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那就看仲文的了
八月的顺天府，烈日当头。
高悬在天空中的太阳就像一个大火球，烤得大地发烫，像个蒸笼一般。知了们窝在树枝上不知疲倦地鸣叫，似乎在为太阳暴晒呐喊助威。空气也是热烘烘的，只要稍微一动就浑身冒汗，衣裳鞋裤一下子就沾满了汗水。
随着民壮办事处的迅速启动，在高李二人的全力支持和戚建业的强力统筹下，府衙上下、四个处的办事人员犹如一辆持续加速的马车，迅速破局，紧急在京师的难民中择选青壮、组队编练。
不得不说，在皇帝、内阁及兵部的重压之下，一旦明确的主攻方向，顺天府的运转效率还是很高的。各处按照戚建业提出的“划分网格、专人负责、同步宣教、边选边练、跟踪督办”之法，在各方司吏的组织下，广派人手，甄别择选，按照既定流程加紧推进。
为了防止难民抵制生事，戚建业还建议顺天府专门行文五城兵马司安排五千兵丁协助弹压地面，全力保障青壮择选事宜。
“一二一，一二一，齐步走，……”京营校场不时传来一阵阵呼号声。
京营校场很大足有后世三十个足球场那么大。除了搭建了一些简易帐篷，其他空地全部用来编练民壮。三天来，已经陆续集结了四万多人。
戚建业按照“哨选旗、旗选队、队选兵”的军队编组法对青壮难民进行编组。由难民自己推选出队长、小旗、总旗、哨长、把总，然后由各级老大挑选自己熟悉的队员。部分没人选的则编入登州民壮的队伍进行编练。
戚建业深知仓促之间，不可能面面俱到，实际上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凑够五万青壮就已经解了燃眉之急，后续的重点就是让他们更有组织性。
戚建业早就充当起了编练教官之责，对刘能、徐正、宋安等人面授机宜。每日统计处将相关区域的难民青壮带到京营校场后，先选各级队长（小旗、总旗），然后戚建业和刘能等人先对这些队长进行两个时辰的集中训练。之后，明确一名登州民壮带着这些队长训练各小队训练。
高攀龙说到做到，积极向内阁争取，调来了粮秣保障民壮训练，甚至还有一批肉食。戚建业还建立了训练奖罚机制，每日对训练成效进行评比，听话的、练的好就多奖励肉食，练的不好的就扣减口粮、延长训练时间。期间，顺天府还安排了五城兵马司一千兵丁在校场中巡回警戒弹压，维持秩序。
一系列措施实施下来，两日后，难民们就彻底静下心来，安心训练。
“蹲下，……，起立。”只见他带领的方阵当听到“蹲下”的口令后，所有人右脚后退半步，前脚掌着地，一屁股坐在右脚跟上，手指自然并拢放在两膝上，上体保持正直。虽然没有做到完全整齐划一，但也已经没有了拖拉之象。一些拖了后腿的难民面对周边的不满神色还颇有愧色，有的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评比靠后少吃肉，最后一名没肉吃。
刘能绕着自己管带的方阵来回行走，身上汗流如注，但非常畅快地喊着口令。
戚老弟的办法还真好用。这些难民从最初的叽叽哇哇到现在听命行事也就两日的时间。为了多吃肉，一个比一个练得认真。特别实行连坐训练的法子，哪个小队的人出了差错，哪个小队就不能吃肉，逼得这些难民们一个个嗷嗷叫地互相监督。
哪个难民要是不小心出了错，那真就是犯了众怒。
“王麻子，他么的，又是你这小子。咱们队已经两顿没肉吃了，你小子能不能上点心，再不听口令，小心老子劈了你，……”
“李大脖子，对，说的就是你，现在是向左转不是向右转，你特么左右不分啊你，……”
“陈二狗，你个狗日的玩意，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向前向后都分不清吗？……”
校场上，类似于这样的话语响彻在几百个方阵之中。纵是再不听话的难民，在胡萝卜和大棒的共同作用下，还有身边同伴的监督下，也不得不“一二一、一二一”地努力行进。
天朝的百姓服从性还是很不错的。再加上严格的约束机制和公正的奖惩机制在，民壮编练进行的非常有序。不患寡，患不均而已。
看着日渐齐整的难民方阵，戚建业站在校场高台之上，心神摇曳，不禁心生睥睨众生的成就感。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虽然对后世编练法很有信心，但是亲眼看到好几万人在自己手上慢慢锤炼，这种感受还是不一样的。
