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两个客人
阿莱斯特·卡巴拉·德莱维。
一个直到昨天早上为止，都没有人在乎的一个普通商人的名字。然而，在现在这个房间里，这个名字似乎有着一股神奇的魔力。
将能随意操纵盐化的魔法师安插进圣母院，用一根头发算计主教和世袭男爵，悄无声息地潜入一个魔法师的住宅。任何一件事都足以说明这个人的强大，谋略，和神秘。然而，与这些特质相对的，是让手下在一个早上屠杀了三十多人的疯狂，残酷，和无情。
将所有人当作沙盘上的棋子肆意谋划，玩弄，抹杀的，立于人类之上的存在。这就是阿莱斯特·卡巴拉·德莱维。
此时，立于人类之上的存在笑着对男爵打了声招呼：
“好久不见啊，堂哥。这么严肃干什么了？这样，我给你表演个魔术吧。”
说着，阿莱斯特从宽大的蓝袍里掏出了一只鸽子，随后取下礼帽，把鸽子塞了进去。
“好，来，开始倒数，3～2～1～叮咚！”
他猛地把礼帽往天上一甩，瞬间，大约七八只白鸽从礼帽里飞了出来，在房间里到处乱窜。诺亚无言地打开了窗户，让白鸽们飞了出去。
“哎呀，小诺亚，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我抓鸽子可费了老大劲呢。”阿莱斯特抓了抓他蓝色的头发，然后接住并重新戴上了有他半个人高的高礼帽。接着，他又在袖子里掏来掏去，拿出了一条珍珠项链。
“来，小诺亚，这是你叔叔给你的见面礼～”
男爵和诺亚都一言不发，房间里的空气像死一般沉寂。阿莱斯特也逐渐沉默了下来。片刻后，他笑了一下。
“也是。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想来小诺亚也不认识我吧。那么，初次见面，我是阿莱斯特·卡巴拉·德莱维，主业是商人，业余爱好是魔术师。我经常在...”
“够了。”
“...经常在瓦莱集市表演魔术，小诺亚可以...”
“我说够了！”男爵猛地打断了阿莱斯特的话，并用右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因为动作过大还露出了烧伤的痕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哪些好事！”
“哦，什么事情？我倒想听听。”被握住衣领的阿莱斯特看着男爵烧伤的右手，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诡异笑容，那笑容令男爵感到发自骨髓的寒冷。随即他明白了。
目前为止，虽然逻辑链明确地指向了阿莱斯特，但是并没有任何直接性的证据。没有证据证明阿莱斯特将头发放进了礼帽里，也没有证据证明阿莱斯特和塞甘有任何联系。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诺亚的推理而已。
立于人类之上的存在完全不需要亲自插手人类的事情，他需要做的只是在云层之上肆意挪动棋子来取乐。即使有些人类感知到了他，也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威胁。两者的层次相差太多了。
无力感。这是一生征战六十余年的男爵首次涌出无力感。宣泄出满腔怒火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的方法能够制裁这个男人。
上报教会？没有证据。
直接制裁？有着如此强大手下的阿莱斯特，又怎会是年迈的自己能够杀死的？
此时的男爵才意识到，为何阿莱斯特在进来时会若无其事地表演魔术了。因为他根本不在乎男爵和诺亚的反应。他只是觉得好玩，只是在炫耀，取乐而已。
阿莱斯特轻轻地拨开男爵的手。
“算了，看来今天堂哥的心情不大好。那我就不叨扰了，下次再来——”
“等等。”诺亚突然发话了。阿莱斯特饶有趣味地回头看向诺亚。
“哦，小公主又有什么事情了？”
“极度狂妄的人类是什么意思？指的是谁？”诺亚金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阿莱斯特。一瞬间，阿莱斯特产生了一股错觉。他似乎正在被那些建造巴别塔试图触碰神明的人类注视着，目光里饱含着无畏。
人类之上的存在与诺亚这个人类，此刻，第一次对峙了。
那么，对那些挑战者们，神明是怎么做的呢？当然要降下神迹，改变他们的语言，赐予他们绝对的绝望。阿莱斯特愉悦地笑着，然后恶作剧地回答道：
“极度狂妄的人类啊...我觉得小诺亚就挺狂妄的呢～难道是你吗？”
诺亚仍然紧紧地盯着他。即使听不懂，这个挑战者仍没有放弃打造直通天际的高塔。阿莱斯特撇了撇嘴。
