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越界
漆黑的玄丹既成，便成为了白烈识海与现实之间的媒介。
白烈灵魂已被洗去大半，仅剩的灵体在丹成一瞬便被吸入丹中蕴养。
玄丹性质古怪，上半似在现世又非在现世，下半似在识海又非在识海。
直接经受湮灭炮的轰击，玄丹居然没有半丝损耗的痕迹。
按血魔经的记载，玄丹可以承受很大的物质、精神伤害，是血魔经修习者的立身根本所在。
但白烈的玄丹显然情况更加特殊。
与正常情况不同的是，白烈的玄丹并非是勤修苦练而来。
他的玄丹成型利用的是湮灭炮无穷无尽的毁灭性力量，这力量将白烈的玄血压制成丹，也为白烈带来了非同一般的优势。
原本的白烈便尤其擅长持续战斗，在这无穷能量中成型的玄丹更加让其擅长这一点。
最特殊的，玄丹本身是沟通虚实之间的桥梁。
在血魔经作者的构想中，这一阶段的玄丹本应有一定的沟通两端的能力，可以让修习者用精神力一定程度上弥补现实中肉身的亏空，但白烈此次不同，若是肉身能够恢复，本就从虚无中归来的肉身将可以无限制的从意识中导出杀机。
但如今的白烈早早的便打破了这一限制。
在他构想中，这一阶段的修士本就应该在师门中平静的修炼。在高压下成型的玄丹本身便远远超越了血魔经作者的构想。
正常的玄丹可能会毁灭在湮灭炮的能量流中。
但白烈的玄丹如今“不在彼界，亦不在此界”。
玄丹平静的在湮灭炮的毁灭性能量流中漂浮着，仿佛不在这片空间之中，这便是白烈如今在现实中所存在的一切。
“这……”
老者陷入了沉思，他如今也不能确定白烈算是死去了还是依然活着。
他感知到了白烈受创颇重的灵魂回到了这古怪的“黑色金丹”之中。
但除此以外白烈的存在皆已被湮灭炮的能量流所抹去。
战鬼双刃与血杀之铠已经在湮灭炮的轰击下消失了。
而在白烈的玄丹下方不远处，是赌上了一切的默克瑞。
既然周边被锁定而出不去，他的计划本是一路向上直接冲出湮灭炮的覆盖范围。
如今看来他的计划很难继续进行下去，默克瑞如今已经被湮灭炮磨灭了近半肉身了。
四肢尽无，但双眼依然坚毅。
面对如此绝境，他笑出了声，乐于嘲讽与讥笑的邪魔从来不在意将嘲讽与讥笑的炮口对准自己。
“哈……哈哈哈哈。”
断断续续的笑声从他残破不堪的肉体中传出。
默克瑞身后的幻影军团已经消散了一多半，连他自己的幻影也变得无比暗淡。
“啊……哈哈哈哈哈……”
“但我一定不会死在这里！”
默克瑞坚定内心，继续向上空迎去。
身前的护盾更明亮了几分。
“那是……什么？”默克瑞十分惊愕，他看到了白烈的玄丹，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充满毁灭的激流中还有物件可以保留的如此……完好。
默克瑞心中突然有了一股冲动、一股欲望。
他想要将那个圆圆的“丹药”拿到手中。
他回忆起之前一跃而起的漆黑身影，也许这“丹药”便是那家伙仅剩的至宝，是他有自信一跃而起的关键。
如今也将成为他渡过死劫的凭仗。
默克瑞鼓起余力，继续向上推进。
他太着急了，以至于他的防守出了差错。
一瞬间的倏忽带来了意料之外的状况发生。
他仅剩的身躯竟被又一次抹去了一半，剧烈的疼痛中，他伸手握住了属于白烈的玄丹。
“我……成功了。”默克瑞面色一喜。
手中触感绝无差错，但他惊讶的发现，自己手中用力却也已经无法挪动手中丹药半分。
“是我……现在……太虚弱了吗。”
默克瑞心中焦急，他现在已无其他招数，又因失误而身受重伤。
环顾四周，除去毁灭般的能量仍在冲击他的肉身以外，什么都感知不到。
除去眼前玄丹以外，再无求生之机。
