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镇抚使
楚州。
镇抚使熊绩正在内室喝茶，外面传来下人的禀告：“大人，从京师过来的许百户到了。”
“那小子终于到了。让他在前厅等候。”
说完之后，熊绩吩咐人给他更衣。
夫人听说不过是小小的百户，不以为意地说道：“一个小小的百户，还需要你亲自去见？”
“这个百户可不一般，最近在隔壁的舒城闹出了好大的动静。我想亲自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再说了，京城的纪大人来信让我关照一二，我总不能面都不见一下。”
“随便你见不见，我不管了。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今年空出来的那个百户位置是我侄子的，你可别胡乱就许出去了。”
熊绩一边穿衣服，一边不耐烦地回答道：“好了，知道了，我心里有数。”
大厅内，许彦坐得笔直，一动不动地等着熊绩的召见。
未见其人，许彦就听见一阵豪爽的笑声：“哈……哈……，今年镇妖司终于肯把大才放出来了。我可是盼了好久，才把许百户给盼来。”
许彦赶紧站起身行礼，动作很到位，没有耍一点滑头。只是不确定来人的身份，他不好贸然出言打招呼。
旁边有人适时介绍道：“这位就是楚州镇抚使熊大人。”
“见过熊大人！”
“免礼，快坐下说话。既然来到楚州，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见外。”
虽然熊绩看起来很好说话，但许彦还是很有分寸，并没有放肆。
熊绩看似粗犷，但做起事情来却是一丝不苟。接过许彦呈上来的东西，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后，他这才笑着说道：“许百户来楚州，我们这里上上下下都非常欢迎。对于具体的安排，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啊？”
“我没什么想法。既然来到楚州，那就完全听从熊大人的安排。”
熊绩很满意许彦的回答，点点头说道：“像你这样的大才，肯定不能浪费，我得好好斟酌斟酌。”
说到这里，熊绩不经意地问道：“你从京城过来，一路上可还顺利。”
“还好，大体上还是比较顺利的。”
想了想，许彦补充道：“就是在舒城的时候跟当地的几个纨绔子弟发生点小摩擦。”
熊绩感到非常意外：“还有人敢跟镇妖司的人动手？”
许彦解释道；“情急之下，我一开始没有表明身份。要不然他们应该没有胆子动手。”
熊绩关心地问道：“怎么样，吃亏了没有？”
许彦很自信地回答道：“没有，没有。怎么着，我也不能给镇妖司丢脸！”
熊绩有些好奇：“到底因为什么起的冲突？”
“我只是看不惯他们欺负人。大人，我们镇妖司辛辛苦苦保境安民为的什么？难道我们镇妖司保护普通人不被妖怪所害，到头来反而把人留给那些败类，任凭他们为所欲为？”
熊绩闻言内心不以为然，面上却击节赞叹道：“说得好，也做得对！镇抚使，镇抚使，不仅要镇妖，还得抚民。说来我这个镇抚使境界还比不上你啊。”
许彦感到惶恐，赶紧起身分辨。
熊绩安慰道：“我是有感而发，你不要想太多。”
又说了几句闲话，熊绩吩咐道：“这样吧，你初来乍到，先让人陪你熟悉熟悉这楚州城。我呢也跟其他几位副镇抚使商量商量，看怎么样才能安排好你的职位。”
待许彦离开后，熊绩回到后院。
“这位京城来的大才怎么样啊，有没有让你大开眼界啊？”
熊绩也不介意夫人阴阳怪气地调侃，笑着说道：“你还别说，今天我还真的大开眼界了。”
“啊？”
夫人愣住了。她没料到熊绩会如此回答。
“说来听听，让我也增长点见识。”
“没啥好说的，就是一个愣头青而已。我已经很多年没看到这么愣的人了。”
夫人觉得无趣：“我还以为是真的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才呢，原来就是一个不通时务的傻小子而已。这个傻小子，你准备安排到哪里？”
熊绩有些为难：“无论如何，他也是实打实的百户，更何况还有纪大人写信关照，这件事真不太好办。”
“反正下面县城空出来的位置给我留着，其他的随便你。”
想想，熊绩有些头疼：“就他那傻愣愣的性格，你让我派他到下面县城去，我还不放心呢。路过舒城都能惹出是非来，真让他独当一面统管一座城镇，不知道会给我惹出什么乱子。”
“那就把他安排到眼皮底下，有你们这些镇抚使在，他一个小小的百户，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出来。”
熊绩摇摇头：“不妥，不妥。他看似恭恭敬敬，却全然都是表面功夫，内心没有一丝面对上官的敬畏。如此胆大妄为之徒，留在身边就是祸害。要是惹出什么事端出来，不处理不好，真要处理了我又不大好给纪大人交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去看守镇妖塔吧。”
熊绩听到夫人的牢骚，猛然大喊一声：“说得好，就把看守镇妖塔的重任交给他。”
夫人听到熊绩的话，惊叹道：“不会吧，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这样安排，他能同意？”
“放心吧，我会说服他的。当然了，我也不是把城里的镇妖塔给他。”
