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纪蘅
发现周围人的异样，林洛洛感觉到自己有些过于嚣张了。她下意识地去看许彦，发觉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暗自松了一口气。
林洛洛压低声音，在白衣长老耳边警告道：“老头，别多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那些花花草草。”
说完之后，不等对方回应，林洛洛赶紧跑了。
来到许彦身边，林洛洛悄悄地问：“刚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许彦似乎在发呆。听到林洛洛问话，他才惊醒过来，一脸懵懂地问道：“你说什么？我刚才在想事情，没注意，你再说一遍。”
林洛洛很满意地看了看许彦：“没什么，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
不过很快林洛洛警惕地看着许彦，问道：“这么入神，你在想谁？”
“我在想京城有没有变化。”
林洛洛抱怨道：“京城每年都是老样子，能有什么变化？”
除了这个小插曲，回京城的途中再没发生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
到达京城的时候，镇妖司的大队人马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伤员由专人送去救治。
剩下的人一回到镇妖司总部，就被分隔开来，单独居住。
接下来三天，许彦每天都要应付几批人的问询。
三天之后，问话的次数就少了很多，但许彦仍然不能离开居住的院子。
除了不能外出，其他方面的待遇都还不错。心怀坦荡，许彦挺适应这样的生活。
在楚州永宁镇的时候，他每天也是这么度过的。唯一的区别这里的院子要比永宁镇的小一些。
半个月之后，许彦终于见到了一个熟人。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看到纪蘅的一瞬间，许彦感觉眼前的世界都亮了一分。
朋友之间久别重逢，总是一件乐事。许彦抬手开心地送上问候。
“是好久没见了呢。我挺好的。你看起来也没什么变化呀。”
纪蘅还是许彦记忆中的样子，做事情不紧不慢，说话软绵绵的。
“你是来看我，还是来问话的？”
许彦也就随口一问，纪蘅还是思考了一下，很认真地回答道：“我是来看你的，也是来问话的，但总的来说还是来看你的。”
纪蘅说得有些绕口。许彦还是能够明白她的意思，真诚地说道：“谢谢你啊！”
“先别谢。我先来问话。这应该是最后一次问话了，马上你就自由了。”
纪蘅拿出纸笔，端端正正地坐好，然后一本正经地开始询问。
都是老问题，许彦又将已经重复过很多次的话讲了一遍。
纪蘅认真记录好，然后把将纸笔都整整齐齐地收了起来。一丝不苟地做完这一切，她才露出了天真的笑容，悠悠地地说道：“今天接下来的时间都是你的了。”
许彦开玩笑地问道；“接下来是多久的时间啊？”
纪蘅准确地回答：“直到晚饭之前。晚饭我已经跟别人约好了，不能失约。”
“午饭你也在这里吃吗？”
“对啊。我已经安排好午饭了，一会儿就有人送过来。”
“谢谢你啊，看来今天我有口福了。”
许彦对食物并不挑剔。但是能够享受一顿美食总是件好事情。他无需问也能知道，纪蘅准备的午饭，肯定非常精致和美味。
纪蘅有些不好意思：“不用谢我的，其实这算是我给你赔罪的。”
许彦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你给我赔的哪门子罪啊？说起来我还是真得好好谢谢你。要不是林洛洛告诉我，我还不知道是你在背后帮忙，才让我当上镇妖司的百户。”
听许彦这么说，纪蘅更加觉得心里有愧，脸急得通红，语速都快了一些：“哎呀，你快别说了。我就是为这个才要给你赔罪呢。”
许彦觉得纪蘅想多了。虽然罗山之行有些风险，但这些与纪蘅无关。
“你不要放在心上。后面的事情谁也料不到，怎么能怪你呢。再说了，我这不是毫发无伤吗。”
看许彦完全不知道背后的故事，纪蘅越发觉得愧疚。
纪蘅示意许彦稍安勿躁，耐心听她的解释。
“要不是这次出事了，我和你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些事情。我知道，你很想成为镇妖司的百户。听说楚州有空缺，我就让父亲给安排了。同时，我还央求父亲写信到楚州，让熊绩关照一下你。”
纪蘅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并没有告诉许彦。也许在她看来，不过是帮助朋友的举手之劳，但对于许彦来说，这是改变命运的关键。要不是林洛洛讲出来，许彦一直以为是凭借自己的实力当上这个百户的。
许彦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他觉得纪蘅没必要为此道歉，更别说赔罪了。
停顿了一下，纪蘅有些羞愧地说道：“这次通过调查才知道，熊绩前后一共收到了七封信。除了父亲的那份信是要他关照你，其他六封都是让他想方设法打压你。”
许彦有些奇怪：“我没得罪那么多人吧？”
许彦这么一说，纪蘅的脸色更红了：“这事情与你无关。那些人这样做，其实都是因为我。”
“因为你？”
