铁牛和玉竹林也都这么说着。
但是何清风的自信是有实力支撑的。
“真的打架，我不行，但是约架，你们不行。只要我的陷阱做好，想打你们四个也不是什么难事。走，帮我布置一下陷阱，就在我家后院吧。”
“帮你？那不就知道你陷阱的布置了吗？”
江离问了。
暗器，陷阱，主要就突出在“未知”两个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射的武器，不知道会从哪里过来的攻击，不知道猜到哪里就会有什么效果的机关。
何清风自信地笑着。
“知道了，你们也没辙。”
何清风手头上的东西不多，除了三个铁制暗器，就是那些隐线了。他的手腕脚腕都套着布圈，类似护腕，而这个布圈是用很细的线制成的，完整的时候，加起来将近一千丈。坚韧的，有弹力的，易断的，在何清风的手上都有最合适的用处。暗器的缺少，何清风就用飞蝗石代替了。
很快，原本景色优美的后院，就成了危险的猎场。
何清风就站在原地，看着诸位。
“来吧。被打中，你们就输了啊。”
江离第一个冲了出去。她记得每一个陷阱的位置，轻功能发挥到很大的作用。虽然她的擒拿还不足以抓住何清风的暗器，但是躲开还是做得到的。
到了何清风面前的时候，她嘿嘿地笑着。
“我到这里了，你就没辙了吧？”
何清风看着后面那四个还在抵挡着暗器的人，又看着江离，摇了摇头。
“你还是观察不够啊。”
“怎么说？”
“你为什么会觉得只有地上有暗器？你们身上就没有？不信，你就来抓我试试。”
江离听了，不信邪，一伸手想捏住何清风的肩膀。
她身上的一根富有弹力的隐线因为这个行动而断裂，随后三颗飞蝗石便从石青绝三人的身上飞向了江离。
江离一闪身，试图躲过这三下，却又感觉到了一股力量牵着自己的腿，让她难以行动。
一颗飞蝗石打在了江离的后腰上。
何清风得意地笑着。
布置陷阱的时候，他就偷偷用隐线把四个人联系起来了。如果他们一起来到何清风面前，何清风就没辙了，但是江离这个刺头一定会提前过来。
几个人看着这一幕，都笑了起来，也开始把身上的隐线给去除了。
墙拐角，四个人在偷偷看着这边。
何老爷，何夫人，大哥，四妹。
大哥看了看那边，又问了何老爷。
“爹，你看过三弟在家这么开心过吗？”
何清风对父母说了武林大会的时间地点。何老爷算了一下。
“那你们这已经来不及了啊。从这里到镜湖城，怎么也得十四天吧。”
“可以迟到一会，最久能迟到六天。”
“那也来不及啊。”
“嗯，但是我们还是想去。”
何清风继续说着。
何老爷看着何清风，站了起来。
“不行。就算是你在家里天天欺男霸女我也认了，总之你不能再出去了。”
何清风刚想说什么，何老爷又接着说。
“你知道你上次走了之后家里什么样吗？你娘当时就急得晕过去了。你要是像你二哥那样出去经商，或者去考功名，或者就去坐牢吧，总没有那么多危险吧？你天天打打杀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在那里了。”
何清风说不出来话了。
他还能说什么？
说自己就是想闯江湖，就是喜欢那样的日子？
说自己死在外面就让他们当做没有这个儿子？
他说不出来。
如果自己爹娘见面就把自己打一顿，然后关到柴房，这一切倒是好办了。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何清风是个儿子，他能怎么做？
遵从爹娘所说的，自己无法快乐，闯江湖是何清风想要做的事。把自己的想法凌驾于爹娘之上，确实，自己能够快乐，但是无时无刻都会提醒自己，他是个不孝子。
何清风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如果是石青绝，会怎么样？
石老大也是和自己家里闹矛盾，非要闯江湖，跑出来的。但是石老大的父亲也是捕头，刀尖上舔血的生活，闯江湖的危险在石老大父亲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如果是江离，她会怎么做？
“孙贼，给你脸了是吧？你不给我钱，我就自己拿了啊。”
何清风相信江离会对她的父母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如果是玉竹林，她会怎么做？
玉竹林会遵从吧。她对闯江湖没有那么大的兴趣，只是一直向往外面的世界。真遇到好男人，她应该就不闯了吧。
如果是铁牛……铁牛没父母。
如果是自己，自己会怎么做？
何清风想不出来。
因为两个人都没错，何清风想做自己想做的事的事，没错，爹娘想让何清风安稳安全，没错。
可是聚在一起怎么就错了呢？
何清风想不出来。
看到何清风一直沉默着，何夫人也说了。
“你爹说的对。你在外面总是受苦，在家里多好。家里要什么都有，不比在外面强？你大哥打理家里的事，老二去了柳城，你小妹也要出嫁，正好在家里陪陪我们。”
“我……”
