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命令
“开门——”
老赵正在打盹，突然被敲门声惊醒。
“来了，来了。”
老赵一边出声招呼，一边不紧不慢地朝着大门走去。
许多事情就是这样的，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开门之后，不等老赵开口，来人急匆匆地扔下一句话就走了：“镇抚使有令，许百户明天一早前往镇抚使府报到。”
老赵有些奇怪，就算传令，也用不着这样赶吧。
老赵找到许彦，将命令转达给他。
“就这一句，其他没再说什么？”
“没有。”
“镇上的金百户有没有接到命令。”
“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打听。”
“你去……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镇抚使真有什么事情，金圻应该不会随便跟外人透露，许彦还是决定自己走一趟。
山阳县百户所内，金圻见到许彦上门很好奇：“许百户真是稀客啊。你这应该是第一回来我这里吧，有什么指教？”
“指教谈不上。你接到镇抚使的命令没有？”
金圻感到莫名其妙：“什么命令？”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让去一趟镇抚使府。本来我还打算与你同行的。既然你不用去，那我只好独自上路了。”
“原来是熊大人召见啊，看来老弟你有好事情发生了。”
“哪里什么好事情，还不知道找我什么事情呢。”
金圻的话里比往日多了几分真诚：“不管是什么事情，总比看守镇妖塔好。等老弟高升了，我们可得好好喝一杯。”
在楚州范围内，所有的百户职位，没有比镇妖塔这边更差劲的了。在金圻看来，熊绩能想到许彦除了调整位置，几乎没有别的可能了。
“希望如此吧。”
许彦也搞不清楚什么状况。但是，他也不认为熊绩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想要明天一早赶到镇抚使府，今天就得出发。
告别金圻之后，许彦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上路了。
在楚州也没什么熟人，许彦随便找了家店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许彦按时来到镇抚使府。
在等待的过程中，许彦除了自己没有发现其他人。
枯坐半日，熊绩迟迟没有出现，许彦却等来了一个认识的人。他的前任钟淳。
一进门看到许彦，钟淳同样意外，惊讶地问道：“许百户，你怎么在这里？”
许彦不解：“我在这里有什么不对吗？”
“我在永宁那地方待了几十年，期间没有离开过一步。你怎么能够随便擅离职守呢？”
许彦原本还准备客气地打招呼，可是一听钟淳这问话的口气，他也来了火气：“我是按照镇抚使命令行事。你有什么不理解的，自己问熊大人吧。”
钟淳正要跟许彦争辩，忽然听见一道声音：“谁有问题要问我啊？”
说话之间，熊绩走了进来。
许彦站起身，与钟淳一起见礼。
钟淳见到熊绩，完全没有面对许彦时候的那份气焰，低头小声解释道：“没什么事情，我跟许百户开玩笑呢。”
“对哦，说起来你们两个还真是很有缘分。”
熊绩坐好之后，对着两人示意道：“你们也坐吧。到我这里来不用这么拘束，都轻松一些。”
等两人坐下后，熊绩首先关切地询问许彦：“许百户来我们这里还适应吧？”
许彦很客气地回道：“承蒙熊大人关照，我在这里吃得好，住得好，没什么不适应的。”
“那就好啊。这里比不上京城，我还担心你不习惯呢。”
转过身来，熊绩又关心钟淳的近况：“钟百户回来也有段日子了吧，最近忙不忙啊？”
离开镇妖塔之后，熊绩对钟淳并没有什么安排。他这随口一问，真把钟淳问住了。
说不忙吧，似乎是在抱怨。
说忙呢，又好像是讽刺。
“嗯……是有点忙。不过呢，忙也不是太忙。”
熊绩根本没听清钟淳在那里低声叨咕什么。当然了，他不在意这些。
一番套路下来，熊绩终于说到了正题：“今天喊二位过来呢，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们办。”
许彦不动声色等待下文。
另一边，钟淳却非常激动：“熊大人尽管吩咐，属下一定给您办好。”
“京城镇妖司总部传令，十三镇抚使和八方镇守使各派两名得力干将前往灵州。我思来想去，你们两位正好合适。”
熊绩对着许彦称赞道：“许百户年轻有为，号称明易山年轻一辈第一高手。”
接着熊绩又看向钟淳：“钟百户老成持重，守护镇妖塔二十多年，没有出过任何纰漏。”
许彦和钟淳彼此看了一眼，都比较震惊。
钟淳没想到许彦竟然来自明易山，而且身手竟然如此厉害。他料想不到，这样的人会接替他的职位。
许彦也很震惊。他震惊于熊绩说瞎话的本事。
究竟要多厚的脸皮才能当面将看守镇妖塔不出错当成一件功绩。如果是在其他人这样讲，倒也罢了。可熊绩眼前的两个人都是清楚镇妖塔的底细。在那个地方，连犯错的机会都没有。
不管怎么样，熊绩都是上官，既然他话已出口，许彦就没有拒绝的权利。
熊绩接续交待：“你们到了灵州，要听从镇妖司的统一安排，不可擅作主张。当然了，关键时刻，也不能退缩不前，丢了我楚州的面子。事情办好了，回来我另有奖赏。”
