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隐秘之路
这座魔王城堡中，谁知道的信息最多呢？卡贝吉想，肯定是来去无踪的小幽，他向空中呼唤小幽，但没有得到回应。还是去财务部问问乐缇丝看吧。
“你说的这些我也不知道呢，不过资料馆的奥尼恩女士肯定知道。”乐缇丝说。
按照乐缇丝给的路线，卡贝吉在城堡四楼找到了资料馆。
资料馆内没有任何照明设施，木制腐朽的书架沿着黑压压的墙壁紧紧地排列着，十多张巨大的长条桌摆在屋子的右半边，大概是阅读区。阅读区的左边，摆放了很多方形底座，一根根魔力织成的弦从底座射出，散发着暗淡的蓝光，消失在不知多高的屋顶。
“欢迎来访，渴求知识的小小魔族。”纤细窈窕，通体紫色，戴着精致眼镜的管理员摇曳着走过来打招呼。
“你一定是奥尼恩女士。我是卡贝吉，想要请教一些事情。”卡贝吉说。
“哦呀呀，卡贝吉先生，我记录过你的事迹，最近一段时间，你是魔王城志的常客呢。”奥尼恩女士慢悠悠地说。
“啊？魔王城还有志？我不记得我有什么值得记录的事。”卡贝吉说。
“当然，当然，你看这一条。”奥尼恩走到一个方形底座旁，拨动一根魔弦。那根魔弦振动着显示出一行行的字。
“1024年020日，1级守卫卡贝吉击溃勇者；1024年024日，1级守卫卡贝吉击落人类导弹；1024年025日，1级守卫卡贝吉为99级将军卡鲁特减轻病痛困扰……”
“呃……缺失了很多细节。”卡贝吉打断了显示。
“不要在意细节。重要的是记录本身。”奥尼恩将魔弦收束起来，“名人卡贝吉先生，你来这里，是想要了解什么呢？”
“炼钢原料，主要是三种辅料的产地和取得方法。”卡贝吉拿出一个纸条递给奥尼恩看。
“让我看看，嗯，白云顶端的水汽，红龙的脚趾甲，亡灵族呼出的凉风。”奥尼恩说，“是那本威吉特堡魔炼手册记录的东西吧，一本奇怪的书。”
“我猜这里面最好搞到的是红龙的脚趾甲吧，我想知道红龙在城堡的哪个房间。”卡贝吉指了一下纸条中间的一句说。
“本城堡并没有养龙。”奥尼恩说。
“啊？那不是顶端战力吗，咋不养呢。”卡贝吉有点意外。
“养不起呀。”奥尼恩说。
“呃……好吧。”卡贝吉说。看来魔王是真的抠。他继续问道：“那么这些东西要怎么搞得到呢？”
“根据魔王城地理记载，红龙曾经居住在魔王城所在山区最北端的雪山上，从锁魂关绕道北上就可以到达，期间会路过亡灵族的属地，他们是魔王城的盟友，商量一下，或者付点什么交换，应该就可以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奥尼恩翻看着记录大陆地理的魔弦，“找到了红龙，让他带你飞上云端，水汽也就可以拿到了。”
“比预料的似乎容易一点。那么，我去忙了，再见。”卡贝吉转身离去。
“欢迎常来，名人卡贝吉先生。渴求知识的魔族太少了，这里很寂寞。”奥尼恩玩弄着发梢，悠悠地说。
卡贝吉觉得脖子后面有点冷。
------
卡贝吉从研究所拿到了吸收凉风的吸气机和收集水汽的天气瓶装在背包里，又从财务部借支了经费。路很远，需要一头坐骑。卡贝吉找守卫队申请，代理队长把驴鹫又给了他。
“能换一个吗。这个……不太好骑。”卡贝吉说，“就没有狮鹫什么的？”
“狮鹫哪养得起啊，会飞的就这个了。再有就是地上跑的。”代理队长说。
“哎，行吧。”卡贝吉想想，地上走这段路耗时太久，最好还是能飞的。
咦，驴鹫能不能直接飞到云上呢？卡贝吉想。他试着操纵驴鹫向高空飞，可惜这只飞驴最高只能到两百公尺的样子，就再也上不去了。没办法，还得老老实实地按路线行进。
------
