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过关
伙房，洪福顶着黑眼圈，一边啃肉包子一边哈欠连连，兄弟俩既好笑又同情。房子里里外外他俩都检查过了，除了院子里一只被吓跑的黄鼠狼外，什么都没发现。得到兄弟俩的肯定回应，少年也终于放下心来，折腾了一宿，他的神经衰落得厉害，都开始有点自我怀疑。
到了竹楼，兄弟俩离开，约定好午饭见面。
洪福的出现让洪兰十分诧异，少年上去禽崖的消息她已经听说，被雷劈成重伤的事儿也是知晓，他能这么快恢复过来实在出乎她的预料。没记错的话，上次少年手腕脱臼，也是一晚上就恢复了过来。这次伤势更重，竟也只用了一个晚上，连个疤痕都未落下，这份自愈能力属于夸张！
洪福弯腰恭敬道了声长老。洪兰微笑点头，并未多问，直接让他回去了座位。
同桌女孩早已到来，微笑着同少年还有小黑打了声招呼，随后抽出书本，认真翻阅。洪福没有打扰，趴在桌上闭目养神，趁着课堂还未正式开始，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不一会儿，险些迟到的爷们仨终于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洪虎扶了扶有些歪扭的老虎帽，又抹了把油光满面的嘴角，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洪兰道了声早安。他胳膊上的竹板已经卸下，看样子也已经恢复过来。俩跟班杨六、王冉同样是一套行云流水的问候动作，只是大个子的腮帮子鼓鼓囊囊，鼻涕泡泡吹得老大，在杨六脑袋上颤颤巍巍地晃悠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炸开。
见到趴在桌上的洪福，三人明显还是有些犯怵，但较前几日而言，已经适应了不少，至少没有掉头就跑。一溜小跑回到靠后的座位，三颗脑袋立马凑在了一起。
“老大，他好像还挺正常的，好像没你说的那么可怕。”
大个子王冉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吃食，意犹未尽地砸吧起来。
“哪正常了？能走路，会说话，甚至脑袋都灵光了，一定有鬼！”
洪虎手揣裤兜，胸口抵着桌子，盯着洪福的背影，眼中满是警惕。
“可他好像也没受伤啊？”
杨六把玩着自己的长辫，眯着本就不大的小眼珠子，努力想要在少年身上看出点异常来。
前天初见洪福，太过慌张，并未过多关注，但是今天所见，似乎并未像老大所说的那般身受重伤。
洪虎突然坐直腰杆，拍着自己的右臂激动道：“那天晚上我与他大战了三百回合，虽然伤了这条胳膊，但好歹是将他打退，救了你二人性命。他能这么快恢复过来，一定是风云那俩货给他用了上等的疗伤丹药。”
王冉愣了愣，突然一把抱来，感激涕零，鼻涕泡涨得老大。
“多谢老大救命之恩，以后我这条命就是老大的，管饱就行。”
扭头看了眼他的水牛肚，洪虎不动声色地往杨六那靠了靠。后者虽然狐疑，可眼力见却是顶级，当即挽住洪虎的胳膊，眼中泛着泪花，哽咽道：“得兄如此，杨六何求？唯愿常伴左右，替老大分忧。”
“六儿~”
洪虎感动不已，伸手就要与他相拥，却被王冉先一步将二人勒进怀中，眼泪鼻涕一个劲儿往俩人脑门上淋。
“静！”
早课正式开始。
洪福被女孩叫醒，脑袋昏昏沉沉，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洪兰发现他状态不佳，并未为难，而是让他上去二楼自习。洪福已经不是之前的呆子，自然理解长老的良苦用心，报以感激笑容，乖乖上去二楼，在窗口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顺手抽出架子上的一本书摆在腿上装模作样，很快入睡，而那本书又在清风的吹拂下，一页一页地翻着。
正午时分，早课结束。洪福睡醒，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低头发现手中书册湿了一大片，尽是口水。好在书翻在了尾页，擦干后几乎没什么影响。只是书名引起了他的注意，竟与洪旗书房的那本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本多了注释。
“长生经？”
洪福简单翻了几页，发现注释内容晦涩难懂，断断续续，并不完全，便没了看下去的兴致，下楼与洪兰道别，出发去了伙房。
爷们仨远远跟在后头，暗中窥探。
“老大，咱还抓吗？”
王冉摩拳擦掌，似乎只要洪虎一声令下他就要悍然出手。
“人在怎么抓？”
杨六翻了个白眼，现在再打那黑猫的主意，洪福绝对会跟他们拼命。
