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达芬奇和牛顿
老牛仔的房间很符合云镜对酒鬼的刻板印象：
遍地各种牌子的酒瓶，软木塞和啤酒盖在床头柜上甚至堆积成了小山，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让不沾烟酒的云镜皱了皱眉。
“你们随意，我来看看小云镜的家庭作业做得如何。”
老牛仔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向房间唯一没有被酒瓶和垃圾污染的书桌。
古德里安显然很尊敬副校长，表现出来的更多是新奇和赞叹，似乎在他眼里副校长这副样子是率性而不是邋遢。
云镜犹豫了一下，小心越过地上的杂物，走到书桌旁看着副校长对他的作业进行“批改”。
老牛仔一开始只是以为云镜翻阅了很多书籍做了基本的归纳总结，开始还不以为意，还有心情点燃一支香烟准备挑几处毛病来教育云镜。
但是当他看着看着，原本从容淡定的微笑开始凝固了，他发现事情似乎不简单。
云镜这沓手稿的主要分三部分内容，包括：
①对比并分析了各个时代著名学者对《翠玉录》的研究方向和成果。
②根据自己对塔罗牌和部分炼金文献的理解阐述了《翠玉录》其中的“上下太一论”的看法
③在此基础上，提出了猜想来优化《炼金术入门》一书中部分炼金实验的过程。
④云镜认为混血种只要掌握如何调控五大元素之间的比例就能达到“太一”境界。
云镜又在原有的理论基础上提出：
对于炼金术来说，地风水火四元素之间是可以相互转化，而精神元素所占据的位置高于一般认知的框架，如何控制“精神”可以调整各元素之间的平衡。
老牛仔心中微微震动：这小子连一节正儿八经的炼金课都没有上过，就知道跳出“物质”世界固有的框架将主观的“意识”糅合到一起。
而当他看到云镜从塔罗牌中“魔术师”的角度来分析五大元素之间的关系更觉新鲜，角度清奇。
很多学者对于炼金术研究无法深入的原因之一，就是出身科班的他们过度去钻研物质元素之间转化的比例而忽略作为混血种中精神元素的应用。
包括毕达哥拉斯和牛顿都在晚年花费了大量时间去计算和尝试各种“炼金”实验中的催化剂和提炼物的比例。
他们可以在实验室里呆上一个月去研究，怎么将一种物质通过高温、提纯、淬炼等手段转化为另一种物质。
大量的实验或许可以换回妙手偶得的小概率成功，但是整个中世纪的炼金术进步停滞不前，反倒是逐渐衍生出“化学”这一科目的出现和发展。
而云镜巧妙地以塔罗牌举例，如果把炼金术师比作魔术师，很多人只把目光放在了桌面上的权杖（火）、剑（风）、星币（土）、圣杯（水）上。
而魔术师的腰带是一条收尾相衔的蛇，加上无限的符号象征精神永恒。
结合《翠玉录》中“如其在上，如其在下；依此成全太一的奇迹。”和“万物本是太一，藉由分化从太一创造出来。”这两句。
云镜在书稿中表述自己的观点是：所谓“上”是具现化物质世界的意识，概括为精神；而“下”则是代指地风水火四元素代表的世间万物。
这样理解物质和意识本为一体，相互之间如果要转换就不能脱离彼此去看，而想要让炼金术达到不同“物质”间的转化就需要淬炼“精神”。
手段则多种多样，言灵和炼金术作为龙族最让人类觊觎的两项能力，高超的炼金术师可以用自己的“天赋”和“能力”去“调和”炼金过程中四大元素和“精神”的比例，如何控制其中细微的差别则是测算天才和凡骨之间距离的界尺。
就像烹饪，火候、配料、翻炒力度都有细微的差别，哪怕是同样一道菜经过不同水平的厨师出锅后的味道可能也有天差地别。
“嘶。”
