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相识何必曾相逢，轻取神功泄行踪
出乎左蝉衣等人的意料，峨眉山上峨眉墟其实是有人居住的。
“李姑娘，戴好斗笠。”
搀扶着叶南星的左蝉衣提醒道：“十几年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人，只怕不死谷也留有眼线。”
剧中道空剑主回峨眉时可是空山老林。
或许是因为时间对不上，那可是差不多三四年后的事，情况与今日有所不同也不无可能。
三人穿过山腰四五间田舍组成的自然村落，来到峨眉派倾颓的山门前，有个老农正坐在石墩上休息。
“老伯，再往上便是峨眉派了吧？”左蝉衣自然上前搭话。
“你们也是那些什么江湖人吧？听了些传说就跑过来乱逛，峨眉派早就没了，前几年还常有人上山找他们遗失的秘笈，这几年可不多见，今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外人。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要总想着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欸，好嘞，您忙。”
左蝉衣回到两人身前，悄声道：“眼线。”
肖岚璇感到不可思议：“我看得出，这老伯一点内功修为都没有。”
“赚外快的眼线。”
左蝉衣毫不在乎，领着两人就向上走。
“知道他是眼线你还当着他的面上山？”
“这老伯不重要。”左蝉衣扶着体力不济的叶南星面不改色的说道，“只要没有别处印证，我们只会被当做寻常喜好江湖传说的游侠儿，掉头就走反而会提高他们的警惕。”
直到三人消失在阶梯上方，那摇扇老伯都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摇头感慨城里的游侠儿还是如此无聊。
真正的峨眉派倒确实一派废墟模样：荒草在碎石瓦砾中野蛮生长，烧焦的房梁上长出了营养不良的蘑菇，大块的瓦缸碎片里漂着乌藻。
十五年了，无人敢来此收拾。
左蝉衣正要穿过“正殿”去往支峰，却被叶南星叫住了。
“此处有人上过香，就在三日之内。”
在破碎石阶的角落，灰白的香灰还留有抽象的形状。
“她回来过……”左蝉衣低语。
“谁？”叶南星疑惑道。
“为我拦住死门的人，但我没有见过她。”
燕赤心。峨眉唯一幸存的内门弟子。
她与韩忠愚两人是江湖散人中反不死谷的最强战力，但凡不死谷大举出动，必有他二人出来搅局，比名门正道积极多了也能打多了。
左蝉衣记得，直到四年后五岳论剑大会，此两人才离开巴蜀，因此大张旗鼓针对不死谷，他二人必会相助。原本还担心燕赤心神功未成，只韩忠愚一人不够看，没想到这两人还是拦住了死门一百单八众，让侠王的工作轻松许多。
“叶少侠，你真是帮了大忙了！”左蝉衣忽然惊醒，“你二人在此稍待，我去去就回。”
他施展轻功飞跃下山，直冲到那老伯身前：
“阿伯，我是赤心的朋友！她前几日是不是回来过？”
老伯放下手中鸟哨：
“你是？”
“哎呀，她下次回来，就告诉她‘大恩不言谢，前路必相见’！”
说罢，左蝉衣就离开了山门，上山带着二人直往峨眉小峰“浮云顶”而去。
山门老伯思索片刻，将纸条上的“两男一女”改为“三人”，又想了一会儿，撕了另写为“四人”，半个时辰后才吹响鸟哨。
……
“这里真有密室？”肖岚璇一脸疑惑地看着左蝉衣在石壁上摸来摸去，“这严丝合缝的，看上去不像有机关啊。”
“肯定有的，怎么会没有呢。可能是一块凸起的石头，或者刻字中的拨杆……”
左蝉衣满头大汗。
“你们快过来看，这里有一扇门。”因为体力不支坐在石头上休息的叶南星突然呼唤道。
原来就在他正对面，火烧过的小楼残骸突然因为时间久远某个位置断裂而滑开，正露出地面上木门的一角。
“……”
