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宵夜
云镜的想法是对的，他用不到一天的时间就看透了这位芬格尔师兄的本质。
简单来说他就个又穷又厚脸皮嘴里骚话还多的废狗，只要你管他一顿饭他就能为你鞠躬尽瘁。如果你的要求上升到赴汤蹈火的程度，可以，得加钱。
也不知道这位穷鬼师兄的钱都花去哪里了，当天夜里他还真的厚着脸来敲云镜的房间门。表示作为此次预科班导师的忠诚马仔，他乐意为可爱的学弟提前做一些入学指导。
但是他的肚子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芬格尔很戏精地挠了挠头道：“师弟你吃晚饭了吗，要不我们先吃宵夜吧，这个酒店有送餐上门的服务，如果你这里不方便的话，那就去我那？”
云镜看了看他已经迈进房间的半只脚，捂着额头摆了摆手：“不用了，芬格尔师兄，今天我请客吧。”
“那多不好意思，”芬格尔很狗腿地搓了搓手钻进云镜房间，“都说中国人热情好客，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张了张嘴，云镜突然觉得有点无力，不知道是否该纠正他中文俗语的用法：“菜单在茶几上，师兄你自己点吧，我不是很饿。”
“好的，好的。”芬格尔一边翻看茶几上的酒店菜单，然后拨打电话告诉对面房间号，话筒那头好听的女声答应会尽快将夜宵送到。挂完电话后，这个便宜师兄朝云镜竖了个大拇指：“我的运气真好，刚开学就碰上了有钱师弟包......照顾。”
云镜扯了扯嘴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色的卡片晃了晃：“很可惜，我不是师兄想象的那种富豪学生。我很穷的，爸妈因为特殊情况顾不上我，我目前的生活费都是靠这张诺玛给我寄来的临时学生卡，说是我预测的阶级拥有权限，可以透支五万美金左右。当然，是要还的，差不多就是信用卡。”
芬格尔凑上前来接过这张银色的卡，仔细观察上面的纹路和镭射刻印的备注然后惊了：“A级的临时卡？！师弟你这么厉害？还没参加3E考试就这么牛逼了？”
云镜一脸问号：“A级和3E考试是什么意思？当时入学登记时，诺玛给我登记的临时阶级就是A级，很高吗？”
芬格尔重新上下打量了一次这个来自中国，看上去有些病殃殃的新晋师弟解释道：“一般来说我们混血种界定血统阶级最高级是‘S’，然后是ABCD以此类推，S级是万中选一的存在，十几年都难见一个，一般A级就是精英中的精英了。”
“是吗？”云镜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可是诺玛是怎么判定我的阶级的？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厉害？”
芬格尔伸出一根食指比划道：“诺玛是目前人类可以达到的最高水平的人工智能和超级电脑，每年还在不断优化算法和学习。在除去更高权限者的人工干预下，诺玛会根据目标混血种从出生到适学年龄间各项数据测试、行为逻辑、心理评测和家系族谱等综合信息进行一个评估，相当于‘预审’给出一个进行3E考试确认你的正式血统前，归档使用的一个参考等级，就是所谓的‘临时阶级’。”
“这些数据就能判定一个人在混血种社会中的排名吗？”云镜陷入沉思，“另外，你说的这些数据里面很多都涉及到当事人的个人隐私吧，而且全世界有几十亿人，而且各国之间法律条文的隔阂，你们又是怎么筛选的？”
