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婚事
“进来！”听到房门被敲响的声音，秦厉放下了手中的书。
秦鸣推开了书房的门，面前的就是他又敬又畏的父亲，这渊渟岳峙般的身影给了他极大的压迫感，使他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小心起来。
“有什么事情吗？”对着秦厉那双充满威严感的眼睛，秦鸣一时觉得开这个口有些艰难。
但他又回忆起了昨晚发生的事，那种屈辱与羞愤仿佛现在还萦绕在他的心头，使他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昨天晚上的宴会上，我能明显感觉到秦涟和白秣之间的关系，有些过于亲密了。秦涟她，她公然让白秣给她戴上戒指。我上前询问，她对我不理不睬，反而我受了众人一顿羞辱。”
秦鸣一咬牙，“我来告诉您这件事，不是咽不下这个气。我主要是考虑到，秦涟再这样不知分寸地和白秣亲近下去，会不会坏了您的安排。”
这个安排，指的就是秦鸣与秦涟的婚约。
秦厉没有说话，只是用手叩着桌子，传来“嘚嘚”的闷响，敲得秦鸣刚冒上头的勇气又退下去了几分。
“你好好跟我讲讲，那些你觉得能透露出秦涟和白秣亲密关系的事。”
秦鸣来之前也是回顾了一遍和白秣、秦涟相处的记忆——这是为了增加自己来时的勇气。
现在他也算是胸中有稿子，张口就如流水般说了一大串，虽然不太有条理性。
秦鸣先是讲做实验时秦涟和白秣多么的默契、多么的心有灵犀，再是说偶尔去白秣家拜访的时候发现白秣和秦涟的亲昵姿态，又是说到了自己之前邀请过秦涟参加宴会，秦涟总是推脱没有时间，结果昨晚就有时间了，然后又指出自己每每去白秣家，总是能看见秦涟，这肯定不太像正常的朋友关系……
虽然他在述说中加入了自己的情绪，不过他也没有刻意地说谎。他为数不多的在父亲面前说谎的惨痛经历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教训。
秦厉听完秦鸣的述说后，皱了皱眉，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又舒缓下来。
秦鸣诉说的时候犹如一泻千里的瀑布，挺畅快的。但他诉说完后内心又惴惴起来，他有些忐忑地观察着秦厉的神情变化，又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讲述是不是过于冗杂和情绪化了。
“你先回去吧。事情我会解决的。”
他听见这么一声。
妥了！
秦鸣转过身去，脸上就绽放出了轻松而灿烂的笑容，昨晚施加在他心头的阴霾被一扫而空。他有多惧怕他父亲，他就有多相信他父亲的能力。
在他心中，身为上位圣使、秦家族长的父亲，没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
白秣，等着瞧我父亲怎么收拾你！他咧嘴笑着。
其实在昨天之前，他对白秣并没有多少敌意。毕竟白秣对他的态度还是蛮好的，他有时提出的一些话题双方也都聊得来。他虽然对白秣的成就有一定的嫉妒，但他问过白秣，知道后者的真实年龄要比他大得多，他们不是一个赛道上的人。
但是他对秦涟逐渐产生了占有欲，渐渐将秦涟视为了自己的女人。这种占有欲，促使他在昨天那件事情后，对白秣产生了大量的怨恨和嫉妒。
……
“去把秦涟叫过来！”秦厉坐了一会后，对外面喊了一声。
“是。”
秦涟……
他忽然感觉到了些许对秦涟的陌生，虽然他们名义上是父女，虽然他们每天基本上都有碰面的机会，虽然……
但他对于秦涟的大部分了解，是关于她的实力和战斗手段的。
秦涟在他面前，很少露出除了恭顺之外的神色，他也是一样，他总是有一张冷静而威严的面容。
秦涟会是他的女儿，只是因为她作为秦家的重要战略武器，必须是秦家族长的女儿罢了。
当初秦涟是他亲自接回来的，为了保证幼小的秦涟不出意外。之后的话，他清楚自己没有多少教育的能力，便将秦涟交给了秦家专门的培养人士。
春去秋来，秦涟十一年的训练时光，他虽然抽出时间见了秦涟几面，但他现在已经对那时的秦涟没有记忆了。