左蝉衣走上前扒开碎瓦烂木，果然是一扇木门，只是因为长满青苔而与地板融为一体了。只是这废墟还压在门上，要怎么才能打开呢……
肖岚璇催动真气，一掌推开废墟，将整扇门都展露无余。
左蝉衣面无表情地说道：
“应该就是这儿了，传闻果然没错。咱们赶紧下去，小心那‘药王十全丹’见风就坏了。”
怎么可能坏了呢，左、肖二人一下去，就发现密室正中间摆着一本秘笈与一盒丹药。那药盒可是用蜡封得严严实实，左蝉衣坏了丹药也不会坏。
肖岚璇轻轻起开药盒，内里三颗丹药浑圆无比，浓郁的药香瞬间充满密室。
“应该就是它了，神一品丹药‘药王十全丹’，我先试试有没有问题。”说罢，左蝉衣用指甲扣了一点放入口中。
他已经悟了，只要这颗丹药还得进叶南星的嘴，就一定不会有问题！
果然如此，随着丹药化开，左蝉衣只觉得体内真气稳定又迅速地涨了一小截，之后也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没问题，快给叶少侠送去吧。”
肖岚璇一边上楼一边心下感慨：左少侠太仗义了，竟然以身试药，真是义薄云天！即便武功低微，也可称得上是一代侠士了！
左蝉衣则面无表情地迅速拿起那本小册子，甚至恨不得用力闻一闻那封面上的灰。
红尘万象神功！
超三品！
剑气山庄养气决进阶之后的剑气诀也只是秘四品！不擅内功的华山派混元功甚至只是秘五品！超三品内功在天下大派中也是罕见的高级功法了！
若不是峨眉派本门内功乃是更为霸道的超二品紫气东来神功，这门红尘万象神功绝不可能藏在“浮云顶”这种小峰中。
发达了！
左蝉衣心扑通扑通地跳，要获得这本小册子根本没有任何历练，唯一的考验就是运气！运气不好，可能老伯一传信就被不死谷的人拿了，或者摸半天石壁无功而返，亦或者强行打开地窖而宝物灰飞烟灭！谁也不敢保证！
他环视空无一物的密室，确定没有其他东西遗漏后也返回地面。
想了片刻，又将木门关上，垫上草藤后以砂石掩埋。
“欠峨眉的人情越来越大了。”左蝉衣对着坟包似的土堆鞠了一躬，“蝉衣铭感腑内。”
“叶少侠、李姑娘，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
他挥舞着《红尘万象神功》，高兴得像个孩子。
……
左蝉衣笑不出来，冷着脸驾车。
“抱歉，我不该摘下斗笠的。”
肖岚璇一开口他就心软了，没办法，天气又热又湿，带着斗笠面纱确实很难受。
“我只是想回马车上替你将练功用的铁筷拿上来，你已经坚持了五天，我不希望你因为一时懈怠而后悔。练功总是很苦的，没有人监督真的很难……”
左蝉衣眼角余光看向右手，为了尽快真正掌握“无形剑气”，他的小臂已经练得肿了一圈。
不是他不急着修炼红尘万象神功，而是非进阶的转修内功需要先散后立，耗时长久。如今正是逃命之时，身边还有一个靠丹药吊着性命的伤号，他不能任性——服用药王十全丹后叶南星的身体状态确实好了不少，也不必肖岚璇夜夜给他渡真气续命了，可紧绷着的这一口气一松就提不起来了，精神状态每况愈下，在十全丹药效将尽的那半天甚至一度陷入昏迷。
因此这几日除了加快赶路，他只能乘早晚以及轮换驾车的间隙用铁筷练习“无形剑气”。他知道叶、肖二人绝不会偷师，都有意回避，没想到肖岚璇还是在关心着他。
前三日日行二百里，后两日日驱二百五十里，马力已经压榨到极限。可距离昆阳还有四百多里路要赶，药王十全丹也只剩最后一颗，就在这个节骨眼上！
肖岚璇被阔少登徒子调戏，而后在客栈大打出手！打了小的来老的，打了老的来横的，打了黑的来白的！没完没了了！
有些莫名的东西在让这趟旅途强行发生波折，左蝉衣不论再怎么小心谨慎也躲不过去。倒不如说这原本属于他的剧情直到现在才有别的猪哥接手已经是匪夷所思了。
左蝉衣一边毫不怜惜地驱使身前这已经陪伴他将近半个月的老伙计，一边暗运真气，不断活络右臂的肌肉，其中蓄积的乳酸正以最快速度分解。
气压越来越低，心头不详的预兆也越来越明显，阴沉的天空下狂风已经追上三人，倾盆大雨即将落下。
