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哥哥，我现在变成鬼了，你的话还算数吗
“坏了坏了，这都下去多久了，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村长抚着身子怒拍大腿，村里最通水性的汉子下水也不过能撑个一百息，那还是常年下海捕鱼练就的。
可如今余年已经下去快一百五十息了，还上不来，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这算怎么个事啊，人没救上来，又搭上一条人命。”
村长万分后悔，活人去救死人上岸，现如今活人也上不来了，早知如此，就不让道爷下河了。
村长催促道：“大柱，你们下河找一下道爷。”
“好。”
那几个通水性的汉子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到河边，正要跳下水时，肉眼可见，水层下的鱼儿突的窜到一旁，似乎在给谁让出一条路般。
下一刻，水花四溅，有一人缓缓浮出水面，不是刚才下河的道爷还能是谁？
只见他的怀里，还抱着一具尸首。
余年借力腾空上岸，把怀里已经泡烂的尸首放到雷大牛眼前。
“老伯，这是你孙子吗？”
一眼看去，就盯到了那孩童脖子上挂的长命锁，突然，哇的一声，雷大牛趴在尸首上痛哭流涕。
待到眼泪哭干后，雷大牛跪在地上，身子一转，面向了余年，随后就是不停的磕头。
“多谢道爷，多谢道爷！”
生死是定数。
雷大牛早已知道自己的孙子活不了了。
可中原人有句古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死去的人，不能入土为安，那是要成为漂泊的野鬼，找不到家乡。
余年上前扶起雷大牛：“老伯，小辈受不了你这般大礼啊，快起来。”
雷大牛并没有起身，而是转了个身子，又给那先前下水十来次的三十多个汉子挨个磕头。
天地间风平浪静。
三十多人安静的低头站在那里，有一人跪在地上默默的磕着头。
“哎！”
村长叹了口气。
等到所有的头磕完后，早已经精疲力尽的雷大牛被人扶着回了家，雷小牛的尸首也被人抬回家，封了棺。
七日后，安葬。
至于余年，则是跟着村长去他家中蹭了顿饭。
在回去的路上，余年问起了水鬼的情况。
“村长，你的意思是说这几天村里只有雷小牛一人被拖进了河里？”
听闻这件事，不免的去赞叹雷小牛的“运气”也太好了。
“晚上害人的鬼太多，我早在村里开过大会，告诉大家，晚上不要出门，大家为了自己的小命，一到晚上都安安分分的。”
村长对于雷小牛的死也很无奈：“千叮咛万嘱咐，也抵不过小孩子贪玩啊。”
余年点了点头。
这个村长其实已经做得不错了，雷小牛的死那是命数，谁也无法改变。
余年问道：“河里水鬼的来历你知道吗，是哪个误掉进河里的人死后，产生了怨念？”
村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至少肯定不是雷家坡出的鬼。”
余年“嗯”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河里有鬼的？雷小牛也可能是自己掉进河里去的。”
虽然他知道雷小牛的死和水鬼脱不了干系，那是因为他在河里看到了绑在柱子上的尸体，可村长又没看到，难不成靠猜？
“道爷你今天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河边没有一个钓鱼和捕鱼的，也就是前几日，钓鱼人在放钩后，河下水鬼就会拉住钩子，让钓鱼人误以为钓上了大鱼，等到费好大力气拉上来后，那只水鬼就会冒出水面，冲岸上的人呲牙咧嘴，常常把渔民吓的连滚带爬。”
村长掏出烟斗来，放上烟丝，狠狠的抽了一开口：“水鬼一日不除，就没人敢在那河边钓鱼。”
“等晚上我去河边看看，白天阳气太重，水鬼不会现身的。”
余年心里已经有了抓鬼的办法，既然这只水鬼还有咬钩吓人的恶趣味，那他就做一次姜太公。
刚好昨天心里的猎户打了一只两百斤重的野猪，给村长家拿了一些，余年今天也算是有口福了。