芬格尔一脸看傻子的眼神：“隐私？亲爱的师弟，你要知道我们从事的可不是朝九晚五的打卡上班工作，我们与龙族的战争是上升到种族之间的仇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那种。
为了遴选出合适的‘材料’去锻造屠龙的利刃，不论是密党还是隐藏在人类社会阴影下的其他混血种势力都会无所不用其极，每年他们都会投入海量的金钱去搜集信息，归纳信息，然而挑选出合适的适龄学生向他发去入学通知书。”
云镜恍然：“所以你们卡塞尔学院的各国驻扎的分部实际上是干这种活的？”
芬格尔挠了挠头：“各国混血种势力在互相合作的条约中都会把进行适当的情报分享和信息互通作为重要条款，像欧洲和北美这种社会意识形态相近且有校董会势力的帮助下诺玛的信息库覆盖范围就推进得很快，所以学院里欧美裔的学生居多。”
云镜顺口接到：“那日本、韩国、澳大利亚和非洲这些以前是欧美昂撒人殖民地的区域获得信息就更容易了？”
“话糙理不糙。”芬格尔点点头，“你要知道在卡塞尔学院建立初期还是具有比较明显的军队色彩，很多所谓的‘人权’在枪口和权力面前没有那么重要。尤其是密党的宗旨是灭杀所有纯血龙类，一切手段都是合理的，合法？《亚伯拉罕契》是我们唯一遵守的律法。”
看着云镜有些沉默的表情，芬格尔补充道：“不过中国是个例外，直到二战结束日本人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都没把你们打垮，据说当年日本通过推动军国主义妄图侵占整个亚洲，一方面是侵吞领土，种族灭绝，一方面有后来的研究证明日本的混血种也混在其中收集各个东亚国家的基因样本用来做实验。
后来你们当地的混血种势力恢复元气后，外部势力再也难进入中国这块神秘领土，整个中国混血种社会变得相当保守，所以你们的数据据说相对最难获得的。
哪怕是后来中美关系蜜月期，校长借机推动了中国分部的建立也只是作为一个类似使馆性质的机构，有小道消息是学院想办法混入你们计生委、人力资源管理局和劳保局这类机构才能收集到零零散散的资料，但是你们的反间谍意识又很强，听说抓一个就是五十万。”
云镜把芬格尔的描述和周瑕跟自己讲述的情况一对照不自觉点了点头，自从他爷爷云一阁和路山彦那一辈早年有着一腔热血推翻封建帝制的维新派受到各种内外部的压力、挫折和排斥后，九望的对外政策一直变得保守。
虽然中国自从1978年改革开放后表面社会变得越来越开放，但是社会暗面下的九望保守派一直在拒绝与外界过度交流，甚至还加强打压主张开放的维新派势力，顾晨夫妇就是个典型例子。
这样去想的话，保守派可能还推动了互联网“墙”的建设，境内外网页和许多信息沟通需要额外的VPN支持。这种技术手段对诺玛来说自然不是不可破解的手段，但是正如守护中国北疆的万里长城，数米高的城墙并不是不可翻越，防守补缺的成本远低于全面进攻的成本，而双方的利益冲突又没有达到撕破脸的地步。
“所以诺玛就是通过这些数据信息来判断一个人是否是混血种，然后是否拥有足够的血统称为你们所说的‘阶级’?”云镜抛开这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又问道，“这样不会造成误判吗？”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芬格尔立刻“腾”地跳起来跑过去拉开门，把门外推着餐车的服务员吓了一跳。对方下意识退了一步看看门牌号以为送错房间了。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云镜先生的房间。”芬格尔饿狗扑食的样子让服务员有些手足无措，直到他伸头进来看到没脸见人的云镜朝他摆了摆手示意没有问题后才敢松手离开。