“李姑娘，戴好斗笠。”
搀扶着叶南星的左蝉衣提醒道：“十几年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人，只怕不死谷也留有眼线。”
剧中道空剑主回峨眉时可是空山老林。
或许是因为时间对不上，那可是差不多三四年后的事，情况与今日有所不同也不无可能。
三人穿过山腰四五间田舍组成的自然村落，来到峨眉派倾颓的山门前，有个老农正坐在石墩上休息。
“老伯，再往上便是峨眉派了吧？”左蝉衣自然上前搭话。
“你们也是那些什么江湖人吧？听了些传说就跑过来乱逛，峨眉派早就没了，前几年还常有人上山找他们遗失的秘笈，这几年可不多见，今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外人。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要总想着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欸，好嘞，您忙。”
左蝉衣回到两人身前，悄声道：“眼线。”
肖岚璇感到不可思议：“我看得出，这老伯一点内功修为都没有。”
“赚外快的眼线。”
左蝉衣毫不在乎，领着两人就向上走。
“知道他是眼线你还当着他的面上山？”
“这老伯不重要。”左蝉衣扶着体力不济的叶南星面不改色的说道，“只要没有别处印证，我们只会被当做寻常喜好江湖传说的游侠儿，掉头就走反而会提高他们的警惕。”
直到三人消失在阶梯上方，那摇扇老伯都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摇头感慨城里的游侠儿还是如此无聊。
真正的峨眉派倒确实一派废墟模样：荒草在碎石瓦砾中野蛮生长，烧焦的房梁上长出了营养不良的蘑菇，大块的瓦缸碎片里漂着乌藻。
十五年了，无人敢来此收拾。
左蝉衣正要穿过“正殿”去往支峰，却被叶南星叫住了。
“此处有人上过香，就在三日之内。”
在破碎石阶的角落，灰白的香灰还留有抽象的形状。
“她回来过……”左蝉衣低语。
“谁？”叶南星疑惑道。
“为我拦住死门的人，但我没有见过她。”
燕赤心。峨眉唯一幸存的内门弟子。
她与韩忠愚两人是江湖散人中反不死谷的最强战力，但凡不死谷大举出动，必有他二人出来搅局，比名门正道积极多了也能打多了。
左蝉衣记得，直到四年后五岳论剑大会，此两人才离开巴蜀，因此大张旗鼓针对不死谷，他二人必会相助。原本还担心燕赤心神功未成，只韩忠愚一人不够看，没想到这两人还是拦住了死门一百单八众，让侠王的工作轻松许多。
“叶少侠，你真是帮了大忙了！”左蝉衣忽然惊醒，“你二人在此稍待，我去去就回。”
他施展轻功飞跃下山，直冲到那老伯身前：
“阿伯，我是赤心的朋友！她前几日是不是回来过？”
老伯放下手中鸟哨：
“你是？”
“哎呀，她下次回来，就告诉她‘大恩不言谢，前路必相见’！”
说罢，左蝉衣就离开了山门，上山带着二人直往峨眉小峰“浮云顶”而去。
山门老伯思索片刻，将纸条上的“两男一女”改为“三人”，又想了一会儿，撕了另写为“四人”，半个时辰后才吹响鸟哨。
……
“这里真有密室？”肖岚璇一脸疑惑地看着左蝉衣在石壁上摸来摸去，“这严丝合缝的，看上去不像有机关啊。”
“肯定有的，怎么会没有呢。可能是一块凸起的石头，或者刻字中的拨杆……”
左蝉衣满头大汗。
“你们快过来看，这里有一扇门。”因为体力不支坐在石头上休息的叶南星突然呼唤道。
原来就在他正对面，火烧过的小楼残骸突然因为时间久远某个位置断裂而滑开，正露出地面上木门的一角。
“……”
左蝉衣走上前扒开碎瓦烂木，果然是一扇木门，只是因为长满青苔而与地板融为一体了。只是这废墟还压在门上，要怎么才能打开呢……
肖岚璇催动真气，一掌推开废墟，将整扇门都展露无余。
左蝉衣面无表情地说道：
