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已意义已
明洋没忘记他，问：“只有小玟的视角吗？有没有我的视角，我想找到那个主动找我说话的男生，截取他的肖像。”
“那个寸头小眼睛的男生吗？”小陈也记得他，但摇摇头：“没有你的视角，也没有我们的视角。”
小陈摊摊手：“多出四个人全程记录，是多四倍的资源消耗，本地临时缓存虽然是虚拟资源，但时间一长也经不起耗费。保留缓存的目的是留底，是必要的程序，保证万一的时候有调阅的证据。”
“但重复录制浪费资源就不必了。”
大陈补充了一句：“我们只是普通职员，录制的视角作用也不大。”
“再说。”小陈挤挤眼睛，声音变小了：“难道你喜欢录制自己的第一人称视角吗？什么小事都拍得清清楚楚。”
明洋想了想，摇头。
“那不就得了。”小陈笑起来，“我们只要按照规章制度来，不出问题，完全可以为公司省一笔嘛。公司方面不也默认了。”
明洋还记挂着那个男生：“我觉得他是条线索，说不定能多一个突破口。”
“在场景里找不到答案，找机会问问小玟吧。”小陈指指电脑屏幕：“先看这里，后面看能不能找到比较有价值的信息。”
可惜，接下来大部分时间小玟的表现都很平常，跟着同学们列队，一起进博物馆，期间偶尔和蓝颖说话，除了能感觉到她确实性格活泼，没有特别的发现。
好容易等到五十多分钟之后，七八个身穿黄白工装的男人进院门，讲解员和老师察觉学生们注意力分散，决定让学生们休息一阵，然后谷老师出现。
小玟站的位置并不好，看不见谷老师全貌，她对谷老师的兴趣有限，陈老师和谷老师对答的时候往那边看了一眼，之后直到她失去意识，眼前黑屏，并没有出现有价值的信息。
“不太好办。”小陈重新拖动播放进度条，“小玟站得太远了，也只看了谷老师一眼，画面比较模糊啊。”
画面模糊，用老办法，先多截屏几张，从里面选一张最合适的角度，然后放大之后用智能补全细节，和明洋画的东西对比修改。
得到一张较为满意的图案。
那图案底是小块小块的碎纹，状似小鱼鱼鳞，在底上描刻了弯曲的线条，看得见类似植物叶片和花瓣的样式，两种纹饰相互嵌合叠加。
再以图案做为搜索参考，得到了信息：密密麻麻做底的是鱼子纹，主体为忍冬纹。
这两种纹饰一同出现，搁在古代一般只在小件金银器具上看得到，贵重华丽，谷老师拿的木盒材质普通，已经先排除了贵重物品的范围。
那些看起来美丽华贵的花纹浮于表面，看起来是木盒制作成后用机器镶上去，花纹本身都不太可能是金银之类的东西，极有可能还是合金材料。
那就肯定不是文物古董，但少说也能是个工艺品。
有艺术价值。
明洋扫视从网络上查到的信息，和小陈对视一眼：“你看出什么没有？”
小陈干笑：“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对历史一窍不通，实话告诉你，我是今天才知道唐代的金银器具能做得这么好看。”
他仔细想了想：“我另外发现一个问题，谷老师拿着的是个盒子，盒子是用来装东西，装东西的盒子都做得漂亮。我猜测，盒子里应该装了一件好东西。”
“那个东西...嗯...”小陈摸下巴，“我没打开过盒子，也不了解古代历史，所以想象不出大概是什么样。”
“也许谷兰知道些内情，她几年来一直有收集几年前的零碎信息。”大陈提醒了一句，“她见到谷老师的时候，只问了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时间，第二个问题就是谷老师等下回学校还是回家。”
小陈有点纳闷：“回家还是回学校，有区别吗？”
“你问我我咋知道，你可以直接问她。”大陈回答。
看来绕了一圈，到底是绕不开关键人物，谷老师的事情终究要在谷兰身上找有用的线索，毕竟她是谷老师的女儿，当时不在场，也一定是几年后最了解当时事件过程的人之一。
三个人没急着离开，已经打开了缓存视频，多看两遍，以免遗漏细节。
明洋注意到视频底下的进度条，“我刚才看了下时间，我们进入场景再回来，现实时间好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吧，场景里的时间过去了快六十分钟，两边的时间概念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大陈说：“这只是机器本身形成的时间概念而已，实际上在场景里感受不到准确时间。”
