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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立冬

    凡人生活的地方叫人间,神仙老爷们从来只在那传说中的洞天福地中过活。

    根据那些写游记的文人说法,洞天福地在天上,闲来无事,只需稍微低头,便可尽览那些人间需要登至高峰,才能瞧着的壮秀绝色,又或是看看那些世态炎凉,生离死别,来磨砺道心。

    而在世上闻名遐迩的十大洞天福地之中,有一福地传叫仙山福地。

    相传乃是得道仙人以无上神通,移取天下大山拼凑而成,以山脉山根绵延无尽闻名。

    不过其中并不只有奇峰大山,其中也有小山丘陵,和那些个崇山峻岭显得相得益彰,各自有各有风景,放眼望去真是一派重峦叠嶂的好光景。

    不过想要一窥仙山福地的全貌,还须站在那传说中的第一峰金顶大殿之上,方能整个仙山福地是一览无余。

    在一片云雾缭绕之中,大小山峰各自料峭峥嵘,青松翠竹,如同绿色霓裳一般,披在厚实的大山上,倒是符合琉璃洞天那位才绝惊艳的女宗主所言,汉子穿纱衣,别有一番风采。

    而在那群山中心,有着顶高的五座山峰,四座山环绕一座真正的通天仙山,而这座雄绝群山的山巅,却是一处平地,一座金顶宫殿伫立之上,每每到了日出之时,晨曦打在金殿之上,大气磅礴,气象万千。

    至于其他仙山,倒没有第一峰那么粗暴霸气的盖一座金殿,不过却也是亭台楼阁,仙音袅袅,房屋皆是依山而建。

    稍微逊色最高峰的四峰,也不例外,都是如此,虽然没山顶金宫那般大气,却也是有着一派仙人意味。

    而就在主峰往北,坐落着五座山峰当中最矮的一座山峰,虽然在几座山峰中最矮,却也是也远远高于福地当中其他灵山的。

    在这座山上栽种满了青翠竹子,每当春日,便翠色动人,又因竹称君子,所以此峰在传记中被称君子峰,不过这来自天下儒生的传记说法,却不被大多宗门仙人认可,更多的喜欢叫做翠峰。

    而在那翠峰的顶上,有一处僻静小院子,里面种的是却是不同寻常的紫竹,在满山青竹中间着实有些扎眼,要知道天下紫竹难寻,可这院中便有满满一园,仙家气派,可见一斑。

    而在外边望去,这紫竹园看起来不大,不过百丈有余,但是走到里面才能发现何为别有洞天。

    紫竹茂密似海,厢房数间,更夸张的是其中有一座巨大的石堆砌的平台,一旁书着演武练气四字,还有一座假山,山上还有一个凉亭。

    如此手段,该是仙人施那一粒沙便是一世界的芥子纳须弥,玄妙至极。

    在那演武场上,则有十几个少年正在上面练习剑法,两两一组,拔剑交手,来回练剑,在那些个少年手中,原先俗物的长剑,却变的灵气横生,玄妙无比,在他们一招一式之间,似乎有紫气环绕,包含气象万千。

    而这偌大的演武场则被那几处厢房围了起来,一直围到了假山处,而在假山后便是一处断崖,一直断到整个翠峰的峰底。

    那凉亭便在假山山巅,也算是整个翠峰的峰顶,整个小亭墨色金字,上书是法通玄,道同仙,相传若日光照在金字上,便会映照出一道极为玄妙的道法,只是这仙山福地,终日云雾缭绕,不见日光。

    而此时却有两人坐在小亭当中一边烹茶焚香,一边将整个演武场尽收眼底。

    “哈哈哈哈,陈宗主,我这仙茗如何?”墨色小亭中坐着的那两人,一人白发长须,一身白色长袍,被这墨色小亭衬托的分外显眼,一眼望去似那仙人,或许书中说的仙风道骨莫过于此了,而此问正是这个白发老人所问出的。

