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同学情
汪俊和黄景瑜面对面坐着，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黄景瑜脑洞大开，问了汪俊一个烧脑壳的问题，“喂！读书的时候，你最讨厌我什么？”
这个问题等于回不回答都找骂，得罪人的事儿。
汪俊不敢说，他直接踢球了，“女士优先，你先说。”
黄景瑜毫不客气，“我可说了啊！准备好氧气瓶。”
汪俊明白，正襟危坐，屏住呼吸，准备受训。他紧张得甚至闭上了眼睛。
他的耳朵中传来黄景瑜温柔的声音，“你太完美了。完美得令我心生嫉妒。我常常想，你的父母太会养你了。把你养得这么优秀。”
汪俊越听越轻松，他甚至先笑了之后，才睁开眼睛。
他说，“我的父母是放养我。但他们俩之间的爱意十分浓厚，我算是在爱的蜜罐中，长大的孩子。”
“难道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黄景瑜询问。
汪俊诧异，他马上说，“哪有差距，你的母亲那么伟大，她给你精神财富，不是旁人能够比拟的。”
“也是，我就是打不死的小强，越战越勇。”黄景瑜见汪俊会错了意，不好继续执着。
汪俊哪有不明白的，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为黄景瑜续了茶水。这时，服务员端着大闸蟹过来了。
“景瑜，你在海边工作，这个吃烦没有？”汪俊说着，为她拿了个大的。
黄景瑜则说，“你以为我那么舍得？没钱的时候想吃，有钱的时候舍不得吃。总担心自己吃多了，有一天会坐吃山空。我这是成长的烙印，没办法。”
汪俊说，“那我今天就让给你一个人吃，不够再点，借以治愈你少年时期的遗憾。”
汪俊和黄景瑜谈笑风生忆过往，把他刚承认的女朋友吕思目掠在了一边。
黄景瑜也挺享受这种如学生时代的气氛，轻松，愉快。她也明白自己的缺点就是太要强了。但她还是想听汪俊亲自说出，她哪里不足？
她两只手撕着蟹壳，左右开弓并没停下来。她抬眼望了一眼汪俊，发现他在发信息。
她的自尊心有点受挫，话也没有问出口。他是给谁发信息呢？那么专注。黄景瑜摇了摇头，借此清醒一下自己的脑壳。
人家都有儿子了，你还在瞎惦记啥，这可不是你黄景瑜的风格。她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就专心吃螃蟹，没有三心二意了。
汪俊确实在给吕思目发信息。几个小时过去了，对他不闻不问，他倒先沉不住气了。
他的信息很官方，“吕思目同学，我又接到一个管闲事的任务，今晚见你，也许还有点晚。”
这个时间段，吕思目并没抱着手机等候。她在侍弄阳台上的花草。松土，施肥，浇水，拖地。看着花不了多少时间，只要一开头，没有个把小时，是弄不完的。
她最喜欢的是三角梅，主要是耐旱，好养。有的火红一片，充满了生机。花骨朵又很紧凑，一堆堆的，五颜六色，很美。
汪俊等了片刻，见没有回信息。他倒有些心不在焉了。
“有事吗？”黄景瑜问。
汪俊抬头，“没事。回个信息，一个朋友。”
他刚说完，黄景瑜抢过他的手机，想看是谁？汪俊一愣，顿时傻眼。他有些结巴，“这，这……。”
黄景瑜莞而一笑，她放回了手机，“别见怪，我测试一下这个人在你心中有多重要？”
汪俊松了一口气，“我以为老同学要查我的隐私呢！”
黄景瑜一听汪俊口中的“老同学”三个字，顿时后悔不已。
汪俊见她脸色异样，马上转移话题。他说，“你爸爸的生命也许只有一周多了，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黄景瑜听后，她放下了筷子。两掌伸开，蒙住了眼睛，脸庞。
汪俊望着她，也沉默着。他知道，成年人的世界，有时，真的需要安静。
良久，她才松开双掌，她的眼眶湿润。汪俊知道她这个时候，特别想有个肩膀靠一靠。他正要起身，手机屏幕亮了。
