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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章 二师兄,是你自己不做人

    王家少爷没等来小翠上吊的消息。

    “这个贱人!还等着我亲她咋的。”

    王少爷骂骂咧咧的,指着二师兄道:“你回去,帮她一把,活儿做得利索些,老子还等着给她发丧呢!”

    二师兄吓了一跳,“王大少爷……”

    “还用我教你?你不会觉得,随便说个消息就能一世富贵吧?我不逼你,你自己考虑该怎么做,别让我失望。”

    别让我失望!

    最后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击打在二师兄的心窝里,他能想得到,王大少爷失望过后,自己会有的下场。

    小翠就是个例子。

    清清白白之身刚给了他,就被转手推进了死局,不死都不行,死了他还拿去卖好。二师兄知道,沿街唱扬师妹的事,败坏她的名声只是第一步,王大少爷已准备了丰厚的回门礼品,只等师妹死了,他就会礼仪备至的登门报丧。

    那时他会说的话,不用细想,二师兄现在都能猜得出来。

    王大少爷会先恭敬鞠躬行礼,然后说:“你女子上吊了。晌午入殓。明日安葬,二位大人过去。这是回门礼,丈人你收下,人虽不在了礼不能缺。”

    到那时,嫁出的闺女泼出的水,卖了的骡马踢过的地,他那个车木匠师父一句话都不会说,一个屁都不会放。

    他会任由王大少爷摆置所有,只当他从来没有生过那个闺女。

    这就是全部的结果。

    师妹死了,车木匠丢了面子,王大少爷出了气,自己会得到期望的富贵。

    而太平镇的人呢?他们会从小翠血淋淋的例子和车木匠一家的遭遇里,再一次感受到杂货铺王家的不可冒犯。

    若是师妹不死,对王大少爷来说,这戏就不完美;而对他来说,也是死。

    所以,小翠必须死。

    想到这里,二师兄心下坦然了些。

    既然必须死,谁杀她都一样。

    二师兄来到昨日的那个婚房,发现小翠正端坐在床边,像是在等他似的。

    “二师兄,你来这里做甚?咋不跟着你的新主子说小翠的不是了?”

    “妹子,你须不能怪我,都是你自己做下的事,怨不得两旁世人。”

    “啥事呢?我是敞口子货的那个?”

    “事到了这个地步,是不是就不重要了,现在你说啥都没用,王大少爷算计了所有,王家的脸面不能伤,你还是安心去吧,明年今日,我烧纸给你。”

    小翠以手绢沾了沾眼角。

    “师兄,我好冤呐。”

    二师兄心里鄙夷地想:晚了太晚了!你娃娃这阵儿才用骚情的眉眼跟我打招呼,太晚了……

    “妹子,你还是安安稳稳的去吧。”

    “我大待你不薄,你为啥做下这种事?二师兄,举头三尺有神明!”

    “那叫‘不薄’吗?”二师兄激动了起来,“七年!我在你家干了七年!整整七年干的都是劈斧扯锯刨粗坯那样的粗笨活儿,凿卯一类稍微细的活儿师父都不放心,旋制车轴碰都不能碰,可那个芒娃儿呢?四年就学会了所有东西……”

    “所以你就改换门庭投靠新主,来报复我和芒芒哥?二师兄,你不把眼窝盯到卯窍上,把劲使到正向上,只顾扇阴风点邪火,学不会却怪别人?芒芒哥也是干家务活做起,从劈斧扯锯刨粗坯的粗活做起,干的时间一点都不比你短,旋车轴他不学都看会了,你呢?”

    “我咋了?芒芒儿那样,还不是因为伺候好了你和你娘?”

    二师兄阴测测的,话语里充满了怨毒,“妹子你整日里在芒芒儿那里卖弄你那骚情的话骚情的眉眼骚情姿势,师父只听你们的话,想抬举谁谁就红火,想捏灭谁谁就甭想起火只能捂烟。”

    “你个不知好歹不记恩德贪吃懒做的狗!”小翠怒骂道:“你该死!”

    “现在死的是你!”

    说着,二师兄上前,“妹子,还是让师兄我帮你一把吧……呃!你!”