老牛仔丢掉不知不觉燃尽烫到手指的香烟，难得表情认真地抬头看了云镜一眼：“可以啊，我果然没看错人，虽然你不是爱丽丝亲生的，但是这脑子和炼金上的天赋和她一模一样。”
古德里安也凑过来看着复杂的书稿和云镜用不同颜色的笔标出的注释，竖了个大拇指：“这次您和校长去中国是为我们卡塞尔学院招到个研究型人才啊！”
云镜倒是没有在意两位教授的夸奖，他指着自己文稿中一些红笔圈出的疑惑问题：“但是我仍然有一些理论搞不明白，比如艾萨克·牛顿后来研究‘槐果汞’时，针对他早期的配方比例做了较大的改动，其中包括铅矿石、锡化合物还有一种锑晶体。”
“轩辕十四锑，”老牛仔敲了敲手上的文稿，“这是牛顿在1670年炼金过程中无意中得到的一块含有杂质的锑，在他手稿中的描述中呈现闪光的辐射状。我们亲爱的牛顿先生用狮子座里的轩辕十四给他命名，又叫叫Regulus，雷古鲁斯。”
古德里安也补充道：“牛顿作为十七世纪或许是最出名的炼金术师，留下了百万字的炼金手稿。其中关于这种轩辕十四锑的文章就有不少，可惜据说很多文章没能在大火中保存下来。”
老牛仔拿过一支笔在文稿上的一处空白画了起来，锑晶体的碎片是辐射状，外观像是从一颗星球的中心向外辐射出很多射线。
“讽刺的是，后世很多学者认为这种晶体并没有为牛顿的炼金术带来任何成功，然而恰恰是这个晶体给牛顿带来了灵感，联想到万有引力的问题上，逐步建立起完善的万有引力定律。”
老牛仔露出一个不知道嘲讽牛顿还是嘲讽世人的笑容，“虽然牛顿在自然科学的贡献让他名垂青史，但是有点黑色幽默的是轩辕十四锑可能是他炼金术上的最高成就了。”
云镜沉默片刻，翻出另外几张纸：“那这份学院从索斯比拍卖行拍回的一百页达芬奇的手稿中我解析出来有关炼金术的内容。”
“达芬奇？我怎么记得达芬奇是反对炼金术的那一派的。”
古德里安有些意外：“在他交给弟子弗朗西斯科·梅尔兹的手稿中，第八章‘反驳节略者’中他明确驳斥了藐视自然研究者的行为。
云镜摇了摇头：“固有观念是这样的，但是我花了两个小时时间通读相关手稿包括《达芬奇传》后，我认为达芬奇只是在反驳和抨击那些打着炼金旗帜招摇过市的骗子和违背自然规律的庸人。
实际上达芬奇作为出色的科学家和工程师，在15世纪做过不少炼金术方面的研究。但是或许局限于当时的条件和技术，虽然他在多方有所突破，但是始终未能触摸到我们理解的炼金术本质。
作为当时甚至到现在都是最智慧的人之一，达芬奇当然会反感和抨击那些无视他所重视的自然科学而整天做梦可以以贱换贵的炼金术师。”
老牛仔赞许地拍了拍云镜的肩膀：“没错，其实历史上著名的科学家或多或少都接触过当时的炼金术，有人提出理论，有人赋予实验。
就拿达芬奇来说，作为文艺复兴时期的代表，反对人们继续沉浸在中世纪黑暗愚昧的反智沼泽才是正常的。虽然他们对龙族文化研究的局限性限制了他们的视野，但是他们有些超越时代的设想对于我们后人来说也是有指导意义的。”
云镜晃了晃手中的达芬奇手稿影印件：“所以这是我找出来的一件来自达芬奇和牛顿一起构想的东西，当然在几百年前的条件可能无法实现。”
老牛仔接过那几张纸仔细读了一下，纸上的文字都是镜像反写体，典型的达芬奇手法，还画了一个人形机械的插图。
描述的内容大概是在15世纪末，达芬奇用了三年的时间研究，想通过炼金术来赋予他设计的一款“机器人”以自主行动的功能。
这种机器人的外壳是通过木头、皮革和金属制作而成，起初的设计是利用齿轮作为驱动装置。通过胸部的圆盘齿轮咬合，这个机器人甚至可以挥舞手臂、正坐、行走。
在达芬奇的构想中，如果能在炼金领域有所突破赋予机器人自主意识，这个机器人甚至可以正常说话。
“这个达芬奇机器人是很出名的发明，”云镜在旁说道，“但是，直到最后达芬奇可能只做出来一个齿轮驱动的玩具车，正如我之前的论证，没有‘精神’元素的调和，包括‘地风水火’在内的基础元素只能是一堆死物。”
