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转生者与神眷者
“呜……呜……”
女孩的泪腺似乎相当地不发达，呜咽了半响才挤出几滴晶莹的泪滴，沿着雪白的脸蛋落到怀里的男孩的身上。
“亚伦……别走。”
一想到再见不到活蹦乱跳的哥哥，芙兰西丝卡的心浸入一片黑暗。
“……把我的生命分给你，哥哥。”
“……”
汹涌的噬人黑气从小女孩的身上迸发，配合着她紧绷的脸色，显得庄肃而神秘。
月亮的光华环绕着被噬人的黑气包裹的两人，天地万物在此刻也好似疏远了兄妹两人，唯有星光点点盘桓周身。
精美的银色光柱刺破天穹，洒落在寂静的庭院之中，扩散的银芒将荒芜的院子围成一个圆柱般的水池。
无形的波动将水池溢满。
这是神力的波动，亦是神力之光华，女神的慈爱注视倾注到庭院中心的黑雾。
救世的勇者在此刻觉醒！
回来吧，勇者大人，我最骄傲的信仰，历历在目的圣光，眼泪莫名在流淌。
亚伦虎躯一震，霎时睁开双眼，惊喜地看向为自己提供膝枕服务的好妹妹。
“噫吁嚱，芙兰，快告诉我，你已经成为神眷者了，对吧？”
芙兰西丝卡瞬间短路：“亚伦，你，你不是……”
“别管我，快说，快说你觉醒了恩典。”
“嗯，突然多了一股力量。”
听哥哥的话，一直是芙兰西丝卡的优点，即使未经开发的脑袋尚在短路，她还是乖顺地回应着亚伦。
“将您的恩典公诸于世吧，勇者大人，咕。”亚伦的张狂笑意刺激到伤口，不得不停下来大喘了两口气。
“芙兰，女神所赠予的恩典，它的名字是……”
“【虚无】”
“我就知道！呃……不是应该是【勇者】吗？”
亚伦刚刚恢复红润的面庞迅速变得惨白，比起先前因失血造成的苍白还要再灰败数分。
他拧着僵硬的脖子将目光对准眼眶通红的妹妹：
“再说一次，风太吵闹，我没能听清楚。”
“女神之恩典【虚无】，将自身的存在从瑞泽恩大陆中剥夺，除非主动与现实的事物产生联系，世界的意志无法感受到神眷者的存在。”
芙兰西丝卡将出现在脑海中的奇妙文字复述，看到亚伦还是生龙活虎，她也恢复了寻常时候的平静。
“不是【勇者】？”亚伦的声音颤抖，或者说，他的全身都在不规律地抽动。
“亚伦的脑袋有问题吗？”
芙兰西丝卡探出手，学着亚伦以往的姿态，将被夜风吹得冷冰冰的手掌覆盖在哥哥的额头。
“是【虚无】哦。”她补充到。
虚弱的魔法师闻言，脑袋一歪，无力地朝向妹妹的小肚子，晕了过去。
……
“少爷你醒啦，魔法很成功，你的身体基本上康复了。”
亚伦从昏迷中醒来，见到的并非芙兰西丝卡那张可口的小脸蛋，而是一张如同老树皮般枯萎的老脸。
被换了身衣裳的伯爵幼子勉强撑起身子，松松垮垮，胸前的痛感被弥去了绝大部分，表面上已经脱离险境，但尚未恢复少年的元气。
“雷克特法师，我这是怎么了？”
灿烂的金光细细描绘着亚伦的轮廓，男孩微微低下的头却沐浴不到阳光，在对面的雷克特看来，稚嫩的脸在这一刻显得阴沉又悲伤。
“少爷想不起来吗？可惜我也不知道事情的经过，是夫人派人邀请我过来为你治伤的，具体的经过，亚伦少爷只怕要去问夫人了。”
雷克特收起泛着微光的魔杖，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他是魔法之都索艮派遣而来的顾问法师，与伯爵一家的立场有着天然的隔阂，很少介入贵族的家事。
年迈的魔法师推门离去，留下病号独守空房。
亚伦清晰地记忆着夜晚的故事，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从高塔上摔下的时候砸伤了脑袋！也不用闭上眼睛就是挥之不去的梦魇。
男孩烦闷地端起床头小桌上的银水壶，将清冽的水一饮而尽。
这里是他的房间，不需要忌讳。
苦着脸的亚伦翻身躺在床上，发出咸鱼的哀嚎。
勇者的觉醒宣告失败，芙兰西丝卡觉醒的恩典并非bug般的【勇者】，而是完全没有出现在游戏中的另一个恩典。
当芙兰西丝卡获得【虚无】的那一刻，瑞泽恩大陆的勇者大人就已经宣告了缺席。