    而白发老人所喊的宗主,便是对面坐着的中年男人,眉峰如剑,眼神似星,至于其他地方却不是很出众,远远算不上俊朗,也没有那白衣老者仙风道骨的气质,不过却让人觉得极为沉稳,棱角分明,像一座山峰一般。

    而这男人不同老人束发,只是将一头长发随意披散在肩膀上,闲散随意,只是黑发披肩,也难掩盖他那依稀可见斑白的双鬓。

    相比老人一身白袍,这男人一身墨色的袍子则和这个长亭融为了一体。

    只见穿着墨色长袍的男人爽朗一笑,轻轻抖动穿在身上的长袍,袖口立即飞出一道白色气流,顺着男人的手掌飞入桌上茶水当中,“何山主这仙茗该是难得一见的上品,只是粗浅一闻,便能觉察到气韵悠长,神清气爽之感,而观其茶水呈淡紫色,茶叶则独独一片,方方正正,不似寻常叶片,如果我猜的不假,天下仙茗当中,能有如此特征,该是采自东海的一叶紫青,着实是好茶。”

    那老叟哈哈一笑,“陈宗主果真爱茶之人,所猜一字不差,正是那取自东海的一叶紫青茶,不过此茶虽然难寻,世间倒也还有不少,倒是陈宗主这一抹茶蕴,着实是天下绝响,配上这一叶紫青,倒是显的老夫的茶叶落了下乘了。”

    那中年男人拿起茶杯,推给老叟,“诶,何山主此言差矣,茶蕴难得,不过我这仙山常在,想取不难,倒是此仙茗,在整个东海难寻,你我爱茶之人,就莫拘泥这些繁枝末节,细细品茶才是真。”

    老叟也不客气,赞同一声,“宗主所言极是啊。”

    便端起茶杯,细品上一小口,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一扫积郁。

    “真是让人心旷神怡。”老叟不由得慨叹道。

    陈宗主也是接着品了一口,不免心里赞叹,这茶蕴果真天地精华之所在,让原本二等的东海一叶紫青蕴含的道韵直指一等仙茗。

    “好茶,哈哈哈,果真是东海之上的稀世茶叶,当真有一种大海舒我胸怀的韵味,不过何山主,此次前来,自然是不止找你喝茶,手上还带了些小玩意来送给你,或者说是送给这批要下山的弟子的。”陈宗主放下茶杯,微笑着,出声说道。

    “哦?陈宗主口中的小玩意,那定然是不简单的俗物啊,老夫还记得先前陈宗主随手送出的一些小玩意,可都是寻常难得一见的天材地宝。”何山主有些揶揄的说道。

    那穿墨衣的陈宗主抬了抬手,“也没算不上天材地宝,都是些人炼制的丹药,特意去木峰求的的一颗洗髓羽化丸,还有本宗主炼制的一张无事玉牌,特意来赠给你门下那叫何辜的后生。”

    陈宗主也懒得卖关子,便直接说出来那弟子姓名。

    听完此话,绕是何山主这种一山之主也坐不住了,有些讶异的说道:“此子不过在天书八卷遗落出的二十四题中答对二十罢了,纵然是心智极佳,不过根骨奇差,也不是大气运之人,怎么值得宗主如此下注?”

    “那些个答对十九题,十八题的弟子也不少,且根骨,气运心信俱佳的大有人在,给何辜如此重注,远不如给另外些个天才弟子来的实在,小小何辜,全然不值得宗主如此劳心劳力的关照,更别提耗用这等上好仙丹。”何山主说话的时候,嘴角都有些微微颤抖。

    陈宗主倒是不以为意,“一颗羽化丸罢了,虽然稀有,倒也不是什么绝世仙丹,主要是如今局势渐渐糜烂,而此子又在第一次启智之时,答对二十之多,实在是心智过人,古往今来十大洞天福地不少天才,便都是答对二十余题之人,说不定此子就是破局之人,而且更答上了那道千古难题和天书八卷对上眼了,着实意外,此次无非不过是小赌一把,能成便成,成不了,以后也不会差,全当下一注,布一子罢了。”