“显然易见，同样精通人体解剖的达芬奇设计一款人形机器人仅仅是为了做一个玩具吗？不，我认为他根本就是想以自己为蓝本制造出一个有自己意识的独立个体出来。”
老牛仔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炼金术的另外一个研究方向：人造人？”
“从古埃及人制作木乃伊，到解剖人体的黑巫术，人类对于长生和创造生命的探索脚步从未停止。
解剖过几十具尸体的达芬奇自然知道当前的自然科学办不到创造生命的奇迹，所以他发明了达芬奇机器人，可惜离炼金术大门只差一步的他最终都没能赋予它最重要的‘灵魂’。”
然后云镜又指着达芬奇手稿旁一段注释：“这段文字是牛顿写的，他认为达芬奇设计的机器人哪怕经过两百年后也无法实现。
他认为木头、皮革和金属只能束缚炼金生命的外形，牛顿曾经在自己的实验室中利用不同的金属配比来制造流体炼金生命。
可惜他虽然调和了象征‘地风水火’的四种金属之间的比例，但是最终得到的只是一盆外观像是水银，密度很大，同调感应优良的金属液体罢了。”
老牛仔眉头皱了起来，狐疑地打量着云镜：“你刚刚说的这张纸上的是‘一件来自达芬奇和牛顿一起构想的东西’。”
云镜打了个响指：“没错，达芬奇的构想加上牛顿的理论，加上昨晚我对炼金术的理解，我决定制造出一种新的炼金材料甚至做成武器。”
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屋外传来的阵阵海鸥的鸣叫。
古德里安和老牛仔对望一眼，他们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
云镜刚刚的说法无异于一个刚刚学会加减乘除的小学生要挑战诺贝尔奖，他们第一反应是想笑，感觉对方在开玩笑。
但是看着桌上写得密密麻麻的书稿，又笑不出来，这男孩明显是认真的。
太过天才的头脑也让人头痛啊。
“你想要做一个什么样的炼金材料？”老牛仔捏了捏鼻梁，“现在我知道的炼金武器主要是通过‘杀死’金属，去除其中的杂质，然后令它‘复活’。这种金属又被称为‘再生金属’。有着各种极强的属性，还能禁锢所谓的‘灵魂’。”
云镜摇了摇头：“我目前只有个大概方向，还需要更多的理论支持和实验论证，另外我需要接触更多的炼金武器来了解他们的特性。”
“哦，这倒是好办。说到这个，”老牛仔想起了什么，走到床边的柜子里翻翻找找，“如果你要炼金武器的话，昂热那柄宝贝折刀你自己有时间可以找他去借，那是他挚友梅涅克·卡塞尔的武器碎片打造的，尖端还有贤者之石。”
“看看没有问题，但是他肯定是舍不得真给你的，不过我倒是可以送一把炼金武器给你，”老牛仔将一个黑色的盒子塞到云镜手上，入手颇为沉重，“我知道施耐德要过来，顺便让他带过来的，装备部那群疯子做的新玩具。”
听到盒子里的东西是来自他从未见过的养父顾晨，云镜立刻打开盖子，一旁的古德里安凑过脑袋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玩意不适合给孩子用吧？”
“这里可是民风淳朴的美国。而且，”老牛仔点燃一根新的香烟，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拿上它之后，就不是孩子了。”
盒子里摆着的是一把巨大的M500转轮手枪，凶狠的0.50英寸口径让人不寒而栗，配备的子弹尖端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下流淌着令人心悸的红色。
，