何清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何老爷又说。
“你这次来不是说是因为没钱了吗？我会给你们钱的，让你几个朋友都可以去武林大会。我给他们一人买一匹千里马，让他们十天就能到。”
“……我去跟他们说说。”
何清风现在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他到了客房的时候，几个人已经开始吃了。
江离嘴里塞的都是吃的，看着他。
“别担心，我们给你留了个肘子。”
以往何清风听到这种话，都会觉得面前站着的是四个蠢货，但是现在只觉得，
“你们真好。”
江离听到这个话，吓了一跳。不止她，其他三个人也都愣在了那里。
何清风坐了下来就开始啃肘子，吃没吃相。
石青绝问他。
“你……还去吗？”
“不能啊。现在这个情况我还走的话，每天醒来都会提醒自己有多不孝顺的。”
“你还想去吗？”
江离又问了何清风。
这个话里好像透露着转机。
何清风问了江离。
“你有办法？”
“有啊，简单的要死。”
“但是不能告诉你，告诉你就不灵了。”
“那你跟我们几个说。”
石青绝说了，江离示意让何清风离远点，然后对其他三个人说。
“我们现在把他打晕，抗走，他就是被迫跟我们一起去的了，就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很离谱，但是很靠谱。”
石青绝夸了一下江离，又看向了石青绝，在想应该从哪个位置下手。
铁牛却摇了摇头。
“欺骗自己罢了，没什么用。而且一旦他醒了，就会立刻知道咱们这个计划是怎么回事了。”
“……那就算了。”
铁牛说得那么有道理，江离也只能放弃这个方案。
玉竹林又冲何清风招了招手，示意他可以过来了。方案放弃了，也就可以和何清风说了。
几个人又都愁眉苦脸地想着了。
何清风不打算继续想，而是换了话题。
“反正事情都这样了，就这样吧。你们今天就必须得赶路了，时间非常赶。晚一点点都不行。”
“那……先吃饭吧。”
几个人又狼吞虎咽起来。
突然，门打开了，几个人看过去，看到了一个贵公子一样的人站在那里。
那人的年纪大概二十七八，看起来很是严肃。
他一眼就看到了何清风。
“你看你吃的是什么样子！在外面就三年，就像个疯子一样。”
“大哥，你回来了？”
何清风颤颤巍巍地说着。
孩子可能不怕父母，但是一定怕哥哥姐姐。
大哥走到了何清风面前，拿出来了一个手巾，递给何清风。何清风把脸擦干净了，又听大哥说。
“我正在商号里忙着，就听说呢回家了。这单损失五百两，你得赔偿。”
“是，是，我赔。”
大哥看着何清风的样子，叹了口气。
“你看你吓得这个样子，还是闯江湖的，就这个德行？放心，爹娘说了，我不能因为你离家出走的事情打你。”
话音刚落，何清风的腰板就挺直了。
大哥坐在了旁边，让何清风站着，然后问。
“我听爹娘说，你还想去那个武林大会，还想接着闯江湖？”
“对。”
“你上次就是因为和爹说件事没说通，才偷了钱离家出走的。怎么？你觉得走了三年，爹就能改变主意了？”
“没有，但是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我们这些人实在没钱了，而且……”
“这么说，要是有钱，你还是不回来？”
大哥说着，站了起来，蓄力想打何清风一巴掌，又想起来自己答应了爹娘不能因为何清风离家出走的时候动手。
何清风脸上都感觉到幻痛了，又看到了大哥的手放了回去。
紧接着，他又听大哥问自己。
“待在家和闯江湖，你选哪个？”
“我……不知道。”
“不知道？”
大哥一个大嘴巴就上去了。
不因为离家出走的事，就能打。
大哥这么理解的，又冲何清风说。
“你这个大的人了，一点主见都没有。你不要管那么多，我就问你，现在就让你选，你是想留下来陪爹娘还是跟他们走？”
何清风捂着脸，看了看大哥，又看着后面的几个人。几个人这时候也都不吃了，愣着。
除了看戏的江离还在吃花生米。
何清风又看着大哥。
“我想跟他们一起走。”
大哥的大嘴巴又打了上去。
“爹娘这么大年纪了，你还想着出去打打杀杀？你不是存心让他们过不好日子吗？你知道你走的这三年爹娘多担心吗？”
“那我不走了。”
一个大嘴巴又抽在了何清风脸上。
“你都不坚持自己的想法，你让我们怎么支持你？爹娘也是希望你开心，如果你真的闯江湖才能开心，那你就去啊。你管那么多干嘛？我和老二又不是不在家。”
“明白了，我还是想去闯江湖。”
大哥又一次抽了何清风大嘴巴。
他指着鼻子骂何清风。
“就因为我几句话你就改了这么多次，你多大人了，还没主见？”
江离在那边默默地赞叹着。比自己还不讲理的人，真是不多见了。
她看着大哥，大哥也注意到了江离，然后移开了视线。
大哥的头扭到另一边，江离就只能看到后脑勺。
“总之，你再想想。”
说完，大哥就跑了出去。
何清风也坐了下来，两边的脸都通红。
