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不成功的散心
沉闷的电铃声响起，似是什么序幕的拉开。
老人再一次踏进了这个明亮、宽敞、先进的场所，带着一个黢黑的手提箱。
拐杖声是“笃笃”的轻响，脚步是无声的。
“老样子？”一身工作服的白秣停下了手中的活，看向秦政泽。
“老样子。”秦政泽点了点头。他将手提箱放到白秣身前，然后躺到了一块似木似金的青色板子上。
他半阖着眼睛，起初来的几次他还很警惕，不喜欢这种任人宰割的姿势。次数多后，他也渐渐习惯了。
白秣打开手提箱扫视了一眼，二十五个国运葫芦放得很整齐。他手一挥，葫芦飘在他的周身，随着他来到一个柜台前。
“这一批国运用完后，大约还要多少个国运葫芦的量，才够我达到上位圣使的实力？”秦政泽问道。
“如果每个国运葫芦里面储存的国运的量和这几次差不多的话，估计在一百个到一百四十个之间。”白秣回答着，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他伸手将葫芦中的国运牵引而出，因为他预先布置好的一些阵法的缘故，国运显化出一缕缕的淡金色。
他将国运注入柜台上一个复杂得让人看着头晕的阵法中，就像是地下的泉水突然涌进干涸的裂缝，金色如同液体般顺着阵法的纹路扩散。
“下一次我带来的国运的量估计会比较大，希望你能做好准备。”秦政泽说。
“要有大动作？”白秣问。
“嗯。”这是很明显的。
“和族长那边的交涉并不如心意？”白秣问。
“……你是个聪明人。”秦政泽缓缓地说。
他顿了一下，“那你是否愿意听我说一下刚才的商议？”
秦政泽叹了口气，他此刻是真的想找人说点什么。
“我不会拒绝这种没有多少价值的情报，因为它不会带来什么损失。”白秣说。
他的意思是，不用担心他会泄露这部分信息，因为这不太有价值。
“呵……你很会说话。”秦政泽用一种长辈的语气说。
“秦厉他，很有手腕，很有魄力，可惜，就是太有魄力了。”
“从某种方面来讲，他是权衡利益的专家，他清楚地知道，在我和他的对峙中，我的底气没有他充足，我会先一步服软。”
“服软之后，再交割出掌控的所有势力似乎也成了顺理成章。虽然这大概率是为了后面价码的降低而刻意开出的高价，但我不想和他再像商场中的律师那样锱铢必较了。”
“那样的话，他一定会凭借他更多的耐心、更多的资本，鬣狗一般占到更多的便宜——不过这必然还满足不了他。”
“索性，我也懒得和他细细争抢了，我直接全部给他。不过，我最后一次用这些人，也要好好的物尽其用才行。”
“呵，他大概是觉得，我现在有了更强的实力，在秦家的地位会更加稳固，就不必在意这些势力拱卫起来的地位了。但他并不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
金色的雾气萦绕在秦政泽的身上。
国运的附加，使得他的精神逐渐滋长。
他感受着精神的舒展，放松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他想要什么？
白秣想着，以秦政泽的年龄和经历，估计很多世人所追逐的，他都不在意了。
他之前和秦厉的争斗，所求的是地位吗？
可能是面子吧，一种只要秦厉愿意弯下腰、带上笑就能给予的东西。
……
白秣送走秦政泽后，白梦怡回来了。
她是去陪周清颖迎会她的四弟的。这些是白秣提前和朱家沟通过的，不过白梦怡不太放心，怕朱家公子做一些不太理智的事情，便跟着周清颖走了一趟。
“怎么样？”白秣问着，并给白梦怡倒了杯水。
“挺顺利的，没有横生枝节。”白梦怡喝水润了润喉咙。
“那你怎么看起来闷闷的，我还以为你这次碰到意外了呢？”白秣笑着说，将白梦怡的水杯放回原位。
“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白梦怡摇了摇头，“就是有些低沉，有些……惆怅？”
她的眼中闪过了什么，那就像是雾霭中城市的阴影一样，她自己也不清楚。
“出去走一走吧，我们一起。”白秣提议。
“好。”白梦怡的语调上扬了几分。
他们走在秦府古老的道路上，偶然来往的人们不似他们这般悠闲，都是神色匆匆的。