遍地各种牌子的酒瓶，软木塞和啤酒盖在床头柜上甚至堆积成了小山，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让不沾烟酒的云镜皱了皱眉。
“你们随意，我来看看小云镜的家庭作业做得如何。”
老牛仔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向房间唯一没有被酒瓶和垃圾污染的书桌。
古德里安显然很尊敬副校长，表现出来的更多是新奇和赞叹，似乎在他眼里副校长这副样子是率性而不是邋遢。
云镜犹豫了一下，小心越过地上的杂物，走到书桌旁看着副校长对他的作业进行“批改”。
老牛仔一开始只是以为云镜翻阅了很多书籍做了基本的归纳总结，开始还不以为意，还有心情点燃一支香烟准备挑几处毛病来教育云镜。
但是当他看着看着，原本从容淡定的微笑开始凝固了，他发现事情似乎不简单。
云镜这沓手稿的主要分三部分内容，包括：
①对比并分析了各个时代著名学者对《翠玉录》的研究方向和成果。
②根据自己对塔罗牌和部分炼金文献的理解阐述了《翠玉录》其中的“上下太一论”的看法
③在此基础上，提出了猜想来优化《炼金术入门》一书中部分炼金实验的过程。
④云镜认为混血种只要掌握如何调控五大元素之间的比例就能达到“太一”境界。
云镜又在原有的理论基础上提出：
对于炼金术来说，地风水火四元素之间是可以相互转化，而精神元素所占据的位置高于一般认知的框架，如何控制“精神”可以调整各元素之间的平衡。
老牛仔心中微微震动：这小子连一节正儿八经的炼金课都没有上过，就知道跳出“物质”世界固有的框架将主观的“意识”糅合到一起。
而当他看到云镜从塔罗牌中“魔术师”的角度来分析五大元素之间的关系更觉新鲜，角度清奇。
很多学者对于炼金术研究无法深入的原因之一，就是出身科班的他们过度去钻研物质元素之间转化的比例而忽略作为混血种中精神元素的应用。
包括毕达哥拉斯和牛顿都在晚年花费了大量时间去计算和尝试各种“炼金”实验中的催化剂和提炼物的比例。
他们可以在实验室里呆上一个月去研究，怎么将一种物质通过高温、提纯、淬炼等手段转化为另一种物质。
大量的实验或许可以换回妙手偶得的小概率成功，但是整个中世纪的炼金术进步停滞不前，反倒是逐渐衍生出“化学”这一科目的出现和发展。
而云镜巧妙地以塔罗牌举例，如果把炼金术师比作魔术师，很多人只把目光放在了桌面上的权杖（火）、剑（风）、星币（土）、圣杯（水）上。
而魔术师的腰带是一条收尾相衔的蛇，加上无限的符号象征精神永恒。
结合《翠玉录》中“如其在上，如其在下；依此成全太一的奇迹。”和“万物本是太一，藉由分化从太一创造出来。”这两句。
云镜在书稿中表述自己的观点是：所谓“上”是具现化物质世界的意识，概括为精神；而“下”则是代指地风水火四元素代表的世间万物。
这样理解物质和意识本为一体，相互之间如果要转换就不能脱离彼此去看，而想要让炼金术达到不同“物质”间的转化就需要淬炼“精神”。
手段则多种多样，言灵和炼金术作为龙族最让人类觊觎的两项能力，高超的炼金术师可以用自己的“天赋”和“能力”去“调和”炼金过程中四大元素和“精神”的比例，如何控制其中细微的差别则是测算天才和凡骨之间距离的界尺。
就像烹饪，火候、配料、翻炒力度都有细微的差别，哪怕是同样一道菜经过不同水平的厨师出锅后的味道可能也有天差地别。
“嘶。”
老牛仔丢掉不知不觉燃尽烫到手指的香烟，难得表情认真地抬头看了云镜一眼：“可以啊，我果然没看错人，虽然你不是爱丽丝亲生的，但是这脑子和炼金上的天赋和她一模一样。”
古德里安也凑过来看着复杂的书稿和云镜用不同颜色的笔标出的注释，竖了个大拇指：“这次您和校长去中国是为我们卡塞尔学院招到个研究型人才啊！”