熊绩说是让许彦休息几天，可第二天一早就把他喊来镇抚使府。
“许百户，经过我们多方考虑，决定把守护镇妖塔的重任交给你。”
“镇妖塔？”
每一座城池基本上都有一个镇妖塔。平日里镇妖塔也没什么事情，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有人过来祭拜、祈福。这样的地方，随便派一个人就能应付了，应该用不了一个百户。
看出了许彦的疑问，熊绩解释道：“楚州的镇妖塔跟别处可不一样。我们这里有一个说法，先有镇妖塔，后有楚州城。最开始的时候，看守那里的都是镇妖使级别的，像我这种身份都没资格进去。”
许彦不解：“那我一个百户……”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到了前朝，那里的看守就变成了副镇抚使级别的。本朝立朝之后，经多方考虑，又将镇妖塔看守定在百户级别。你去那里正好合适。”
许彦一听，有些无语。
这家伙真是：麻布袋，草布袋，一袋（代）不如一袋（代）啊。
见许彦不够重视，熊绩挥手让其他人退下，然后小声地说道：“实话告诉你，原先看守镇妖塔就是一个闲差，自然是不必劳动你这样的人才。可是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不得不慎重。”
许彦配合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帝流浆再次出现了。”
许彦吃了一惊，反问道：“帝流浆？”
熊绩点点头。
对于许彦的反应，熊绩没有意外。初次听到这个消息，他也很吃惊。
可是许彦还是没搞懂这两者有什么关联：“这帝流浆跟镇妖塔有关？”
熊绩摇摇头：“目前还不确定。不过谨慎一点也没有错。整个楚州里里外外，也就是镇妖塔经历过帝流浆出现的时代。说不定这里面就藏有什么秘密。就算镇妖塔本身没什么，我们不也得做好万全的准备，防止有人打它的主意。”
许彦没有看到楚州镇妖塔是什么样子。他也不敢保证熊绩的话没有一点道理。
“我们楚州的几个百户，身手都差了一些。原先我还为此事头疼，不知道谁能当此大任。昨天看过你的介绍才知道，同辈之中你堪称镇妖司第一高手。如此看来，老天都在帮我。要不然像往年，你这样的高手，我们可是求都求不来啊。”
许彦被熊绩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谦虚地说道：“谈不上第一高手，不过是力气稍微大些而已。”
面对千户级别的镇抚使，许彦没有拒绝的权利。
最终，许彦答应下来，即日上任。
镇抚使熊绩正在内室喝茶，外面传来下人的禀告：“大人，从京师过来的许百户到了。”
“那小子终于到了。让他在前厅等候。”
说完之后，熊绩吩咐人给他更衣。
夫人听说不过是小小的百户，不以为意地说道：“一个小小的百户，还需要你亲自去见？”
“这个百户可不一般，最近在隔壁的舒城闹出了好大的动静。我想亲自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再说了，京城的纪大人来信让我关照一二，我总不能面都不见一下。”
“随便你见不见，我不管了。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今年空出来的那个百户位置是我侄子的，你可别胡乱就许出去了。”
熊绩一边穿衣服，一边不耐烦地回答道：“好了，知道了，我心里有数。”
大厅内，许彦坐得笔直，一动不动地等着熊绩的召见。
未见其人，许彦就听见一阵豪爽的笑声：“哈……哈……，今年镇妖司终于肯把大才放出来了。我可是盼了好久，才把许百户给盼来。”
许彦赶紧站起身行礼，动作很到位，没有耍一点滑头。只是不确定来人的身份，他不好贸然出言打招呼。
旁边有人适时介绍道：“这位就是楚州镇抚使熊大人。”
“见过熊大人！”
“免礼，快坐下说话。既然来到楚州，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见外。”
虽然熊绩看起来很好说话，但许彦还是很有分寸，并没有放肆。
熊绩看似粗犷，但做起事情来却是一丝不苟。接过许彦呈上来的东西，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后，他这才笑着说道：“许百户来楚州，我们这里上上下下都非常欢迎。对于具体的安排，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啊？”
“我没什么想法。既然来到楚州，那就完全听从熊大人的安排。”
熊绩很满意许彦的回答，点点头说道：“像你这样的大才，肯定不能浪费，我得好好斟酌斟酌。”
说到这里，熊绩不经意地问道：“你从京城过来，一路上可还顺利。”
“还好，大体上还是比较顺利的。”
想了想，许彦补充道：“就是在舒城的时候跟当地的几个纨绔子弟发生点小摩擦。”
熊绩感到非常意外：“还有人敢跟镇妖司的人动手？”
许彦解释道；“情急之下，我一开始没有表明身份。要不然他们应该没有胆子动手。”
熊绩关心地问道：“怎么样，吃亏了没有？”
许彦很自信地回答道：“没有，没有。怎么着，我也不能给镇妖司丢脸！”
熊绩有些好奇：“到底因为什么起的冲突？”
