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泥人尚有三分火
这处茶楼，名为饮冰堂，是金华府数一数二的茶楼，供应官府和各大家族的茶叶，颇有些人脉。
刚进门，一楼大厅里就传来低沉轻柔的琵琶小调，随后便是如流水潺潺般的前奏，苏还真随意的找了个空位坐下，宛转悠扬的声音戛然而起：
“良辰美景不夜天，寸寸相思度华年，玉颜羞花沉醉月，官人殷勤两相看……”伴随着琵琶叮咚，细腻的唱腔，歌喉婉转，如怨如诉。
大厅中央，抱着琵琶的歌姬闭目吟唱。
苏还真坐在椅子上，手指敲击，跟着曲调打着拍子，同时心里感叹，“这声音不比前世那些百万调音师调出来的声音差了。”
不过一刻钟，曲调落到尾声，歌声也渐渐停息。
客人们也都很识趣，走上去放下赏钱就转身离开。
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静谧的氛围，“好，小李子，看赏！”高昂的声音带着张扬与炫耀，瞬间将周围的听客惊醒，纷纷向那人投去怒视的目光。
那人对旁人的眼光熟视无睹，一脸的飘飘然，似乎还有些享受这种被其他人瞩目的感觉，身旁的小厮更是昂首挺胸，神气十足，走到歌姬面前，“十两银子，我家公子赏你的。”
说着，便把银子丢到歌姬脚下，得意洋洋的看着她，想要见她低头。
面对这等无礼举动，歌姬抿了抿嘴唇，清丽的眸子没有半分波动，似是已经习以为常，“谢谢这位公子打赏。”说完，便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银子。
名为小李子的家伙眼里闪过一丝不爽，扯着嗓子道，“我家公子赏了这么多，点个曲不过分吧？”
歌姬垂下眼帘，低头道，“公子厚爱奴家了，想听什么，都可以点。”
随即，小李子如同哈巴狗一样跑到一人身边，那人是一个青年，穿着华丽长袍，头戴玉冠，肌肤白皙，容貌有点娘化，气质阴柔。
“公子，咱们可以随便点曲了。”话语间，不乏邀功请赏之意。
阴柔青年赞许的看了他一眼，“随便来首鸳鸯令。”说完便漫不经心的转过头，随即，眼神就凝住了。
大厅里，苏还真坐在雅座上，端着茶杯慢饮，歌姬那边的动静他瞅了一眼便没有理会，反倒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周围。
这里，很有市井的味道。
“苏公子？今日怎么有空光临小店？”轻柔的声音响起，苏还真转头，淡淡香风袭来，只见一个体态风骚的美妇站在身旁，笑吟吟的看着他。
“你是？”苏还真不记得他认识她，同时心头警兆暗生，刚刚，他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这女人的境界远在他之上。
“我是茶馆的掌柜，今日见到苏公子，果然如传闻那般风姿俊秀，要是我再年轻十岁，恐怕也会忍不住要动心呢，只是苏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女掌柜捏着兰花指，丰润的红唇一张一合。
苏还真眼睛一转，笑道，“李掌柜说笑了，我不过是口渴了，想进来讨两杯茶吃，难道李掌柜要把我往外赶不成？”
“公子又拿我寻开心，我要是真把你赶出去，明天老板就把人家辞了，到时候我无家可归，你难道要收留我不成？”女掌柜眨了眨眼睛，接着道，“不过，金华府最近可能不太平，苏公子出门在外可要小心了。”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不太平？
像是茶楼客栈，这里人来人往，三教九流的人物来来往往，消息最是灵通，她说这话自然不会是无故放矢，也许，最近真的有大事发生。
“好了，不逗你了，我还有事要忙。”女掌柜笑了笑，扭着腰肢离开了。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苏还真不禁皱起了眉头，《大江湖》里貌似没有关于他本身这些剧情，只有他被玩家攻略之后被挖出来的往事。
在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就在此时，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苏三少，好久不见。”
苏还真转过身，便看到一个长相阴柔的青年朝自己走来，他先是一愣，随后就想起他的身份，这人是城北王家的二公子，王英，王家与苏家同为武道世家，实力不弱，两家在生意上有竞争，素来不对付。
前身跟此人相识，关系一般般，不过点头之交，王英武道天赋极差，连普通人都比不上，所以在家族中地位一般，好在他是嫡子，倒也还过得去。
