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这才是第一
一个身材壮实的板寸头坐起身来，身上隐约闻得到酒气。
他抹一把嘴巴，也不顾身上的灰尘摇摇晃晃站起。
他像是某个度假区的旅客，穿着十分休闲，宽松印花的长袖长裤全都沾了灰尘，看起来狼狈，比之楼梯上的三人要强多了。
站起来之后，先打了一个响嗝，才看到门开了，三个人是从房间里出来的。
明洋站得最远，好像也闻得到从他嘴巴里呼出的气味，“这家伙很可能喝酒醉倒在房门口睡了一夜。”
谷兰回头看了他一眼，小声说：“也可能是专门守在门口的。”
“都出来啦，嘿，一个没少。”板寸头狠狠搓了搓脸，清醒多了。
又瞪眼看光头：“是你小子踩我的手是吧？”
光头和他大眼瞪小眼，“赖不到我头上，你真会找地方睡觉啊，睡在门口，我没有一脚踩你脸上，算你运气好。”
板寸头没急着驳斥他，观察着光头，露出笑意：“你还能自己走出来，我就不跟你计较这些小事了。”
他朝一旁让开刚好过一个人的位置，翘首看站在后面的两个人：“躲在后面干啥，下来吧，我没听到大的动静门就开了，是不是直接找的钥匙开门？”
借助光头遮挡视线，谷兰迅速把钥匙串塞进明洋手里。
明洋没有地方藏，想把手藏在身后，板寸头看到了他的动作，手伸过来：“你最好识相点，自己把钥匙给我。”
他没有故意挤眉弄眼做出威胁的姿态，但他一脸横肉比光头不遑多让，块头更是壮上一圈，以他的面相，只需竖眉瞪眼就是不好惹地凶相。
明洋稍有沉默，默默对比双方的差距。
身上的伤势根本没有包扎，严重影响行动。
再说，两个人的身量对比在这里，估计没受伤也不太可能是板寸头的对手，眼下的情况根本没有他争取的余地，沉默之后，把钥匙递了过去。
板寸头露出笑容：“这才对嘛。”
他一把抓住钥匙，手指拨动钥匙，捏住其中一柄，也不看还站在门口的三个人，大步向一侧走去。
板寸头去的方向是众多流水线中的一条，他径直绕过丢弃在地面的各种零碎物件，在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摆弄着什么东西。
板寸头忙里抽空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光头正朝他靠拢，明洋和谷兰也有窥探的意图。
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把他摆弄的东西拖出来，放在几个人都能看见的空地上。
他拖出来的是一个储物箱，看起来非常结实耐用的那种。
本来是锁上的，但现在板寸头已经用钥匙打开锁扣。
他弯腰伸手一捞，竟然从箱子里拿出一把手枪，他把手枪拿在手里端详一阵，咔咔拉动两下滑套，相当满意，顺手把手枪别在腰间。
三个人看得清清楚楚，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
本来四个人都是双手空空，没有谁能占据绝对的主导权。板寸头拿到手枪，他的武力值飙升，顺理成章成了最有话语权的人。
板寸头蹲在地上在箱子里翻找一阵，回头看看三个人。
嘿嘿一笑，干脆把储物箱拖到三个人低头能看清楚的范围内。
明洋低头扫一眼，箱子里的东西已经不多，把两件脏衣服抓出来丢一旁，内里只剩一个医疗包。
板寸头把医疗包打开，扫一眼便丢给明洋和光头。
两个人分了可以处理伤势的药品，再用纱布把伤势严重的地方包扎一下，多少算是缓解了疼痛。
等到两个人处理完，板寸头才不紧不慢的开口：“你们可能没想到一个问题，这么大的储物箱里面竟然只放了占半个箱子的东西，带不了那么多消耗品，剩下的空间还有很大...”