“我只是看不惯他们欺负人。大人，我们镇妖司辛辛苦苦保境安民为的什么？难道我们镇妖司保护普通人不被妖怪所害，到头来反而把人留给那些败类，任凭他们为所欲为？”
熊绩闻言内心不以为然，面上却击节赞叹道：“说得好，也做得对！镇抚使，镇抚使，不仅要镇妖，还得抚民。说来我这个镇抚使境界还比不上你啊。”
许彦感到惶恐，赶紧起身分辨。
熊绩安慰道：“我是有感而发，你不要想太多。”
又说了几句闲话，熊绩吩咐道：“这样吧，你初来乍到，先让人陪你熟悉熟悉这楚州城。我呢也跟其他几位副镇抚使商量商量，看怎么样才能安排好你的职位。”
待许彦离开后，熊绩回到后院。
“这位京城来的大才怎么样啊，有没有让你大开眼界啊？”
熊绩也不介意夫人阴阳怪气地调侃，笑着说道：“你还别说，今天我还真的大开眼界了。”
“啊？”
夫人愣住了。她没料到熊绩会如此回答。
“说来听听，让我也增长点见识。”
“没啥好说的，就是一个愣头青而已。我已经很多年没看到这么愣的人了。”
夫人觉得无趣：“我还以为是真的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才呢，原来就是一个不通时务的傻小子而已。这个傻小子，你准备安排到哪里？”
熊绩有些为难：“无论如何，他也是实打实的百户，更何况还有纪大人写信关照，这件事真不太好办。”
“反正下面县城空出来的位置给我留着，其他的随便你。”
想想，熊绩有些头疼：“就他那傻愣愣的性格，你让我派他到下面县城去，我还不放心呢。路过舒城都能惹出是非来，真让他独当一面统管一座城镇，不知道会给我惹出什么乱子。”
“那就把他安排到眼皮底下，有你们这些镇抚使在，他一个小小的百户，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出来。”
熊绩摇摇头：“不妥，不妥。他看似恭恭敬敬，却全然都是表面功夫，内心没有一丝面对上官的敬畏。如此胆大妄为之徒，留在身边就是祸害。要是惹出什么事端出来，不处理不好，真要处理了我又不大好给纪大人交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去看守镇妖塔吧。”
熊绩听到夫人的牢骚，猛然大喊一声：“说得好，就把看守镇妖塔的重任交给他。”
夫人听到熊绩的话，惊叹道：“不会吧，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这样安排，他能同意？”
“放心吧，我会说服他的。当然了，我也不是把城里的镇妖塔给他。”
熊绩说是让许彦休息几天，可第二天一早就把他喊来镇抚使府。
“许百户，经过我们多方考虑，决定把守护镇妖塔的重任交给你。”
“镇妖塔？”
每一座城池基本上都有一个镇妖塔。平日里镇妖塔也没什么事情，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有人过来祭拜、祈福。这样的地方，随便派一个人就能应付了，应该用不了一个百户。
看出了许彦的疑问，熊绩解释道：“楚州的镇妖塔跟别处可不一样。我们这里有一个说法，先有镇妖塔，后有楚州城。最开始的时候，看守那里的都是镇妖使级别的，像我这种身份都没资格进去。”
许彦不解：“那我一个百户……”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到了前朝，那里的看守就变成了副镇抚使级别的。本朝立朝之后，经多方考虑，又将镇妖塔看守定在百户级别。你去那里正好合适。”
许彦一听，有些无语。
这家伙真是：麻布袋，草布袋，一袋（代）不如一袋（代）啊。
见许彦不够重视，熊绩挥手让其他人退下，然后小声地说道：“实话告诉你，原先看守镇妖塔就是一个闲差，自然是不必劳动你这样的人才。可是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不得不慎重。”
许彦配合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帝流浆再次出现了。”
许彦吃了一惊，反问道：“帝流浆？”
熊绩点点头。
对于许彦的反应，熊绩没有意外。初次听到这个消息，他也很吃惊。
可是许彦还是没搞懂这两者有什么关联：“这帝流浆跟镇妖塔有关？”
熊绩摇摇头：“目前还不确定。不过谨慎一点也没有错。整个楚州里里外外，也就是镇妖塔经历过帝流浆出现的时代。说不定这里面就藏有什么秘密。就算镇妖塔本身没什么，我们不也得做好万全的准备，防止有人打它的主意。”
许彦没有看到楚州镇妖塔是什么样子。他也不敢保证熊绩的话没有一点道理。
“我们楚州的几个百户，身手都差了一些。原先我还为此事头疼，不知道谁能当此大任。昨天看过你的介绍才知道，同辈之中你堪称镇妖司第一高手。如此看来，老天都在帮我。要不然像往年，你这样的高手，我们可是求都求不来啊。”
许彦被熊绩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谦虚地说道：“谈不上第一高手，不过是力气稍微大些而已。”
面对千户级别的镇抚使，许彦没有拒绝的权利。
最终，许彦答应下来，即日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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