飞到亡灵族属地的上空已是晚上，他盘旋下降，尝试着不要刺激到驴鹫，让它尽量保持安静，这次终于成功着陆。
这是一片阴森的枯树林，寸草不生、碎石遍地，片片泥水坑倒映着枯枝间透过的细碎星光，空气像死一般寂静。
对嘛，亡灵族的地盘，不就是这个节奏，说明找对地方了。卡贝吉爬下坐骑，观察四周，没有任何动静。他不知道如何召唤亡灵，干脆就喊吧。
他对着空旷死寂的空气大喊“亡灵族！亡灵族！”，没有回应。他又喊“我是魔王城来的！”，还是没有任何声音，甚至他自己的声音也被黑暗吞噬。他在黑暗中等了好久，又呼喊了好几遍，终于，一个微微发光的灵体浮现在他眼前，灵体说：“我们一直都在。”然后又有更多灵体浮现在空中，像一群萤火虫，飘飘浮浮发出微光。
“你们……没有身体的吗？”在卡贝吉印象里，亡灵族多少都会有个躯壳，保底也是个骷髅小兵。
“那是作战需要。”灵体说，“现在没有必要。”
“魔王城遇到点麻烦，想请你们帮个忙，借点东西。”卡贝吉拿出吸气机。
“魔王城来的人。”“魔王城来的人。”“魔王城是哪里。”“是投资项目吗。”“王投资的项目。”灵体们议论纷纷。
黑夜中走出一个影子。一个面容枯槁苍白、皮包骨头、身上穿着碎布条的人类，眼球凸出，眼眶冒着轻烟，长长的头发打着绺垂下来，佝偻着腰，手持魔杖，杖头的晶石闪现着和灵体们一样的蓝色微光。
卡贝吉感觉脚下一阵风吹过，他想到魔王城股东会那天也有过这个感觉，难道说这个亡灵法师也是股东会的人。
“你好，魔王城来的，人。”那个枯骨人类开口说道，“我是，亡灵法师，他们的，王。你们的，股东。”
“看样子这边营养条件不太好。”卡贝吉说。看来没猜错，亡灵法师果然是股东会的人啊。
“项目，有难。股东，支持。”亡灵法师说话断断续续，“你说吧，借什么。”
“亡灵族呼出的凉风。”卡贝吉举了举吸气机说，“我用这个收集起来。”
“哈，哈，哈，哈。你不知道，吗，亡灵没有，气息。”亡灵法师断气一般嘲笑道。
这就尴尬了。难道是手册上的记载有错？没有气息的种族，要怎么收集他们呼出的凉风。
不知道是呆太久腻烦了，还是被亡灵法师断气般的笑声刺激到了，驴鹫突然扑扇着翅膀大喊起来：“嗯——啊——”
这一嗓子把亡灵法师吓得后退好几步，那些灵体四散飘飞，似乎想要逃走。
“哎哎别走，别走，呀！”卡贝吉想叫住他们，却一不小心按下了吸气机的开关，强大的吸力瞬间逮住了一个飘飞到附近的灵体，卟一下吸了进去，吸气机的储气罐外层马上结了一层冰。
咦？这不就够凉了么。
卡贝吉刚想说点什么，却看见亡灵法师恶狠狠地瞪着他，于是决定赶紧走。他翻身爬上驴鹫，两脚一夹，操纵驴鹫腾空飞起。
亡灵法师在地面扯着嘶哑的嗓子大喊道：“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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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人间速报：】
【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极个别人类丢弃了尊严，为了寻觅虚妄的力量，堕入魔界。我们伟大的领导者，杰出的带头人，拉尔基斯市长（临时），将不再允许此类事件发生。光辉的他，伟大的他，胜利的他，将带领我们，战胜邪恶魔界，重铸人类辉煌！勇敢的市民们啊，快快加入到伟大事业中来吧！拉尔基斯市长（临时）千岁！】
“你说的这些我也不知道呢，不过资料馆的奥尼恩女士肯定知道。”乐缇丝说。
按照乐缇丝给的路线，卡贝吉在城堡四楼找到了资料馆。