“什么啊，小诺亚，你还是个孩子，反应能不能再可爱一点？算了，多给你点提示。想要知道，就去找卢卡斯吧。他现在应该成为了一位宫廷魔法师。”
宫廷魔法师？卢卡斯现在应该只有十四岁才对，为什么会成为宫廷魔法师？是因为那个事故吗？
“好的，谢谢叔叔～”诺亚少见地微笑了一下，对着阿莱斯特微微低头。然后，她抬起了头，发出了宣言。
“但是，也请你不要放松警惕。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拉下来的。”
阿莱斯特一愣，然后嘴角开始疯狂地上扬，甚至开始抽搐。可以看的出来，他在很努力地憋笑。
“好好好，噗，我等着，偶尔也想尝尝牢饭的滋味啊～”
“想吃牢饭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去吃，阿莱斯特·卡巴拉·德莱维。不过声明一下，牢饭可不好吃。”
一道声音蓦地从诺亚身后传来，又是一位不速之客。这位不速之客此时正侧坐在打开的窗台上，一头柔顺的金色短发随风舞动，身上穿着制式的卫士服装，深蓝色的皮制外套套在白色的衬衣外，显得更加英姿飒爽。他从窗台上翻身而下，声音之轻像是片落叶。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在他落地后，众人清楚地看到，他的身高不过到男爵腰间，大概和诺亚差不多，年龄也肉眼可见的小。
可是，刚刚踏进这个房间，他的气场便已扩散开来。不知为何，这个男孩身上有着一股奇特的气质，和阿莱斯特的众人之上和诺亚的人类之中不同，那是一种介于神和人之间的气质。
在神和人之间的，是天使？还是恶魔？还是都不是？没有人知道，而此时他开口了。
“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阿莱斯特？”
“哦，这身制服，再加上这个年龄，看来你就是小诺亚的发小卢卡斯·勒罗伊吧，幸会幸会～”
阿莱斯特仍然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他摘下了高礼帽，向卢卡斯行礼。然而卢卡斯没有理会，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徽章，那是一个上面划有交叉刀剑的徽章。
“在倒塌的礼拜堂里发现了这枚徽章，如果没有差错的话，我想，这枚徽章应该是你手下瓦莱商团的徽章吧，经查询本次事件始作俑者塞甘确实在这个商团里，在上面也发现了他的魔力痕迹。你还要狡辩吗，阿莱斯特先生？”
诺亚瞳孔猛地一缩。这枚徽章是米歇尔先生送给她并被当成诱饵扔在礼拜堂里的那一枚，并不是塞甘留下的。上面的魔力痕迹也应该是傀儡盐化攻击时沾上的。
阿莱斯特的眼神一凛。片刻后，他噗嗤笑了一声，然后开始狂笑。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不愧是你啊哈哈哈哈哈哈！”
卢卡斯静静地看着他。
“笑完了就和我走一趟吧，阿莱斯特，我正式宣布你因为涉嫌教唆故意杀人罪被逮捕，来人，把他押送皇家监狱。”
卢卡斯拍了拍手，两个身披斗篷的蒙面人走了进来，用木枷铐上了阿莱斯特的手腕，把他带走了。在临出门时，阿莱斯特回头看了看诺亚，嘴角依然带着一抹诡异微笑。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小诺亚～”
说完，三人便消失在了门口。
目送他们离开后，卢卡斯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向男爵鞠躬行礼。
“抱歉，弗朗索瓦男爵，情况紧急，没能向您通报就实施抓捕，万望海涵。”
男爵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
“我听诺亚提起过你，你是个很好的孩子。我本来对他束手无策，可你一来就把他送进了牢房，真是后生可畏啊。看来我还是老了。”
卢卡斯将腰弯得更低了一些。
“不敢当。男爵阁下是我的前辈，在当宫廷魔法师这方面还要请前辈多多指点。另外，听说您被烧伤了，我这里带了一些魔药，小小心意还请收下。”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瓶淡蓝色的液体，里面有点点闪光的微粒。
男爵接过，脸上也多了一些笑容。
“也好。你们两发小见面，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先叙叙旧吧。”
他转身出门，把门带上时还对诺亚挤了挤眼睛。
童年时的两个伙伴相隔六年再次见面了，但是气氛却有些尴尬。
“卢...”