他立即点开，吕思目的信息，“别用还字。见就见，不见拉倒。我正忙着呢！”
她的一个“忙”字，又把汪俊粘在了椅子上。汪俊看手机，已经快八点半了。
黄景瑜见汪俊有事，她也正挂念她爸。一周，最多七天。她要在这七天中，好好陪伴父亲。
她说，“时候不早了，耽误你这么久。抱歉！”
汪俊说，“没事！我送你回去。这排骨和花椒鸡没动过，打包回去，给护工吃吧。他们是最辛苦的，24个小时，都得在岗。”
两人回到病房，黄远的导尿管又堵了。正在冲洗的医生，还是那个高个子男医生。
他不用抬头，汪俊就知道他是谁。
汪俊打招呼，“董主任，还在加班？”
董主任全名董玉林，沁尿外科副主任，陕西人。
他见汪主任陪着黄景瑜进来，本来欢悦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幸好，还没有沉到谷底，汪俊说，“请董主任多关照，这是我老同学的父亲。”
董玉林的心一下子又浮起来，幸好，汪主任没说是他老丈人。他回答汪俊，“这个是当然，你放心。”
黄景瑜有被浓浓的照顾关爱着，她感激地看了看两人，心中对医生充满了敬意。
快九点了，汪俊因有事要走，他就拜托了董玉林。
董玉林巴不得汪俊早点走。汪俊走后，他麻利地帮黄远疏通了尿管，他弄完后就走出病房。
到门口时，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似的，回头对黄景瑜说，“患者家属，麻烦你来办公室一趟。”
黄景瑜听闻，立即跟了出去，她怕又是关于父亲不好的消息。她走在他的身后，提心吊胆的。
董玉林回头说，“你先等一下，我去洗洗手就来。”
黄景瑜这才打量护士站。只有一个夜班护士在上班，靠墙的柜台上，摆满了花篮，一共有六个。
她想这应该是患者出院时留下的。有百合花，有粉玫瑰，有康乃馨，有向日葵，花朵都还新鲜，正怒放着。
“走吧，那边。”董玉林抬手指了指左边。他走在前面，黄景瑜跟在身后，他高高的个子，让黄景瑜有点望尘莫及。
黄景瑜脑洞大开，问了汪俊一个烧脑壳的问题，“喂！读书的时候，你最讨厌我什么？”
这个问题等于回不回答都找骂，得罪人的事儿。
汪俊不敢说，他直接踢球了，“女士优先，你先说。”
黄景瑜毫不客气，“我可说了啊！准备好氧气瓶。”
汪俊明白，正襟危坐，屏住呼吸，准备受训。他紧张得甚至闭上了眼睛。
他的耳朵中传来黄景瑜温柔的声音，“你太完美了。完美得令我心生嫉妒。我常常想，你的父母太会养你了。把你养得这么优秀。”
汪俊越听越轻松，他甚至先笑了之后，才睁开眼睛。
他说，“我的父母是放养我。但他们俩之间的爱意十分浓厚，我算是在爱的蜜罐中，长大的孩子。”
“难道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黄景瑜询问。
汪俊诧异，他马上说，“哪有差距，你的母亲那么伟大，她给你精神财富，不是旁人能够比拟的。”
“也是，我就是打不死的小强，越战越勇。”黄景瑜见汪俊会错了意，不好继续执着。
汪俊哪有不明白的，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为黄景瑜续了茶水。这时，服务员端着大闸蟹过来了。
“景瑜，你在海边工作，这个吃烦没有？”汪俊说着，为她拿了个大的。
黄景瑜则说，“你以为我那么舍得？没钱的时候想吃，有钱的时候舍不得吃。总担心自己吃多了，有一天会坐吃山空。我这是成长的烙印，没办法。”
汪俊说，“那我今天就让给你一个人吃，不够再点，借以治愈你少年时期的遗憾。”
汪俊和黄景瑜谈笑风生忆过往，把他刚承认的女朋友吕思目掠在了一边。
黄景瑜也挺享受这种如学生时代的气氛，轻松，愉快。她也明白自己的缺点就是太要强了。但她还是想听汪俊亲自说出，她哪里不足？
她两只手撕着蟹壳，左右开弓并没停下来。她抬眼望了一眼汪俊，发现他在发信息。
她的自尊心有点受挫，话也没有问出口。他是给谁发信息呢？那么专注。黄景瑜摇了摇头，借此清醒一下自己的脑壳。
