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可能真的会死
夏天夜晚里的凉风，让人格外惬意。
“奶奶知道，你们从小就一起长大，上小学的时候也是在同一个班吧。”
刘芳默默点点头，老太太又接着说道，“那个时候家里稍微有一点好吃的你都要带到学校去，你一个小姑娘能吃多少，奶奶心里难道还没数吗，你以为奶奶不知道那些好吃的你是给谁带的。”
女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稍稍歪了下头，错开奶奶的视线，把目光看向别处。
“家里做的菜里面但凡有个肉沫子，你是都想包到学校里面去。”
说到这里，老人家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完过后又继续往下说：
“我记得当时小山还不允许，你为了这个就和他打了一架，那个时候小山打不过你，你每次都把人家打得哭哭啼啼的，他每次都气冲冲地跑来跟我告状。”
跟着自家奶奶的话语，刘芳陷入了回忆，脸上的神情也跟着舒缓了一些。
“那几年我们家里也不宽裕，炒菜的时候放的猪油就比手指头大上了那么一点点。”
老太太佯装生气地看了一眼自家孙女。
“好不容易有点荤腥，有点肉的影子，都被你卷走了，那可是奶奶做给你和小山俩兄妹吃的，我自己都不舍得吃，你把小山的那丁点也抢走了，他能不生气嘛。”
刘芳那弯弯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就好像那微风轻轻拂过河边柳树上的柳叶那般。
“他现在没找你算账，那是算你运气好，都说女生外向，这老话啊果然说得一点都没有错，”老太太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听奶奶的话，你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他活不了多久了。”
前面都还好，听到自家奶奶说的最后一句话。
刘芳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嘴巴微微开合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说不出来，感觉就好像是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有一道落雷落到了自己脚边猛地炸开。
只觉得脑子里刹那间嗡嗡作响，变得一片空白，原本白皙的脸庞在此时此刻也变得愈加苍白。
她喃喃地说着：
“就不能救救他吗？”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又一把抓住自家奶奶的手，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脸上露出了哀求的神色。
“奶奶，我求求你救救他吧......”
老太太看了一眼自己孙女，脸上浮现出了愧疚的神情，轻声的回应道：
“乖孙女，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救他啊......，王安那孩子也算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但凡我能想到一点法子，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刘芳听到自家奶奶这么都这么说了，再看到她无可奈何的样子。
霎时间心如死灰。
突然。
她抬起头来。
暗沉沉的天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挂起来了一轮弯月，月光洒在女生清冷的脸上。
“不行，我要救他。”
她语气异常平和，脸色异常平静，但是她的双眼当中却有繁星点点。
见到孙女坚定的模样，老太太不由得头疼了起来。
“诶，傻孩子......”
刘芳听到就好像听到了一丝希望，她连忙开口问道：“奶奶，难道你有办法救他了吗？”
“没有。”老太太没好气的回道。
心里头才刚冒出来一点希望的苗子，瞬时又被失落淹没了下去，陡然察觉到自己奶奶的语气不太对劲，刘芳赶忙又抬头望去。
只见老太太没由来的冷笑了一下。
“不过办法嘛，总归都是人想出来，奶奶想想办法吧，看在我家孙女的面子上，我会救那个小子的。”
听到自己的奶奶终于答应了下来，刘芳一直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脸上也出现了久违的笑容。
心神刚松懈下来，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了担忧的神色。
她开口朝着奶奶问道：
“奶奶，这件事情难吗？”
看到孙女忧心重重的模样，老太太笑了笑，古里古怪地问了一句：
“看你这个担心的样子，是在担心那个叫王安的，还是担心自家奶奶啊？”
“我肯定是在担心奶奶你了。”
虽然刘芳说的话有点讨好的意味在里面，但是听在老人家的耳中还是受用。
没有回答孙女问的“这件事情难不难”，老太太看着浓浓的夜色陷入了长长的思考。
刘芳也很知趣的没有再去打扰老太太，而是轻轻靠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她知道这件事情一定非常棘手，不然早先时候自己的奶奶为什么又是劝自己离王安远一点，又是一直不松口，说救不了王安。
不过既然自家奶奶答应了下来，那总归就还有希望。
两人就这么对着夜空安静地坐着。
过了很久。
老太太好像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她随口提了一句：
“对了，芳芳，你们高考也考完了，志愿也填好了，这都暑假了，过几天你就和小山一起去你爸那儿耍一段时间呗。”
“我舍不得你。”刘芳撒着娇。
“天天都看到你还舍不得啊，”老太太埋怨了一下，随即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感叹着说道，“还算没有白养你这么大。”
“奶奶......”