    “毕竟凡不比天。”陈宗主说完之后,接着小声叹气接着说了一句。

    何山主一时语塞,只能苦笑着摇摇头,“宗主既然如此,那老朽不好继续多说什么,再劝,反倒是老朽落了下乘,这样,老朽陪宗主小赌一局,赠他一道先前从儒家抢来的浩然正气吧。”

    陈宗主闻言,开怀大笑起来,“看来何山主对此子也非全然不屑一顾,不如像我一样坦率一点,就权当小赌一场了,此后何辜这小子要是纵横凡世自然最好,如果不行,泯然众人,这一点小玩意丢了也不心疼,更何况还能收回来。”

    “哈哈哈,宗主魄力依旧,老朽从这以大窥小,待会棋局便不用下了,老朽已然输下陈宗主一子。”何山主呵呵笑道。

    陈宗主却正色道:“不行,该下还是得下,约好了的事情,怎能随便作罢。”

    这可让何山主是面色一苦,整个仙山福地,谁人不知陈宗主是个臭棋篓子,而这何姓山主却是头号棋手,只是何山主同陈宗主下棋从没胜过一局,恰恰是因为这样何山主才苦恼的很,要输这个臭棋篓子,输的不露痕迹,远比屠大龙更来的费劲。

    何山主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站起身,一身白袍便如同云雾一般,随着身子飘起,“事不宜迟,赶紧吧,再过三日,时候到了,可就晚了。”

    陈宗主也起身,“何山主,老则老矣,这性子还是如此雷厉风行,不愧奔雷之说。”

    这一日仙山福地下起来了皑皑白雪,刚刚获得天大机缘的何辜望着大雪压山,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娘亲,你看,下雪了。”院落中,一个穿着单薄的少年站在破旧的屋檐下,仰着头,抬手接着从天空缓缓飘落的雪花,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少年瞪大水灵的双眼,看着几片落在手心的雪花缓缓消融,化成水珠,湿润了双手,他很喜欢这种凉凉的感觉。

    这时候一个疲惫的声音从小屋里面传来,“辜儿,快些进来,外边风大,冷的很,可千万别冻着了,要知道这天气感染风寒可是很难治的,更别提你从小身子骨就弱同龄人几分,要是病着了,少不了遭罪。”

    这是一个女声,声音温润轻柔,似那春水一般,不过却难掩其中的疲惫之色。

    那女声说完之后,便猛的咳嗽两声,“知道了,知道了,娘亲,你可莫要大声说话了,郎中说过了,您这患上的病,不能动气,不能心忧,更不能情绪起伏太大。”少年在门外轻轻的应和。

    随后少年就一蹦一跳的走了破落院子里面的小屋里头去了,这小屋里头陈设极为简陋,用家徒四壁形容也不为过,放眼望去,不过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火炉子,两把椅子,角落还有一堆柴火,便就没什么其他的家具了。

    空荡的房间里头,一个面容清秀的妇人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的被褥显得破旧不堪,似乎就是一堆棉花拿着破布缝制起来一般。

    那躺在床上的妇人虽然看起来瘦弱无比,但是依旧能看出原先面庞清丽的容颜,只是眼底的疲惫无法掩饰,只有见着何辜的时候,可能才会稍微好些。

    看见何辜跑了进来,那妇人轻轻的动了动身子,强撑着坐了起来,勉强露出一丝微笑的看着何辜。

    “辜儿,去把炉子的柴火烧的旺一些,暖暖手,然后去读书吧,桌上放着娘亲刚给你买的一本《论语》,你就先看着,不懂的就问娘亲,下月咱们就不必冒着风雪去王员外家里头借书了。”妇人声音温润轻柔,仿若一枚暖玉,她小声对着何辜嘱咐道。

    何辜站在妇人床前着,久久没有动作,妇人这才有些疑惑的问道,“辜儿,怎的还不去读书?站在床边作何?”