“我们可能在场景里确实过去了一个小时左右，但不能用现实里的时间做为参考，把两者放在一起对比本身就是一种误差。”大陈补充道。
明洋有点不明白：“那我们在场景里的时间怎么算？”
“没法算。”大陈道：“也不需要计算，时间这个概念本身需要参考对象，现实中时间参考的是所有人的感觉，在场景中，自然还是人的感觉为参考。”
“这方面的事情我解释不太清楚，好在数据中心早记录有先例，我们进入场景有个连接过程，这个连接过程会因为每个人有个长短间隔，因为开了稳定器，所以间隔是感觉不到的。”
“但进入场景之后，我们实质上已经算是进入了场景主角构建的虚假世界，可以认为是场景主角做的梦。你还记得上一次做梦吗？有时候明明觉得过去很久，偶然醒来，还在半夜。”
“有时候一个深沉的梦，没觉得过去很久，设置好的起床闹铃已经响了。”
大陈吸一口气：“甚至有前辈做过研究，如果一个场景时间过长，场景里的时间概念会逐渐脱离正常认知，走向两个极端。”
“倍速快放和倍速慢放。举个极端例子，百倍加速时，现实里过一天时间，场景里会觉得过了一百天，而且这个倍速不是一点一点缓慢增加，很可能是几何式递增。”
“可能下一分钟倍速增加到两百倍，递增没有被打断的话，外面过去一天，里面过去几十年也是可能的。”
明洋惊问：“那岂不是会出现在场景里度过一生的状况？”
“不会的。”小陈接话：“房间里的机器早就调试好的，稳定器正常运作的情况下，场景里的时间流速一般稳定在一倍到两倍之间，并且会控制总时长，一旦时间到了，所有人都会得到通知，全部踢下线。”
小陈以一句话做为结尾：“安全嘛，总是第一需要考虑到的。”
说完，他把截取下来的图片传到自己电脑，“等会我去找曲禾星把照片印出来。都认得这位蓝颖吧？”他笑了笑：“说不定我们哪天运气好，可以在街上遇到她。”
“接下来怎么办？”明洋问：“我们好像找到了很多线索，有几个方向可以下手，但每个方向都不太容易继续找下去。”
“可以直接问小玟。”大陈说，“她是所有方向的起点。”
“也可以想办法问我爸。”谷兰走到一旁，回到现实之后，她又找到了工作状态，情绪恢复平稳。
仔细看能见眼睛圈稍红，不影响她的工作。
明洋惊了一下，差点脱口问了一句谷老师还在啊？
好在平时废话不多，及时把尚未来得及脱口的话语捂在嘴巴里。
这真不怪明洋，换个人当时看到谷兰的表现，那个伤心样，也会以为谷老师已经在七年前去世了，只留谷兰独孤一人。
谷兰看到了明洋的表情，“我爸确实在车祸中伤得很重，好在及时送医，保住了他的生命，但他也失去了行动能力，不能开口说话，只能在病房里维持生机。”
她顿了顿：“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们之前的疑问。”
在场几个人都看向谷兰。
谷兰慢慢说道：“当时在场景里能提问的机会太少，第一个问题是确定时间，第二个问题是确定我爸他要把东西带到哪里。”
“我早已知道他从博物馆带走了一样东西，如果能弄清楚他离开博物馆之后想去哪里，至少可以推测他盒子里装的是贵重物品还是廉价物件。”
明洋想了想：“你都不知道盒子里装了什么，难道那个盒子事后找不到了？”
谷兰点头：“是的，七年前我甚至不知道他从博物馆带走了东西，博物馆方面从没找过我索要物品，我是事后偶尔得知的这一事实。”
“我觉得是博物馆先你一步已经取回了盒子。”明洋思索着，语气放慢：“毕竟是从博物馆带走的东西，他们只要当天找到处理事件的官方人员，事后可以直接取回物品。”
谷兰点头道：“我也觉得是这样。”
“事后东西找不到，无法确定盒中装的什么，确实会有麻烦。”明洋一点点理清思路：“如果盒子里是贵重物品，消息泄露，他可能遇到的是人为事件，肇事者是故意伤害，为了抢东西也不一定。”
“如果盒子里是廉价物件，他一个老师走在路上，不大可能有谁想害他，事情简单了，意外车祸的几率更大。”
他突然想到一个点：“撞伤谷老师的人呢？他之后是什么结果？”