老太太看向远方夜色的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挂念。
“其实我也不舍得你，但是你们还是要去替我看看你们的爸爸啊。”
“嗯，好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划过，看坐得差不多了。
老太太起身拍了拍身后，拿起小板凳对着刘芳凶道：“你哥也是，说是吃饭吃太饱了，要出去溜达溜达，都这会了还不晓得回家。”
刘芳顿时有点委屈，你刘青山和王安出去瞎玩了，我自己却在家里挨了骂。
我本来都在这里坐得好好的，平白无故就被骂了一顿。
......
老槐镇的河边大道上，优哉游哉地走来两道身影。
“我准备明天回老家了。”
王安随口说道。
“你准备明天回家？”
刘青山有点意外。
看到对方点了点头，他又反应了过来，说道：“哦，对哦，你高考志愿都填完了，没什么事情了，也确实可以回家了，”又想起来了什么，他又接着问道：“那后天下午的毕业聚餐你还去不去了？”
“我先回去一趟，到时候再来呗。”王安委婉地说了一句。
刘青山先是一愣，随即就好像是在看傻子一样望着王安诧异地问道：“明天回去？后天又来？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接着他又劝说了起来。
“你还不如多在老槐镇呆一天呢，反正你也有睡觉的地方，你二叔家不就是你一个人住吗，钥匙也在你这儿，在镇上多睡一晚你会死啊？”
王安没有说话，因为这不太好能当着对方的面讲出来。
他可能真的会死......
“奶奶知道，你们从小就一起长大，上小学的时候也是在同一个班吧。”
刘芳默默点点头，老太太又接着说道，“那个时候家里稍微有一点好吃的你都要带到学校去，你一个小姑娘能吃多少，奶奶心里难道还没数吗，你以为奶奶不知道那些好吃的你是给谁带的。”
女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稍稍歪了下头，错开奶奶的视线，把目光看向别处。
“家里做的菜里面但凡有个肉沫子，你是都想包到学校里面去。”
说到这里，老人家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完过后又继续往下说：
“我记得当时小山还不允许，你为了这个就和他打了一架，那个时候小山打不过你，你每次都把人家打得哭哭啼啼的，他每次都气冲冲地跑来跟我告状。”
跟着自家奶奶的话语，刘芳陷入了回忆，脸上的神情也跟着舒缓了一些。
“那几年我们家里也不宽裕，炒菜的时候放的猪油就比手指头大上了那么一点点。”
老太太佯装生气地看了一眼自家孙女。
“好不容易有点荤腥，有点肉的影子，都被你卷走了，那可是奶奶做给你和小山俩兄妹吃的，我自己都不舍得吃，你把小山的那丁点也抢走了，他能不生气嘛。”
刘芳那弯弯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就好像那微风轻轻拂过河边柳树上的柳叶那般。
“他现在没找你算账，那是算你运气好，都说女生外向，这老话啊果然说得一点都没有错，”老太太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听奶奶的话，你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他活不了多久了。”
前面都还好，听到自家奶奶说的最后一句话。
刘芳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嘴巴微微开合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说不出来，感觉就好像是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有一道落雷落到了自己脚边猛地炸开。
只觉得脑子里刹那间嗡嗡作响，变得一片空白，原本白皙的脸庞在此时此刻也变得愈加苍白。
她喃喃地说着：
“就不能救救他吗？”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又一把抓住自家奶奶的手，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脸上露出了哀求的神色。
“奶奶，我求求你救救他吧......”