“王英？好久不见。”苏还真淡淡的打着招呼，态度并不热切。
“堂堂苏家三公子居然被山贼掳了去，连区区毛贼都不把你们放在眼里，我看，以后你出门得多带点人啊。”王英脸上带笑，言语中满是嘲讽。
刚刚他看到女掌柜跟苏还真交谈，同为世家公子，凭什么饮冰堂的人就不招待他？不知道王家和苏家不对付？
王英的没有掩饰的意思，恨不得周围所有人都听到他们的谈话，顿时，周遭客人向他们投来注视的目光，其中大半都落在了苏还真身上，没想到半个月前闹得沸沸扬扬的苏三公子居然就是他。
他面色一冷，寒声道，“不劳王兄费心，有空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王家苏家互有仇怨，他来找麻烦，实属正常。
这时，王英注意到苏还真腰上的青华剑，“你不是最讨厌练武吗，怎么还配上了剑？装模作样，我看你拿了也是浪费！”
“就是，我看你以后还是待在苏家别出来，免得又被人掳了去，给苏家丢脸。”王英身边的小李子趁机附和。
下一瞬，只见冷光闪过，众人眼前一花，刚刚说话的小李子捂着喉咙，鲜血从指缝间溢出，看了王英一眼，不甘的倒在地上。
他旁边的下人瞪大眼珠子，不知所措，周围的客人也哗然一片，没想到他直接动手了。
苏还真收剑入鞘，盯着王英，淡淡说道，“什么时候，虫子也敢出来插话！”
他固然要隐忍，但也不至于让一个叽叽喳喳的下人也敢在他脸上蹦跶，泥人尚有三分火，何况是他。
这就，死了？
王英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回过神后，阴柔的脸上闪过一丝畏惧，但想到这里有这么多人，便壮着胆子道，“你竟然杀了他，苏还真，打狗还要看主人！”
“王兄，咱们说话，哪有下人插话的道理，他不懂规矩，难道你也不懂规矩？狗，可比他懂事多了，最起码，狗不会给主人招惹麻烦，说他是狗，太抬举他了。”苏还真摩挲着剑柄，盯着他的脖子说道。
“王家的奴仆自由王家处置，轮不到你这个外人处置，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王英语气阴森，脸色很不好看。
“有本事，你也出手，看不能杀了我的奴仆。”苏还真淡淡瞥了他一眼。
“你！”王英看了看他手里的剑，张了张嘴，没敢说什么，他怕说了，苏还真下一个砍的就是他。
“这件事没完，你等着瞧吧！”撂下一句狠话，王英带着另一个小厮，灰溜溜的走了，地上的尸体，他看都没看一眼。
苏还真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二百两银票拍在桌上，“今天真是对不住大家了，这壶茶，我请了。”说着，他又朝不远处的掌柜道歉，“掌柜，抱歉，今天脏了你的茶楼。”
说完，又掏出一百两银票，“这些权当赔礼，还望掌柜见谅。”
靠在柜台上的女掌柜抬了抬眼皮，扫了他一眼，俏脸上隐有几分薄怒，自己刚好心好意提醒他，转眼就在自己的地盘杀人？
不过，好在死的是个下人，不是姓王的，否则今天这事没这么容易善了。
见她没反应，苏还真歉然一笑，转身离开了，留下面色各异的众人，随即就有伙计过来拖走尸体，用水扫净，血迹，点燃熏香掩盖血腥味。
大厅内的其他茶客见此场景，也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只当个茶余饭后的小插曲。
……
“刚刚那一剑，你看到了？”二楼雅座包间，一人在窗户前目送苏还真离去。
房间内，有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她慵懒的躺在软榻上，嫩白的玉足俏皮的搭在床尾，指甲上涂着红色的豆蔻染料，红白分明。
李曼青打着呵欠，细长的丹凤眼不经意间露出动人的风情，“那一剑很快，给我的感觉很特别，即便放在先天境也很少见没想到小小的金华府居然还有这样的少年天才。”
“要不，我尝试着接触一下，替宗门摸一下底？”女掌柜神情难得露出一丝严肃。
李曼青换了个姿势，身上的蚕丝被落下，露出雪白细腻的香肩，“不必了，金华府马上就要沦为风暴中心，琅琊郡周边的势力都会被吸引过来，这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师姐说的是那个遗迹？”女掌柜呼吸有些急促，迫不及待的问道。
回答她的只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没有警告，只有玩味。
随后，李曼青眨了眨眼睛，唇角泛起一丝微笑，“这件事早已不是秘密了，谁能想到，百年前被封印的遗迹，如今再度现世。”