纪蘅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道：“他们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许彦明白了。
说来还真是难为熊绩了。
纪蘅有些内疚地说道：“要不是这个原因，熊绩应该不会派你去灵州。这次去灵州的百户，超过一半都没能回来。现在想起来，我还是有些后怕，差一点就可能永远见不到你了。”
“这不关你的事。我倒是好奇，哪六个人看我不顺眼？”
“具体是谁，熊绩不肯明讲。我也不能乱猜。”
其实纪蘅心里大概明白是谁。但是，没有证据的话，她不好乱讲。更重要的是，她也不希望许彦在立足未稳的时候跟对方发生冲突。
许彦不希望她压力太大，劝慰道：“没关系的。这种事情，也就是在不知情的时候，才会麻烦。现在既然都被放到明面上了，那也就没多大影响了。”
纪蘅偷偷张望了一下，确认四下都没人，这才悄悄跟许彦说道：“你放心。楚州那地方我们不去了。我已经跟父亲说了，这次要把你留在京城。”
许彦连忙摆手说道：“不用麻烦纪大人。其实楚州也不错，熊绩也没怎么为难我。”
可能纪蘅父亲那封信发挥的作用更大。熊绩在明面上对许彦不算刻薄。
看守镇妖塔的日子虽然平淡了些，但并不令人讨厌。
那种无人打扰的日子，对于许彦的修行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情。
换一个地方，许彦也许就难以做到如此专心致志了。
“不麻烦，我不过顺水推舟而已。这次灵州之行，你和洛洛都立了大功，镇妖司本来就准备奖励你们。”
对比其他幸存者的迟疑和退缩，许彦他们这一组人的表现无疑是最出色的。
除了许彦和林洛洛，没有人清楚他们的底气。
所以在别人看来，他们的勇气和果断更难能可贵。
“奖不奖励，我倒是无所谓。现在能够当一个百户，我已经知足了。在进入明易山的时候，我最大的理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成为镇妖司的百户。”
纪蘅并不认同许彦的观点：“越是这个时候，镇妖司越是要奖罚分明。要不然何以服众？”
纪蘅一向慢条斯理不急不躁，突然间来了这么一句很有气势的话，让许彦感到很惊讶。
看到许彦目瞪口呆的样子，纪蘅很得意地问道：“我这是学我父亲说话，是不是很像？”
许彦没见过纪君平。不过这话倒是符合他实权副镇妖使的身份。
许彦伸出大拇指，称赞道：“确实很像！”
纪蘅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骗人。你根本没有见过我父亲。”
“我没见过你父亲，但我见过其他镇妖使。他们每个人都很威严，很有气势。我想你父亲也该是这样的。”
“我父亲才不是那样的呢。我父亲可和气了。”
在女儿眼中，父亲总是很可爱的。
林洛洛压低声音，在白衣长老耳边警告道：“老头，别多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那些花花草草。”
说完之后，不等对方回应，林洛洛赶紧跑了。
来到许彦身边，林洛洛悄悄地问：“刚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许彦似乎在发呆。听到林洛洛问话，他才惊醒过来，一脸懵懂地问道：“你说什么？我刚才在想事情，没注意，你再说一遍。”
林洛洛很满意地看了看许彦：“没什么，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
不过很快林洛洛警惕地看着许彦，问道：“这么入神，你在想谁？”
“我在想京城有没有变化。”
林洛洛抱怨道：“京城每年都是老样子，能有什么变化？”
除了这个小插曲，回京城的途中再没发生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
到达京城的时候，镇妖司的大队人马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伤员由专人送去救治。
剩下的人一回到镇妖司总部，就被分隔开来，单独居住。
接下来三天，许彦每天都要应付几批人的问询。
三天之后，问话的次数就少了很多，但许彦仍然不能离开居住的院子。
除了不能外出，其他方面的待遇都还不错。心怀坦荡，许彦挺适应这样的生活。
在楚州永宁镇的时候，他每天也是这么度过的。唯一的区别这里的院子要比永宁镇的小一些。
半个月之后，许彦终于见到了一个熟人。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看到纪蘅的一瞬间，许彦感觉眼前的世界都亮了一分。
朋友之间久别重逢，总是一件乐事。许彦抬手开心地送上问候。
“是好久没见了呢。我挺好的。你看起来也没什么变化呀。”
纪蘅还是许彦记忆中的样子，做事情不紧不慢，说话软绵绵的。
“你是来看我，还是来问话的？”
许彦也就随口一问，纪蘅还是思考了一下，很认真地回答道：“我是来看你的，也是来问话的，但总的来说还是来看你的。”
纪蘅说得有些绕口。许彦还是能够明白她的意思，真诚地说道：“谢谢你啊！”
“先别谢。我先来问话。这应该是最后一次问话了，马上你就自由了。”
纪蘅拿出纸笔，端端正正地坐好，然后一本正经地开始询问。
都是老问题，许彦又将已经重复过很多次的话讲了一遍。
纪蘅认真记录好，然后把将纸笔都整整齐齐地收了起来。一丝不苟地做完这一切，她才露出了天真的笑容，悠悠地地说道：“今天接下来的时间都是你的了。”