那种令行禁止的快感着实令人眩晕。
“仲文果然大才。”此时，站在戚建业身边的李权注视着校场，脸色掩不住的喜色，声音都有些发颤。
“没想到啊，没想到，本以为这山东小子在吹牛，一心把他挡在前面顶雷避祸，没想到还真得有一手”，看着颇具规模的各民壮方阵，李权原本七上八下的心也慢慢归位。
高攀龙自然是没法日日都来校场。但李权放心不下，却是带着单大良等人，日日下午都来校场监督。
看着一日一个样，两日大变样的难民，李权心里就如“久旱逢甘露”般地酣畅。此事只要大成，自己头上的乌纱帽那就是稳如磐石。至于官军能否打赢，倒是已经与他无碍了。
“戚建业这小子却是有几分才干，不知能否为我所用”，李权此时心中对戚建业起了招揽之心。不过转念一想，此子已经入了高府尹的青眼，估计是看不上自己的招揽的。嗯，结个善缘也是好的。
“李大人谬赞了。民壮编练有成，全赖大人全力支持，单司吏等府衙各位司吏同心协力，……”
有功推上，有过归己。这是职场的不二法则。
“果然知情识趣，怪不得高大人如此欣赏。”李权、单大良等人闻言俱是展颜一笑，互相看了一眼。
“大人，经过三日编练，民壮的纪律性和服从性已基本入脑。后面两天，针对支持大军的粮秣输运等具体职事还要再进行针对性训练。吾带来的登州民壮人数还是偏少，到时还要请兵房多抽调专人进行训练。”戚建业恭敬地向李权行礼，也顺带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个自然。本官也对此事早有考虑，已让兵房提前作了谋划。大良，你们兵房准备的如何？”李权给了单大良一个眼色。
单大良还在思虑到哪里去找那些“专人”，只见李权给了自己一个眼色，立刻心领神会，“大人放心，这些职事精熟之人，小人已安排兵房书吏提前择选，明日下午即可送来校场。”单大良虽然还不知道人在哪里，但此时一定要维护李权的面子，而且提前谋划安排，这也是自己的筹谋之功。
“那太好了。按照这个进度，五日之期，何止五万民壮，六万可期。”戚建业目光坚定，放出豪言。
李权面带激赏，双手合拍，哈哈笑道：“那就看仲文的了。”
高悬在天空中的太阳就像一个大火球，烤得大地发烫，像个蒸笼一般。知了们窝在树枝上不知疲倦地鸣叫，似乎在为太阳暴晒呐喊助威。空气也是热烘烘的，只要稍微一动就浑身冒汗，衣裳鞋裤一下子就沾满了汗水。
随着民壮办事处的迅速启动，在高李二人的全力支持和戚建业的强力统筹下，府衙上下、四个处的办事人员犹如一辆持续加速的马车，迅速破局，紧急在京师的难民中择选青壮、组队编练。
不得不说，在皇帝、内阁及兵部的重压之下，一旦明确的主攻方向，顺天府的运转效率还是很高的。各处按照戚建业提出的“划分网格、专人负责、同步宣教、边选边练、跟踪督办”之法，在各方司吏的组织下，广派人手，甄别择选，按照既定流程加紧推进。
为了防止难民抵制生事，戚建业还建议顺天府专门行文五城兵马司安排五千兵丁协助弹压地面，全力保障青壮择选事宜。
“一二一，一二一，齐步走，……”京营校场不时传来一阵阵呼号声。
京营校场很大足有后世三十个足球场那么大。除了搭建了一些简易帐篷，其他空地全部用来编练民壮。三天来，已经陆续集结了四万多人。
戚建业按照“哨选旗、旗选队、队选兵”的军队编组法对青壮难民进行编组。由难民自己推选出队长、小旗、总旗、哨长、把总，然后由各级老大挑选自己熟悉的队员。部分没人选的则编入登州民壮的队伍进行编练。
戚建业深知仓促之间，不可能面面俱到，实际上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凑够五万青壮就已经解了燃眉之急，后续的重点就是让他们更有组织性。
戚建业早就充当起了编练教官之责，对刘能、徐正、宋安等人面授机宜。每日统计处将相关区域的难民青壮带到京营校场后，先选各级队长（小旗、总旗），然后戚建业和刘能等人先对这些队长进行两个时辰的集中训练。之后，明确一名登州民壮带着这些队长训练各小队训练。
高攀龙说到做到，积极向内阁争取，调来了粮秣保障民壮训练，甚至还有一批肉食。戚建业还建立了训练奖罚机制，每日对训练成效进行评比，听话的、练的好就多奖励肉食，练的不好的就扣减口粮、延长训练时间。期间，顺天府还安排了五城兵马司一千兵丁在校场中巡回警戒弹压，维持秩序。