默克瑞咬了咬牙，伸出头去，一口将白烈的玄丹吞下。
“啊——”
口中意料之中的痛苦袭来，默克瑞咬紧牙关，苦苦支撑一阵之后发现，自己竟消化不了这粒古怪的丹药。
默克瑞估计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他确实撑不下去了。
眼前的湮灭炮什么时候结束轰击他一点敢于预测的底气都没有。
当机立断，他决定灵魂出窍，尝试融入这枚古怪的丹药。
“魔……来吧……”
他的灵魂甫一脱离肉体，便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古怪呼唤从体内玄丹中传来。
没有时间细想，默克瑞的灵魂闯入了玄丹之中。
玄丹的另一边，白烈识海之上。
一个碧绿的邪魔灵魂从玄丹中被抛出，正是通过玄丹来到白烈识海之中的默克瑞。
“这里是？”默克瑞惊疑不定，眼前尽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空旷空间。
不及细想，两柄古怪的战刃突兀来到了他的眼前。
默克瑞认得出，这两柄战刃是那漆黑身影变化之前的腰间佩刀。
“魔……”
“很好……”
两柄战刃中传来了沙哑而断续的声音，正是默克瑞听到的古怪呼唤声。
双刀中吸力传来，默克瑞的灵魂本就受创，终至于无法抵抗双刀中传来的这股吸力，被拉扯向双刀方向。
“可恶……”
才出虎穴又入狼窝的默克瑞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眼前又是逼命的危机。
这两柄双刀不是想把他当做小零食一口闷了难道还是想给他灌顶传功吗？
灵魂之力鼓动，默克瑞鼓起余力冲出双刃吸引力范围。
但此处本就是白烈识海，与白烈密切相关的双刃竟在白烈识海中如鱼得水，随意游动。
默克瑞跑的很快，但他却跑不过几乎拥有此地主人同等权限的战鬼双刃。
本就属于恶魔之刃的武器感知到了几乎同源的气息，紧追不舍。
最终，两把战刃追上了疲惫不堪的默克瑞。
两把战刃一前一后，阻隔了他的去路。
其中一把横亘在默克瑞眼前，另一把便悬在他的身后。
从侧方向离开也是无用，双刃总是跟着他的发力方向而变换位置。
他转了转身，最终心中充满了绝望。
数百年时光匆匆而逝，原本随性而起的一趟游乐般的旅行，没想到如今竟让他落到如此绝境。
他终于要死了，他无比清楚这一点。
默克瑞手段尽出，终于油尽灯枯。
双刃就在眼前逼近，眼看即将战刃加身，默克瑞发出了可怖的笑声。
“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我不甘心……”
“……哈哈哈哈……”
从嘲笑声中汲取力量的恶魔，最终死在了自己嘲笑自己的嘲笑声中。
死亡不期而至，默克瑞的灵魂终于消散在了世间。
并不是高贵的灵魂，也并不是什么卑微的灵魂。
仅仅只是世上又多出一只消散于世间的恶魔罢了。
彻底失去与灵魂之间的联系，默克瑞的肉体也终在湮灭炮的轰击下彻底消失，连一丝飞灰也不曾留下。
白烈的玄丹从默克瑞消散的肉体中重现，其上没有多出半点杂色，也没有减去半分光泽。
范围内不再有生灵存在，渐渐地，湮灭炮跨越次元的轰击终于也落下了帷幕。
能量海缓缓消散，最终，整片范围内的一切都被抹去，仅余白烈的玄丹依然安静地停在半空之中。
老者叹了一口气，伸出的右手缩回，在仇剑手心处切了一个小小的切口。
一滴鲜血飞出，没入白烈的玄丹之中。
受仇剑一滴鲜血激发，玄丹开始旋转，流出滴滴漆黑血浆。
滴滴黑色血液没有滴落，而是飘飞汇聚在玄丹周围。
一个人形逐渐成型。
从模样上看，正是白烈。
