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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面试

    安以愫吓得连忙往后退,“不用了,照顾表妹很应该啊,不过,等会儿我有个面试要参加,可能一时招呼不周,还请原谅。”

    姑父两夫妻很是热情的说,还是把兜里的钞票强硬地塞给了安以愫。

    之后,他们一起下厨房,家里的佣人给几人大早上地,做了一些面食。

    有豆浆和油条可以选择,还有榨菜肉碎面,滚烫的汤汁,在上面流淌开来,发出生鲜的香气。

    饱餐了一顿,已经是八点半,距离面试开场还有一段时间。

    现在叫车的话,刚好时间不差……

    安以愫从微信上打好了车,在门口等,她走出了家门,外面湿漉漉的地面上,还沾着一些在游走的蜗牛踪迹。不时会看见成群的蚂蚁……

    抵着头,她正看见手机上的车离自己的距离偏移过来,越来越靠近。

    她还是埋头地沉醉在画面里。

    对面的沈玗昊,正在骑着自行车在锻炼。他已经在小区里,转悠过了一圈又一圈,都没有出现意外。

    这时,她还没发现有自行车正朝着自己奔来。

    前面的这一段道路,大概是受了晨间太阳的直接照射,早就干了一截。

    安以愫还在等待着快车正在向自己靠近。只见自行车已经刹不住车,只见往她身边倘过,一把将安以愫借力地推倒在地上。他没来得及看路面上的行人,等到自己抓住把手,车已经抛开了一段路面的距离。

    男人还在犹豫着怎么向安以愫解释。

    安以愫从地面上爬起:“你到底长不长眼睛啊?这么大个人站在你面前,你都可以不顾地往上边撞,你还是人不?”

    沈玗昊冷静了几秒,回了她一句:“美女,根据道路的安全法实施,我国交通法规定,人是靠右边走的。你看看你自己,按照交通规则来走路了吗?人没事吧?”

    这时,手机里传来“噔”的一声,原来安以愫叫的车已经到达门口了。

    司机发来信息:【美女,到达上车的位置了没?我已经在这等候,能不能快点?还有多少时间到达,下一单马上就开始了喔,可不要大意了,超时了就一定会造成不便的麻烦。】

    【司机师傅,请等候,马上就到。】

    来不及解释,安以愫立马向前奔跑,落荒而逃地背影印在了沈玗昊的眼光中。

    她很快就到了门口。

    径直上了车,司机就开始说她:“叫了车,就应该快点出来!我都打算取消你的订单了。”

    “刚才被一个不长眼睛的男生耽误了时间,真不好意思!马上去到梦帆艺术学院,快,我还赶着面试。”

    司机摆着手中的方向盘,过了好几个红绿灯口,拐了角就到了学校。

    安以愫从车里面下来,付好了款。

    她走入学校里,今天是周六。

    显得格外清凉……

    大概师弟、师妹们,在这个时候,都躲在被窝里补眠吧。今年的学校里加装了空调,同学们可以任意时间在宿舍里享受夏天的冰凉空气。多么难得……而且,当年的自己,还不是这样过来。

    她匆匆忙忙地赶到了C幢,二楼有些吵嚷,应该这里就是面试的地了。

    在现场,来了二十多号人物。

    有的人已经排好了队,而有些还在签到处,准备领分发的纸牌号。

    安以愫走到签到中心。她把自己的名字报上去以后,签到处的师妹就让她留下联系的方式。然后给她分发了号码,号码已经在最后的几个人里面了……

    这时,一个女生从她的后面敲了敲她的肩,回头一看,是隔壁班的崔晓晴。

    崔晓晴:“安以愫,你还认得我吗?上次参加活动,我记得我们是一组的。”

    “崔晓晴!当然,我记得。”

    她们俩拿过了号码,等在队伍的后面,晓晴见她的手臂上有些擦伤的痕,背后的衣服和书包都擦过一层黑乎乎的墨印。

    她好心提醒起安以愫:“你的身后有血,要不要我陪你去厕所处理?”

    “喔……都怪早上,遇到了一个倒霉蛋,他把我重重地摔倒了在地上。咝,我的手好疼。还好准备了多一套衣服,可以拿去换。”

    忙得焦头烂额的早上,终于可以在此时歇一歇。

    晓晴陪着安以愫到前面的厕所里,让她把手上的伤口先消毒,帮她用清水擦拭了伤口。她疼得嗷嗷直叫。

    安以愫躲进了一间格子的卫生间,她庆幸,自己昨晚就担心今天会有什么意外,因为她的右眼皮一直在洗澡之后,跳个不停。果然,这预示来得猝不及防,也印证了那个不切实际的预想。

    打算在换好裙子以后,就回到队伍里。

    后面的人群已经慢慢推移,队伍一下就走到了中间的部分,崔晓晴有点担心:“不如我先回到队伍里,有什么事再过来叫你,大家有个好照应!”

    “也成。先回去吧你,我换好了衣服,就马上回到队伍里去。”她开门出来的瞬间,就惊艳了崔晓晴的眼睛。

    “这裙子比刚才那套衣服适合多了,多符合你的性格,很形象,还气质!”