“暂时先由它去，是我的终究会是我的，跑不了。”
洪虎扶了扶老虎帽，眼神莫名凶狠，有了几分下山猛虎的气势。
伙房，风云兄弟姗姗来迟，肉眼可见的疲惫，洪云更是时不时咳嗽出声。询问才得知他在修炼时操之过急，冲穴失败受到反噬，受了点内伤，好在并不严重，回头去医舍服用点伤药即可。
相比较伤势，洪云更担心下午该如何跟爷爷解释，他之所以冒险冲穴，就是抱着将功补过的算盘，万一突破，爷爷他老人家一高兴，洪福上去禽崖的误会就算逃不过，也多少会手下留情。
只可惜......没能成功。
午饭吃得有些压抑，大家心里都很紧张，只有小黑没心没肺，吃饱喝足，拨弄鹰蛋，十分惬意。
略作休息，三人抱着必死的决心，踏上了去往长老住处的山路。
院门口，三人毕恭毕敬地站着，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大气都不敢喘。院子里，五长老洪相正在做饭后的消食活动，一招一式看似漫不经心，软绵无力，却将木桩打得嘎吱作响，震颤不止，肉眼可见的又多出了几条裂隙。
三人胆战心惊，情不自禁地代入到木桩的境地之中。不同的是，木人桩坚韧无比，没有痛觉，而他们...正好相反！
洪福遥望最深处的那座庭院，可惜并未找到大长老的身影。反倒发现那颗老槐的葱绿树冠上泛起了几抹秋黄之色。
“进来吧。”
洪相活动完，将三人叫进院子。
“见过五长老！”
洪相看了眼已经适应不少的少年，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淡淡道：“听云儿说，你昨天上去禽崖，还带回了一颗鹰蛋。”
洪福顿时慌张，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不知该如何作答。见他迟疑，洪相挑眉，脸色沉了下来。洪云暗道不妙，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解释道：“长老，是……”
“我问你了吗？”洪相直接打断，冷呵道：“你们俩过来干嘛？是他找不到地方还是你们已经突破了？”
洪云像是霜打的茄子瞬间蔫吧，挠头尴尬道：“还，还没。”
洪相的眼神修炼凌厉，伸手一指木桩，冷冷道：“待会再跟你们算账。”
兄弟二人苦着脸，给了少年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老老实实地打桩去了。
“蛋呢？”
洪福赶紧从怀里掏出鹰蛋，双手奉上。
洪相拿过，掂量了两下，呵呵笑道道：“竟然还是角鹰蛋！”
角鹰的体型在猛禽中屈指可数，成年角鹰翼展可达两米，强悍程度可想而知。洪福能够在昨天那样恶劣的天气爬上禽崖已经远超他的预料，还能从角鹰的巢穴里拿到鹰蛋，属实有些夸张。如果是洪云或者洪风出手，倒还有些可能。
想到这里，洪相冷冷瞥了他俩一眼，吓得兄弟二人卯足了劲打桩，洪云用力过猛，差点伤势爆发，咳嗽个不停。洪相接着冷冷道：“哪来的？”
尽管心中害怕，可短暂犹豫后，洪福还是抬起头来，坦然道：“回禀长老，我……不知道。”
洪相眯眼，“不知道？”
少年一五一十地将云海发生的一切详细道来。见长老脸色难看，眼中隐隐有怒气翻涌，赶紧鼓起勇气替洪云辩解道：“长老，云哥不是有意欺骗，请您不要责怪他。是我没能完成要求，甘愿受罚。”
洪云感动无比，可他哪里能让洪福独自背锅，起身就要与少年共进退，可洪相一个眼神就让他偃旗息鼓，讪讪地继续打桩。
“你被雷电劈中了？”
“是的。”
洪福点头，直视洪相的眼睛，没有闪躲。他已经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内心反而平定了下来。
可出乎意料的是，洪相并未为难于他，而是将鹰蛋丢还，提起茶壶灌了一口，淡淡道：“即日起，每日上去禽崖晨练，午后到我这里来习武。”
洪福楞住，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洪云最先忍不住，凑过来激动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谢过长老。”
“洪福谢过长老。”
没想到如此简单就过了关，洪福多少有点恍惚，想不明白一向严厉，对自己尤其苛刻的五长老为何会突然这么好说话。
“谢我？呵呵~到时候别恨我就行。”
洪相冷冷一笑，摆手道：“下去吧。”
洪福没听懂长老的意思，但他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够习武，一切都好说。
告了退，风云兄弟就要一起同少年回去，却被洪相出声叫住。
“我可没说你俩可以离开，”洪相放下茶壶，缓缓起身，一边挽着袖口一边乐呵呵道：“来吧，陪老夫活动活动。”