“当初为了封印这个遗迹，可是硬生生填进去了一个第六境的佛门高僧。”
“你还有心思想别人，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再过不久便是宗门考核，如果成绩不达标，可是要被剔出管事的行列呢。”
女掌柜皱了皱鼻子，露出讨厌的神情，“哎呀，不管啦，就算当不成管事，我随便找家道观挂单，不想回宗门，那里冷冰冰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说着，便扑到床上，与李曼青贴在一起。
感受到两团软腻在脸上滑动，李曼青眼里闪过一丝戏谑，狠狠的掐了一把，引得女掌柜痛呼，“你敢掐我胸？”
随即，两女便在床上打闹起来。
……
离开饮冰堂之后，苏还真没在外面逗留，径直回了苏府，本来的好心情，被王英那家伙毁得一干二净，他看到身后的石头神色有些不对，于是便问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罢。”
石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公子，咱们杀了人，真的没事吗？会不会惹上麻烦啊。”
“王英看样子就知道是色厉内荏之辈，犯不着为了个下人跟我置气，这件事不会有麻烦。”
“哦。”
竹林小院，水笙望着门外的下人犯了难，这事她可不敢随便应下。
“怎么了？”苏还真看到院子大门外站着的仆人，问道。
“公子，他们说是来送修炼资源，还让您明天去家主大人那里一趟。”看到他们回来，水笙眨巴着眼睛，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好，我知道了。”苏还真点点头，看向端着托盘的仆人，“东西留下，父亲大人那，我明天便去，你们回去复命吧。”
那人点头，石头走过去接过托盘，他便离开了。
“把东西送到我书房。”
“是。”石头转身走进内院，只剩下水笙怯生生的站在原地，
“今天有人来吗？”
“大公子早上来了一趟，发现你没在就走了。”
……
苏府家主居住处。
苏正明看着手中的纸条，眼皮狂跳，镇定儒雅的气度在这一刻消失无形，脸上写满了惊骇，半晌后，他将手中纸条搓成纸屑，轻喃道：“希望，还来得及。”
刚进门，一楼大厅里就传来低沉轻柔的琵琶小调，随后便是如流水潺潺般的前奏，苏还真随意的找了个空位坐下，宛转悠扬的声音戛然而起：
“良辰美景不夜天，寸寸相思度华年，玉颜羞花沉醉月，官人殷勤两相看……”伴随着琵琶叮咚，细腻的唱腔，歌喉婉转，如怨如诉。
大厅中央，抱着琵琶的歌姬闭目吟唱。
苏还真坐在椅子上，手指敲击，跟着曲调打着拍子，同时心里感叹，“这声音不比前世那些百万调音师调出来的声音差了。”
不过一刻钟，曲调落到尾声，歌声也渐渐停息。
客人们也都很识趣，走上去放下赏钱就转身离开。
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静谧的氛围，“好，小李子，看赏！”高昂的声音带着张扬与炫耀，瞬间将周围的听客惊醒，纷纷向那人投去怒视的目光。
那人对旁人的眼光熟视无睹，一脸的飘飘然，似乎还有些享受这种被其他人瞩目的感觉，身旁的小厮更是昂首挺胸，神气十足，走到歌姬面前，“十两银子，我家公子赏你的。”
说着，便把银子丢到歌姬脚下，得意洋洋的看着她，想要见她低头。
面对这等无礼举动，歌姬抿了抿嘴唇，清丽的眸子没有半分波动，似是已经习以为常，“谢谢这位公子打赏。”说完，便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银子。
名为小李子的家伙眼里闪过一丝不爽，扯着嗓子道，“我家公子赏了这么多，点个曲不过分吧？”
歌姬垂下眼帘，低头道，“公子厚爱奴家了，想听什么，都可以点。”
随即，小李子如同哈巴狗一样跑到一人身边，那人是一个青年，穿着华丽长袍，头戴玉冠，肌肤白皙，容貌有点娘化，气质阴柔。
“公子，咱们可以随便点曲了。”话语间，不乏邀功请赏之意。
阴柔青年赞许的看了他一眼，“随便来首鸳鸯令。”说完便漫不经心的转过头，随即，眼神就凝住了。
大厅里，苏还真坐在雅座上，端着茶杯慢饮，歌姬那边的动静他瞅了一眼便没有理会，反倒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周围。
这里，很有市井的味道。
“苏公子？今日怎么有空光临小店？”轻柔的声音响起，苏还真转头，淡淡香风袭来，只见一个体态风骚的美妇站在身旁，笑吟吟的看着他。