板寸头抬头，见明洋光头和谷兰都在听他说话，只不过好像都没懂他的意思。
他砸吧了嘴，有点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我跟你们扯那些干啥，直接告诉你们，这个储物箱里多出来的空间放着一个箱子，箱子里是台笔记本电脑。”
光头恍然：“你要拿到电脑是吧？”
“不是，我要找到电脑放在什么地方，以及继续之前没做完的事情。”板寸头摇头。
光头点头，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板寸头双手按住储物箱边沿站起，把手一招：“走吧，一起找到电脑，它应该不会放在太隐蔽的地方，正连接一个东西，可能是大型机器，也可能是连上了控制中枢，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没想到光头先摇起了头：“我不去，找电脑是你自己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我现在浑身疼，肚子饿还口渴，没那闲工夫陪你到处跑。”
板寸头眉头一挑，注意到谷兰和明洋也没有表态，看样子都不太乐意一起行动。
“你们没搞清楚情况啊，我不是请求你们发善心帮我的忙，是要求你们跟我一起走，哼，要不是后面还需要你们参与解决技术上的问题，我保准一枪一个崩了你们。”
停顿片刻，他又露齿一笑：“当然，只要你们不捣乱，配合我先达到我的目的，我们四个人是可以合作的，不要忘了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说着他一指侧边，“那边是厂房大门，早就关死了，想要离开这里不是简单的事情。”
“另外。”
板寸头也拍拍肚皮：“谁不是醒来之后没吃东西，只是事情有个轻重缓急，找吃的喝的同样是要到处转悠，说不定顺路我们就找到了食物，到时候我保证公平分配。我最想要的是先完成我的目标，其余事情都可以商量。”
说完，他摊手：“还有问题吗？行，没人说话我就当你们都同意了，走吧，那个谁，脑壳光光的那个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光头摸了摸脑门，闷声闷气的说：“我不记得我叫什么。”
“那就叫你光头吧，你走前边，我给你指路。”板寸头迅速进入角色，开始下达指令。
“有的地段地面湿滑不好走，没可能逛街一样并排走过去，排成一列吧，你们两个走中间，我断后。”
他又一拍脑门，“差点忘记自我介绍，我姓陈，你们叫我老陈就行了，两位怎么称呼。”
“明洋”
“谷兰”
老陈一一点头算是回应，“别介意我刚才的语气，我就是这么个人，说话不太好听，但我人不坏。”
明洋和谷兰对视一眼，选择沉默，跟着光头一起走。
厂房分成两个大区域，前边是生产车间，也是工人最多的地方，每一条非全自动生产线都需要工人盯着，东西很多很杂，占据面积的是生产线和留给工人的工作区域。
厂房后边是库房、后勤和办公区，面积比生产车间小多了，但因为有办公区和库房，是老陈需要好好搜寻的区域。
在老陈的指挥下，四个人绕着生产车间走了一圈。
结果不出所料，调控生产线设备的中枢安置在后方，前方车间面积大是大，但这里不可能有连接笔记本的端口。
老陈真正想要查看的是办公区域，懒得继续浪费时间，他指挥光头顺着墙往后走，不多时来到一扇有锈蚀痕迹的铁门前。
走在前边的光头一脚落下，脚底想起轻微的叽叽声。
还以为自己踩到什么，后退一步抬脚去看，他穿的休闲平底鞋，鞋底是不脏的，现在抬脚一看，黑糊糊一层黏腻物质粘在脚底，再看地面，原来他已经离开了相对干燥的地面，一脚踏进低洼区。
黑糊糊的玩意儿不是别的东西，是积累的灰尘，地势较高区，有水汽也留不住，不觉得灰很多，走到地势较低地段，见不到光的地方时间一长，水汽滞留，混上灰尘，也就成了黑泥。
时间越长，黑泥越厚，又滑又腻。
光头直范恶心，有心回头原路回去，后边的老陈说话了：“继续往前走，我们没走错地方。”
“这里的地面有黑泥，我走不快，要不你自己来吧。”光头回答。
老陈伸头看了一眼，“你个大老爷们叽歪啥呢，看到地上的脚印没，他们就是去了后边，东西也带过去了。”
明洋心里一跳，他们？这里另外还有很多人？