《勇者斗邪神》的舞台，瑞泽恩大陆从未出现过身具多个恩典的神眷者，无论在游戏中，亦或是在如今真实存在的大陆。
除了亚伦·奥尔柯特。
除了这位转生者。
就在多灾多难的昨夜，亚伦在芙兰西丝卡觉醒的同时获得了另一个恩典。
如果被圣典之国的教宗大人知道有人身负两个圣典，只怕会如此惊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亚伦·奥尔柯特，可能是和女神滚过床的男人。
身负两个恩典的人，瑞泽恩大陆的历史长河中从未出现，转生者亚伦是第一个，极大的可能也是最后一个。
亚伦的另一个恩典，名为【转生】。
【转生】恩典在可以以两种方式实现，其一将目标和自己同时变成神眷者登记过的生物，其二将目标和自己变成随机的两种生物。
持续时间大约在教会敲钟间隔的六分之一，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
不会多也不会少，无法中途取消，亦无法延长。
转生恩典的限制之一，必须和目标接触。
转生恩典的限制条件之二，目标的等级不得强于神眷者，恩典所转生的生物等级也不会超过目标和神眷者各自的等级。
打个比方，亚伦是青铜，转生恩典就无法对白银级的骑士长查尔多生效，但能对同为青铜级的芙兰西丝卡生效。
【转生】恩典没有一天一次这种反自觉的限制，但【转生】消耗的魔力极其庞大，并且会随着亚伦等级的提高而提高，间接限制了转生恩典的使用频率。
转生与自己同级别的存在，将抽取神眷者魔力总量的八成以上。
成为史上第一个双恩典神眷者，亚伦却感觉不到自己的喜悦，是啊，转生异世界成为独一无二的双圣典神眷者，多么美妙的人生啊。
可勇者被自己作没了，难道要自己去对抗那些穷凶极恶的邪神走狗吗？
女神用勺子将甜蜜的蜂糖喂给他，又强行给他灌下整桶的酸臭泔水。
是寄望于渺茫的希望，世界另一处的新勇者诞生，亦或是为自己的过错赎罪。
转生者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
女孩的泪腺似乎相当地不发达，呜咽了半响才挤出几滴晶莹的泪滴，沿着雪白的脸蛋落到怀里的男孩的身上。
“亚伦……别走。”
一想到再见不到活蹦乱跳的哥哥，芙兰西丝卡的心浸入一片黑暗。
“……把我的生命分给你，哥哥。”
“……”
汹涌的噬人黑气从小女孩的身上迸发，配合着她紧绷的脸色，显得庄肃而神秘。
月亮的光华环绕着被噬人的黑气包裹的两人，天地万物在此刻也好似疏远了兄妹两人，唯有星光点点盘桓周身。
精美的银色光柱刺破天穹，洒落在寂静的庭院之中，扩散的银芒将荒芜的院子围成一个圆柱般的水池。
无形的波动将水池溢满。
这是神力的波动，亦是神力之光华，女神的慈爱注视倾注到庭院中心的黑雾。
救世的勇者在此刻觉醒！
回来吧，勇者大人，我最骄傲的信仰，历历在目的圣光，眼泪莫名在流淌。
亚伦虎躯一震，霎时睁开双眼，惊喜地看向为自己提供膝枕服务的好妹妹。
“噫吁嚱，芙兰，快告诉我，你已经成为神眷者了，对吧？”
芙兰西丝卡瞬间短路：“亚伦，你，你不是……”
“别管我，快说，快说你觉醒了恩典。”
“嗯，突然多了一股力量。”
听哥哥的话，一直是芙兰西丝卡的优点，即使未经开发的脑袋尚在短路，她还是乖顺地回应着亚伦。
“将您的恩典公诸于世吧，勇者大人，咕。”亚伦的张狂笑意刺激到伤口，不得不停下来大喘了两口气。
“芙兰，女神所赠予的恩典，它的名字是……”
“【虚无】”
“我就知道！呃……不是应该是【勇者】吗？”
亚伦刚刚恢复红润的面庞迅速变得惨白，比起先前因失血造成的苍白还要再灰败数分。
他拧着僵硬的脖子将目光对准眼眶通红的妹妹：
“再说一次，风太吵闹，我没能听清楚。”
“女神之恩典【虚无】，将自身的存在从瑞泽恩大陆中剥夺，除非主动与现实的事物产生联系，世界的意志无法感受到神眷者的存在。”
芙兰西丝卡将出现在脑海中的奇妙文字复述，看到亚伦还是生龙活虎，她也恢复了寻常时候的平静。
“不是【勇者】？”亚伦的声音颤抖，或者说，他的全身都在不规律地抽动。
