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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亲兄弟明算帐

    因为国家对道路的修建增多,汪俊到镇上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

    来水镇不大,汪俊十分钟不到,就在车上把整个镇游览个遍。他发现镇尾有个买家具的门市,还没关门。他开车前去。

    “来水”家具批发门市。汪俊将车停在了门市的外面。

    这时,门市内走出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她见汪俊从车中下来,就上前几步,“你好!欢迎光临!”

    汪俊扶了扶眼镜,他见问候他的是一个皮肤如古铜色的女人,她的五官端正,眼神于亲切中又有笑容频闪。

    “你好!我看看床垫。”

    汪俊并没说出床垫的尺寸,就怕先入为主,给店家斩他的一个机会。

    “请问你要哪种尺寸的?”

    汪俊随着女人往里走。她的身高有1米6以上,因长期晒太阳的缘故,她的脖颈上那一圈油黑的皮肤,与衣服内的白皮肤相差甚大。也许是夏天长期穿短袖的缘故,两只手腕也是。

    汪俊的眼光从女人身上移到了一堆床垫上面。他回答说,“我还没决定要哪种?麻烦你都给我介绍一下吧。你的门市上不是写的批发价吗?多少才算批发价。”

    女人并没转头,她继续说,“这种薄的棕榈床垫,一米八的200元。一米五的160元。这种厚的钢丝床垫,大的650元,小的600元。你家的床多大呢?”

    黄景瑜电话中告诉过汪俊,她家的床垫是1米5的。但他记得上面没有床板。

    汪俊从女人口中的价格了解到,棕榈薄床垫应该没有水分。但厚床垫的水分就比较大。

    “我要1米5厚的,带床板一起,两个一千元。”

    女人笑了,她说,“你也给太低了吧。本钱都不够。不行,两个带床板一千二”。

    汪俊决定搏一搏底价,他说,“就这样啦!关门的生意,抖点本钱出来也好。我自己拉走,又不要你送货。”

    女人又笑了,这次的笑容中,带有调侃,“你是老师,还是医生呢?”

    汪俊一愣,本能回答,“医生。”

    女人的笑容少了,她说,“难怪。”

    汪俊正不知何意,女人朝内大喊,“老牛,扛床垫。”

    女人喊完,问汪俊,“是现金还是微信?”

    汪俊忙说,“微信,微信。”

    女人把放在台面上的二微码,给了汪俊。一分钟不到,付款成功。

    回程的途中,汪俊对店老板的“难怪”二字,一直放在心上。

    汪俊到黄景瑜家的屋后时,黄景瑜的车已经开走了。几个搬运工早已等在那里。

    床板和床垫大小正合适。黄景瑜的奶奶说,“多好的床垫,睡起来一定很舒服。贵不贵?小伙子。”

    汪俊说,“奶奶,不贵。两个才一千块。”

    其中一个长得很壮实的搬运工说,“你可捡了大便宜。我买了个1米5的,不带床板,就要了我六百。”

    大嗓门婶子说,“做生意的,最怕老师和医生。”

    汪俊哈哈大笑,“我终于明白难怪是什么意思了。惭愧!惭愧!”

    黄远已经躺在了床上,因舟车劳顿,他的脸色十分苍白,他轻声问,“汪主任,熟食呢?”

    汪俊一拍脑门,“当时尽顾着绑床垫了,忘了。”

    这时,门外走进两个妇女。她们一个提着一口袋鸡蛋,一个手中捧着两把面条。还有一个男人落在了后面,他的手中,各提了一捆柴禾。有芝麻竿,有干柴块。

    黄景瑜迎出门去,她非常感动,她的心中慨叹,“真是近亲不及远邻啊!”

    黄坚不知是收拾粮食太忙,还是没脸见大家,又或是躲给工钱,他在之前跳骂了一顿之后,再没露面。

    结工钱的时候,黄景瑜特地去叫黄坚,天已黑,她见么爸家黑灯瞎火,大门又锁着。她为了给么爸教训,就大声喊,“么爸,结工钱,结工钱!人家都等着呢!”

    黄坚正在堂屋内喝酒,侄女的叫声,让他停止了咂巴嘴,和嚼花生的动作。他大气都不敢出,又怕侄女从猪圈屋转过去,他摸黑到了灶屋,关上了灶屋门。

    回来时,不小心踢到了一个铁盆子,黄景瑜听到哐啷一声,紧接着三声猫叫,她不禁扑哧笑出了声,但她仍然没忘记把话传到。

    她说,“么爸,亲兄弟明算帐,工钱我先帮你垫着,日后记得还我。我刚付了,1000块。”

    谁知,她的奶奶在她身后,她抱怨,“你那么有钱,还惦记着要你么爸还钱。凭我和他住在一块儿,你应该倒给赡养费。”

    黄景瑜吓了一跳,她转身见是奶奶在黑暗中鞠躬着背,心中甚是同情。但她对么爸的心,并没有变软。

    她说,“奶奶,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该怎么算就怎么算。养奶奶的那一份,与这个无关。”

    老人见劝说无效,又去她大儿子的家里了。

    黄远见母亲进来,她那驼着的背,和雪白的头发,满是沧桑和皱纹的脸,让黄远不禁悲从中来,他一声“妈!”,把自己的心酸和泪水,都叫了出来。

    老人的身躯颤抖了几下,她稳了一下之后,再蹒跚到黄远的身边。她拉着他的手,老泪纵横,“儿啊!你就是不听娘劝,这下晓得锅儿不是铁倒的了吧。”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啊!”黄远摸着他妈的手,微微颤抖。

    在场的几个人无不动容。

    黄景瑜正在烧了开水,汪俊准备离开,黄远又“哎呦哎呦”,痛得喊天叫地。

    汪俊忙找到杜冷丁,给黄远服用下去。止痛之后的黄远,他的眼睛不断地在盯着卧室门口。

    黄景瑜知道,爸爸又在想妈妈了。妈妈不是不来,她要明天再来。她妈妈虽然说了来,但心中的那道坎还没过。

    这缘于过去的痛苦太为深刻,深刻得溶进了血液。人说血液是红的,那是因为吃了血情动物。而她们母子俩,在黄远给她们断了生活费之后,曾经两个月没沾荤腥。

    她永远记得女儿黄景瑜说过的一句话。这时,电话响了,她一看,是黄景瑜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