白烈灵魂已被洗去大半，仅剩的灵体在丹成一瞬便被吸入丹中蕴养。
玄丹性质古怪，上半似在现世又非在现世，下半似在识海又非在识海。
直接经受湮灭炮的轰击，玄丹居然没有半丝损耗的痕迹。
按血魔经的记载，玄丹可以承受很大的物质、精神伤害，是血魔经修习者的立身根本所在。
但白烈的玄丹显然情况更加特殊。
与正常情况不同的是，白烈的玄丹并非是勤修苦练而来。
他的玄丹成型利用的是湮灭炮无穷无尽的毁灭性力量，这力量将白烈的玄血压制成丹，也为白烈带来了非同一般的优势。
原本的白烈便尤其擅长持续战斗，在这无穷能量中成型的玄丹更加让其擅长这一点。
最特殊的，玄丹本身是沟通虚实之间的桥梁。
在血魔经作者的构想中，这一阶段的玄丹本应有一定的沟通两端的能力，可以让修习者用精神力一定程度上弥补现实中肉身的亏空，但白烈此次不同，若是肉身能够恢复，本就从虚无中归来的肉身将可以无限制的从意识中导出杀机。
但如今的白烈早早的便打破了这一限制。
在他构想中，这一阶段的修士本就应该在师门中平静的修炼。在高压下成型的玄丹本身便远远超越了血魔经作者的构想。
正常的玄丹可能会毁灭在湮灭炮的能量流中。
但白烈的玄丹如今“不在彼界，亦不在此界”。
玄丹平静的在湮灭炮的毁灭性能量流中漂浮着，仿佛不在这片空间之中，这便是白烈如今在现实中所存在的一切。
“这……”
老者陷入了沉思，他如今也不能确定白烈算是死去了还是依然活着。
他感知到了白烈受创颇重的灵魂回到了这古怪的“黑色金丹”之中。
但除此以外白烈的存在皆已被湮灭炮的能量流所抹去。
战鬼双刃与血杀之铠已经在湮灭炮的轰击下消失了。
而在白烈的玄丹下方不远处，是赌上了一切的默克瑞。
既然周边被锁定而出不去，他的计划本是一路向上直接冲出湮灭炮的覆盖范围。
如今看来他的计划很难继续进行下去，默克瑞如今已经被湮灭炮磨灭了近半肉身了。
四肢尽无，但双眼依然坚毅。
面对如此绝境，他笑出了声，乐于嘲讽与讥笑的邪魔从来不在意将嘲讽与讥笑的炮口对准自己。
“哈……哈哈哈哈。”
断断续续的笑声从他残破不堪的肉体中传出。
默克瑞身后的幻影军团已经消散了一多半，连他自己的幻影也变得无比暗淡。
“啊……哈哈哈哈哈……”
“但我一定不会死在这里！”
默克瑞坚定内心，继续向上空迎去。
身前的护盾更明亮了几分。
“那是……什么？”默克瑞十分惊愕，他看到了白烈的玄丹，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充满毁灭的激流中还有物件可以保留的如此……完好。
默克瑞心中突然有了一股冲动、一股欲望。
他想要将那个圆圆的“丹药”拿到手中。
他回忆起之前一跃而起的漆黑身影，也许这“丹药”便是那家伙仅剩的至宝，是他有自信一跃而起的关键。
如今也将成为他渡过死劫的凭仗。
默克瑞鼓起余力，继续向上推进。
他太着急了，以至于他的防守出了差错。
一瞬间的倏忽带来了意料之外的状况发生。
他仅剩的身躯竟被又一次抹去了一半，剧烈的疼痛中，他伸手握住了属于白烈的玄丹。
“我……成功了。”默克瑞面色一喜。
手中触感绝无差错，但他惊讶的发现，自己手中用力却也已经无法挪动手中丹药半分。
“是我……现在……太虚弱了吗。”
默克瑞心中焦急，他现在已无其他招数，又因失误而身受重伤。
环顾四周，除去毁灭般的能量仍在冲击他的肉身以外，什么都感知不到。
除去眼前玄丹以外，再无求生之机。
默克瑞咬了咬牙，伸出头去，一口将白烈的玄丹吞下。
“啊——”
口中意料之中的痛苦袭来，默克瑞咬紧牙关，苦苦支撑一阵之后发现，自己竟消化不了这粒古怪的丹药。