    “谢谢你的夸奖。”顾不上那么多,安以愫的脸颊微红,她打照着在镜子前,看看自己的妆容,没有多大的相差。

    转而,又朝着镜子,看向自己的伤口处。她用纸巾对伤势的地方进行止血,然后简单地包起来。从包里面拿出一卷透明胶,往上面仔细地粘贴。这就形成了简易的伤口绷带……

    回来之时,已经有很多的面试者被淘汰,前面有一个男扮女装的人,他好像还没有排到,安以愫倒是对他产生了好奇之心。

    崔晓晴的人不知道往哪儿去了?她刚才还说要帮忙把风,现在,连身影都不知去向了何方……

    终于轮到16号,那个男扮女装的同学上场。很多人围了上去,为的也是想看一下他准备的面试内容,安以愫也不例外,赶紧凑向前。

    傅若阳导演果然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他亲自来到现场面试同学。

    傅若阳是目前国内排行前十的导演,他拍摄过的内容,很多都在金像奖里被提名,“最具影响力的十大人物之一”、“最佳导演”等的头衔,在去年就被他斩获了好几项。

    而在早些年,他本身凭着出色的划谋出策,就夺过无数的奖项。

    这次亲自来苧江城上挑选演员,可能是因为最近几年梦帆艺术学校的名望有所提高,吸引了很多导演名人的留意……

    傅若阳导演见到了男扮女装的同学,心情扭捏起来。他不自主地往后退了退。

    那个男人自我介绍起来:“导师,你们好,别看我是个男的,但我从小……”

    他的话还没说完,傅若阳便打断了他的话:“你出去吧,行了,我大致了解了。”

    “可是,我都还没……”

    “别废话了,这是战事题材的片子,有关历史革命。你这样,能尊重前辈们的努力吗?我们主打的方向不是搞笑幽默,当然是为了吸引人的眼光,但没必要把这样的反角放进去,这样能引起共情吗?你觉得?”

    “能……”那个男人还是作了无力的挽回。

    傅若阳导演:“滚,别让我再看见你,狗犊子的!”

    “……”

    那个男人是社团招新的时候看见宣传单,于是好奇报名的。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表演还没来得及施展,就被哄了出去。

    接下来,几个人的表演都不尽如人意。

    导演的头直摇,几位女同学从里面出来,都垂头丧气的。后面稍微有了好转,几位也得到了傅若样的赞许眼光。

    导演喊着安以愫的名字,“安以愫,请到台前来准备,安以愫,安以愫!”

    安以愫背着包,从外面进来到阶梯教室,她先是打了声招呼。

    把书包放在一旁。

    “老师们,你们好!”

    导演对她的第一印象不错,感觉就是干净利落,直爽的性格。

    他问了下:“你知道这部片子?是个怎样的内容?”

    安以愫倒吸了一口气,退后到几乎踩到讲台的位置上,说出她的见解:“《缱绻之恋》就是一部战事题材,它为了歌颂两人爱恋的情感,以及战争给人们带来的灾难,在这部片里,虽然丈夫和妻子仍然未正式走入婚姻的殿堂。但是,他们彼此心间,已经拥有过了对方的面容。这一承诺,和约定,大概成了新郎笃定的信念,他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回来和自己的妻子团圆。”

    “不错,你有你的见解,这是个很好的方向。”

    导演继续说:“《缱绻之恋》呢,这部题材,我们在招新人的时候,主要是为了年轻的这个角色。虽然她出现的时长很短,甚至只有前面部分的镜头。但是,她是吸引观众注意力的主要卖点。这样子,你表演一段,在火车站认真守候的情节,能吗?”

    “成。”

    音乐缓慢地从音响里放出。

    火车的汽笛从远处召来,她看向了前方一段未名的路。上面铺满了石块,还有沙尘从间隙里迸发出来。

    她还是摇摆地四处张望……

    手上的伤,让她心里加深了痛苦的感情。她眉头紧蹙。

    等到火车经过的时候,她看向一列又一列的火车厢,还是没有看到熟悉的心爱的面孔,她开始纠结,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痛苦。好像这些年的等待,突然就凝聚到了胸口上,成为了个新的爆发点,她的眼泪夺眶:“怎么这样久了,他还不出现呢?”

    “咔。”

    导演连连称赞其真情流露:“你是唯一一个能在现场流出泪水的,感情表现得,实在是太到位啦。”

    大概是手上的疼痛,或者是因为共情力吧,和角色里面的人物融为了一体。加上刚才凄凉的背景音乐。她突然触动了心灵的深处,流下一行泪……

    “你今天的表现很不错,希望会有好的消息通知到你手里。你居然还是辅导员推荐上来的,和后面的崔晓晴一样。行吧,我很满意你的表现。”

    安以愫沉重地舒了口气,然后背起了背包。从教室里走出去,只有两个人在门口守候,她们分别是接下来面试的演员。

    而阶梯教室内,导演的麦克风里,一直呼喊着:“崔晓晴,有请第24位,晓晴,崔晓晴。”迟迟没有人应答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