为了迎接他，村长特意安排人做了八个大菜，还有几壶好酒，八个菜中有六个都是肉类，鸡鸭鱼，猪虎牛。
雷家坡背靠风渡山，最不缺的就是野味。
吃饱喝足后，余年在村长家小歇了一会，安静的等待黑夜将至。
………
呼哧哧！
可能是由于地势的原因，一到晚上雷家坡的风就大的很，干燥的风扑面而来，打到脸上，带有丝丝的疼痛感。
等走到河边，风又变的有些湿咸。
少年道士把随身带的小凳子放在河边，一屁股坐上去，并随手甩出了戴在手上的鱼竿，鱼钩无饵，愿者上钩。
轻轻一嗅，海风咸咸的气息。
这让余年有些困了，撑着头打了个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突然之间，本只是微风拂面掀起细微水花的河面愕然掀起了一浪又一浪，紧接着，余年手中的鱼竿，动了。
余年缓缓睁开眼来，握紧手中鱼竿，正要他要猛的用力的时候，却被眼前一幕吓的身子往后一仰，摔下了小凳子。
不是他胆小，而是眼前一幕实在是太吓人了。
只见一个鬼魂靠着他，很近，最重要的是那一张恐怖狰狞的脸刚才都快亲到他嘴上了。
这是个女鬼。
死前应该还是个小孩。
她的脸长的很奇怪，颧骨凹陷，整个面部七零八落不成样子，鼻子歪的几乎和右脸贴到了一起。
鬼怪的模样由生前决定。
余年没见过长的这么抽象的人，那就说明这个女鬼生前应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还没等余年反应过来，女鬼却率先开口了，只听其语气稚气，却又不乏坚定。
“哥哥，我现在变成鬼了，你可以吃我的眼睛了吗？”
余年：“？”
他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女鬼正是昨日要用一个眼睛作为报酬，来请他杀一个人的那个小女孩。
余年有些无语：“我说，你不会自杀了吧？”
女鬼摇了摇头。
“那就是被杀。”
余年簇起眉头，他有些想不通，有谁能对一个小女孩这么狠心，下这么重的毒手？
他问道：“谁杀的你？”
女鬼没有回答，只是很认真的盯着余年：“哥哥，你说的只要我变成鬼给你吃，你就帮我杀人，这句话还算数吗？”
……
村长抚着身子怒拍大腿，村里最通水性的汉子下水也不过能撑个一百息，那还是常年下海捕鱼练就的。
可如今余年已经下去快一百五十息了，还上不来，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这算怎么个事啊，人没救上来，又搭上一条人命。”
村长万分后悔，活人去救死人上岸，现如今活人也上不来了，早知如此，就不让道爷下河了。
村长催促道：“大柱，你们下河找一下道爷。”
“好。”
那几个通水性的汉子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到河边，正要跳下水时，肉眼可见，水层下的鱼儿突的窜到一旁，似乎在给谁让出一条路般。
下一刻，水花四溅，有一人缓缓浮出水面，不是刚才下河的道爷还能是谁？
只见他的怀里，还抱着一具尸首。
余年借力腾空上岸，把怀里已经泡烂的尸首放到雷大牛眼前。
“老伯，这是你孙子吗？”
一眼看去，就盯到了那孩童脖子上挂的长命锁，突然，哇的一声，雷大牛趴在尸首上痛哭流涕。
待到眼泪哭干后，雷大牛跪在地上，身子一转，面向了余年，随后就是不停的磕头。
“多谢道爷，多谢道爷！”
生死是定数。
雷大牛早已知道自己的孙子活不了了。
可中原人有句古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死去的人，不能入土为安，那是要成为漂泊的野鬼，找不到家乡。
余年上前扶起雷大牛：“老伯，小辈受不了你这般大礼啊，快起来。”
雷大牛并没有起身，而是转了个身子，又给那先前下水十来次的三十多个汉子挨个磕头。
天地间风平浪静。
三十多人安静的低头站在那里，有一人跪在地上默默的磕着头。
“哎！”
村长叹了口气。
等到所有的头磕完后，早已经精疲力尽的雷大牛被人扶着回了家，雷小牛的尸首也被人抬回家，封了棺。
七日后，安葬。
至于余年，则是跟着村长去他家中蹭了顿饭。
在回去的路上，余年问起了水鬼的情况。