“诺...”
……
“咳...”
“咳...”
……
有时候，过于默契的同步也不是什么好事。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对碰，又很快移了开来，变化的只有脸上的红晕。气氛越发暧昧了起来。
其实，已经什么都不用说了。卢卡斯刚才的气场无影无踪，拘谨地坐到诺亚的床边，牵起了她的手。然后，整个人靠近诺亚，顿了顿后，直接吻上了她的嘴唇。
诺亚一开始也对卢卡斯的主动有些惊讶，但一会儿也没有了抗拒，闭上了眼睛。很快，两人拥抱在一起，缓缓地躺倒在床上。大约持续了三十秒，这一吻才结束，卢卡斯抬起头来，看着身下满脸潮红的诺亚。诺亚因为这一吻有些窒息，正在急促地喘着气。她把头歪向一边，用手臂虚掩住嘴唇，断断续续地说道：
“...再接下去...还早了一点...”
此时的卢卡斯也已经满面通红了。于是他应承下来，重新坐到床边，诺亚也跟着坐起，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一时无话。
一个直到昨天早上为止，都没有人在乎的一个普通商人的名字。然而，在现在这个房间里，这个名字似乎有着一股神奇的魔力。
将能随意操纵盐化的魔法师安插进圣母院，用一根头发算计主教和世袭男爵，悄无声息地潜入一个魔法师的住宅。任何一件事都足以说明这个人的强大，谋略，和神秘。然而，与这些特质相对的，是让手下在一个早上屠杀了三十多人的疯狂，残酷，和无情。
将所有人当作沙盘上的棋子肆意谋划，玩弄，抹杀的，立于人类之上的存在。这就是阿莱斯特·卡巴拉·德莱维。
此时，立于人类之上的存在笑着对男爵打了声招呼：
“好久不见啊，堂哥。这么严肃干什么了？这样，我给你表演个魔术吧。”
说着，阿莱斯特从宽大的蓝袍里掏出了一只鸽子，随后取下礼帽，把鸽子塞了进去。
“好，来，开始倒数，3～2～1～叮咚！”
他猛地把礼帽往天上一甩，瞬间，大约七八只白鸽从礼帽里飞了出来，在房间里到处乱窜。诺亚无言地打开了窗户，让白鸽们飞了出去。
“哎呀，小诺亚，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我抓鸽子可费了老大劲呢。”阿莱斯特抓了抓他蓝色的头发，然后接住并重新戴上了有他半个人高的高礼帽。接着，他又在袖子里掏来掏去，拿出了一条珍珠项链。
“来，小诺亚，这是你叔叔给你的见面礼～”
男爵和诺亚都一言不发，房间里的空气像死一般沉寂。阿莱斯特也逐渐沉默了下来。片刻后，他笑了一下。
“也是。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想来小诺亚也不认识我吧。那么，初次见面，我是阿莱斯特·卡巴拉·德莱维，主业是商人，业余爱好是魔术师。我经常在...”