云镜倒是没有在意两位教授的夸奖，他指着自己文稿中一些红笔圈出的疑惑问题：“但是我仍然有一些理论搞不明白，比如艾萨克·牛顿后来研究‘槐果汞’时，针对他早期的配方比例做了较大的改动，其中包括铅矿石、锡化合物还有一种锑晶体。”
“轩辕十四锑，”老牛仔敲了敲手上的文稿，“这是牛顿在1670年炼金过程中无意中得到的一块含有杂质的锑，在他手稿中的描述中呈现闪光的辐射状。我们亲爱的牛顿先生用狮子座里的轩辕十四给他命名，又叫叫Regulus，雷古鲁斯。”
古德里安也补充道：“牛顿作为十七世纪或许是最出名的炼金术师，留下了百万字的炼金手稿。其中关于这种轩辕十四锑的文章就有不少，可惜据说很多文章没能在大火中保存下来。”
老牛仔拿过一支笔在文稿上的一处空白画了起来，锑晶体的碎片是辐射状，外观像是从一颗星球的中心向外辐射出很多射线。
“讽刺的是，后世很多学者认为这种晶体并没有为牛顿的炼金术带来任何成功，然而恰恰是这个晶体给牛顿带来了灵感，联想到万有引力的问题上，逐步建立起完善的万有引力定律。”
老牛仔露出一个不知道嘲讽牛顿还是嘲讽世人的笑容，“虽然牛顿在自然科学的贡献让他名垂青史，但是有点黑色幽默的是轩辕十四锑可能是他炼金术上的最高成就了。”
云镜沉默片刻，翻出另外几张纸：“那这份学院从索斯比拍卖行拍回的一百页达芬奇的手稿中我解析出来有关炼金术的内容。”
“达芬奇？我怎么记得达芬奇是反对炼金术的那一派的。”
古德里安有些意外：“在他交给弟子弗朗西斯科·梅尔兹的手稿中，第八章‘反驳节略者’中他明确驳斥了藐视自然研究者的行为。
云镜摇了摇头：“固有观念是这样的，但是我花了两个小时时间通读相关手稿包括《达芬奇传》后，我认为达芬奇只是在反驳和抨击那些打着炼金旗帜招摇过市的骗子和违背自然规律的庸人。
实际上达芬奇作为出色的科学家和工程师，在15世纪做过不少炼金术方面的研究。但是或许局限于当时的条件和技术，虽然他在多方有所突破，但是始终未能触摸到我们理解的炼金术本质。
作为当时甚至到现在都是最智慧的人之一，达芬奇当然会反感和抨击那些无视他所重视的自然科学而整天做梦可以以贱换贵的炼金术师。”
老牛仔赞许地拍了拍云镜的肩膀：“没错，其实历史上著名的科学家或多或少都接触过当时的炼金术，有人提出理论，有人赋予实验。
就拿达芬奇来说，作为文艺复兴时期的代表，反对人们继续沉浸在中世纪黑暗愚昧的反智沼泽才是正常的。虽然他们对龙族文化研究的局限性限制了他们的视野，但是他们有些超越时代的设想对于我们后人来说也是有指导意义的。”
云镜晃了晃手中的达芬奇手稿影印件：“所以这是我找出来的一件来自达芬奇和牛顿一起构想的东西，当然在几百年前的条件可能无法实现。”
老牛仔接过那几张纸仔细读了一下，纸上的文字都是镜像反写体，典型的达芬奇手法，还画了一个人形机械的插图。
描述的内容大概是在15世纪末，达芬奇用了三年的时间研究，想通过炼金术来赋予他设计的一款“机器人”以自主行动的功能。
这种机器人的外壳是通过木头、皮革和金属制作而成，起初的设计是利用齿轮作为驱动装置。通过胸部的圆盘齿轮咬合，这个机器人甚至可以挥舞手臂、正坐、行走。
在达芬奇的构想中，如果能在炼金领域有所突破赋予机器人自主意识，这个机器人甚至可以正常说话。
“这个达芬奇机器人是很出名的发明，”云镜在旁说道，“但是，直到最后达芬奇可能只做出来一个齿轮驱动的玩具车，正如我之前的论证，没有‘精神’元素的调和，包括‘地风水火’在内的基础元素只能是一堆死物。”
“显然易见，同样精通人体解剖的达芬奇设计一款人形机器人仅仅是为了做一个玩具吗？不，我认为他根本就是想以自己为蓝本制造出一个有自己意识的独立个体出来。”