资料馆内没有任何照明设施，木制腐朽的书架沿着黑压压的墙壁紧紧地排列着，十多张巨大的长条桌摆在屋子的右半边，大概是阅读区。阅读区的左边，摆放了很多方形底座，一根根魔力织成的弦从底座射出，散发着暗淡的蓝光，消失在不知多高的屋顶。
“欢迎来访，渴求知识的小小魔族。”纤细窈窕，通体紫色，戴着精致眼镜的管理员摇曳着走过来打招呼。
“你一定是奥尼恩女士。我是卡贝吉，想要请教一些事情。”卡贝吉说。
“哦呀呀，卡贝吉先生，我记录过你的事迹，最近一段时间，你是魔王城志的常客呢。”奥尼恩女士慢悠悠地说。
“啊？魔王城还有志？我不记得我有什么值得记录的事。”卡贝吉说。
“当然，当然，你看这一条。”奥尼恩走到一个方形底座旁，拨动一根魔弦。那根魔弦振动着显示出一行行的字。
“1024年020日，1级守卫卡贝吉击溃勇者；1024年024日，1级守卫卡贝吉击落人类导弹；1024年025日，1级守卫卡贝吉为99级将军卡鲁特减轻病痛困扰……”
“呃……缺失了很多细节。”卡贝吉打断了显示。
“不要在意细节。重要的是记录本身。”奥尼恩将魔弦收束起来，“名人卡贝吉先生，你来这里，是想要了解什么呢？”
“炼钢原料，主要是三种辅料的产地和取得方法。”卡贝吉拿出一个纸条递给奥尼恩看。
“让我看看，嗯，白云顶端的水汽，红龙的脚趾甲，亡灵族呼出的凉风。”奥尼恩说，“是那本威吉特堡魔炼手册记录的东西吧，一本奇怪的书。”
“我猜这里面最好搞到的是红龙的脚趾甲吧，我想知道红龙在城堡的哪个房间。”卡贝吉指了一下纸条中间的一句说。
“本城堡并没有养龙。”奥尼恩说。
“啊？那不是顶端战力吗，咋不养呢。”卡贝吉有点意外。
“养不起呀。”奥尼恩说。
“呃……好吧。”卡贝吉说。看来魔王是真的抠。他继续问道：“那么这些东西要怎么搞得到呢？”
“根据魔王城地理记载，红龙曾经居住在魔王城所在山区最北端的雪山上，从锁魂关绕道北上就可以到达，期间会路过亡灵族的属地，他们是魔王城的盟友，商量一下，或者付点什么交换，应该就可以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奥尼恩翻看着记录大陆地理的魔弦，“找到了红龙，让他带你飞上云端，水汽也就可以拿到了。”
“比预料的似乎容易一点。那么，我去忙了，再见。”卡贝吉转身离去。
“欢迎常来，名人卡贝吉先生。渴求知识的魔族太少了，这里很寂寞。”奥尼恩玩弄着发梢，悠悠地说。
卡贝吉觉得脖子后面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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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贝吉从研究所拿到了吸收凉风的吸气机和收集水汽的天气瓶装在背包里，又从财务部借支了经费。路很远，需要一头坐骑。卡贝吉找守卫队申请，代理队长把驴鹫又给了他。
“能换一个吗。这个……不太好骑。”卡贝吉说，“就没有狮鹫什么的？”
“狮鹫哪养得起啊，会飞的就这个了。再有就是地上跑的。”代理队长说。
“哎，行吧。”卡贝吉想想，地上走这段路耗时太久，最好还是能飞的。
咦，驴鹫能不能直接飞到云上呢？卡贝吉想。他试着操纵驴鹫向高空飞，可惜这只飞驴最高只能到两百公尺的样子，就再也上不去了。没办法，还得老老实实地按路线行进。
------
飞到亡灵族属地的上空已是晚上，他盘旋下降，尝试着不要刺激到驴鹫，让它尽量保持安静，这次终于成功着陆。