“够了。”
“...经常在瓦莱集市表演魔术，小诺亚可以...”
“我说够了！”男爵猛地打断了阿莱斯特的话，并用右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因为动作过大还露出了烧伤的痕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哪些好事！”
“哦，什么事情？我倒想听听。”被握住衣领的阿莱斯特看着男爵烧伤的右手，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诡异笑容，那笑容令男爵感到发自骨髓的寒冷。随即他明白了。
目前为止，虽然逻辑链明确地指向了阿莱斯特，但是并没有任何直接性的证据。没有证据证明阿莱斯特将头发放进了礼帽里，也没有证据证明阿莱斯特和塞甘有任何联系。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诺亚的推理而已。
立于人类之上的存在完全不需要亲自插手人类的事情，他需要做的只是在云层之上肆意挪动棋子来取乐。即使有些人类感知到了他，也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威胁。两者的层次相差太多了。
无力感。这是一生征战六十余年的男爵首次涌出无力感。宣泄出满腔怒火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的方法能够制裁这个男人。
上报教会？没有证据。
直接制裁？有着如此强大手下的阿莱斯特，又怎会是年迈的自己能够杀死的？
此时的男爵才意识到，为何阿莱斯特在进来时会若无其事地表演魔术了。因为他根本不在乎男爵和诺亚的反应。他只是觉得好玩，只是在炫耀，取乐而已。
阿莱斯特轻轻地拨开男爵的手。
“算了，看来今天堂哥的心情不大好。那我就不叨扰了，下次再来——”
“等等。”诺亚突然发话了。阿莱斯特饶有趣味地回头看向诺亚。
“哦，小公主又有什么事情了？”
“极度狂妄的人类是什么意思？指的是谁？”诺亚金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阿莱斯特。一瞬间，阿莱斯特产生了一股错觉。他似乎正在被那些建造巴别塔试图触碰神明的人类注视着，目光里饱含着无畏。
人类之上的存在与诺亚这个人类，此刻，第一次对峙了。
那么，对那些挑战者们，神明是怎么做的呢？当然要降下神迹，改变他们的语言，赐予他们绝对的绝望。阿莱斯特愉悦地笑着，然后恶作剧地回答道：
“极度狂妄的人类啊...我觉得小诺亚就挺狂妄的呢～难道是你吗？”
诺亚仍然紧紧地盯着他。即使听不懂，这个挑战者仍没有放弃打造直通天际的高塔。阿莱斯特撇了撇嘴。
“什么啊，小诺亚，你还是个孩子，反应能不能再可爱一点？算了，多给你点提示。想要知道，就去找卢卡斯吧。他现在应该成为了一位宫廷魔法师。”
宫廷魔法师？卢卡斯现在应该只有十四岁才对，为什么会成为宫廷魔法师？是因为那个事故吗？
“好的，谢谢叔叔～”诺亚少见地微笑了一下，对着阿莱斯特微微低头。然后，她抬起了头，发出了宣言。
“但是，也请你不要放松警惕。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拉下来的。”
阿莱斯特一愣，然后嘴角开始疯狂地上扬，甚至开始抽搐。可以看的出来，他在很努力地憋笑。
“好好好，噗，我等着，偶尔也想尝尝牢饭的滋味啊～”
“想吃牢饭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去吃，阿莱斯特·卡巴拉·德莱维。不过声明一下，牢饭可不好吃。”
一道声音蓦地从诺亚身后传来，又是一位不速之客。这位不速之客此时正侧坐在打开的窗台上，一头柔顺的金色短发随风舞动，身上穿着制式的卫士服装，深蓝色的皮制外套套在白色的衬衣外，显得更加英姿飒爽。他从窗台上翻身而下，声音之轻像是片落叶。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在他落地后，众人清楚地看到，他的身高不过到男爵腰间，大概和诺亚差不多，年龄也肉眼可见的小。
可是，刚刚踏进这个房间，他的气场便已扩散开来。不知为何，这个男孩身上有着一股奇特的气质，和阿莱斯特的众人之上和诺亚的人类之中不同，那是一种介于神和人之间的气质。