“村长，你的意思是说这几天村里只有雷小牛一人被拖进了河里？”
听闻这件事，不免的去赞叹雷小牛的“运气”也太好了。
“晚上害人的鬼太多，我早在村里开过大会，告诉大家，晚上不要出门，大家为了自己的小命，一到晚上都安安分分的。”
村长对于雷小牛的死也很无奈：“千叮咛万嘱咐，也抵不过小孩子贪玩啊。”
余年点了点头。
这个村长其实已经做得不错了，雷小牛的死那是命数，谁也无法改变。
余年问道：“河里水鬼的来历你知道吗，是哪个误掉进河里的人死后，产生了怨念？”
村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至少肯定不是雷家坡出的鬼。”
余年“嗯”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河里有鬼的？雷小牛也可能是自己掉进河里去的。”
虽然他知道雷小牛的死和水鬼脱不了干系，那是因为他在河里看到了绑在柱子上的尸体，可村长又没看到，难不成靠猜？
“道爷你今天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河边没有一个钓鱼和捕鱼的，也就是前几日，钓鱼人在放钩后，河下水鬼就会拉住钩子，让钓鱼人误以为钓上了大鱼，等到费好大力气拉上来后，那只水鬼就会冒出水面，冲岸上的人呲牙咧嘴，常常把渔民吓的连滚带爬。”
村长掏出烟斗来，放上烟丝，狠狠的抽了一开口：“水鬼一日不除，就没人敢在那河边钓鱼。”
“等晚上我去河边看看，白天阳气太重，水鬼不会现身的。”
余年心里已经有了抓鬼的办法，既然这只水鬼还有咬钩吓人的恶趣味，那他就做一次姜太公。
刚好昨天心里的猎户打了一只两百斤重的野猪，给村长家拿了一些，余年今天也算是有口福了。
为了迎接他，村长特意安排人做了八个大菜，还有几壶好酒，八个菜中有六个都是肉类，鸡鸭鱼，猪虎牛。
雷家坡背靠风渡山，最不缺的就是野味。
吃饱喝足后，余年在村长家小歇了一会，安静的等待黑夜将至。
………
呼哧哧！
可能是由于地势的原因，一到晚上雷家坡的风就大的很，干燥的风扑面而来，打到脸上，带有丝丝的疼痛感。
等走到河边，风又变的有些湿咸。
少年道士把随身带的小凳子放在河边，一屁股坐上去，并随手甩出了戴在手上的鱼竿，鱼钩无饵，愿者上钩。
轻轻一嗅，海风咸咸的气息。
这让余年有些困了，撑着头打了个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突然之间，本只是微风拂面掀起细微水花的河面愕然掀起了一浪又一浪，紧接着，余年手中的鱼竿，动了。
余年缓缓睁开眼来，握紧手中鱼竿，正要他要猛的用力的时候，却被眼前一幕吓的身子往后一仰，摔下了小凳子。
不是他胆小，而是眼前一幕实在是太吓人了。
只见一个鬼魂靠着他，很近，最重要的是那一张恐怖狰狞的脸刚才都快亲到他嘴上了。
这是个女鬼。
死前应该还是个小孩。
她的脸长的很奇怪，颧骨凹陷，整个面部七零八落不成样子，鼻子歪的几乎和右脸贴到了一起。
鬼怪的模样由生前决定。
余年没见过长的这么抽象的人，那就说明这个女鬼生前应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还没等余年反应过来，女鬼却率先开口了，只听其语气稚气，却又不乏坚定。
“哥哥，我现在变成鬼了，你可以吃我的眼睛了吗？”
余年：“？”
他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女鬼正是昨日要用一个眼睛作为报酬，来请他杀一个人的那个小女孩。
余年有些无语：“我说，你不会自杀了吧？”
女鬼摇了摇头。
“那就是被杀。”
余年簇起眉头，他有些想不通，有谁能对一个小女孩这么狠心，下这么重的毒手？
他问道：“谁杀的你？”
女鬼没有回答，只是很认真的盯着余年：“哥哥，你说的只要我变成鬼给你吃，你就帮我杀人，这句话还算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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