风云僵住，对视一眼，绝望回头，背影悲壮且凄凉。
到了竹楼，兄弟俩离开，约定好午饭见面。
洪福的出现让洪兰十分诧异，少年上去禽崖的消息她已经听说，被雷劈成重伤的事儿也是知晓，他能这么快恢复过来实在出乎她的预料。没记错的话，上次少年手腕脱臼，也是一晚上就恢复了过来。这次伤势更重，竟也只用了一个晚上，连个疤痕都未落下，这份自愈能力属于夸张！
洪福弯腰恭敬道了声长老。洪兰微笑点头，并未多问，直接让他回去了座位。
同桌女孩早已到来，微笑着同少年还有小黑打了声招呼，随后抽出书本，认真翻阅。洪福没有打扰，趴在桌上闭目养神，趁着课堂还未正式开始，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不一会儿，险些迟到的爷们仨终于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洪虎扶了扶有些歪扭的老虎帽，又抹了把油光满面的嘴角，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洪兰道了声早安。他胳膊上的竹板已经卸下，看样子也已经恢复过来。俩跟班杨六、王冉同样是一套行云流水的问候动作，只是大个子的腮帮子鼓鼓囊囊，鼻涕泡泡吹得老大，在杨六脑袋上颤颤巍巍地晃悠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炸开。
见到趴在桌上的洪福，三人明显还是有些犯怵，但较前几日而言，已经适应了不少，至少没有掉头就跑。一溜小跑回到靠后的座位，三颗脑袋立马凑在了一起。
“老大，他好像还挺正常的，好像没你说的那么可怕。”
大个子王冉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吃食，意犹未尽地砸吧起来。
“哪正常了？能走路，会说话，甚至脑袋都灵光了，一定有鬼！”
洪虎手揣裤兜，胸口抵着桌子，盯着洪福的背影，眼中满是警惕。
“可他好像也没受伤啊？”
杨六把玩着自己的长辫，眯着本就不大的小眼珠子，努力想要在少年身上看出点异常来。
前天初见洪福，太过慌张，并未过多关注，但是今天所见，似乎并未像老大所说的那般身受重伤。
洪虎突然坐直腰杆，拍着自己的右臂激动道：“那天晚上我与他大战了三百回合，虽然伤了这条胳膊，但好歹是将他打退，救了你二人性命。他能这么快恢复过来，一定是风云那俩货给他用了上等的疗伤丹药。”
王冉愣了愣，突然一把抱来，感激涕零，鼻涕泡涨得老大。
“多谢老大救命之恩，以后我这条命就是老大的，管饱就行。”
扭头看了眼他的水牛肚，洪虎不动声色地往杨六那靠了靠。后者虽然狐疑，可眼力见却是顶级，当即挽住洪虎的胳膊，眼中泛着泪花，哽咽道：“得兄如此，杨六何求？唯愿常伴左右，替老大分忧。”
“六儿~”
洪虎感动不已，伸手就要与他相拥，却被王冉先一步将二人勒进怀中，眼泪鼻涕一个劲儿往俩人脑门上淋。
“静！”
早课正式开始。
洪福被女孩叫醒，脑袋昏昏沉沉，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洪兰发现他状态不佳，并未为难，而是让他上去二楼自习。洪福已经不是之前的呆子，自然理解长老的良苦用心，报以感激笑容，乖乖上去二楼，在窗口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顺手抽出架子上的一本书摆在腿上装模作样，很快入睡，而那本书又在清风的吹拂下，一页一页地翻着。
正午时分，早课结束。洪福睡醒，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低头发现手中书册湿了一大片，尽是口水。好在书翻在了尾页，擦干后几乎没什么影响。只是书名引起了他的注意，竟与洪旗书房的那本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本多了注释。
“长生经？”
洪福简单翻了几页，发现注释内容晦涩难懂，断断续续，并不完全，便没了看下去的兴致，下楼与洪兰道别，出发去了伙房。
爷们仨远远跟在后头，暗中窥探。
“老大，咱还抓吗？”
王冉摩拳擦掌，似乎只要洪虎一声令下他就要悍然出手。
“人在怎么抓？”
杨六翻了个白眼，现在再打那黑猫的主意，洪福绝对会跟他们拼命。
“暂时先由它去，是我的终究会是我的，跑不了。”
洪虎扶了扶老虎帽，眼神莫名凶狠，有了几分下山猛虎的气势。
伙房，风云兄弟姗姗来迟，肉眼可见的疲惫，洪云更是时不时咳嗽出声。询问才得知他在修炼时操之过急，冲穴失败受到反噬，受了点内伤，好在并不严重，回头去医舍服用点伤药即可。