“那个寸头小眼睛的男生吗？”小陈也记得他，但摇摇头：“没有你的视角，也没有我们的视角。”
小陈摊摊手：“多出四个人全程记录，是多四倍的资源消耗，本地临时缓存虽然是虚拟资源，但时间一长也经不起耗费。保留缓存的目的是留底，是必要的程序，保证万一的时候有调阅的证据。”
“但重复录制浪费资源就不必了。”
大陈补充了一句：“我们只是普通职员，录制的视角作用也不大。”
“再说。”小陈挤挤眼睛，声音变小了：“难道你喜欢录制自己的第一人称视角吗？什么小事都拍得清清楚楚。”
明洋想了想，摇头。
“那不就得了。”小陈笑起来，“我们只要按照规章制度来，不出问题，完全可以为公司省一笔嘛。公司方面不也默认了。”
明洋还记挂着那个男生：“我觉得他是条线索，说不定能多一个突破口。”
“在场景里找不到答案，找机会问问小玟吧。”小陈指指电脑屏幕：“先看这里，后面看能不能找到比较有价值的信息。”
可惜，接下来大部分时间小玟的表现都很平常，跟着同学们列队，一起进博物馆，期间偶尔和蓝颖说话，除了能感觉到她确实性格活泼，没有特别的发现。
好容易等到五十多分钟之后，七八个身穿黄白工装的男人进院门，讲解员和老师察觉学生们注意力分散，决定让学生们休息一阵，然后谷老师出现。
小玟站的位置并不好，看不见谷老师全貌，她对谷老师的兴趣有限，陈老师和谷老师对答的时候往那边看了一眼，之后直到她失去意识，眼前黑屏，并没有出现有价值的信息。
“不太好办。”小陈重新拖动播放进度条，“小玟站得太远了，也只看了谷老师一眼，画面比较模糊啊。”
画面模糊，用老办法，先多截屏几张，从里面选一张最合适的角度，然后放大之后用智能补全细节，和明洋画的东西对比修改。
得到一张较为满意的图案。
那图案底是小块小块的碎纹，状似小鱼鱼鳞，在底上描刻了弯曲的线条，看得见类似植物叶片和花瓣的样式，两种纹饰相互嵌合叠加。
再以图案做为搜索参考，得到了信息：密密麻麻做底的是鱼子纹，主体为忍冬纹。
这两种纹饰一同出现，搁在古代一般只在小件金银器具上看得到，贵重华丽，谷老师拿的木盒材质普通，已经先排除了贵重物品的范围。
那些看起来美丽华贵的花纹浮于表面，看起来是木盒制作成后用机器镶上去，花纹本身都不太可能是金银之类的东西，极有可能还是合金材料。
那就肯定不是文物古董，但少说也能是个工艺品。
有艺术价值。
明洋扫视从网络上查到的信息，和小陈对视一眼：“你看出什么没有？”
小陈干笑：“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对历史一窍不通，实话告诉你，我是今天才知道唐代的金银器具能做得这么好看。”
他仔细想了想：“我另外发现一个问题，谷老师拿着的是个盒子，盒子是用来装东西，装东西的盒子都做得漂亮。我猜测，盒子里应该装了一件好东西。”
“那个东西...嗯...”小陈摸下巴，“我没打开过盒子，也不了解古代历史，所以想象不出大概是什么样。”
“也许谷兰知道些内情，她几年来一直有收集几年前的零碎信息。”大陈提醒了一句，“她见到谷老师的时候，只问了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时间，第二个问题就是谷老师等下回学校还是回家。”
小陈有点纳闷：“回家还是回学校，有区别吗？”
“你问我我咋知道，你可以直接问她。”大陈回答。
看来绕了一圈，到底是绕不开关键人物，谷老师的事情终究要在谷兰身上找有用的线索，毕竟她是谷老师的女儿，当时不在场，也一定是几年后最了解当时事件过程的人之一。
三个人没急着离开，已经打开了缓存视频，多看两遍，以免遗漏细节。
明洋注意到视频底下的进度条，“我刚才看了下时间，我们进入场景再回来，现实时间好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吧，场景里的时间过去了快六十分钟，两边的时间概念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大陈说：“这只是机器本身形成的时间概念而已，实际上在场景里感受不到准确时间。”