默克瑞估计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他确实撑不下去了。
眼前的湮灭炮什么时候结束轰击他一点敢于预测的底气都没有。
当机立断，他决定灵魂出窍，尝试融入这枚古怪的丹药。
“魔……来吧……”
他的灵魂甫一脱离肉体，便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古怪呼唤从体内玄丹中传来。
没有时间细想，默克瑞的灵魂闯入了玄丹之中。
玄丹的另一边，白烈识海之上。
一个碧绿的邪魔灵魂从玄丹中被抛出，正是通过玄丹来到白烈识海之中的默克瑞。
“这里是？”默克瑞惊疑不定，眼前尽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空旷空间。
不及细想，两柄古怪的战刃突兀来到了他的眼前。
默克瑞认得出，这两柄战刃是那漆黑身影变化之前的腰间佩刀。
“魔……”
“很好……”
两柄战刃中传来了沙哑而断续的声音，正是默克瑞听到的古怪呼唤声。
双刀中吸力传来，默克瑞的灵魂本就受创，终至于无法抵抗双刀中传来的这股吸力，被拉扯向双刀方向。
“可恶……”
才出虎穴又入狼窝的默克瑞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眼前又是逼命的危机。
这两柄双刀不是想把他当做小零食一口闷了难道还是想给他灌顶传功吗？
灵魂之力鼓动，默克瑞鼓起余力冲出双刃吸引力范围。
但此处本就是白烈识海，与白烈密切相关的双刃竟在白烈识海中如鱼得水，随意游动。
默克瑞跑的很快，但他却跑不过几乎拥有此地主人同等权限的战鬼双刃。
本就属于恶魔之刃的武器感知到了几乎同源的气息，紧追不舍。
最终，两把战刃追上了疲惫不堪的默克瑞。
两把战刃一前一后，阻隔了他的去路。
其中一把横亘在默克瑞眼前，另一把便悬在他的身后。
从侧方向离开也是无用，双刃总是跟着他的发力方向而变换位置。
他转了转身，最终心中充满了绝望。
数百年时光匆匆而逝，原本随性而起的一趟游乐般的旅行，没想到如今竟让他落到如此绝境。
他终于要死了，他无比清楚这一点。
默克瑞手段尽出，终于油尽灯枯。
双刃就在眼前逼近，眼看即将战刃加身，默克瑞发出了可怖的笑声。
“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我不甘心……”
“……哈哈哈哈……”
从嘲笑声中汲取力量的恶魔，最终死在了自己嘲笑自己的嘲笑声中。
死亡不期而至，默克瑞的灵魂终于消散在了世间。
并不是高贵的灵魂，也并不是什么卑微的灵魂。
仅仅只是世上又多出一只消散于世间的恶魔罢了。
彻底失去与灵魂之间的联系，默克瑞的肉体也终在湮灭炮的轰击下彻底消失，连一丝飞灰也不曾留下。
白烈的玄丹从默克瑞消散的肉体中重现，其上没有多出半点杂色，也没有减去半分光泽。
范围内不再有生灵存在，渐渐地，湮灭炮跨越次元的轰击终于也落下了帷幕。
能量海缓缓消散，最终，整片范围内的一切都被抹去，仅余白烈的玄丹依然安静地停在半空之中。
老者叹了一口气，伸出的右手缩回，在仇剑手心处切了一个小小的切口。
一滴鲜血飞出，没入白烈的玄丹之中。
受仇剑一滴鲜血激发，玄丹开始旋转，流出滴滴漆黑血浆。
滴滴黑色血液没有滴落，而是飘飞汇聚在玄丹周围。
一个人形逐渐成型。
从模样上看，正是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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