云镜有些无奈地看着迫不及待地开始大快朵颐的芬格尔，感觉对方怕不是饿死鬼投胎，不过让他有一丝丝安慰的是对方还有点良心，将一个热乎乎的炸鸡汉堡抛到他怀里，示意他不要客气。
“大晚上吃这么高热量的东西真的没问题吗？”云镜看了看手中的汉堡，餐车上堆着的都是可以让健身房教练怒吼的餐品：炸鸡套餐、薯条、披萨、三明治、可乐甚至还有一整只烤乳猪，对这种热量全家桶作为宵夜提出了合理性质疑。
“*+/.@#￥%&*~！”
含糊不清且夹杂着吞咽声的回答让云镜放弃争辩，挥了挥手表示你开心就好。
十分钟后，芬格尔灌下一整杯带冰的可乐后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真痛快，感谢师弟今晚的招待，从此以后你让我当牛做马都行。”
“牛和马就算了，”云镜看了看手中的汉堡还剩半边，又看了看餐车上仅剩的半拉烤乳猪屁股不禁竖了个大拇指赞叹道：“我觉得芬格尔师兄你比这只猪还像猪。”
“过奖过奖。”这位师兄脸皮也堪比城墙，“刚刚说到的大数据分析实际上可以追溯到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当时的美国政府和企业开始使用电子计算机处理数据。但当时的计算机还比较原始，数据的规模和处理能力都非常有限。直到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随着计算机技术的不断发展，数据的规模和处理能力才得到了显著的提高。”
云镜点了点头：“发展到现在就是诺玛的特长了。”
“没错，我们的诺玛是最棒的。”芬格尔似乎特别喜欢夸自家的学院秘书，“随着互联网的普及和智能手机的发展，人们开始产生越来越多的数据。这些数据涵盖了各种各样的信息，例如文本、音频、视频、图像等等。数据的规模和种类的爆炸式增长使得传统的数据处理方法已经无法胜任，因此大数据处理技术应运而生。
而诺玛拥有全世界最厉害的数据分析能力，你别看五角大楼整天牛逼哄哄的，只要诺玛想每天都可以攻破他们的防火墙一百次。”
云镜又掏出那张银色的A级临时权限卡问道：“所以大数据分析能力这么强的诺玛在我还没到学院学习的情况下就判定我是A级了?”
芬格尔走上前捏了捏云镜的肩膀和胳膊，然后挠了挠眉毛：“按照常理来说是这样的，但是一般来说我们混血种因为体内另一半的怪物基因，往往在生物特征的很多方面要明显优异于正常人个体，通常体现在外貌、体力、智商等各个方面。”
云镜耸了耸肩：“显然我不是那种体力见长的肌肉男，我看师兄你倒是这种类型的。”
芬格尔做了个古典健美的动作表示你看人真准，随后又打量了一下云镜摸了摸下巴：“通常来说，混血种因为基因异于常人，在生物学角度上来说因为血统优异和求偶需要造成的生理现象会让优异的混血种在外貌上更加优秀。简单来说，血统阶级越高的混血种长得越好看，师弟你看你就长得不赖，要是再加几分说不定就能超过我了。”
云镜看了着络腮胡子上还沾着油渍和番茄酱的邋遢师兄，抛出个扎心的问题：“如果血统越优秀，外貌越吸引人，师兄你最多只有D吧？虽然我不知道下限是多少。”
这话似乎像把刀子狠狠捅了心窝子，芬格尔捂着胸口抹泪道：“想当年你师兄我也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A级，然而为了屠龙大业，我甘愿奉献自己的青春给卡塞尔学院，但是主任们不理解我，每年因为我没有毕业都要降低我的阶级。”
“所以你现在的阶级？”云镜一下子来了兴趣。
“......”
