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无剑胜有剑
骑士试炼场，一座矗立于圣城中央的巍峨石构广场，四周高墙环绕，犹如一座封闭的古战场遗迹，承载着无数英勇骑士的光荣与梦想。试炼场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块石头，都镌刻着骑士们追逐荣誉的足迹，见证了他们挥洒热血、追寻荣耀的青春岁月。此刻，方玄的比赛已然落幕，但试炼场并未因他的离去而沉寂，新一轮选拔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
“哎，老师您不打算教训他一顿？”方玄看着缓步走来的夜华，嘴角挂着微笑。
在猎魔团选拔赛开始之前，他曾与鬼影父子定下赌约：若方玄败北，鬼影需扇夜华一巴掌，反之亦然。如今，方玄已提前锁定决赛席位，而鬼武却不幸淘汰出局。
第二轮的好运并未延续至最后一轮，鬼武遭遇骑士二号张放放。面对张放放那无懈可击的防守与雷霆万钧的攻势，鬼武这位四阶骑士很快败下阵来。事实上，此事并不能归咎于鬼武。身为骑士二号的张放放实力惊人，即使未召唤坐骑，其攻击严谨如尺，步步紧逼。鬼武即使唤出赤甲地龙亦无济于事，张放放的防守确实固若金汤。
“不必了，陈年旧事而已，既然已成为过去，就不必再提。”夜华轻轻摇头，重新坐回座椅。
老师吗？实话讲，当鬼影怒吼时，他很难将那位威严魁梧的老者与悲哀的死亡联系在一起。他原以为老师那样的强者会战死沙场，却未曾料到对方最终在病榻上结束了生命，甚至因不堪忍受病痛折磨而选择了自杀。
时光荏苒，那些记忆已渐渐模糊，遥远得几乎无法忆起那人的模样，只能回想起他将自己逐出修城时的冷酷无情，却再也想象不出他教导自己时那份殷切期待的目光。
不知不觉间，我已步入教师行列，开始引领年轻的后辈们踏上修行之途。环顾身边，方玄与龙皓晨并排而坐，夜华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欣慰的微笑。
“方兄弟预测这场谁能胜出？”杨文昭悠然坐下，与方玄相邻而坐，其人虽看似慵懒，却与方玄熟稔交谈，毫无拘束。
方玄沉吟片刻，道：“四号与五号实力伯仲之间，不过五号拥有公认的骑士最佳坐骑——星耀独角兽，或许能占据一定优势。”
断浪的实力方玄未有确切了解，但与骑士五号的交手记忆犹新。五号不仅拥有顶尖的单兵作战能力，更坐拥骑士梦寐以求的星耀独角兽，且已臻四阶巅峰，寻常五阶恐难与之抗衡。
杨文昭闻言，笑容不减：“巧了，据我所知，断浪的坐骑亦为星耀独角兽。如此看来，坐骑方面五号并无明显优势。”
方玄闻此，只得耸肩苦笑：“如此一来，双方起点相当，胜负便全凭各自临场发挥。”
“其实，我有一事久欲向方兄请教。”杨文昭转过头来，目光专注地凝视方玄，“在赛场上，方兄曾言：这世间不存在与绝对力量比肩的绝对技巧。对此观点，我颇感好奇，不知方兄是如何得出此结论的？”
方玄心中暗忖，今日真是怪哉。往昔，无人愿听他长篇大论，视其言论如扰人噪音。而今，众人却似蜜蜂逐蜜般追问不止，视他如稀世珍宝。
“果不其然，你是想探听情报。”李馨如母鸡护雏般将方玄挡在身后，警惕地防备杨文昭诱骗方玄。
相识多年，李馨深知方玄在某些方面过于天真，他人视为瑰宝的知识，他却乐于与人分享，仿佛世间人人皆善，毫无戒心。
杨文昭朗声大笑，自信洋溢：“小姐多虑了，我杨某人还不至于沦落到窥探对手情报的地步。若小姐放心不下，我愿以等价情报交换。无论是坐骑、装备，还是所学技艺，方兄但凡提问，我必倾囊相授。”
方玄探出头来，笑道：“不必如此，我并无隐瞒。那句话仅是我个人观点，因我自身局限，对技巧略感失望，但这并不意味着世间不存在极致技巧，仅为我一家之言，不必深究。”
杨文昭摇头而笑：“方兄何必谦逊至此？你对技巧的掌握，我平生仅见。若真有人能达一剑破万法之境，我坚信那人非你莫属。故而，我十分好奇，为何在你这位先行者眼中，会有如此令人费解的观点。纵然方兄言辞谦逊，我确系诚心求教。我自幼研习六大圣殿绝学，愈深入愈觉自身渺小，世间大道无穷，每一条皆值得穷尽一生钻研。故此，对于方兄的结论，我实难理解。”
“既然如此，我就阐述一下个人观点，或许有失偏颇，还请杨兄辩证聆听。”方玄一边说，一边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枚骰子，平摊于掌心，“这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骰子，购自赌场对面的小卖铺。其中既有与赌场合作的特殊道具，也有未经任何手脚的普通商品，而我手中这枚，确属后者。理论上，掷出六点的概率应为六分之一。但我想问，若由你来投掷，你能否连续掷出六点？”
“方兄的确擅长以浅显故事阐明深奥道理。”杨文昭微微一笑，“无论多少次六点，我都可做到，只因骰子由我掷出，凭借我的手法，六点出现便不再是随机概率，而是必然结果。”