一系列措施实施下来，两日后，难民们就彻底静下心来，安心训练。
“蹲下，……，起立。”只见他带领的方阵当听到“蹲下”的口令后，所有人右脚后退半步，前脚掌着地，一屁股坐在右脚跟上，手指自然并拢放在两膝上，上体保持正直。虽然没有做到完全整齐划一，但也已经没有了拖拉之象。一些拖了后腿的难民面对周边的不满神色还颇有愧色，有的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评比靠后少吃肉，最后一名没肉吃。
刘能绕着自己管带的方阵来回行走，身上汗流如注，但非常畅快地喊着口令。
戚老弟的办法还真好用。这些难民从最初的叽叽哇哇到现在听命行事也就两日的时间。为了多吃肉，一个比一个练得认真。特别实行连坐训练的法子，哪个小队的人出了差错，哪个小队就不能吃肉，逼得这些难民们一个个嗷嗷叫地互相监督。
哪个难民要是不小心出了错，那真就是犯了众怒。
“王麻子，他么的，又是你这小子。咱们队已经两顿没肉吃了，你小子能不能上点心，再不听口令，小心老子劈了你，……”
“李大脖子，对，说的就是你，现在是向左转不是向右转，你特么左右不分啊你，……”
“陈二狗，你个狗日的玩意，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向前向后都分不清吗？……”
校场上，类似于这样的话语响彻在几百个方阵之中。纵是再不听话的难民，在胡萝卜和大棒的共同作用下，还有身边同伴的监督下，也不得不“一二一、一二一”地努力行进。
天朝的百姓服从性还是很不错的。再加上严格的约束机制和公正的奖惩机制在，民壮编练进行的非常有序。不患寡，患不均而已。
看着日渐齐整的难民方阵，戚建业站在校场高台之上，心神摇曳，不禁心生睥睨众生的成就感。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虽然对后世编练法很有信心，但是亲眼看到好几万人在自己手上慢慢锤炼，这种感受还是不一样的。
那种令行禁止的快感着实令人眩晕。
“仲文果然大才。”此时，站在戚建业身边的李权注视着校场，脸色掩不住的喜色，声音都有些发颤。
“没想到啊，没想到，本以为这山东小子在吹牛，一心把他挡在前面顶雷避祸，没想到还真得有一手”，看着颇具规模的各民壮方阵，李权原本七上八下的心也慢慢归位。
高攀龙自然是没法日日都来校场。但李权放心不下，却是带着单大良等人，日日下午都来校场监督。
看着一日一个样，两日大变样的难民，李权心里就如“久旱逢甘露”般地酣畅。此事只要大成，自己头上的乌纱帽那就是稳如磐石。至于官军能否打赢，倒是已经与他无碍了。
“戚建业这小子却是有几分才干，不知能否为我所用”，李权此时心中对戚建业起了招揽之心。不过转念一想，此子已经入了高府尹的青眼，估计是看不上自己的招揽的。嗯，结个善缘也是好的。
“李大人谬赞了。民壮编练有成，全赖大人全力支持，单司吏等府衙各位司吏同心协力，……”
有功推上，有过归己。这是职场的不二法则。
“果然知情识趣，怪不得高大人如此欣赏。”李权、单大良等人闻言俱是展颜一笑，互相看了一眼。
“大人，经过三日编练，民壮的纪律性和服从性已基本入脑。后面两天，针对支持大军的粮秣输运等具体职事还要再进行针对性训练。吾带来的登州民壮人数还是偏少，到时还要请兵房多抽调专人进行训练。”戚建业恭敬地向李权行礼，也顺带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个自然。本官也对此事早有考虑，已让兵房提前作了谋划。大良，你们兵房准备的如何？”李权给了单大良一个眼色。
单大良还在思虑到哪里去找那些“专人”，只见李权给了自己一个眼色，立刻心领神会，“大人放心，这些职事精熟之人，小人已安排兵房书吏提前择选，明日下午即可送来校场。”单大良虽然还不知道人在哪里，但此时一定要维护李权的面子，而且提前谋划安排，这也是自己的筹谋之功。
“那太好了。按照这个进度，五日之期，何止五万民壮，六万可期。”戚建业目光坚定，放出豪言。
李权面带激赏，双手合拍，哈哈笑道：“那就看仲文的了。”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