相比较伤势，洪云更担心下午该如何跟爷爷解释，他之所以冒险冲穴，就是抱着将功补过的算盘，万一突破，爷爷他老人家一高兴，洪福上去禽崖的误会就算逃不过，也多少会手下留情。
只可惜......没能成功。
午饭吃得有些压抑，大家心里都很紧张，只有小黑没心没肺，吃饱喝足，拨弄鹰蛋，十分惬意。
略作休息，三人抱着必死的决心，踏上了去往长老住处的山路。
院门口，三人毕恭毕敬地站着，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大气都不敢喘。院子里，五长老洪相正在做饭后的消食活动，一招一式看似漫不经心，软绵无力，却将木桩打得嘎吱作响，震颤不止，肉眼可见的又多出了几条裂隙。
三人胆战心惊，情不自禁地代入到木桩的境地之中。不同的是，木人桩坚韧无比，没有痛觉，而他们...正好相反！
洪福遥望最深处的那座庭院，可惜并未找到大长老的身影。反倒发现那颗老槐的葱绿树冠上泛起了几抹秋黄之色。
“进来吧。”
洪相活动完，将三人叫进院子。
“见过五长老！”
洪相看了眼已经适应不少的少年，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淡淡道：“听云儿说，你昨天上去禽崖，还带回了一颗鹰蛋。”
洪福顿时慌张，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不知该如何作答。见他迟疑，洪相挑眉，脸色沉了下来。洪云暗道不妙，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解释道：“长老，是……”
“我问你了吗？”洪相直接打断，冷呵道：“你们俩过来干嘛？是他找不到地方还是你们已经突破了？”
洪云像是霜打的茄子瞬间蔫吧，挠头尴尬道：“还，还没。”
洪相的眼神修炼凌厉，伸手一指木桩，冷冷道：“待会再跟你们算账。”
兄弟二人苦着脸，给了少年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老老实实地打桩去了。
“蛋呢？”
洪福赶紧从怀里掏出鹰蛋，双手奉上。
洪相拿过，掂量了两下，呵呵笑道道：“竟然还是角鹰蛋！”
角鹰的体型在猛禽中屈指可数，成年角鹰翼展可达两米，强悍程度可想而知。洪福能够在昨天那样恶劣的天气爬上禽崖已经远超他的预料，还能从角鹰的巢穴里拿到鹰蛋，属实有些夸张。如果是洪云或者洪风出手，倒还有些可能。
想到这里，洪相冷冷瞥了他俩一眼，吓得兄弟二人卯足了劲打桩，洪云用力过猛，差点伤势爆发，咳嗽个不停。洪相接着冷冷道：“哪来的？”
尽管心中害怕，可短暂犹豫后，洪福还是抬起头来，坦然道：“回禀长老，我……不知道。”
洪相眯眼，“不知道？”
少年一五一十地将云海发生的一切详细道来。见长老脸色难看，眼中隐隐有怒气翻涌，赶紧鼓起勇气替洪云辩解道：“长老，云哥不是有意欺骗，请您不要责怪他。是我没能完成要求，甘愿受罚。”
洪云感动无比，可他哪里能让洪福独自背锅，起身就要与少年共进退，可洪相一个眼神就让他偃旗息鼓，讪讪地继续打桩。
“你被雷电劈中了？”
“是的。”
洪福点头，直视洪相的眼睛，没有闪躲。他已经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内心反而平定了下来。
可出乎意料的是，洪相并未为难于他，而是将鹰蛋丢还，提起茶壶灌了一口，淡淡道：“即日起，每日上去禽崖晨练，午后到我这里来习武。”
洪福楞住，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洪云最先忍不住，凑过来激动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谢过长老。”
“洪福谢过长老。”
没想到如此简单就过了关，洪福多少有点恍惚，想不明白一向严厉，对自己尤其苛刻的五长老为何会突然这么好说话。
“谢我？呵呵~到时候别恨我就行。”
洪相冷冷一笑，摆手道：“下去吧。”
洪福没听懂长老的意思，但他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够习武，一切都好说。
告了退，风云兄弟就要一起同少年回去，却被洪相出声叫住。
“我可没说你俩可以离开，”洪相放下茶壶，缓缓起身，一边挽着袖口一边乐呵呵道：“来吧，陪老夫活动活动。”
风云僵住，对视一眼，绝望回头，背影悲壮且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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