在他印象里的秦涟，似乎一直都是这般成熟、冷静、优雅。
但他从未怀疑过秦涟的忠诚。
因为圣诚碑这件国器，在秦家千年的历史上，从未出现过问题。它所控制的人，从未发生过对秦家的背叛。
当然，圣诚碑也存在很大的局限——消耗过大。
一般情况下，圣诚碑消耗的是体内自然积蓄的灵力，若是灵力不足且强行发动，圣诚碑就会抽取秦府地下的灵脉。
被控制者越是实力强大，越是意志坚定，消耗就越大。
秦家历史上发生过这样的事，当时的秦家族长想要用圣诚碑控制一名意志坚定的使徒，哪知使用途中圣诚碑储蓄的灵力不够了，那名秦家族长脾气犟，继续调用秦府地下的灵脉，结果用了十分之一还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被周围人强行劝停了。后来，秦家用了相当的代价，才恢复好灵脉。
这也是秦厉没有尝试强行控制白梦怡和白秣的原因，指不定最后耗费巨大，却一无所获。
所以一直以来，圣诚碑的使用对象，都是天资出众的孩子。这些孩子实力微薄，三观也不成熟，还有秦家的专业人士进行忠诚教育，圣诚碑只是起到一层保障的作用。
“族长，有什么吩咐吗？”秦涟到了书房，行了一礼。
秦厉忽然发现，秦涟对自己的称呼，似乎一直是“族长”，而不是“父亲”。
他呼吸了一口气，迅速压下心中的这些不该属于他的悲春伤秋的想法，恢复了平日里的镇定。
“我刚刚听秦鸣讲，你和白秣相处得有些亲密了，是这样吗？”
“或许是有些亲密吧。”秦涟的脸上看不出羞涩的表情。
秦厉观察着秦涟的表情，“我直白点问，你对白秣有想法吗？”
“只是一些朦胧的好感罢了。”
“那你对秦鸣有什么想法？”
“他是秦家的少族长。”
“那白秣对你有什么想法吗？”
“大概是不抗拒的。”
然后便是一阵安静，秦厉似乎是陷入了一个有些困难的问题。
“我问你，如果我把你许配给白秣，你可愿意？”他做出了决断。
秦涟呼吸一窒，她猛地抬起头，对上秦厉那双如大海般深沉的眸子。
“愿意。”她低下了头，像往常那般恭顺。
秦鸣推开了书房的门，面前的就是他又敬又畏的父亲，这渊渟岳峙般的身影给了他极大的压迫感，使他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小心起来。
“有什么事情吗？”对着秦厉那双充满威严感的眼睛，秦鸣一时觉得开这个口有些艰难。
但他又回忆起了昨晚发生的事，那种屈辱与羞愤仿佛现在还萦绕在他的心头，使他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昨天晚上的宴会上，我能明显感觉到秦涟和白秣之间的关系，有些过于亲密了。秦涟她，她公然让白秣给她戴上戒指。我上前询问，她对我不理不睬，反而我受了众人一顿羞辱。”
秦鸣一咬牙，“我来告诉您这件事，不是咽不下这个气。我主要是考虑到，秦涟再这样不知分寸地和白秣亲近下去，会不会坏了您的安排。”
这个安排，指的就是秦鸣与秦涟的婚约。
秦厉没有说话，只是用手叩着桌子，传来“嘚嘚”的闷响，敲得秦鸣刚冒上头的勇气又退下去了几分。
“你好好跟我讲讲，那些你觉得能透露出秦涟和白秣亲密关系的事。”
秦鸣来之前也是回顾了一遍和白秣、秦涟相处的记忆——这是为了增加自己来时的勇气。
现在他也算是胸中有稿子，张口就如流水般说了一大串，虽然不太有条理性。
秦鸣先是讲做实验时秦涟和白秣多么的默契、多么的心有灵犀，再是说偶尔去白秣家拜访的时候发现白秣和秦涟的亲昵姿态，又是说到了自己之前邀请过秦涟参加宴会，秦涟总是推脱没有时间，结果昨晚就有时间了，然后又指出自己每每去白秣家，总是能看见秦涟，这肯定不太像正常的朋友关系……
虽然他在述说中加入了自己的情绪，不过他也没有刻意地说谎。他为数不多的在父亲面前说谎的惨痛经历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教训。
秦厉听完秦鸣的述说后，皱了皱眉，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又舒缓下来。