    一把剪刀正正的插在他的肚子上。

    血溅到大红的嫁衣上,只显出暗暗的几块,只小翠那苍白的脸上溅的那几滴,红艳艳的,添了一种别样的风情。

    “二师兄,是你自己不做人的。”

    二师兄脸上全是汗珠,手捂肚子踉跄后退,直撞到雕花木门上,随后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杀人了!救命啊!”

    声嘶力竭,满是恐慌。

    王家瞬间就动了起来,不时有人奔进奔出,有的跑向洞房,有的跑向二师兄,有的跑向正房,有的跑向院外。

    一时间乱作一团。

    时杰刚从外面回转,见已经如此局面,心里大惊,忙拦上无人理睬的二师兄,手中蓦地出现几根银针,迅速封闭了他几处要穴止血,“想不想活?”

    “想!”

    “跟我来。”

    二师兄见是去婚房,如撞鬼一般。

    “那恶女人在里面!”

    “还想不想活?”

    重新赶回洞房,时杰找出布条,糊涂麻缠的给二师兄临时捆扎了一下。

    “你杀他做甚?”他埋怨小翠。

    “怎,不该杀?”

    “不该这样杀,他是证人!你个蠢婆娘,他死了谁还为你证清白。”

    “我本来就是清白的。”

    “用啥证明?”

    “这不就是。”

    小翠扬了扬手中白布。

    “那不是这么用的。”

    “我又没真个做那事……”

    “唉!算了,你说你,为啥要自己动手呢?”时杰又埋怨道:“就算要动手也是我来呀,我是小孩,现在可倒好,你成杀人凶手了,真当你是我呀。”

    “大不了一死!”小翠凛然道。

    “死有那么好吗?等你芒芒哥找来,你却被砍了头……结果还是苦命鸳鸯,这是何苦来哉,你这不是砸我的招牌嘛,我黑娃救人还没有救不成过。”

    “你救过几回人?”

    “一回。上回是别个碰瓷,不算。”

    “呵呵呵……”小翠妩媚的笑了,“那黑娃你多费费心,我把这辈子卖给你。”

    时杰看了她一眼。

    还别说,此时的小翠,红艳艳的鲜血溅在脸上,胭脂一般散成梅花状,别有一股子特别的凄绝风情,“唉!还是算了,你留着自个给你的芒芒哥吧。”

    “你怕他?”

    “怕芒芒儿?你竟然会这样想?”

    时杰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有那么弱吗?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要不我跟那王大少爷有啥区别?关键是人才难得,原本是想让你们好好过光景来着,得,你这一剪刀下去,你芒儿哥只好卖身还债了?果然女人是祸水,你个这坑男人的蠢婆姨!”

    小翠豪气道:“那就让他卖身还债!还不完我接着来。真痛快!”

    这……是关中要出现一个女土匪的节奏吗?

    时杰飞快的搜出一匹棉布,又找了些墨块,“别废话了!快跟我走!”

    “去哪里?”

    “你难道想被人围死不成?”

    镇外,一处高地。

    “老大,围上去了围上去了。”

    “我看得见。”

    方大彪拿一望远镜,迷着眼看得正高兴,“人不多呀这,怕是围不住呀。”

    “老大,咱还不过去呀,少爷他……”

    “不逼一逼咋知道他本事,再等一会儿不急,老子的行头不还没到嘛。”

    正这时,几匹大马泼喇喇的从县城方向赶了过来,大老远就喊道:“老大,搞到了搞到了,时间紧,只搞到一套县官的衣服,你先凑合着用吧……”

    “十几里路怎跑这么慢,快给我穿上,快点快点,你你你,先去把镇长给我揪出来,办这号事少不了地头蛇。”

    “老大,你就瞧好吧。”

    “出!”

    马蹄滚滚二去,卷起一阵狂风。

    “老大,你不是说不急嘛。”

    “知道啥叫‘动如脱兔’吗?现在就是,兵法上说的。”

    “干脆剿了这太平镇得了,这么麻烦。”

    “能那么办吗?老子不是土匪。”

    “又不是没干过。”

    “滚你的蛋!那能挂在嘴上说吗?二狗,知道为啥老子是将你是兵吗?”

    “不知道。”

    “关键就是不能怕麻烦,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