他跟在光头身后，回头找谷兰打听消息难免被老陈听到，一路忍着没说话，现在终于小声问：“谷兰，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人数很多吗？”
谷兰的声音也不大：“还有三个人吧。”
明洋指指地面，之前他没注意，但现在他发现地面沉积黑泥的区域有一些拖曳痕迹，问：“难道携带了什么很重的东西需要拖着走？”
谷兰轻轻摇头：“这个我不知道。”
后边的老陈探出头来，语气很不耐烦：“有什么话敞开了说，我又不是听不到。”
明洋还想继续问，谷兰轻推了他一下，“先走过这片有黑泥的地方，我找机会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明洋只好点点头，踩着光头踩出的脚印往前走。
他抹一把嘴巴，也不顾身上的灰尘摇摇晃晃站起。
他像是某个度假区的旅客，穿着十分休闲，宽松印花的长袖长裤全都沾了灰尘，看起来狼狈，比之楼梯上的三人要强多了。
站起来之后，先打了一个响嗝，才看到门开了，三个人是从房间里出来的。
明洋站得最远，好像也闻得到从他嘴巴里呼出的气味，“这家伙很可能喝酒醉倒在房门口睡了一夜。”
谷兰回头看了他一眼，小声说：“也可能是专门守在门口的。”
“都出来啦，嘿，一个没少。”板寸头狠狠搓了搓脸，清醒多了。
又瞪眼看光头：“是你小子踩我的手是吧？”
光头和他大眼瞪小眼，“赖不到我头上，你真会找地方睡觉啊，睡在门口，我没有一脚踩你脸上，算你运气好。”
板寸头没急着驳斥他，观察着光头，露出笑意：“你还能自己走出来，我就不跟你计较这些小事了。”
他朝一旁让开刚好过一个人的位置，翘首看站在后面的两个人：“躲在后面干啥，下来吧，我没听到大的动静门就开了，是不是直接找的钥匙开门？”
借助光头遮挡视线，谷兰迅速把钥匙串塞进明洋手里。
明洋没有地方藏，想把手藏在身后，板寸头看到了他的动作，手伸过来：“你最好识相点，自己把钥匙给我。”
他没有故意挤眉弄眼做出威胁的姿态，但他一脸横肉比光头不遑多让，块头更是壮上一圈，以他的面相，只需竖眉瞪眼就是不好惹地凶相。
明洋稍有沉默，默默对比双方的差距。
身上的伤势根本没有包扎，严重影响行动。
再说，两个人的身量对比在这里，估计没受伤也不太可能是板寸头的对手，眼下的情况根本没有他争取的余地，沉默之后，把钥匙递了过去。
板寸头露出笑容：“这才对嘛。”
他一把抓住钥匙，手指拨动钥匙，捏住其中一柄，也不看还站在门口的三个人，大步向一侧走去。
板寸头去的方向是众多流水线中的一条，他径直绕过丢弃在地面的各种零碎物件，在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摆弄着什么东西。
板寸头忙里抽空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光头正朝他靠拢，明洋和谷兰也有窥探的意图。
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把他摆弄的东西拖出来，放在几个人都能看见的空地上。
他拖出来的是一个储物箱，看起来非常结实耐用的那种。
本来是锁上的，但现在板寸头已经用钥匙打开锁扣。
他弯腰伸手一捞，竟然从箱子里拿出一把手枪，他把手枪拿在手里端详一阵，咔咔拉动两下滑套，相当满意，顺手把手枪别在腰间。
三个人看得清清楚楚，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
本来四个人都是双手空空，没有谁能占据绝对的主导权。板寸头拿到手枪，他的武力值飙升，顺理成章成了最有话语权的人。
板寸头蹲在地上在箱子里翻找一阵，回头看看三个人。
嘿嘿一笑，干脆把储物箱拖到三个人低头能看清楚的范围内。
明洋低头扫一眼，箱子里的东西已经不多，把两件脏衣服抓出来丢一旁，内里只剩一个医疗包。
板寸头把医疗包打开，扫一眼便丢给明洋和光头。
两个人分了可以处理伤势的药品，再用纱布把伤势严重的地方包扎一下，多少算是缓解了疼痛。
等到两个人处理完，板寸头才不紧不慢的开口：“你们可能没想到一个问题，这么大的储物箱里面竟然只放了占半个箱子的东西，带不了那么多消耗品，剩下的空间还有很大...”