许彦开玩笑地问道；“接下来是多久的时间啊？”
纪蘅准确地回答：“直到晚饭之前。晚饭我已经跟别人约好了，不能失约。”
“午饭你也在这里吃吗？”
“对啊。我已经安排好午饭了，一会儿就有人送过来。”
“谢谢你啊，看来今天我有口福了。”
许彦对食物并不挑剔。但是能够享受一顿美食总是件好事情。他无需问也能知道，纪蘅准备的午饭，肯定非常精致和美味。
纪蘅有些不好意思：“不用谢我的，其实这算是我给你赔罪的。”
许彦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你给我赔的哪门子罪啊？说起来我还是真得好好谢谢你。要不是林洛洛告诉我，我还不知道是你在背后帮忙，才让我当上镇妖司的百户。”
听许彦这么说，纪蘅更加觉得心里有愧，脸急得通红，语速都快了一些：“哎呀，你快别说了。我就是为这个才要给你赔罪呢。”
许彦觉得纪蘅想多了。虽然罗山之行有些风险，但这些与纪蘅无关。
“你不要放在心上。后面的事情谁也料不到，怎么能怪你呢。再说了，我这不是毫发无伤吗。”
看许彦完全不知道背后的故事，纪蘅越发觉得愧疚。
纪蘅示意许彦稍安勿躁，耐心听她的解释。
“要不是这次出事了，我和你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些事情。我知道，你很想成为镇妖司的百户。听说楚州有空缺，我就让父亲给安排了。同时，我还央求父亲写信到楚州，让熊绩关照一下你。”
纪蘅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并没有告诉许彦。也许在她看来，不过是帮助朋友的举手之劳，但对于许彦来说，这是改变命运的关键。要不是林洛洛讲出来，许彦一直以为是凭借自己的实力当上这个百户的。
许彦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他觉得纪蘅没必要为此道歉，更别说赔罪了。
停顿了一下，纪蘅有些羞愧地说道：“这次通过调查才知道，熊绩前后一共收到了七封信。除了父亲的那份信是要他关照你，其他六封都是让他想方设法打压你。”
许彦有些奇怪：“我没得罪那么多人吧？”
许彦这么一说，纪蘅的脸色更红了：“这事情与你无关。那些人这样做，其实都是因为我。”
“因为你？”
纪蘅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道：“他们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许彦明白了。
说来还真是难为熊绩了。
纪蘅有些内疚地说道：“要不是这个原因，熊绩应该不会派你去灵州。这次去灵州的百户，超过一半都没能回来。现在想起来，我还是有些后怕，差一点就可能永远见不到你了。”
“这不关你的事。我倒是好奇，哪六个人看我不顺眼？”
“具体是谁，熊绩不肯明讲。我也不能乱猜。”
其实纪蘅心里大概明白是谁。但是，没有证据的话，她不好乱讲。更重要的是，她也不希望许彦在立足未稳的时候跟对方发生冲突。
许彦不希望她压力太大，劝慰道：“没关系的。这种事情，也就是在不知情的时候，才会麻烦。现在既然都被放到明面上了，那也就没多大影响了。”
纪蘅偷偷张望了一下，确认四下都没人，这才悄悄跟许彦说道：“你放心。楚州那地方我们不去了。我已经跟父亲说了，这次要把你留在京城。”
许彦连忙摆手说道：“不用麻烦纪大人。其实楚州也不错，熊绩也没怎么为难我。”
可能纪蘅父亲那封信发挥的作用更大。熊绩在明面上对许彦不算刻薄。
看守镇妖塔的日子虽然平淡了些，但并不令人讨厌。
那种无人打扰的日子，对于许彦的修行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情。
换一个地方，许彦也许就难以做到如此专心致志了。
“不麻烦，我不过顺水推舟而已。这次灵州之行，你和洛洛都立了大功，镇妖司本来就准备奖励你们。”
对比其他幸存者的迟疑和退缩，许彦他们这一组人的表现无疑是最出色的。
除了许彦和林洛洛，没有人清楚他们的底气。
所以在别人看来，他们的勇气和果断更难能可贵。
“奖不奖励，我倒是无所谓。现在能够当一个百户，我已经知足了。在进入明易山的时候，我最大的理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成为镇妖司的百户。”
纪蘅并不认同许彦的观点：“越是这个时候，镇妖司越是要奖罚分明。要不然何以服众？”
纪蘅一向慢条斯理不急不躁，突然间来了这么一句很有气势的话，让许彦感到很惊讶。
看到许彦目瞪口呆的样子，纪蘅很得意地问道：“我这是学我父亲说话，是不是很像？”
许彦没见过纪君平。不过这话倒是符合他实权副镇妖使的身份。
许彦伸出大拇指，称赞道：“确实很像！”
纪蘅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骗人。你根本没有见过我父亲。”
“我没见过你父亲，但我见过其他镇妖使。他们每个人都很威严，很有气势。我想你父亲也该是这样的。”
“我父亲才不是那样的呢。我父亲可和气了。”
在女儿眼中，父亲总是很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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