老太太看了一眼自己孙女，脸上浮现出了愧疚的神情，轻声的回应道：
“乖孙女，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救他啊......，王安那孩子也算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但凡我能想到一点法子，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刘芳听到自家奶奶这么都这么说了，再看到她无可奈何的样子。
霎时间心如死灰。
突然。
她抬起头来。
暗沉沉的天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挂起来了一轮弯月，月光洒在女生清冷的脸上。
“不行，我要救他。”
她语气异常平和，脸色异常平静，但是她的双眼当中却有繁星点点。
见到孙女坚定的模样，老太太不由得头疼了起来。
“诶，傻孩子......”
刘芳听到就好像听到了一丝希望，她连忙开口问道：“奶奶，难道你有办法救他了吗？”
“没有。”老太太没好气的回道。
心里头才刚冒出来一点希望的苗子，瞬时又被失落淹没了下去，陡然察觉到自己奶奶的语气不太对劲，刘芳赶忙又抬头望去。
只见老太太没由来的冷笑了一下。
“不过办法嘛，总归都是人想出来，奶奶想想办法吧，看在我家孙女的面子上，我会救那个小子的。”
听到自己的奶奶终于答应了下来，刘芳一直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脸上也出现了久违的笑容。
心神刚松懈下来，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了担忧的神色。
她开口朝着奶奶问道：
“奶奶，这件事情难吗？”
看到孙女忧心重重的模样，老太太笑了笑，古里古怪地问了一句：
“看你这个担心的样子，是在担心那个叫王安的，还是担心自家奶奶啊？”
“我肯定是在担心奶奶你了。”
虽然刘芳说的话有点讨好的意味在里面，但是听在老人家的耳中还是受用。
没有回答孙女问的“这件事情难不难”，老太太看着浓浓的夜色陷入了长长的思考。
刘芳也很知趣的没有再去打扰老太太，而是轻轻靠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她知道这件事情一定非常棘手，不然早先时候自己的奶奶为什么又是劝自己离王安远一点，又是一直不松口，说救不了王安。
不过既然自家奶奶答应了下来，那总归就还有希望。
两人就这么对着夜空安静地坐着。
过了很久。
老太太好像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她随口提了一句：
“对了，芳芳，你们高考也考完了，志愿也填好了，这都暑假了，过几天你就和小山一起去你爸那儿耍一段时间呗。”
“我舍不得你。”刘芳撒着娇。
“天天都看到你还舍不得啊，”老太太埋怨了一下，随即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感叹着说道，“还算没有白养你这么大。”
“奶奶......”
老太太看向远方夜色的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挂念。
“其实我也不舍得你，但是你们还是要去替我看看你们的爸爸啊。”
“嗯，好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划过，看坐得差不多了。
老太太起身拍了拍身后，拿起小板凳对着刘芳凶道：“你哥也是，说是吃饭吃太饱了，要出去溜达溜达，都这会了还不晓得回家。”
刘芳顿时有点委屈，你刘青山和王安出去瞎玩了，我自己却在家里挨了骂。
我本来都在这里坐得好好的，平白无故就被骂了一顿。
......
老槐镇的河边大道上，优哉游哉地走来两道身影。
“我准备明天回老家了。”
王安随口说道。
“你准备明天回家？”
刘青山有点意外。
看到对方点了点头，他又反应了过来，说道：“哦，对哦，你高考志愿都填完了，没什么事情了，也确实可以回家了，”又想起来了什么，他又接着问道：“那后天下午的毕业聚餐你还去不去了？”
“我先回去一趟，到时候再来呗。”王安委婉地说了一句。
刘青山先是一愣，随即就好像是在看傻子一样望着王安诧异地问道：“明天回去？后天又来？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接着他又劝说了起来。
“你还不如多在老槐镇呆一天呢，反正你也有睡觉的地方，你二叔家不就是你一个人住吗，钥匙也在你这儿，在镇上多睡一晚你会死啊？”
王安没有说话，因为这不太好能当着对方的面讲出来。
他可能真的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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