“啥？我好像听错了。”云镜掏了掏耳朵，他的感官一向很敏锐，但是他今晚第一次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E....E级”废狗师兄已经蹲到角落里画圈了。
“哈？还有E级？”云镜震惊了，他说芬格尔D级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事实上更低。
“唉，所以师弟你理解我为什么在卡塞尔学院这么惨了吧，在这么个血统至上的学校里，阶级意味着地位和权利。像我这种败犬去食堂吃酱肘子都可能排不上热乎的。”
芬格尔一边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一边在控诉万恶精英制度的不公。
云镜叹了口气，拍了拍师兄的肩膀，安慰道：“师兄，别太难过了，事情终归会变好的，想想以后的日子你现在心里就会舒服很多。”
废狗师兄蓦然抬起头，握住云镜手里的银色磁卡，眼里闪着希冀的光：“师弟，你的意思是你以后到学校会罩着我吗？”
云镜一把抽出自己的手然后微笑道：“我的意思是，说不定你明年的阶级还要下降，如果降到F级了，你现在的E级不就是还算挺高的，好歹你去食堂还能吃到凉的猪肘子。”
“？”
简单来说他就个又穷又厚脸皮嘴里骚话还多的废狗，只要你管他一顿饭他就能为你鞠躬尽瘁。如果你的要求上升到赴汤蹈火的程度，可以，得加钱。
也不知道这位穷鬼师兄的钱都花去哪里了，当天夜里他还真的厚着脸来敲云镜的房间门。表示作为此次预科班导师的忠诚马仔，他乐意为可爱的学弟提前做一些入学指导。
但是他的肚子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芬格尔很戏精地挠了挠头道：“师弟你吃晚饭了吗，要不我们先吃宵夜吧，这个酒店有送餐上门的服务，如果你这里不方便的话，那就去我那？”
云镜看了看他已经迈进房间的半只脚，捂着额头摆了摆手：“不用了，芬格尔师兄，今天我请客吧。”
“那多不好意思，”芬格尔很狗腿地搓了搓手钻进云镜房间，“都说中国人热情好客，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张了张嘴，云镜突然觉得有点无力，不知道是否该纠正他中文俗语的用法：“菜单在茶几上，师兄你自己点吧，我不是很饿。”
“好的，好的。”芬格尔一边翻看茶几上的酒店菜单，然后拨打电话告诉对面房间号，话筒那头好听的女声答应会尽快将夜宵送到。挂完电话后，这个便宜师兄朝云镜竖了个大拇指：“我的运气真好，刚开学就碰上了有钱师弟包......照顾。”
云镜扯了扯嘴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色的卡片晃了晃：“很可惜，我不是师兄想象的那种富豪学生。我很穷的，爸妈因为特殊情况顾不上我，我目前的生活费都是靠这张诺玛给我寄来的临时学生卡，说是我预测的阶级拥有权限，可以透支五万美金左右。当然，是要还的，差不多就是信用卡。”
芬格尔凑上前来接过这张银色的卡，仔细观察上面的纹路和镭射刻印的备注然后惊了：“A级的临时卡？！师弟你这么厉害？还没参加3E考试就这么牛逼了？”
云镜一脸问号：“A级和3E考试是什么意思？当时入学登记时，诺玛给我登记的临时阶级就是A级，很高吗？”
芬格尔重新上下打量了一次这个来自中国，看上去有些病殃殃的新晋师弟解释道：“一般来说我们混血种界定血统阶级最高级是‘S’，然后是ABCD以此类推，S级是万中选一的存在，十几年都难见一个，一般A级就是精英中的精英了。”
“是吗？”云镜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可是诺玛是怎么判定我的阶级的？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厉害？”
芬格尔伸出一根食指比划道：“诺玛是目前人类可以达到的最高水平的人工智能和超级电脑，每年还在不断优化算法和学习。在除去更高权限者的人工干预下，诺玛会根据目标混血种从出生到适学年龄间各项数据测试、行为逻辑、心理评测和家系族谱等综合信息进行一个评估，相当于‘预审’给出一个进行3E考试确认你的正式血统前，归档使用的一个参考等级，就是所谓的‘临时阶级’。”
“这些数据就能判定一个人在混血种社会中的排名吗？”云镜陷入沉思，“另外，你说的这些数据里面很多都涉及到当事人的个人隐私吧，而且全世界有几十亿人，而且各国之间法律条文的隔阂，你们又是怎么筛选的？”