这是一片阴森的枯树林，寸草不生、碎石遍地，片片泥水坑倒映着枯枝间透过的细碎星光，空气像死一般寂静。
对嘛，亡灵族的地盘，不就是这个节奏，说明找对地方了。卡贝吉爬下坐骑，观察四周，没有任何动静。他不知道如何召唤亡灵，干脆就喊吧。
他对着空旷死寂的空气大喊“亡灵族！亡灵族！”，没有回应。他又喊“我是魔王城来的！”，还是没有任何声音，甚至他自己的声音也被黑暗吞噬。他在黑暗中等了好久，又呼喊了好几遍，终于，一个微微发光的灵体浮现在他眼前，灵体说：“我们一直都在。”然后又有更多灵体浮现在空中，像一群萤火虫，飘飘浮浮发出微光。
“你们……没有身体的吗？”在卡贝吉印象里，亡灵族多少都会有个躯壳，保底也是个骷髅小兵。
“那是作战需要。”灵体说，“现在没有必要。”
“魔王城遇到点麻烦，想请你们帮个忙，借点东西。”卡贝吉拿出吸气机。
“魔王城来的人。”“魔王城来的人。”“魔王城是哪里。”“是投资项目吗。”“王投资的项目。”灵体们议论纷纷。
黑夜中走出一个影子。一个面容枯槁苍白、皮包骨头、身上穿着碎布条的人类，眼球凸出，眼眶冒着轻烟，长长的头发打着绺垂下来，佝偻着腰，手持魔杖，杖头的晶石闪现着和灵体们一样的蓝色微光。
卡贝吉感觉脚下一阵风吹过，他想到魔王城股东会那天也有过这个感觉，难道说这个亡灵法师也是股东会的人。
“你好，魔王城来的，人。”那个枯骨人类开口说道，“我是，亡灵法师，他们的，王。你们的，股东。”
“看样子这边营养条件不太好。”卡贝吉说。看来没猜错，亡灵法师果然是股东会的人啊。
“项目，有难。股东，支持。”亡灵法师说话断断续续，“你说吧，借什么。”
“亡灵族呼出的凉风。”卡贝吉举了举吸气机说，“我用这个收集起来。”
“哈，哈，哈，哈。你不知道，吗，亡灵没有，气息。”亡灵法师断气一般嘲笑道。
这就尴尬了。难道是手册上的记载有错？没有气息的种族，要怎么收集他们呼出的凉风。
不知道是呆太久腻烦了，还是被亡灵法师断气般的笑声刺激到了，驴鹫突然扑扇着翅膀大喊起来：“嗯——啊——”
这一嗓子把亡灵法师吓得后退好几步，那些灵体四散飘飞，似乎想要逃走。
“哎哎别走，别走，呀！”卡贝吉想叫住他们，却一不小心按下了吸气机的开关，强大的吸力瞬间逮住了一个飘飞到附近的灵体，卟一下吸了进去，吸气机的储气罐外层马上结了一层冰。
咦？这不就够凉了么。
卡贝吉刚想说点什么，却看见亡灵法师恶狠狠地瞪着他，于是决定赶紧走。他翻身爬上驴鹫，两脚一夹，操纵驴鹫腾空飞起。
亡灵法师在地面扯着嘶哑的嗓子大喊道：“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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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人间速报：】
【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极个别人类丢弃了尊严，为了寻觅虚妄的力量，堕入魔界。我们伟大的领导者，杰出的带头人，拉尔基斯市长（临时），将不再允许此类事件发生。光辉的他，伟大的他，胜利的他，将带领我们，战胜邪恶魔界，重铸人类辉煌！勇敢的市民们啊，快快加入到伟大事业中来吧！拉尔基斯市长（临时）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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