“你是？”苏还真不记得他认识她，同时心头警兆暗生，刚刚，他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这女人的境界远在他之上。
“我是茶馆的掌柜，今日见到苏公子，果然如传闻那般风姿俊秀，要是我再年轻十岁，恐怕也会忍不住要动心呢，只是苏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女掌柜捏着兰花指，丰润的红唇一张一合。
苏还真眼睛一转，笑道，“李掌柜说笑了，我不过是口渴了，想进来讨两杯茶吃，难道李掌柜要把我往外赶不成？”
“公子又拿我寻开心，我要是真把你赶出去，明天老板就把人家辞了，到时候我无家可归，你难道要收留我不成？”女掌柜眨了眨眼睛，接着道，“不过，金华府最近可能不太平，苏公子出门在外可要小心了。”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不太平？
像是茶楼客栈，这里人来人往，三教九流的人物来来往往，消息最是灵通，她说这话自然不会是无故放矢，也许，最近真的有大事发生。
“好了，不逗你了，我还有事要忙。”女掌柜笑了笑，扭着腰肢离开了。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苏还真不禁皱起了眉头，《大江湖》里貌似没有关于他本身这些剧情，只有他被玩家攻略之后被挖出来的往事。
在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就在此时，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苏三少，好久不见。”
苏还真转过身，便看到一个长相阴柔的青年朝自己走来，他先是一愣，随后就想起他的身份，这人是城北王家的二公子，王英，王家与苏家同为武道世家，实力不弱，两家在生意上有竞争，素来不对付。
前身跟此人相识，关系一般般，不过点头之交，王英武道天赋极差，连普通人都比不上，所以在家族中地位一般，好在他是嫡子，倒也还过得去。
“王英？好久不见。”苏还真淡淡的打着招呼，态度并不热切。
“堂堂苏家三公子居然被山贼掳了去，连区区毛贼都不把你们放在眼里，我看，以后你出门得多带点人啊。”王英脸上带笑，言语中满是嘲讽。
刚刚他看到女掌柜跟苏还真交谈，同为世家公子，凭什么饮冰堂的人就不招待他？不知道王家和苏家不对付？
王英的没有掩饰的意思，恨不得周围所有人都听到他们的谈话，顿时，周遭客人向他们投来注视的目光，其中大半都落在了苏还真身上，没想到半个月前闹得沸沸扬扬的苏三公子居然就是他。
他面色一冷，寒声道，“不劳王兄费心，有空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王家苏家互有仇怨，他来找麻烦，实属正常。
这时，王英注意到苏还真腰上的青华剑，“你不是最讨厌练武吗，怎么还配上了剑？装模作样，我看你拿了也是浪费！”
“就是，我看你以后还是待在苏家别出来，免得又被人掳了去，给苏家丢脸。”王英身边的小李子趁机附和。
下一瞬，只见冷光闪过，众人眼前一花，刚刚说话的小李子捂着喉咙，鲜血从指缝间溢出，看了王英一眼，不甘的倒在地上。
他旁边的下人瞪大眼珠子，不知所措，周围的客人也哗然一片，没想到他直接动手了。
苏还真收剑入鞘，盯着王英，淡淡说道，“什么时候，虫子也敢出来插话！”
他固然要隐忍，但也不至于让一个叽叽喳喳的下人也敢在他脸上蹦跶，泥人尚有三分火，何况是他。
这就，死了？
王英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回过神后，阴柔的脸上闪过一丝畏惧，但想到这里有这么多人，便壮着胆子道，“你竟然杀了他，苏还真，打狗还要看主人！”
“王兄，咱们说话，哪有下人插话的道理，他不懂规矩，难道你也不懂规矩？狗，可比他懂事多了，最起码，狗不会给主人招惹麻烦，说他是狗，太抬举他了。”苏还真摩挲着剑柄，盯着他的脖子说道。
“王家的奴仆自由王家处置，轮不到你这个外人处置，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王英语气阴森，脸色很不好看。
“有本事，你也出手，看不能杀了我的奴仆。”苏还真淡淡瞥了他一眼。
“你！”王英看了看他手里的剑，张了张嘴，没敢说什么，他怕说了，苏还真下一个砍的就是他。
“这件事没完，你等着瞧吧！”撂下一句狠话，王英带着另一个小厮，灰溜溜的走了，地上的尸体，他看都没看一眼。