芬格尔一脸看傻子的眼神：“隐私？亲爱的师弟，你要知道我们从事的可不是朝九晚五的打卡上班工作，我们与龙族的战争是上升到种族之间的仇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那种。
为了遴选出合适的‘材料’去锻造屠龙的利刃，不论是密党还是隐藏在人类社会阴影下的其他混血种势力都会无所不用其极，每年他们都会投入海量的金钱去搜集信息，归纳信息，然而挑选出合适的适龄学生向他发去入学通知书。”
云镜恍然：“所以你们卡塞尔学院的各国驻扎的分部实际上是干这种活的？”
芬格尔挠了挠头：“各国混血种势力在互相合作的条约中都会把进行适当的情报分享和信息互通作为重要条款，像欧洲和北美这种社会意识形态相近且有校董会势力的帮助下诺玛的信息库覆盖范围就推进得很快，所以学院里欧美裔的学生居多。”
云镜顺口接到：“那日本、韩国、澳大利亚和非洲这些以前是欧美昂撒人殖民地的区域获得信息就更容易了？”
“话糙理不糙。”芬格尔点点头，“你要知道在卡塞尔学院建立初期还是具有比较明显的军队色彩，很多所谓的‘人权’在枪口和权力面前没有那么重要。尤其是密党的宗旨是灭杀所有纯血龙类，一切手段都是合理的，合法？《亚伯拉罕契》是我们唯一遵守的律法。”
看着云镜有些沉默的表情，芬格尔补充道：“不过中国是个例外，直到二战结束日本人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都没把你们打垮，据说当年日本通过推动军国主义妄图侵占整个亚洲，一方面是侵吞领土，种族灭绝，一方面有后来的研究证明日本的混血种也混在其中收集各个东亚国家的基因样本用来做实验。
后来你们当地的混血种势力恢复元气后，外部势力再也难进入中国这块神秘领土，整个中国混血种社会变得相当保守，所以你们的数据据说相对最难获得的。
哪怕是后来中美关系蜜月期，校长借机推动了中国分部的建立也只是作为一个类似使馆性质的机构，有小道消息是学院想办法混入你们计生委、人力资源管理局和劳保局这类机构才能收集到零零散散的资料，但是你们的反间谍意识又很强，听说抓一个就是五十万。”
云镜把芬格尔的描述和周瑕跟自己讲述的情况一对照不自觉点了点头，自从他爷爷云一阁和路山彦那一辈早年有着一腔热血推翻封建帝制的维新派受到各种内外部的压力、挫折和排斥后，九望的对外政策一直变得保守。
虽然中国自从1978年改革开放后表面社会变得越来越开放，但是社会暗面下的九望保守派一直在拒绝与外界过度交流，甚至还加强打压主张开放的维新派势力，顾晨夫妇就是个典型例子。
这样去想的话，保守派可能还推动了互联网“墙”的建设，境内外网页和许多信息沟通需要额外的VPN支持。这种技术手段对诺玛来说自然不是不可破解的手段，但是正如守护中国北疆的万里长城，数米高的城墙并不是不可翻越，防守补缺的成本远低于全面进攻的成本，而双方的利益冲突又没有达到撕破脸的地步。
“所以诺玛就是通过这些数据信息来判断一个人是否是混血种，然后是否拥有足够的血统称为你们所说的‘阶级’?”云镜抛开这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又问道，“这样不会造成误判吗？”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芬格尔立刻“腾”地跳起来跑过去拉开门，把门外推着餐车的服务员吓了一跳。对方下意识退了一步看看门牌号以为送错房间了。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云镜先生的房间。”芬格尔饿狗扑食的样子让服务员有些手足无措，直到他伸头进来看到没脸见人的云镜朝他摆了摆手示意没有问题后才敢松手离开。
云镜有些无奈地看着迫不及待地开始大快朵颐的芬格尔，感觉对方怕不是饿死鬼投胎，不过让他有一丝丝安慰的是对方还有点良心，将一个热乎乎的炸鸡汉堡抛到他怀里，示意他不要客气。
“大晚上吃这么高热量的东西真的没问题吗？”云镜看了看手中的汉堡，餐车上堆着的都是可以让健身房教练怒吼的餐品：炸鸡套餐、薯条、披萨、三明治、可乐甚至还有一整只烤乳猪，对这种热量全家桶作为宵夜提出了合理性质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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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芬格尔灌下一整杯带冰的可乐后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真痛快，感谢师弟今晚的招待，从此以后你让我当牛做马都行。”