“亚伦的脑袋有问题吗？”
芙兰西丝卡探出手，学着亚伦以往的姿态，将被夜风吹得冷冰冰的手掌覆盖在哥哥的额头。
“是【虚无】哦。”她补充到。
虚弱的魔法师闻言，脑袋一歪，无力地朝向妹妹的小肚子，晕了过去。
……
“少爷你醒啦，魔法很成功，你的身体基本上康复了。”
亚伦从昏迷中醒来，见到的并非芙兰西丝卡那张可口的小脸蛋，而是一张如同老树皮般枯萎的老脸。
被换了身衣裳的伯爵幼子勉强撑起身子，松松垮垮，胸前的痛感被弥去了绝大部分，表面上已经脱离险境，但尚未恢复少年的元气。
“雷克特法师，我这是怎么了？”
灿烂的金光细细描绘着亚伦的轮廓，男孩微微低下的头却沐浴不到阳光，在对面的雷克特看来，稚嫩的脸在这一刻显得阴沉又悲伤。
“少爷想不起来吗？可惜我也不知道事情的经过，是夫人派人邀请我过来为你治伤的，具体的经过，亚伦少爷只怕要去问夫人了。”
雷克特收起泛着微光的魔杖，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他是魔法之都索艮派遣而来的顾问法师，与伯爵一家的立场有着天然的隔阂，很少介入贵族的家事。
年迈的魔法师推门离去，留下病号独守空房。
亚伦清晰地记忆着夜晚的故事，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从高塔上摔下的时候砸伤了脑袋！也不用闭上眼睛就是挥之不去的梦魇。
男孩烦闷地端起床头小桌上的银水壶，将清冽的水一饮而尽。
这里是他的房间，不需要忌讳。
苦着脸的亚伦翻身躺在床上，发出咸鱼的哀嚎。
勇者的觉醒宣告失败，芙兰西丝卡觉醒的恩典并非bug般的【勇者】，而是完全没有出现在游戏中的另一个恩典。
当芙兰西丝卡获得【虚无】的那一刻，瑞泽恩大陆的勇者大人就已经宣告了缺席。
《勇者斗邪神》的舞台，瑞泽恩大陆从未出现过身具多个恩典的神眷者，无论在游戏中，亦或是在如今真实存在的大陆。
除了亚伦·奥尔柯特。
除了这位转生者。
就在多灾多难的昨夜，亚伦在芙兰西丝卡觉醒的同时获得了另一个恩典。
如果被圣典之国的教宗大人知道有人身负两个圣典，只怕会如此惊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亚伦·奥尔柯特，可能是和女神滚过床的男人。
身负两个恩典的人，瑞泽恩大陆的历史长河中从未出现，转生者亚伦是第一个，极大的可能也是最后一个。
亚伦的另一个恩典，名为【转生】。
【转生】恩典在可以以两种方式实现，其一将目标和自己同时变成神眷者登记过的生物，其二将目标和自己变成随机的两种生物。
持续时间大约在教会敲钟间隔的六分之一，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
不会多也不会少，无法中途取消，亦无法延长。
转生恩典的限制之一，必须和目标接触。
转生恩典的限制条件之二，目标的等级不得强于神眷者，恩典所转生的生物等级也不会超过目标和神眷者各自的等级。
打个比方，亚伦是青铜，转生恩典就无法对白银级的骑士长查尔多生效，但能对同为青铜级的芙兰西丝卡生效。
【转生】恩典没有一天一次这种反自觉的限制，但【转生】消耗的魔力极其庞大，并且会随着亚伦等级的提高而提高，间接限制了转生恩典的使用频率。
转生与自己同级别的存在，将抽取神眷者魔力总量的八成以上。
成为史上第一个双恩典神眷者，亚伦却感觉不到自己的喜悦，是啊，转生异世界成为独一无二的双圣典神眷者，多么美妙的人生啊。
可勇者被自己作没了，难道要自己去对抗那些穷凶极恶的邪神走狗吗？
女神用勺子将甜蜜的蜂糖喂给他，又强行给他灌下整桶的酸臭泔水。
是寄望于渺茫的希望，世界另一处的新勇者诞生，亦或是为自己的过错赎罪。
转生者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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