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唐琨背着一个背包上了车。车厢内人挤人，唐琨与一位一身黑衣的俊俏女子站在补票台的过道前。两人通过三言两语的交谈，得知她叫黄霞，一会彼此留了一个电话号码后，唐琨感觉到车厢内过于拥挤闷热，他补了一张卧铺票，跟那女子别过，去了宽敞舒适的卧铺车厢。

    一路躺回古城，这样让他恍惚间感到，这有些衣锦回乡的感觉了。

    唐琨回到家，见他外公已经失能躺床，不认得他了。唐琨父母，都被医生确诊为高血压，降压药吃到不能停了。他们的头发更发白了，身躯更廋削了一些。

    村里人一样以为他工资850块钱，再多也不过一千块钱，视他为一个在外干苦力的农民工。

    瓦屋冲自宝胜提出唐琨两兄弟，是村里后生读书的两面旗帜论后，村里比唐琨年纪小的年轻人，基本上都考上了大学，其他村则难有年轻人考上大学的。而比他年纪大的一堆年轻人，正月围着几张桌子打麻将，出手阔绰。唐琨观看了一会牌局，无趣地回家。

    正月初四过后，年轻人四散去了各地的城市打工去了，新年沸腾的乡村，顿时冷清下来。

    唐琨初七出发，回程没有票，一路往始发站赶，最后在一个城市的车站，花了50块钱，找了一位铁路部门的家属，从车站的小门，领他上了车站内的月台。

    等返回湖城，已经是初十。刚上班没有几天，在火车上认识的黄霞，春节里与唐琨打过一个电话，发过四条短信，便按唐琨来电话里留的地址，一个人来到湖城，投奔唐琨而来。

    唐琨见她穿一件大号卡通短袖T恤，她后颈、手臂毛茸茸的，头发染得金黄，但没穿黑衣，对她在车上的那种吸引人的美感，就荡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