苏还真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二百两银票拍在桌上，“今天真是对不住大家了，这壶茶，我请了。”说着，他又朝不远处的掌柜道歉，“掌柜，抱歉，今天脏了你的茶楼。”
说完，又掏出一百两银票，“这些权当赔礼，还望掌柜见谅。”
靠在柜台上的女掌柜抬了抬眼皮，扫了他一眼，俏脸上隐有几分薄怒，自己刚好心好意提醒他，转眼就在自己的地盘杀人？
不过，好在死的是个下人，不是姓王的，否则今天这事没这么容易善了。
见她没反应，苏还真歉然一笑，转身离开了，留下面色各异的众人，随即就有伙计过来拖走尸体，用水扫净，血迹，点燃熏香掩盖血腥味。
大厅内的其他茶客见此场景，也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只当个茶余饭后的小插曲。
……
“刚刚那一剑，你看到了？”二楼雅座包间，一人在窗户前目送苏还真离去。
房间内，有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她慵懒的躺在软榻上，嫩白的玉足俏皮的搭在床尾，指甲上涂着红色的豆蔻染料，红白分明。
李曼青打着呵欠，细长的丹凤眼不经意间露出动人的风情，“那一剑很快，给我的感觉很特别，即便放在先天境也很少见没想到小小的金华府居然还有这样的少年天才。”
“要不，我尝试着接触一下，替宗门摸一下底？”女掌柜神情难得露出一丝严肃。
李曼青换了个姿势，身上的蚕丝被落下，露出雪白细腻的香肩，“不必了，金华府马上就要沦为风暴中心，琅琊郡周边的势力都会被吸引过来，这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师姐说的是那个遗迹？”女掌柜呼吸有些急促，迫不及待的问道。
回答她的只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没有警告，只有玩味。
随后，李曼青眨了眨眼睛，唇角泛起一丝微笑，“这件事早已不是秘密了，谁能想到，百年前被封印的遗迹，如今再度现世。”
“当初为了封印这个遗迹，可是硬生生填进去了一个第六境的佛门高僧。”
“你还有心思想别人，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再过不久便是宗门考核，如果成绩不达标，可是要被剔出管事的行列呢。”
女掌柜皱了皱鼻子，露出讨厌的神情，“哎呀，不管啦，就算当不成管事，我随便找家道观挂单，不想回宗门，那里冷冰冰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说着，便扑到床上，与李曼青贴在一起。
感受到两团软腻在脸上滑动，李曼青眼里闪过一丝戏谑，狠狠的掐了一把，引得女掌柜痛呼，“你敢掐我胸？”
随即，两女便在床上打闹起来。
……
离开饮冰堂之后，苏还真没在外面逗留，径直回了苏府，本来的好心情，被王英那家伙毁得一干二净，他看到身后的石头神色有些不对，于是便问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罢。”
石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公子，咱们杀了人，真的没事吗？会不会惹上麻烦啊。”
“王英看样子就知道是色厉内荏之辈，犯不着为了个下人跟我置气，这件事不会有麻烦。”
“哦。”
竹林小院，水笙望着门外的下人犯了难，这事她可不敢随便应下。
“怎么了？”苏还真看到院子大门外站着的仆人，问道。
“公子，他们说是来送修炼资源，还让您明天去家主大人那里一趟。”看到他们回来，水笙眨巴着眼睛，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好，我知道了。”苏还真点点头，看向端着托盘的仆人，“东西留下，父亲大人那，我明天便去，你们回去复命吧。”
那人点头，石头走过去接过托盘，他便离开了。
“把东西送到我书房。”
“是。”石头转身走进内院，只剩下水笙怯生生的站在原地，
“今天有人来吗？”
“大公子早上来了一趟，发现你没在就走了。”
……
苏府家主居住处。
苏正明看着手中的纸条，眼皮狂跳，镇定儒雅的气度在这一刻消失无形，脸上写满了惊骇，半晌后，他将手中纸条搓成纸屑，轻喃道：“希望，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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