“牛和马就算了，”云镜看了看手中的汉堡还剩半边，又看了看餐车上仅剩的半拉烤乳猪屁股不禁竖了个大拇指赞叹道：“我觉得芬格尔师兄你比这只猪还像猪。”
“过奖过奖。”这位师兄脸皮也堪比城墙，“刚刚说到的大数据分析实际上可以追溯到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当时的美国政府和企业开始使用电子计算机处理数据。但当时的计算机还比较原始，数据的规模和处理能力都非常有限。直到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随着计算机技术的不断发展，数据的规模和处理能力才得到了显著的提高。”
云镜点了点头：“发展到现在就是诺玛的特长了。”
“没错，我们的诺玛是最棒的。”芬格尔似乎特别喜欢夸自家的学院秘书，“随着互联网的普及和智能手机的发展，人们开始产生越来越多的数据。这些数据涵盖了各种各样的信息，例如文本、音频、视频、图像等等。数据的规模和种类的爆炸式增长使得传统的数据处理方法已经无法胜任，因此大数据处理技术应运而生。
而诺玛拥有全世界最厉害的数据分析能力，你别看五角大楼整天牛逼哄哄的，只要诺玛想每天都可以攻破他们的防火墙一百次。”
云镜又掏出那张银色的A级临时权限卡问道：“所以大数据分析能力这么强的诺玛在我还没到学院学习的情况下就判定我是A级了?”
芬格尔走上前捏了捏云镜的肩膀和胳膊，然后挠了挠眉毛：“按照常理来说是这样的，但是一般来说我们混血种因为体内另一半的怪物基因，往往在生物特征的很多方面要明显优异于正常人个体，通常体现在外貌、体力、智商等各个方面。”
云镜耸了耸肩：“显然我不是那种体力见长的肌肉男，我看师兄你倒是这种类型的。”
芬格尔做了个古典健美的动作表示你看人真准，随后又打量了一下云镜摸了摸下巴：“通常来说，混血种因为基因异于常人，在生物学角度上来说因为血统优异和求偶需要造成的生理现象会让优异的混血种在外貌上更加优秀。简单来说，血统阶级越高的混血种长得越好看，师弟你看你就长得不赖，要是再加几分说不定就能超过我了。”
云镜看了着络腮胡子上还沾着油渍和番茄酱的邋遢师兄，抛出个扎心的问题：“如果血统越优秀，外貌越吸引人，师兄你最多只有D吧？虽然我不知道下限是多少。”
这话似乎像把刀子狠狠捅了心窝子，芬格尔捂着胸口抹泪道：“想当年你师兄我也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A级，然而为了屠龙大业，我甘愿奉献自己的青春给卡塞尔学院，但是主任们不理解我，每年因为我没有毕业都要降低我的阶级。”
“所以你现在的阶级？”云镜一下子来了兴趣。
“......”
“啥？我好像听错了。”云镜掏了掏耳朵，他的感官一向很敏锐，但是他今晚第一次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E....E级”废狗师兄已经蹲到角落里画圈了。
“哈？还有E级？”云镜震惊了，他说芬格尔D级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事实上更低。
“唉，所以师弟你理解我为什么在卡塞尔学院这么惨了吧，在这么个血统至上的学校里，阶级意味着地位和权利。像我这种败犬去食堂吃酱肘子都可能排不上热乎的。”
芬格尔一边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一边在控诉万恶精英制度的不公。
云镜叹了口气，拍了拍师兄的肩膀，安慰道：“师兄，别太难过了，事情终归会变好的，想想以后的日子你现在心里就会舒服很多。”
废狗师兄蓦然抬起头，握住云镜手里的银色磁卡，眼里闪着希冀的光：“师弟，你的意思是你以后到学校会罩着我吗？”
云镜一把抽出自己的手然后微笑道：“我的意思是，说不定你明年的阶级还要下降，如果降到F级了，你现在的E级不就是还算挺高的，好歹你去食堂还能吃到凉的猪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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