夏日的耀眼阳光洒下，得益于能够调节温度的特殊服装，他们感受的不是大多数人接触到的炎热，而是温暖。
似乎是他们走到了秦家特意建造的园林区域，道路变得纤细，行人变得稀少，葱绿的枝叶在他们身侧探出，奔涌的水声在不远处响起。
“我感觉我们好久没有这样一同散步了。”白梦怡心中莫名的压抑散去，感叹道。
“我记得上一次是在一个月前……得怪我总是沉迷于研究，陪你的时间变少了。”
“不，”白梦怡摇了摇头，“是我专注于修炼，才是少了相处的时间。”
想到修炼，就想到未来可能的危机，刚好转几分的心情又低落了几分。
她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不再想这些烦心事。
现在她只想珍惜和白秣一起散心的时间。
于是她拉起白秣的手，麻雀般跳着向前走去。
白秣微笑着，顺着她的节奏，以恰当的速度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她的心情从平和变得兴奋又变得平和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有些熟悉、许久没见的身影。
那是秦鸣。
在她内心很多念头流转，不知道是不是该忽视的时候，对方也注意到了他们。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秦鸣如此复杂的脸色，似乎是十几种表情的杂糅，使得他的面部有些抽动、有些奇怪。
里面透露出了些许愤怒和激动，她是感受得出的。
但这一切又消散了，就像是小丑在他五颜六色的滑稽面孔上再戴了一副面具一样，虽然她知道对方呈现出来的表情并不真切，但她看见的是一片平静……
一片谦恭……
他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就走了。
但她却觉得对方说了很多，似乎有东西走进了自己心里。
有些莫名的，她的内心又有点乱糟糟了起来。
她想到秦鸣，想到自己，想到白秣，又想到洛言。
洛言……她，在干嘛呢？
老人再一次踏进了这个明亮、宽敞、先进的场所，带着一个黢黑的手提箱。
拐杖声是“笃笃”的轻响，脚步是无声的。
“老样子？”一身工作服的白秣停下了手中的活，看向秦政泽。
“老样子。”秦政泽点了点头。他将手提箱放到白秣身前，然后躺到了一块似木似金的青色板子上。
他半阖着眼睛，起初来的几次他还很警惕，不喜欢这种任人宰割的姿势。次数多后，他也渐渐习惯了。
白秣打开手提箱扫视了一眼，二十五个国运葫芦放得很整齐。他手一挥，葫芦飘在他的周身，随着他来到一个柜台前。
“这一批国运用完后，大约还要多少个国运葫芦的量，才够我达到上位圣使的实力？”秦政泽问道。
“如果每个国运葫芦里面储存的国运的量和这几次差不多的话，估计在一百个到一百四十个之间。”白秣回答着，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他伸手将葫芦中的国运牵引而出，因为他预先布置好的一些阵法的缘故，国运显化出一缕缕的淡金色。
他将国运注入柜台上一个复杂得让人看着头晕的阵法中，就像是地下的泉水突然涌进干涸的裂缝，金色如同液体般顺着阵法的纹路扩散。
“下一次我带来的国运的量估计会比较大，希望你能做好准备。”秦政泽说。
“要有大动作？”白秣问。
“嗯。”这是很明显的。
“和族长那边的交涉并不如心意？”白秣问。
“……你是个聪明人。”秦政泽缓缓地说。
他顿了一下，“那你是否愿意听我说一下刚才的商议？”
秦政泽叹了口气，他此刻是真的想找人说点什么。
“我不会拒绝这种没有多少价值的情报，因为它不会带来什么损失。”白秣说。
他的意思是，不用担心他会泄露这部分信息，因为这不太有价值。
“呵……你很会说话。”秦政泽用一种长辈的语气说。
“秦厉他，很有手腕，很有魄力，可惜，就是太有魄力了。”
“从某种方面来讲，他是权衡利益的专家，他清楚地知道，在我和他的对峙中，我的底气没有他充足，我会先一步服软。”
“服软之后，再交割出掌控的所有势力似乎也成了顺理成章。虽然这大概率是为了后面价码的降低而刻意开出的高价，但我不想和他再像商场中的律师那样锱铢必较了。”