老牛仔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炼金术的另外一个研究方向：人造人？”
“从古埃及人制作木乃伊，到解剖人体的黑巫术，人类对于长生和创造生命的探索脚步从未停止。
解剖过几十具尸体的达芬奇自然知道当前的自然科学办不到创造生命的奇迹，所以他发明了达芬奇机器人，可惜离炼金术大门只差一步的他最终都没能赋予它最重要的‘灵魂’。”
然后云镜又指着达芬奇手稿旁一段注释：“这段文字是牛顿写的，他认为达芬奇设计的机器人哪怕经过两百年后也无法实现。
他认为木头、皮革和金属只能束缚炼金生命的外形，牛顿曾经在自己的实验室中利用不同的金属配比来制造流体炼金生命。
可惜他虽然调和了象征‘地风水火’的四种金属之间的比例，但是最终得到的只是一盆外观像是水银，密度很大，同调感应优良的金属液体罢了。”
老牛仔眉头皱了起来，狐疑地打量着云镜：“你刚刚说的这张纸上的是‘一件来自达芬奇和牛顿一起构想的东西’。”
云镜打了个响指：“没错，达芬奇的构想加上牛顿的理论，加上昨晚我对炼金术的理解，我决定制造出一种新的炼金材料甚至做成武器。”
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屋外传来的阵阵海鸥的鸣叫。
古德里安和老牛仔对望一眼，他们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
云镜刚刚的说法无异于一个刚刚学会加减乘除的小学生要挑战诺贝尔奖，他们第一反应是想笑，感觉对方在开玩笑。
但是看着桌上写得密密麻麻的书稿，又笑不出来，这男孩明显是认真的。
太过天才的头脑也让人头痛啊。
“你想要做一个什么样的炼金材料？”老牛仔捏了捏鼻梁，“现在我知道的炼金武器主要是通过‘杀死’金属，去除其中的杂质，然后令它‘复活’。这种金属又被称为‘再生金属’。有着各种极强的属性，还能禁锢所谓的‘灵魂’。”
云镜摇了摇头：“我目前只有个大概方向，还需要更多的理论支持和实验论证，另外我需要接触更多的炼金武器来了解他们的特性。”
“哦，这倒是好办。说到这个，”老牛仔想起了什么，走到床边的柜子里翻翻找找，“如果你要炼金武器的话，昂热那柄宝贝折刀你自己有时间可以找他去借，那是他挚友梅涅克·卡塞尔的武器碎片打造的，尖端还有贤者之石。”
“看看没有问题，但是他肯定是舍不得真给你的，不过我倒是可以送一把炼金武器给你，”老牛仔将一个黑色的盒子塞到云镜手上，入手颇为沉重，“我知道施耐德要过来，顺便让他带过来的，装备部那群疯子做的新玩具。”
听到盒子里的东西是来自他从未见过的养父顾晨，云镜立刻打开盖子，一旁的古德里安凑过脑袋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玩意不适合给孩子用吧？”
“这里可是民风淳朴的美国。而且，”老牛仔点燃一根新的香烟，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拿上它之后，就不是孩子了。”
盒子里摆着的是一把巨大的M500转轮手枪，凶狠的0.50英寸口径让人不寒而栗，配备的子弹尖端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下流淌着令人心悸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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