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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缘份

    吕思目刚与汪俊道了晚安,她的爸爸来电。她本不想接,平时就没交集,突然来电准没好事。

    “宝贝儿,”吕思目对她爸这称呼一阵后背发怵。她的手臂直伸,把电话放在了两尺开外。

    “有男朋友没?”她爸吕杰问。

    “不知道!”吕思目有点烦。

    “爸爸给你介绍一门亲事。房地产公司老总的儿子。人家是青年才俊,留学精英。”

    吕思目打断吕杰的滔滔不绝,“在哪儿高就?”

    “在他爸的房地产公司锻炼。”

    “绣花枕头!不,我是说他将来绝对是抱着绣花枕头睡觉。”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损人?人家将来是房地产的接班人。”吕杰有点生气。

    “接班人?嗬!别接到局子里去了。”

    吕杰被女儿的挑钻苛责,气得说话就不利索了。他似乎用手指着女儿,你!你……!

    吕思目在想,肯定是他的资金链出问题了,才想出这么老套的情节联姻。

    她说,“老爸息怒,人家是贵公子,整天左搂右抱的,不可能看上我这个假小子。你就别瞎子打灯笼了。”

    “假小子那是以前,谁不知道我吕杰有个肤白貌美的大闺女。”

    吕思目一阵冷笑,她说,“老吕,您用错词了,应该叫黑不溜秋黄毛丫头才对。”

    她说完,即刻挂了电话。心酸的往事,扑面而来。

    “爸爸,别走!别丢下我,别丢下妈妈!”

    那年吕思目八岁,因为营养不良,头发干枯,如茅草一般,一点即着。

    她的小脸黄而黑,露出的两只大眼睛,远看,显得特别的空大。近看,眼珠内核又特别稳定。丝毫看不出她是一个缺爱的小女孩。

    尽管吕思目使出所有的力气留爸爸,她爸爸为了另一个家,还是离开了。后来,她与妈妈相依为命。

    三年后,妈妈对她说,“阿姨得重病走了,你爸爸想搬回来住。”

    快十二岁的她,马上要升初中了。她回答妈妈说,“是您和爸爸一起生活,不是我。我马上要住校去了。”

    后来,爸爸没有搬回来住,又找了新的阿姨。但给妈妈的钱见多了一些,给她的父爱见多了一些。

    后面还是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吕思目不想再沉溺于其中,她要及时止损。

    因为有一个人很爱她,她不想辜负于他。她要调整好自己的能量场,不要与他的能量场脱节。

    她命令自己,洗脸,漱口,上床,睡觉。

    放空自己,什么都不要想。这是她常对自己说的话。

    汪主任去白龙寺之前,专门去看了贾主任。他望着躺在病床上的贾主任,如一个植物人般,一动不动。

    他想,贾主任是不是失去生存意志了?因为他心中的另一半永远离开了他。

    “老贾,你知道吗?旷然,前几天来看望你的那个广东女人,她也出家了。也许就在白龙寺。你呀!害人不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真希望你永远别醒过来。”

    表妹的遭遇,让汪主任对贾主任的无情又滥情的行为,深恶痛绝。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贾主任的眼睫毛动了动,两滴清泪滑向眼角。

    汪主任并没看到,他把注意力放在了床柜上的显示屏上。

    血压,心脏,脉博,都还平稳。贾主任已经过了危险期,但他的意识依然时而模糊。

    除非他印象特别深的名字,可换醒他的部分记忆外,其它的皆如镜子上的流水,平平而过。

    白龙寺的山门前。吕思目远远望见一片金色的银杏树。据说,这些书的年龄有两千多岁。

    “银杏树,就是活化石。要是人活那么久,岂不成了妖怪?”

    吕思目的思绪飘远。

    “所以,没人愿意活那么久。百岁左右看世界,不多不少。”

    汪俊的话,又把她拉回现实。吕思目对汪俊的话,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好羡慕古代的医仙,都活一百好几十岁,个个身体健康,这才是最高级的活法。”

    汪俊接话语,“知道吗?养生,应该从小开始。小时候,要呵护好肠胃,睡眠才会好。中年之时,要呵护好肝肾,睡眠才会好。”

    汪俊已经停好了车,他在下车之前,解安全带时,告诉了吕思目。

    这话带给了他灵感,他想从现在开始,干预她的生活饮食。他要和她白头到老,他和她都得有一个健康,充满活力的身体。

    两人下了车,一阵阔空的凉爽扑面而来。

    “我发现,最养人的是古树,我想去那边转转。”

    吕思目指着山门右边的一排排的银杏。

    时值深秋,银杏叶金黄,微风轻摇银杏叶的千手万掌,如她此刻的心情,欢呼雀跃。

    汪俊的眼神,停留在吕思目洁白无瑕的脸庞上,一时挪不开而失了神。他一个“啊”字,表示自己没听清楚。

    吕思目低着头,她早就将汪俊的神色瞧在了心中。她跑前了几步,把傻愣愣的汪俊丢在了后面。

    秋风轻扬,吹起吕思目如瀑的秀发。她的素色碎花长裙,在淡黄色开衫的点缀下,温柔而恬静。

    她脚上的白色运动鞋,走起路来,掌掌触地,安定而踏实。

    汪俊想起,吕思目练过跆拳道,已达黑带四段。他的心中又有了小九九,今生遇你,绝不放过你。

    突然,几声幼儿的啼哭,打破了两人美好的爱情画面。两人一前一后,同时跑向啼哭声。

    “汪医生,是个男孩!”吕思目惊呼。

    汪俊跑过去,男孩圆圆的大脑门之下,有双黑色的大眼睛,圆脸。汪俊感到这面孔好熟悉,但又想不起来。

    吕思目摸着小男孩的脸蛋,说道,“好可爱!好可怜。”

    汪俊拿开了吕思目的手,他轻声说道,“疫情期间,小心病毒。”

    汪俊没看到,吕思目对他做了一个伸舌头的动作。口罩之上,吕思目的那双凤目,满是焦虑。

    “是谁呢?生了又不养,这么缺德。”

    汪俊的眼神中,爱意加重,浓浓的,与小男孩的冷漠,格格不入。小男孩并没因吕思目的抚摸,而回报微笑。

    他的眼珠左右转动,警惕着伤害自己的人,又身不由己的,接受来自于他人的伤害。

    汪俊的手中,拿着小男孩人生的第一张简历。

    性别,男。出生年月,2019年农历4月初8。请有缘人善待他,并给他取一个名字。

    字迹清秀,出自一个女人之手。

    “汪医生,他两岁多了,却没有名字。是想有缘人,给他取一个吧。”

    汪俊摆了摆手,他蹲下身,柔声问小男孩,“小朋友,谁让你在这儿等的?”

    “妈妈!”小男孩听力没问题。

    “等多久了?”小男孩对时间没概念,又回答了两个字,“很久。”

    “我想养她,汪俊。”

    汪俊一阵错愕。五分惊讶,五分惊喜地望着吕思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