“那样的话，他一定会凭借他更多的耐心、更多的资本，鬣狗一般占到更多的便宜——不过这必然还满足不了他。”
“索性，我也懒得和他细细争抢了，我直接全部给他。不过，我最后一次用这些人，也要好好的物尽其用才行。”
“呵，他大概是觉得，我现在有了更强的实力，在秦家的地位会更加稳固，就不必在意这些势力拱卫起来的地位了。但他并不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
金色的雾气萦绕在秦政泽的身上。
国运的附加，使得他的精神逐渐滋长。
他感受着精神的舒展，放松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他想要什么？
白秣想着，以秦政泽的年龄和经历，估计很多世人所追逐的，他都不在意了。
他之前和秦厉的争斗，所求的是地位吗？
可能是面子吧，一种只要秦厉愿意弯下腰、带上笑就能给予的东西。
……
白秣送走秦政泽后，白梦怡回来了。
她是去陪周清颖迎会她的四弟的。这些是白秣提前和朱家沟通过的，不过白梦怡不太放心，怕朱家公子做一些不太理智的事情，便跟着周清颖走了一趟。
“怎么样？”白秣问着，并给白梦怡倒了杯水。
“挺顺利的，没有横生枝节。”白梦怡喝水润了润喉咙。
“那你怎么看起来闷闷的，我还以为你这次碰到意外了呢？”白秣笑着说，将白梦怡的水杯放回原位。
“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白梦怡摇了摇头，“就是有些低沉，有些……惆怅？”
她的眼中闪过了什么，那就像是雾霭中城市的阴影一样，她自己也不清楚。
“出去走一走吧，我们一起。”白秣提议。
“好。”白梦怡的语调上扬了几分。
他们走在秦府古老的道路上，偶然来往的人们不似他们这般悠闲，都是神色匆匆的。
夏日的耀眼阳光洒下，得益于能够调节温度的特殊服装，他们感受的不是大多数人接触到的炎热，而是温暖。
似乎是他们走到了秦家特意建造的园林区域，道路变得纤细，行人变得稀少，葱绿的枝叶在他们身侧探出，奔涌的水声在不远处响起。
“我感觉我们好久没有这样一同散步了。”白梦怡心中莫名的压抑散去，感叹道。
“我记得上一次是在一个月前……得怪我总是沉迷于研究，陪你的时间变少了。”
“不，”白梦怡摇了摇头，“是我专注于修炼，才是少了相处的时间。”
想到修炼，就想到未来可能的危机，刚好转几分的心情又低落了几分。
她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不再想这些烦心事。
现在她只想珍惜和白秣一起散心的时间。
于是她拉起白秣的手，麻雀般跳着向前走去。
白秣微笑着，顺着她的节奏，以恰当的速度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她的心情从平和变得兴奋又变得平和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有些熟悉、许久没见的身影。
那是秦鸣。
在她内心很多念头流转，不知道是不是该忽视的时候，对方也注意到了他们。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秦鸣如此复杂的脸色，似乎是十几种表情的杂糅，使得他的面部有些抽动、有些奇怪。
里面透露出了些许愤怒和激动，她是感受得出的。
但这一切又消散了，就像是小丑在他五颜六色的滑稽面孔上再戴了一副面具一样，虽然她知道对方呈现出来的表情并不真切，但她看见的是一片平静……
一片谦恭……
他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就走了。
但她却觉得对方说了很多，似乎有东西走进了自己心里。
有些莫名的，她的内心又有点乱糟糟了起来。
她想到秦鸣，想到自己，想到白秣，又想到洛言。
洛言……她，在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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