“我们可能在场景里确实过去了一个小时左右，但不能用现实里的时间做为参考，把两者放在一起对比本身就是一种误差。”大陈补充道。
明洋有点不明白：“那我们在场景里的时间怎么算？”
“没法算。”大陈道：“也不需要计算，时间这个概念本身需要参考对象，现实中时间参考的是所有人的感觉，在场景中，自然还是人的感觉为参考。”
“这方面的事情我解释不太清楚，好在数据中心早记录有先例，我们进入场景有个连接过程，这个连接过程会因为每个人有个长短间隔，因为开了稳定器，所以间隔是感觉不到的。”
“但进入场景之后，我们实质上已经算是进入了场景主角构建的虚假世界，可以认为是场景主角做的梦。你还记得上一次做梦吗？有时候明明觉得过去很久，偶然醒来，还在半夜。”
“有时候一个深沉的梦，没觉得过去很久，设置好的起床闹铃已经响了。”
大陈吸一口气：“甚至有前辈做过研究，如果一个场景时间过长，场景里的时间概念会逐渐脱离正常认知，走向两个极端。”
“倍速快放和倍速慢放。举个极端例子，百倍加速时，现实里过一天时间，场景里会觉得过了一百天，而且这个倍速不是一点一点缓慢增加，很可能是几何式递增。”
“可能下一分钟倍速增加到两百倍，递增没有被打断的话，外面过去一天，里面过去几十年也是可能的。”
明洋惊问：“那岂不是会出现在场景里度过一生的状况？”
“不会的。”小陈接话：“房间里的机器早就调试好的，稳定器正常运作的情况下，场景里的时间流速一般稳定在一倍到两倍之间，并且会控制总时长，一旦时间到了，所有人都会得到通知，全部踢下线。”
小陈以一句话做为结尾：“安全嘛，总是第一需要考虑到的。”
说完，他把截取下来的图片传到自己电脑，“等会我去找曲禾星把照片印出来。都认得这位蓝颖吧？”他笑了笑：“说不定我们哪天运气好，可以在街上遇到她。”
“接下来怎么办？”明洋问：“我们好像找到了很多线索，有几个方向可以下手，但每个方向都不太容易继续找下去。”
“可以直接问小玟。”大陈说，“她是所有方向的起点。”
“也可以想办法问我爸。”谷兰走到一旁，回到现实之后，她又找到了工作状态，情绪恢复平稳。
仔细看能见眼睛圈稍红，不影响她的工作。
明洋惊了一下，差点脱口问了一句谷老师还在啊？
好在平时废话不多，及时把尚未来得及脱口的话语捂在嘴巴里。
这真不怪明洋，换个人当时看到谷兰的表现，那个伤心样，也会以为谷老师已经在七年前去世了，只留谷兰独孤一人。
谷兰看到了明洋的表情，“我爸确实在车祸中伤得很重，好在及时送医，保住了他的生命，但他也失去了行动能力，不能开口说话，只能在病房里维持生机。”
她顿了顿：“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们之前的疑问。”
在场几个人都看向谷兰。
谷兰慢慢说道：“当时在场景里能提问的机会太少，第一个问题是确定时间，第二个问题是确定我爸他要把东西带到哪里。”
“我早已知道他从博物馆带走了一样东西，如果能弄清楚他离开博物馆之后想去哪里，至少可以推测他盒子里装的是贵重物品还是廉价物件。”
明洋想了想：“你都不知道盒子里装了什么，难道那个盒子事后找不到了？”
谷兰点头：“是的，七年前我甚至不知道他从博物馆带走了东西，博物馆方面从没找过我索要物品，我是事后偶尔得知的这一事实。”
“我觉得是博物馆先你一步已经取回了盒子。”明洋思索着，语气放慢：“毕竟是从博物馆带走的东西，他们只要当天找到处理事件的官方人员，事后可以直接取回物品。”
谷兰点头道：“我也觉得是这样。”
“事后东西找不到，无法确定盒中装的什么，确实会有麻烦。”明洋一点点理清思路：“如果盒子里是贵重物品，消息泄露，他可能遇到的是人为事件，肇事者是故意伤害，为了抢东西也不一定。”
“如果盒子里是廉价物件，他一个老师走在路上，不大可能有谁想害他，事情简单了，意外车祸的几率更大。”
他突然想到一个点：“撞伤谷老师的人呢？他之后是什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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