板寸头抬头，见明洋光头和谷兰都在听他说话，只不过好像都没懂他的意思。
他砸吧了嘴，有点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我跟你们扯那些干啥，直接告诉你们，这个储物箱里多出来的空间放着一个箱子，箱子里是台笔记本电脑。”
光头恍然：“你要拿到电脑是吧？”
“不是，我要找到电脑放在什么地方，以及继续之前没做完的事情。”板寸头摇头。
光头点头，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板寸头双手按住储物箱边沿站起，把手一招：“走吧，一起找到电脑，它应该不会放在太隐蔽的地方，正连接一个东西，可能是大型机器，也可能是连上了控制中枢，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没想到光头先摇起了头：“我不去，找电脑是你自己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我现在浑身疼，肚子饿还口渴，没那闲工夫陪你到处跑。”
板寸头眉头一挑，注意到谷兰和明洋也没有表态，看样子都不太乐意一起行动。
“你们没搞清楚情况啊，我不是请求你们发善心帮我的忙，是要求你们跟我一起走，哼，要不是后面还需要你们参与解决技术上的问题，我保准一枪一个崩了你们。”
停顿片刻，他又露齿一笑：“当然，只要你们不捣乱，配合我先达到我的目的，我们四个人是可以合作的，不要忘了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说着他一指侧边，“那边是厂房大门，早就关死了，想要离开这里不是简单的事情。”
“另外。”
板寸头也拍拍肚皮：“谁不是醒来之后没吃东西，只是事情有个轻重缓急，找吃的喝的同样是要到处转悠，说不定顺路我们就找到了食物，到时候我保证公平分配。我最想要的是先完成我的目标，其余事情都可以商量。”
说完，他摊手：“还有问题吗？行，没人说话我就当你们都同意了，走吧，那个谁，脑壳光光的那个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光头摸了摸脑门，闷声闷气的说：“我不记得我叫什么。”
“那就叫你光头吧，你走前边，我给你指路。”板寸头迅速进入角色，开始下达指令。
“有的地段地面湿滑不好走，没可能逛街一样并排走过去，排成一列吧，你们两个走中间，我断后。”
他又一拍脑门，“差点忘记自我介绍，我姓陈，你们叫我老陈就行了，两位怎么称呼。”
“明洋”
“谷兰”
老陈一一点头算是回应，“别介意我刚才的语气，我就是这么个人，说话不太好听，但我人不坏。”
明洋和谷兰对视一眼，选择沉默，跟着光头一起走。
厂房分成两个大区域，前边是生产车间，也是工人最多的地方，每一条非全自动生产线都需要工人盯着，东西很多很杂，占据面积的是生产线和留给工人的工作区域。
厂房后边是库房、后勤和办公区，面积比生产车间小多了，但因为有办公区和库房，是老陈需要好好搜寻的区域。
在老陈的指挥下，四个人绕着生产车间走了一圈。
结果不出所料，调控生产线设备的中枢安置在后方，前方车间面积大是大，但这里不可能有连接笔记本的端口。
老陈真正想要查看的是办公区域，懒得继续浪费时间，他指挥光头顺着墙往后走，不多时来到一扇有锈蚀痕迹的铁门前。
走在前边的光头一脚落下，脚底想起轻微的叽叽声。
还以为自己踩到什么，后退一步抬脚去看，他穿的休闲平底鞋，鞋底是不脏的，现在抬脚一看，黑糊糊一层黏腻物质粘在脚底，再看地面，原来他已经离开了相对干燥的地面，一脚踏进低洼区。
黑糊糊的玩意儿不是别的东西，是积累的灰尘，地势较高区，有水汽也留不住，不觉得灰很多，走到地势较低地段，见不到光的地方时间一长，水汽滞留，混上灰尘，也就成了黑泥。
时间越长，黑泥越厚，又滑又腻。
光头直范恶心，有心回头原路回去，后边的老陈说话了：“继续往前走，我们没走错地方。”
“这里的地面有黑泥，我走不快，要不你自己来吧。”光头回答。
老陈伸头看了一眼，“你个大老爷们叽歪啥呢，看到地上的脚印没，他们就是去了后边，东西也带过去了。”
明洋心里一跳，他们？这里另外还有很多人？
他跟在光头身后，回头找谷兰打听消息难免被老陈听到，一路忍着没说话，现在终于小声问：“谷兰，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人数很多吗？”
谷兰的声音也不大：“还有三个人吧。”
明洋指指地面，之前他没注意，但现在他发现地面沉积黑泥的区域有一些拖曳痕迹，问：“难道携带了什么很重的东西需要拖着走？”
谷兰轻轻摇头：“这个我不知道。”
后边的老陈探出头来，语气很不耐烦：“有什么话敞开了说，我又不是听不到。”
明洋还想继续问，谷兰轻推了他一下，“先走过这片有黑泥的地方，我找机会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明洋只好点点头，踩着光头踩出的脚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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