秦鸣诉说的时候犹如一泻千里的瀑布，挺畅快的。但他诉说完后内心又惴惴起来，他有些忐忑地观察着秦厉的神情变化，又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讲述是不是过于冗杂和情绪化了。
“你先回去吧。事情我会解决的。”
他听见这么一声。
妥了！
秦鸣转过身去，脸上就绽放出了轻松而灿烂的笑容，昨晚施加在他心头的阴霾被一扫而空。他有多惧怕他父亲，他就有多相信他父亲的能力。
在他心中，身为上位圣使、秦家族长的父亲，没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
白秣，等着瞧我父亲怎么收拾你！他咧嘴笑着。
其实在昨天之前，他对白秣并没有多少敌意。毕竟白秣对他的态度还是蛮好的，他有时提出的一些话题双方也都聊得来。他虽然对白秣的成就有一定的嫉妒，但他问过白秣，知道后者的真实年龄要比他大得多，他们不是一个赛道上的人。
但是他对秦涟逐渐产生了占有欲，渐渐将秦涟视为了自己的女人。这种占有欲，促使他在昨天那件事情后，对白秣产生了大量的怨恨和嫉妒。
……
“去把秦涟叫过来！”秦厉坐了一会后，对外面喊了一声。
“是。”
秦涟……
他忽然感觉到了些许对秦涟的陌生，虽然他们名义上是父女，虽然他们每天基本上都有碰面的机会，虽然……
但他对于秦涟的大部分了解，是关于她的实力和战斗手段的。
秦涟在他面前，很少露出除了恭顺之外的神色，他也是一样，他总是有一张冷静而威严的面容。
秦涟会是他的女儿，只是因为她作为秦家的重要战略武器，必须是秦家族长的女儿罢了。
当初秦涟是他亲自接回来的，为了保证幼小的秦涟不出意外。之后的话，他清楚自己没有多少教育的能力，便将秦涟交给了秦家专门的培养人士。
春去秋来，秦涟十一年的训练时光，他虽然抽出时间见了秦涟几面，但他现在已经对那时的秦涟没有记忆了。
在他印象里的秦涟，似乎一直都是这般成熟、冷静、优雅。
但他从未怀疑过秦涟的忠诚。
因为圣诚碑这件国器，在秦家千年的历史上，从未出现过问题。它所控制的人，从未发生过对秦家的背叛。
当然，圣诚碑也存在很大的局限——消耗过大。
一般情况下，圣诚碑消耗的是体内自然积蓄的灵力，若是灵力不足且强行发动，圣诚碑就会抽取秦府地下的灵脉。
被控制者越是实力强大，越是意志坚定，消耗就越大。
秦家历史上发生过这样的事，当时的秦家族长想要用圣诚碑控制一名意志坚定的使徒，哪知使用途中圣诚碑储蓄的灵力不够了，那名秦家族长脾气犟，继续调用秦府地下的灵脉，结果用了十分之一还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被周围人强行劝停了。后来，秦家用了相当的代价，才恢复好灵脉。
这也是秦厉没有尝试强行控制白梦怡和白秣的原因，指不定最后耗费巨大，却一无所获。
所以一直以来，圣诚碑的使用对象，都是天资出众的孩子。这些孩子实力微薄，三观也不成熟，还有秦家的专业人士进行忠诚教育，圣诚碑只是起到一层保障的作用。
“族长，有什么吩咐吗？”秦涟到了书房，行了一礼。
秦厉忽然发现，秦涟对自己的称呼，似乎一直是“族长”，而不是“父亲”。
他呼吸了一口气，迅速压下心中的这些不该属于他的悲春伤秋的想法，恢复了平日里的镇定。
“我刚刚听秦鸣讲，你和白秣相处得有些亲密了，是这样吗？”
“或许是有些亲密吧。”秦涟的脸上看不出羞涩的表情。
秦厉观察着秦涟的表情，“我直白点问，你对白秣有想法吗？”
“只是一些朦胧的好感罢了。”
“那你对秦鸣有什么想法？”
“他是秦家的少族长。”
“那白秣对你有什么想法吗？”
“大概是不抗拒的。”
然后便是一阵安静，秦厉似乎是陷入了一个有些困难的问题。
“我问你，如果我把你许配给白秣，你可愿意？”他做出了决断。
秦涟呼吸一窒，她猛地抬起头，对上秦厉那双如大海般深沉的眸子。
“愿意。”她低下了头，像往常那般恭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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