    何辜这才有些不情愿的说道:“娘,咱家柴火不多了,昨日还因为下了点冻雨湿了一捆,今日若再烧,那娘晚些时候起来绣手帕的时候就没柴火烧了。”

    听到何辜的话,妇人怔了一下,随后轻笑一声,眉眼眨动间,似乎有泪珠隐现,“辜儿。”

    妇人伸手搂过何辜,声音有些颤抖,泪眼婆娑的说道:“辜儿长大了,真的长大了,懂事了些,也知道照顾为娘了。”

    说完妇人松开了搂着何辜的手,抬头看着何辜因为寒冷冻的发红的脸颊,心疼的伸手摸了一下,好生粗糙啊。

    妇人嘴角含苦笑,然后话锋一转,语重心长的说道:“若是辜儿当真心疼娘亲,就好生去读书,学些圣贤道理,日后即使考不取功名,也能当个识字明理的人。”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来了她小时候也是听着些大道理,当时觉得厌烦极了,现在怎的自己开始说了起来。

    想到这里,赵莺莺又补上了一句,“看书识字这些事情,娘亲先教你些,以后看自己喜欢的书啊,也能读懂其中韵味。”

    说完赵莺莺这才催促何辜,“快些去吧,把火烧的旺些,等会娘亲也起床来,陪着辜儿读书。”

    何辜郑重的点了点头,转身就准备去添些柴火,就在这时候,后边坐在床上的妇人却又突然开口说道:“对了,你偷摸找的那些个话本子,娘帮你收在了床头,日后莫要找不着了,那些个话本子是比圣贤道理好看些,有趣些,娘也喜欢看,娘也允许你看,但是也莫要多看,千万别废了学业,即使看也要看些上乘的话本子,看那些个情爱多无用处,可以看看那些个文臣谋士之类的英雄话剧,有些很是不错了。”

    妇人的声音稍微冷了一些,何辜听完猛的一怔,额头上渗出来了丝丝冷汗,心底顿觉后悔不已,那本被他藏在园子一处破瓦下边的《二十四明月记》还是被娘亲发现了。

    何辜平日是不喜看这种情爱的话本,没多少营养和意义,倒是钟爱类似《三国》《水浒》之类的小说演义,争霸天下,金戈铁马,平日里没少去书摊看,看上半个时辰也不买,被别人摊主挤兑几句之后,就会溜之大吉,明日换个摊子看就是了。

    至于这本被赵莺莺发现的《二十四明月记》是何辜认识的一个富家子弟悄悄的拿给他的,何承拿给他看的。

    何辜知晓自己的错,有些无奈,只能讪笑着应和了一声,“知道了,娘亲。”

    说完何辜就麻利的拿起了地上的柴火,蹲在炉子旁边生火了,柴火丢进去,再吹上两口凉风,一下火便旺了起来,何辜就老实的坐在旁边的小桌子上边安静的看起了书来。

    没过一会,何辜的母亲也起了床,脚步轻悄,走到何辜旁边坐下,手里还提着一个竹篮子,里边装着的都是些绣花,手帕之类的玩意,还有一盒子针线,这些就是何辜母子二人赖以为生的活计。

    平日里,没事就绣几张手帕,然后趁着暖和的时日,就出去卖些自己缝制的手帕,丝巾之类的手工制品,因为妇人手艺不错,嘴巴也甜,经常哄着那些有钱的小姐们,所以东西往往销量不错,赚的些钱,能够生活。

    奈何天不遂人愿,妇人近些年染了疾病,手头上存下的铜板也都花了出去,至于手工活计,也绣起来是有心无力的,难以为继。

    最近看的一次郎中,还是街坊们凑了一些,才找了个便宜郎中,帮着看了下,郎中说是久累成疾,开了一副药方子勉强喝着。

    不过就这每日需要的熬煮的药材,便让着娘俩原先拮据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

    四周街坊邻居们都暗自心疼他们母子二人,虽然不能说是怎么帮衬,但是偶尔喊到自己家里头吃顿饭,或者送些棉布衣服过去还是可以的。

    妇人前些年都大多婉拒了邻居们的好意,倒不是妇人对这些东西不屑一顾,只是因为妇人心里头还是更愿意自力更生的,只是最近些年头,实在困苦,才接受了邻居们的帮扶。

    “赵娘子在家吗?赵娘子!”,就在母子二人起床后不久,院子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妇人姓赵,名莺莺,全名赵莺莺,但是街坊更愿意喊他赵娘子,一个寡妇守着寡还要带个孩子,任谁都瞧着心疼。