许彦和钟淳同时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是！”
熊绩很满意地说道：“好！我要的就是你们这个状态。”
熊绩走到许彦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嘱咐道：“此次灵州之行，以你为主。遇到事情，你们两人商量着来。如果商量不通，就以你的意见为准。”
许彦大声答应道：“是。”
这回钟淳没了声音。
“好了。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此时，你们还在这里会合，然后一起出发。”
“是。”
许彦转身离开了，钟淳却留了下来。
等许彦走后，熊绩看着钟淳问道：“我让许彦为主，你心里有没有意见？”
钟淳连连摆手，回答道：“没有，没有。”
熊绩不以为意：“有意见也没事。你知道为什么把你单独留下来吗？”
“不清楚。”
“许彦到底是外人，而你才是我们楚州自己人。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大人的意思是？”
“人家来头不小，出风头的事情就交给他了。你的任务是把此次灵州之行的经过都记下来，回来之后原原本本告诉我。”
钟淳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我知道这些年让你守着镇妖塔有些委屈。但是，反过来这也是对你的考验。如果不是这样，我还不敢放心地把这样的重任交给你。”
钟淳很感激地说道：“谢谢镇抚使大人的信任，我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您的期望。”
“好，好。你也回去准备准备吧。”
将钟淳打发走之后，熊绩返回内院。
看到他回来，夫人询问道：“都安排妥当了？”
“安排好了。”
熊绩夫人还是有些担忧：“这两个人一个愣头青，一个老酒鬼，都不像能顶事的人。派这样两个人去灵州会不会坏了镇妖司的大事。”
“现在情况不明，我们没必要冒头，暂且应付一下。”
熊绩夫人尤有不甘：“真要有什么机缘，让他们得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熊绩自有计较：“有镇妖使坐镇，他们这些百户能捞到什么好处。说到底，他们不过是投石问路的石头而已。我们拭目以待吧。如果真是一个机会，下次再另作安排。你也提醒你那个侄子，不要整天只知道东游西荡，有时间也提升提升修为。要不然真有机缘，他也把握不住。”
老赵正在打盹，突然被敲门声惊醒。
“来了，来了。”
老赵一边出声招呼，一边不紧不慢地朝着大门走去。
许多事情就是这样的，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开门之后，不等老赵开口，来人急匆匆地扔下一句话就走了：“镇抚使有令，许百户明天一早前往镇抚使府报到。”
老赵有些奇怪，就算传令，也用不着这样赶吧。
老赵找到许彦，将命令转达给他。
“就这一句，其他没再说什么？”
“没有。”
“镇上的金百户有没有接到命令。”
“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打听。”
“你去……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镇抚使真有什么事情，金圻应该不会随便跟外人透露，许彦还是决定自己走一趟。
山阳县百户所内，金圻见到许彦上门很好奇：“许百户真是稀客啊。你这应该是第一回来我这里吧，有什么指教？”
“指教谈不上。你接到镇抚使的命令没有？”
金圻感到莫名其妙：“什么命令？”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让去一趟镇抚使府。本来我还打算与你同行的。既然你不用去，那我只好独自上路了。”
“原来是熊大人召见啊，看来老弟你有好事情发生了。”
“哪里什么好事情，还不知道找我什么事情呢。”
金圻的话里比往日多了几分真诚：“不管是什么事情，总比看守镇妖塔好。等老弟高升了，我们可得好好喝一杯。”
在楚州范围内，所有的百户职位，没有比镇妖塔这边更差劲的了。在金圻看来，熊绩能想到许彦除了调整位置，几乎没有别的可能了。
“希望如此吧。”
许彦也搞不清楚什么状况。但是，他也不认为熊绩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想要明天一早赶到镇抚使府，今天就得出发。
告别金圻之后，许彦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上路了。
在楚州也没什么熟人，许彦随便找了家店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许彦按时来到镇抚使府。
在等待的过程中，许彦除了自己没有发现其他人。
枯坐半日，熊绩迟迟没有出现，许彦却等来了一个认识的人。他的前任钟淳。
一进门看到许彦，钟淳同样意外，惊讶地问道：“许百户，你怎么在这里？”
许彦不解：“我在这里有什么不对吗？”
“我在永宁那地方待了几十年，期间没有离开过一步。你怎么能够随便擅离职守呢？”
