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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5章 又一个(上)

    五掌柜闻言,眼睛一瞪便说道:“两位,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了。怎么把捐资助学和学子入学说的如同买卖似的?两位这可是有辱斯文啊,还请慎言。”

    说完,一甩袖子不再搭理刘张二位员外。

    旁边有机灵的,一看这个架势,肩膀一用力,就把刘张这两位竞争对手挤到一边,微笑着对五掌柜说道:“五掌柜说的极是,堂堂县学招募学子,被他们搞的一股铜臭之气。五掌柜,丁某愿意捐献一千贯,啊不,一千二百贯,为县学学堂增砖添瓦。”

    说完,挤眉弄眼的低声说道:“五掌柜,您看这个……。”

    五掌柜从怀里掏出一本空白册子,递给对方:“自己写上,哦,还有名字啊,年龄啥的。嗯,那个,你懂得。”

    那位乐的眉开眼笑的,一个劲的点头:“丁某懂得,丁某懂得。”

    区区二十个名额,只用一盏茶的功夫就瓜分完毕。

    那些没挣到名额的暗地里着急,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对五掌柜说些什么。

    五掌柜先打发走那些抢到名额的,又对剩下的人说道:“诸位,县学名额已满,我实在是尽力了,诸位也是看在眼里的。不过呢,下面各村学堂还有些名额。那里的教书先生,都是寒山先生的高徒,文章诗词也是不差的。”

    刚才被挤到一边的刘张二人又凑了过来,几番暗示打听,最终以五百贯一个名额达成交易。

    围观的众人见此,本想等明年再说的,可是那位刘员外的一句话,再次打动了他们。

    “拜入大儒弟子的名下,就是大儒的徒孙啊。去找他老人家请教学问文章,做师公的难道还会搪塞拒绝不成?”

    天黑后

    韩成的书房内,可谓热闹异常。

    除了韩成这位主人,不仅有几名下属,还有刘张韩三位员外和书童小五。

    小五先举着账本,向少爷报告了白天的成果。

    当众人听到“四万贯三千贯”这个数字的时候,纷纷吃了一惊。同时也一同看向,此次行动的策划人,韩知县。

    韩成倒是没太多惊讶,《论韭菜的栽培技术》这本书,他是通读过几遍的。

    迎上众人惊讶的目光,缓缓说道:“你们不要高兴的过早,这四万余贯,可不全是咱们的,至少要分一半给县学和村里的学堂,真正的用作教书育人上。至于如何用,明天本官会和寒山先生商议后再定。”

    大家一听,这么一会儿两万多贯就没了,都有一些失望。

    “至于吗?不就两万贯钱吗?瞧瞧你们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韩成也适时的开起了玩笑。

    不待众人说话,继续说道:“刘张韩三位,你们做的不错,回头我会让张锋把奖励,给你们送到家里去。”

    刘张韩三人,都是张锋从保顺军斥候队里挑出来的,可以说几人都是装神像神,装鬼似鬼的人物。

    三人抱拳感谢后,见韩成挥手,示意他们离开,这才一起转身离开书房。

    韩成扭头问吴安道:“你觉得那个沧州城的大儒秋水先生如何?”

    吴安皱着眉思忖片刻:“此人的学问,自然是好的。只是脾气有些大,为人也有些傲气,似乎不太看的起寒山先生。”

    韩成眼睛一亮,用手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又转头问丁魁:“丁县尉,我让你搜集的消息呢。”

    丁魁从怀里掏出几张纸,给韩成递了过去。

    韩成展开观瞧,眼睛又是一亮,抬头问道:“他还挑学生?”

    丁魁点了下头:“这位秋水先生,招生之前,都是要考试的。只有通过了,他才会收在身边教导。”

    韩成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仰头望着房梁,口中喃喃自语道:“脾气大,傲气,还挑学生,自视甚高,看不起寒山先生。”

    在坐的几人里,要说对韩成的了解,当属县丞刘玉了。

    一旁的刘玉,一看对方这副表情,不用问,这位上官一定又憋着算计谁呢。

    良久,韩成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刘玉心说:我就说吧,这就来了。

    韩成问吴安道:“那位秋水先生今天回去了吗?”

    吴安摇了下头:“被安置在驿馆了,按照计划,明日一早他就带着学生回沧州城了。”

    韩成点了下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向着门外大喊道:“韩七!”

    话音刚落,韩七就推门而入。

    “去!把刘张韩三人追回来,就说我有差事吩咐。”

    半个时辰后,无棣县驿馆。

    秋水先生的年纪比寒山先生略长两岁,白天文会上的唇枪舌剑,让这位老先生,消耗了不少的精力。

    用过晚饭后,就遣散了房间里的弟子,早早躺在床上休息。

    他的一众弟子好不容易来一趟无棣县,哪有心思在驿馆里躺着啊,辞别了先生后,就溜出驿馆,上酒楼消遣去了。

    独自在房间的秋水先生,困意刚刚袭来,隔壁房间就传来争吵声。

    “韩兄此言差矣!刘某以为那位秋水先生,相比寒山先生,在师德方面差了不止一筹。”

    “姓刘的!不许侮辱秋水先生!”

    “嗨!我说姓韩的,我怎么就侮辱了?那位秋水先生确实不如寒山先生啊。”

    “哎呦,我说两位,大晚上的,咱能不吵吗?”

    “我没吵啊,我说的是事实。韩兄这边听不进真话啊。“

    “好好好!姓刘的,你把话说清楚,秋水先生怎么就不行了,你能说个子丑寅卯出来,还则罢了。你要说不出来,别怪韩某跟你翻脸。”

    “说就说,还怕你咋地?咱们就说招学生吧,那位秋水先生招学生要考试吧?这个你承认不?”

    “考试怎么了?谁不想找几个聪慧的弟子啊?”

    “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差距!已经很明显了吗,还要我说嘛?”

    “什么就差距了,姓刘的!你给我说清楚!”

    “我看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那我可就说了。论语读过吗?有教无类听说过吧?还考试?聪慧的弟子谁不会教啊?咱们再说寒山先生,那才是有教无类呢,遇见什么样的学生,就教什么样的学生。这是啥?这叫有底气!什么样的学生都有信心教育成才!不像某人似的,考试挑出来一堆聪慧的,那还用他教?每人发本书自己学,也一样能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