    听着门口的叫喊声音,房间里头坐着绣花的赵莺莺连忙应和了一声,然后让何辜继续专心看书,便起身去开门。

    “谁啊,一大早的。”赵莺莺走到木门前,一边开门一边问道。

    天空此时还下着小雪,在地上堆着细细一层,就铺在了院子里边,如同薄纱,细细密密的一层,踩上去还会发出嘎吱的声响。

    转眼望去,赵莺莺踩过的雪地上有一只只的脚印,不过却不那么实,显得赵莺莺非常脚步轻盈。

    “赵娘子,是我啊,王二。”推开门,这门外站着的是一个中年汉子,面容憨厚老实,不过却干净整洁,胡子像是刚刚才剐过的。

    这汉子一脸笑意,穿着一身厚实棉褂,头上还带着个拢耳帽子,双手似作揖状,拢在了一起。

    王二憨憨的笑着,“赵娘子,王员外让我再送两本书来,说是何小子看完了之后,可以去宅子里头找他,他会出些问题问何小子,若是过了,员外就愿意出资供何小子上学堂。”

    王二说着说着就抽出拢在袖子里边的手,然后从怀里拿出来了两本书,一本《治国十二疏》,一本《礼记》。

    赵莺莺伸手接过王二手里头两本书籍,翻看了一下,眉头微皱,“王二哥,这礼记倒是可以学,但是这个治国十二疏,何辜还小,怎的看的明了?”

    王二摇了摇脑袋,“这我就不知道了,员外只是让我捎过来的,其余的我也不知道,而且我也不识字啊。”

    听到这里,赵莺莺怔了一下,有些的歉意笑道,“倒是忘了这茬了,二哥真不好意思啊,现在这天气还下着小雪,外边冷的打紧,不如去房间里边坐一会吧,喝口热水,等雪停了再回去,正好再教那小子一些武行招数,练练他身子骨,我瞧那小子似乎挺感兴趣的。”

    王二哈哈一笑,“我王二虽然不认识几个大字,但是这些基本功夫我倒是会些,正好今天也没练功,正好,正好。”

    赵莺莺听完轻轻一笑,看到王二一愣一愣的,“那二哥先进屋子里边喝口热水吧。”

    “辜儿,辜儿,王二哥来了,上回你一直说王二哥教的太少了,这回可以好好跟王二哥讨教讨教了。”赵莺莺对着房间高兴的喊道。

    “王二,你又来送书来?”门外传来一个妇人声音,赵莺莺顺着声音瞧去,一个中年妇人手里挎着个篮子朝着小院走来。

    王二也瞧见那妇人了,点头回答道,“王员外喊我送来的,怎么,刘姐今天怎么过来了?”

    妇人哈哈一笑,抬了抬手里挎着的篮子,“这不今天下了小雪吗,而且恰好我家那老汉今日回来了,带了些肉面粉,叫我包饺子,我就多包了些,吃不完,就想着给何辜和莺莺送些饺子嘛,暖暖身子,而且平日里面何辜没少帮我家忙的,也算感谢感谢这小子了。”

    赵莺莺轻轻一笑,“刘姐,和我和辜儿还客气什么,平日您也是没少帮衬我们,怎么又麻烦你冒着雪送些饺子来。”

    刘姐也没多说,提着篮子往小院里面走,“莫要说这些客套话,再说就生分了,平日里面互相帮衬些是应该的。”

    “王二也进来吧。”刘姐对着后头的王二吩咐道。

    原先寂静的小院一下就热闹了起来,刘姐替几人一人煮了些饺子,多的也留给了赵莺莺,刘姐倒是个热心肠的人,自己不吃,非要看着赵莺莺和何辜一起吃上一口热腾腾的饺子才笑眯眯的也自己吃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