许彦原本还准备客气地打招呼，可是一听钟淳这问话的口气，他也来了火气：“我是按照镇抚使命令行事。你有什么不理解的，自己问熊大人吧。”
钟淳正要跟许彦争辩，忽然听见一道声音：“谁有问题要问我啊？”
说话之间，熊绩走了进来。
许彦站起身，与钟淳一起见礼。
钟淳见到熊绩，完全没有面对许彦时候的那份气焰，低头小声解释道：“没什么事情，我跟许百户开玩笑呢。”
“对哦，说起来你们两个还真是很有缘分。”
熊绩坐好之后，对着两人示意道：“你们也坐吧。到我这里来不用这么拘束，都轻松一些。”
等两人坐下后，熊绩首先关切地询问许彦：“许百户来我们这里还适应吧？”
许彦很客气地回道：“承蒙熊大人关照，我在这里吃得好，住得好，没什么不适应的。”
“那就好啊。这里比不上京城，我还担心你不习惯呢。”
转过身来，熊绩又关心钟淳的近况：“钟百户回来也有段日子了吧，最近忙不忙啊？”
离开镇妖塔之后，熊绩对钟淳并没有什么安排。他这随口一问，真把钟淳问住了。
说不忙吧，似乎是在抱怨。
说忙呢，又好像是讽刺。
“嗯……是有点忙。不过呢，忙也不是太忙。”
熊绩根本没听清钟淳在那里低声叨咕什么。当然了，他不在意这些。
一番套路下来，熊绩终于说到了正题：“今天喊二位过来呢，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们办。”
许彦不动声色等待下文。
另一边，钟淳却非常激动：“熊大人尽管吩咐，属下一定给您办好。”
“京城镇妖司总部传令，十三镇抚使和八方镇守使各派两名得力干将前往灵州。我思来想去，你们两位正好合适。”
熊绩对着许彦称赞道：“许百户年轻有为，号称明易山年轻一辈第一高手。”
接着熊绩又看向钟淳：“钟百户老成持重，守护镇妖塔二十多年，没有出过任何纰漏。”
许彦和钟淳彼此看了一眼，都比较震惊。
钟淳没想到许彦竟然来自明易山，而且身手竟然如此厉害。他料想不到，这样的人会接替他的职位。
许彦也很震惊。他震惊于熊绩说瞎话的本事。
究竟要多厚的脸皮才能当面将看守镇妖塔不出错当成一件功绩。如果是在其他人这样讲，倒也罢了。可熊绩眼前的两个人都是清楚镇妖塔的底细。在那个地方，连犯错的机会都没有。
不管怎么样，熊绩都是上官，既然他话已出口，许彦就没有拒绝的权利。
熊绩接续交待：“你们到了灵州，要听从镇妖司的统一安排，不可擅作主张。当然了，关键时刻，也不能退缩不前，丢了我楚州的面子。事情办好了，回来我另有奖赏。”
许彦和钟淳同时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是！”
熊绩很满意地说道：“好！我要的就是你们这个状态。”
熊绩走到许彦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嘱咐道：“此次灵州之行，以你为主。遇到事情，你们两人商量着来。如果商量不通，就以你的意见为准。”
许彦大声答应道：“是。”
这回钟淳没了声音。
“好了。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此时，你们还在这里会合，然后一起出发。”
“是。”
许彦转身离开了，钟淳却留了下来。
等许彦走后，熊绩看着钟淳问道：“我让许彦为主，你心里有没有意见？”
钟淳连连摆手，回答道：“没有，没有。”
熊绩不以为意：“有意见也没事。你知道为什么把你单独留下来吗？”
“不清楚。”
“许彦到底是外人，而你才是我们楚州自己人。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大人的意思是？”
“人家来头不小，出风头的事情就交给他了。你的任务是把此次灵州之行的经过都记下来，回来之后原原本本告诉我。”
钟淳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我知道这些年让你守着镇妖塔有些委屈。但是，反过来这也是对你的考验。如果不是这样，我还不敢放心地把这样的重任交给你。”
钟淳很感激地说道：“谢谢镇抚使大人的信任，我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您的期望。”
“好，好。你也回去准备准备吧。”
将钟淳打发走之后，熊绩返回内院。
看到他回来，夫人询问道：“都安排妥当了？”
“安排好了。”
熊绩夫人还是有些担忧：“这两个人一个愣头青，一个老酒鬼，都不像能顶事的人。派这样两个人去灵州会不会坏了镇妖司的大事。”
“现在情况不明，我们没必要冒头，暂且应付一下。”
熊绩夫人尤有不甘：“真要有什么机缘，让他们得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熊绩自有计较：“有镇妖使坐镇，他们这些百户能捞到什么好处。说到底，他们不过是投石问路的石头而已。我们拭目以待吧。如果真是一个机会，下次再另作安排。你也提醒你那个侄子，不要整天只知道东游西荡，有时间也提升提升修为。要不然真有机缘，他也把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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