玉竹林却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她便问了何清风。
“你大哥的脸怎么好像比你还红啊？”
“打我心疼了？不能吧……”
何清风不太清楚，他刚刚也没有注意这点，光顾着挨巴掌了。
玉竹林又问。
“你大哥成亲了吗？”
“怎么，看上人家了？”
“我是觉得他看上你了。”
江离八卦地问了玉竹林，却没想到八卦引到自己身上了。
这下江离就不习惯了。
石青绝还在催促何清风。
“怎么样？你大哥成亲了吗？”
“我大哥受过情伤。他年轻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富家千金，倒是门当户对，但是人家被送去宫里当秀女了。我大哥就说他不太想成亲了，说自己想成为闻名天下的商人。”
“老婆被皇上抢了，那就去当太医，离得近，说不准就勾搭上了。要是勾搭不上的话，也能勾搭其他的嫔妃，说不准，你还能有个皇子侄子。不，太子！”
江离说了一系列大逆不道的话，但是也没人拦着她，想知道她到底能说到什么程度。
听完了之后，几个人互相看了看。
“还是讨论一下何清风要怎么和家里人说吧。”
石青绝发了话，不太想讨论江离那个听起来能写一部小说的计划。
何清风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桌子上的菜。
良久，他才张嘴。
“就到这吧。我一个只会暗器的，真到了武林大会，也进不了决赛的。”
“你……”
玉竹林刚站起来，就被江离按了下去。
石青绝看着何清风。
“你真的这么决定了吗？”
“决定了。其实闯了三年，我也……够了。”
何清风说着这句，但是在场人都知道，这并不是真心话。
可是怎么做？拆穿吗？
江离站了起来。
“既然要走了，那就来打一架吧。”
“诶？”
几个人都有点惊讶，江离解释了一下。
“我之前听说，遇到人心情不好，就打一架，这才是男人的做法！”
“但是你是个……算了，当我没说。”
玉竹林本来打算提醒一下江离，却发现提醒了也是白搭。
江离才不会管那些，她根本就是个不在乎任何束缚的人。
何清风站了起来。
“好！那就让你这个轻功高手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这么热闹，我一起来吧。”
石青绝也笑了起来。
何清风看着几个人，点了点头。
“那你们就一起来吧！我一个，打你们四个！”
“口气太大了吧。”
“当心闪了舌头。”
铁牛和玉竹林也都这么说着。
但是何清风的自信是有实力支撑的。
“真的打架，我不行，但是约架，你们不行。只要我的陷阱做好，想打你们四个也不是什么难事。走，帮我布置一下陷阱，就在我家后院吧。”
“帮你？那不就知道你陷阱的布置了吗？”
江离问了。
暗器，陷阱，主要就突出在“未知”两个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射的武器，不知道会从哪里过来的攻击，不知道猜到哪里就会有什么效果的机关。
何清风自信地笑着。
“知道了，你们也没辙。”
何清风手头上的东西不多，除了三个铁制暗器，就是那些隐线了。他的手腕脚腕都套着布圈，类似护腕，而这个布圈是用很细的线制成的，完整的时候，加起来将近一千丈。坚韧的，有弹力的，易断的，在何清风的手上都有最合适的用处。暗器的缺少，何清风就用飞蝗石代替了。
很快，原本景色优美的后院，就成了危险的猎场。
何清风就站在原地，看着诸位。
“来吧。被打中，你们就输了啊。”
江离第一个冲了出去。她记得每一个陷阱的位置，轻功能发挥到很大的作用。虽然她的擒拿还不足以抓住何清风的暗器，但是躲开还是做得到的。
到了何清风面前的时候，她嘿嘿地笑着。
“我到这里了，你就没辙了吧？”
何清风看着后面那四个还在抵挡着暗器的人，又看着江离，摇了摇头。
“你还是观察不够啊。”
“怎么说？”
“你为什么会觉得只有地上有暗器？你们身上就没有？不信，你就来抓我试试。”
江离听了，不信邪，一伸手想捏住何清风的肩膀。
她身上的一根富有弹力的隐线因为这个行动而断裂，随后三颗飞蝗石便从石青绝三人的身上飞向了江离。
江离一闪身，试图躲过这三下，却又感觉到了一股力量牵着自己的腿，让她难以行动。
一颗飞蝗石打在了江离的后腰上。
何清风得意地笑着。
布置陷阱的时候，他就偷偷用隐线把四个人联系起来了。如果他们一起来到何清风面前，何清风就没辙了，但是江离这个刺头一定会提前过来。
几个人看着这一幕，都笑了起来，也开始把身上的隐线给去除了。
墙拐角，四个人在偷偷看着这边。
何老爷，何夫人，大哥，四妹。
大哥看了看那边，又问了何老爷。
“爹，你看过三弟在家这么开心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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