在神和人之间的，是天使？还是恶魔？还是都不是？没有人知道，而此时他开口了。
“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阿莱斯特？”
“哦，这身制服，再加上这个年龄，看来你就是小诺亚的发小卢卡斯·勒罗伊吧，幸会幸会～”
阿莱斯特仍然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他摘下了高礼帽，向卢卡斯行礼。然而卢卡斯没有理会，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徽章，那是一个上面划有交叉刀剑的徽章。
“在倒塌的礼拜堂里发现了这枚徽章，如果没有差错的话，我想，这枚徽章应该是你手下瓦莱商团的徽章吧，经查询本次事件始作俑者塞甘确实在这个商团里，在上面也发现了他的魔力痕迹。你还要狡辩吗，阿莱斯特先生？”
诺亚瞳孔猛地一缩。这枚徽章是米歇尔先生送给她并被当成诱饵扔在礼拜堂里的那一枚，并不是塞甘留下的。上面的魔力痕迹也应该是傀儡盐化攻击时沾上的。
阿莱斯特的眼神一凛。片刻后，他噗嗤笑了一声，然后开始狂笑。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不愧是你啊哈哈哈哈哈哈！”
卢卡斯静静地看着他。
“笑完了就和我走一趟吧，阿莱斯特，我正式宣布你因为涉嫌教唆故意杀人罪被逮捕，来人，把他押送皇家监狱。”
卢卡斯拍了拍手，两个身披斗篷的蒙面人走了进来，用木枷铐上了阿莱斯特的手腕，把他带走了。在临出门时，阿莱斯特回头看了看诺亚，嘴角依然带着一抹诡异微笑。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小诺亚～”
说完，三人便消失在了门口。
目送他们离开后，卢卡斯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向男爵鞠躬行礼。
“抱歉，弗朗索瓦男爵，情况紧急，没能向您通报就实施抓捕，万望海涵。”
男爵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
“我听诺亚提起过你，你是个很好的孩子。我本来对他束手无策，可你一来就把他送进了牢房，真是后生可畏啊。看来我还是老了。”
卢卡斯将腰弯得更低了一些。
“不敢当。男爵阁下是我的前辈，在当宫廷魔法师这方面还要请前辈多多指点。另外，听说您被烧伤了，我这里带了一些魔药，小小心意还请收下。”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瓶淡蓝色的液体，里面有点点闪光的微粒。
男爵接过，脸上也多了一些笑容。
“也好。你们两发小见面，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先叙叙旧吧。”
他转身出门，把门带上时还对诺亚挤了挤眼睛。
童年时的两个伙伴相隔六年再次见面了，但是气氛却有些尴尬。
“卢...”
“诺...”
……
“咳...”
“咳...”
……
有时候，过于默契的同步也不是什么好事。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对碰，又很快移了开来，变化的只有脸上的红晕。气氛越发暧昧了起来。
其实，已经什么都不用说了。卢卡斯刚才的气场无影无踪，拘谨地坐到诺亚的床边，牵起了她的手。然后，整个人靠近诺亚，顿了顿后，直接吻上了她的嘴唇。
诺亚一开始也对卢卡斯的主动有些惊讶，但一会儿也没有了抗拒，闭上了眼睛。很快，两人拥抱在一起，缓缓地躺倒在床上。大约持续了三十秒，这一吻才结束，卢卡斯抬起头来，看着身下满脸潮红的诺亚。诺亚因为这一吻有些窒息，正在急促地喘着气。她把头歪向一边，用手臂虚掩住嘴唇，断断续续地说道：
“...再接下去...还早了一点...”
此时的卢卡斯也已经满面通红了。于是他应承下来，重新坐到床边，诺亚也跟着坐起，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一时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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