人家都有儿子了，你还在瞎惦记啥，这可不是你黄景瑜的风格。她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就专心吃螃蟹，没有三心二意了。
汪俊确实在给吕思目发信息。几个小时过去了，对他不闻不问，他倒先沉不住气了。
他的信息很官方，“吕思目同学，我又接到一个管闲事的任务，今晚见你，也许还有点晚。”
这个时间段，吕思目并没抱着手机等候。她在侍弄阳台上的花草。松土，施肥，浇水，拖地。看着花不了多少时间，只要一开头，没有个把小时，是弄不完的。
她最喜欢的是三角梅，主要是耐旱，好养。有的火红一片，充满了生机。花骨朵又很紧凑，一堆堆的，五颜六色，很美。
汪俊等了片刻，见没有回信息。他倒有些心不在焉了。
“有事吗？”黄景瑜问。
汪俊抬头，“没事。回个信息，一个朋友。”
他刚说完，黄景瑜抢过他的手机，想看是谁？汪俊一愣，顿时傻眼。他有些结巴，“这，这……。”
黄景瑜莞而一笑，她放回了手机，“别见怪，我测试一下这个人在你心中有多重要？”
汪俊松了一口气，“我以为老同学要查我的隐私呢！”
黄景瑜一听汪俊口中的“老同学”三个字，顿时后悔不已。
汪俊见她脸色异样，马上转移话题。他说，“你爸爸的生命也许只有一周多了，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黄景瑜听后，她放下了筷子。两掌伸开，蒙住了眼睛，脸庞。
汪俊望着她，也沉默着。他知道，成年人的世界，有时，真的需要安静。
良久，她才松开双掌，她的眼眶湿润。汪俊知道她这个时候，特别想有个肩膀靠一靠。他正要起身，手机屏幕亮了。
他立即点开，吕思目的信息，“别用还字。见就见，不见拉倒。我正忙着呢！”
她的一个“忙”字，又把汪俊粘在了椅子上。汪俊看手机，已经快八点半了。
黄景瑜见汪俊有事，她也正挂念她爸。一周，最多七天。她要在这七天中，好好陪伴父亲。
她说，“时候不早了，耽误你这么久。抱歉！”
汪俊说，“没事！我送你回去。这排骨和花椒鸡没动过，打包回去，给护工吃吧。他们是最辛苦的，24个小时，都得在岗。”
两人回到病房，黄远的导尿管又堵了。正在冲洗的医生，还是那个高个子男医生。
他不用抬头，汪俊就知道他是谁。
汪俊打招呼，“董主任，还在加班？”
董主任全名董玉林，沁尿外科副主任，陕西人。
他见汪主任陪着黄景瑜进来，本来欢悦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幸好，还没有沉到谷底，汪俊说，“请董主任多关照，这是我老同学的父亲。”
董玉林的心一下子又浮起来，幸好，汪主任没说是他老丈人。他回答汪俊，“这个是当然，你放心。”
黄景瑜有被浓浓的照顾关爱着，她感激地看了看两人，心中对医生充满了敬意。
快九点了，汪俊因有事要走，他就拜托了董玉林。
董玉林巴不得汪俊早点走。汪俊走后，他麻利地帮黄远疏通了尿管，他弄完后就走出病房。
到门口时，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似的，回头对黄景瑜说，“患者家属，麻烦你来办公室一趟。”
黄景瑜听闻，立即跟了出去，她怕又是关于父亲不好的消息。她走在他的身后，提心吊胆的。
董玉林回头说，“你先等一下，我去洗洗手就来。”
黄景瑜这才打量护士站。只有一个夜班护士在上班，靠墙的柜台上，摆满了花篮，一共有六个。
她想这应该是患者出院时留下的。有百合花，有粉玫瑰，有康乃馨，有向日葵，花朵都还新鲜，正怒放着。
“走吧，那边。”董玉林抬手指了指左边。他走在前面，黄景瑜跟在身后，他高高的个子，让黄景瑜有点望尘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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