“应该就是这儿了，传闻果然没错。咱们赶紧下去，小心那‘药王十全丹’见风就坏了。”
怎么可能坏了呢，左、肖二人一下去，就发现密室正中间摆着一本秘笈与一盒丹药。那药盒可是用蜡封得严严实实，左蝉衣坏了丹药也不会坏。
肖岚璇轻轻起开药盒，内里三颗丹药浑圆无比，浓郁的药香瞬间充满密室。
“应该就是它了，神一品丹药‘药王十全丹’，我先试试有没有问题。”说罢，左蝉衣用指甲扣了一点放入口中。
他已经悟了，只要这颗丹药还得进叶南星的嘴，就一定不会有问题！
果然如此，随着丹药化开，左蝉衣只觉得体内真气稳定又迅速地涨了一小截，之后也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没问题，快给叶少侠送去吧。”
肖岚璇一边上楼一边心下感慨：左少侠太仗义了，竟然以身试药，真是义薄云天！即便武功低微，也可称得上是一代侠士了！
左蝉衣则面无表情地迅速拿起那本小册子，甚至恨不得用力闻一闻那封面上的灰。
红尘万象神功！
超三品！
剑气山庄养气决进阶之后的剑气诀也只是秘四品！不擅内功的华山派混元功甚至只是秘五品！超三品内功在天下大派中也是罕见的高级功法了！
若不是峨眉派本门内功乃是更为霸道的超二品紫气东来神功，这门红尘万象神功绝不可能藏在“浮云顶”这种小峰中。
发达了！
左蝉衣心扑通扑通地跳，要获得这本小册子根本没有任何历练，唯一的考验就是运气！运气不好，可能老伯一传信就被不死谷的人拿了，或者摸半天石壁无功而返，亦或者强行打开地窖而宝物灰飞烟灭！谁也不敢保证！
他环视空无一物的密室，确定没有其他东西遗漏后也返回地面。
想了片刻，又将木门关上，垫上草藤后以砂石掩埋。
“欠峨眉的人情越来越大了。”左蝉衣对着坟包似的土堆鞠了一躬，“蝉衣铭感腑内。”
“叶少侠、李姑娘，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
他挥舞着《红尘万象神功》，高兴得像个孩子。
……
左蝉衣笑不出来，冷着脸驾车。
“抱歉，我不该摘下斗笠的。”
肖岚璇一开口他就心软了，没办法，天气又热又湿，带着斗笠面纱确实很难受。
“我只是想回马车上替你将练功用的铁筷拿上来，你已经坚持了五天，我不希望你因为一时懈怠而后悔。练功总是很苦的，没有人监督真的很难……”
左蝉衣眼角余光看向右手，为了尽快真正掌握“无形剑气”，他的小臂已经练得肿了一圈。
不是他不急着修炼红尘万象神功，而是非进阶的转修内功需要先散后立，耗时长久。如今正是逃命之时，身边还有一个靠丹药吊着性命的伤号，他不能任性——服用药王十全丹后叶南星的身体状态确实好了不少，也不必肖岚璇夜夜给他渡真气续命了，可紧绷着的这一口气一松就提不起来了，精神状态每况愈下，在十全丹药效将尽的那半天甚至一度陷入昏迷。
因此这几日除了加快赶路，他只能乘早晚以及轮换驾车的间隙用铁筷练习“无形剑气”。他知道叶、肖二人绝不会偷师，都有意回避，没想到肖岚璇还是在关心着他。
前三日日行二百里，后两日日驱二百五十里，马力已经压榨到极限。可距离昆阳还有四百多里路要赶，药王十全丹也只剩最后一颗，就在这个节骨眼上！
肖岚璇被阔少登徒子调戏，而后在客栈大打出手！打了小的来老的，打了老的来横的，打了黑的来白的！没完没了了！
有些莫名的东西在让这趟旅途强行发生波折，左蝉衣不论再怎么小心谨慎也躲不过去。倒不如说这原本属于他的剧情直到现在才有别的猪哥接手已经是匪夷所思了。
左蝉衣一边毫不怜惜地驱使身前这已经陪伴他将近半个月的老伙计，一边暗运真气，不断活络右臂的肌肉，其中蓄积的乳酸正以最快速度分解。
气压越来越低，心头不详的预兆也越来越明显，阴沉的天空下狂风已经追上三人，倾盆大雨即将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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