“没错，这正是技巧之重要性。”方玄继续道，“现在我们提升难度，由我来掷骰，你来猜测每次点数。我掷出骰子直至其完全停止，期间你可随时做出猜测，你会选择何时确定答案？”
方玄将骰子掷于地面，骰子疾速旋转。
“我明白了，这与方兄破尽万法的剑术如出一辙，皆是精于计算的绝学。”杨文昭恍然大悟，“我不及方兄，无法直接看出骰子点数，故而我会在即将停止时做出判断，此时结果已大致定型。”
“是的，关键在于所需计算量的大小。临近停止时，只需观察哪个面更稳定地停留于上方，猜对概率就会较大。若在出手瞬间猜测，则须精确掌握投掷力量、速度、角度，以及骰子材质、摩擦力、落地情况等诸多因素。唯有全面考虑这些变量，方能准确预判最终点数。”
“言之有理，骰子掷出瞬间结果已然确定，我们之所以未知，只是信息掌握不足、计算力有限，方兄弟所言极是。”杨文昭若有所思地点头。
“这正是技巧之精妙所在。若设想存在一种生物，我们称其为‘命运’，它自创世神开辟天地以来，掌握世间所有信息。那么，是否意味着它能通过计算知晓一切所求之物？”
方玄含笑凝视杨文昭，令其首次感到背脊一阵寒颤。杨文昭苦笑道：“方兄所言甚是，我终于确认你实为异类。是的，我们每个人的经历皆为命运所预定，自诞生起，人生便受其规划。我曾以为一切皆出于自我抉择，如今看来，不过命运手中的玩偶罢了。”
李馨听得一头雾水，困惑地眨眼：“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她虽能理解方玄的每句话，却无法理解杨文昭为何突然如此沮丧。
方玄淡然一笑：“杨兄无需过分忧虑，实则名为‘命运’的生物已被消灭。首先，世界之广阔，要掌握其中万物的位置与运动轨迹，任务之艰巨与复杂，实为不可能完成。其次，世界中存在不可逆的过程，随着时间推移，状态持续单向变化，无法逆转。因此，即使知晓某一时刻的全部信息，也无法准确预知未来状态，因为不可控因素实在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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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难道是科学家？这不就是拉普拉斯妖么？四大物理学圣兽之一，还画圆，还研究王道，你还是别在圣魔大陆混了，快去搞学术研究吧。”
“拉普拉斯妖（DémondeLaplace），这一概念由法国数学大师皮埃尔-西蒙·拉普拉斯于1814年提出。他设想了一种超凡生物，该生物能精确掌握宇宙中每个原子的位置与动量，通过运用牛顿定律，能够揭示宇宙中一切事件的过去与未来全过程。然而，随着量子力学的崛起，这一基于经典力学的理论构想已被彻底颠覆。”
“我可不想再听方玄胡诌了，简直就像谈论永动机那般，满嘴伪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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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表达得有些混乱，毕竟逻辑思维并非我所长。”方玄歉然一笑，“不如让我讲个故事，以说明为何我对技巧不抱太大期望。”
“拜托，你们说的我都听不懂，杨文昭和皓晨一听到你就跟开了窍似的，我却一头雾水。”李馨无奈抱怨。
“别担心，这个故事简单易懂。”方玄安抚道，“我曾听说书人讲述过一位传奇剑客的故事，他的一生可分为三个阶段：年少时，他以吹毛断发的软剑追求变化无穷；成年后，他领悟到力量至上的道理，认为技巧无足轻重；晚年时，他达到了无剑胜有剑的境地，万物皆可为剑，无人能敌。”
“我也听过这个故事，好像叫什么‘求败’之类的。”李馨突然想到，“对了，你的斩龙不会就是那位前辈的遗物吧？那些说书人的故事都是真的吗？你什么时候才能达到无剑胜有剑的境界？”
“哈哈，既然你也知道这个故事，那就好办了。”方玄笑问，“我想考考你，何谓‘无剑胜有剑’？”
“你不是刚说过吗？不用剑也能发挥出用剑的效果。”李馨理所当然地回应。
“关键不在于‘无剑’，而是‘胜’。”方玄解释道，“达到无剑胜有剑境界之人，为何在使用剑时反而变弱了呢？”
“你总是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要是你把琢磨这些的时间用在背书上，考试不至于次次垫底。”李馨无奈吐槽。
“没办法，只有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能充满干劲。”方玄笑着回应，“这个故事还有后续。书中的主角得到了那位剑侠前辈的真传，从玄铁重剑起步，最终达到无剑胜有剑之境，其修为已超越同代人理解范畴。”
“那后来呢？无剑胜有剑究竟是什么？”李馨愈发好奇。
“后来，在一场关乎生死的对决中，他再度执起曾用过的玄铁重剑。原来，所谓的无剑之境，仅是因对手过于孱弱，无需剑便能克敌制胜。然而，面对真正的强者，仍需依靠手中之剑。”方玄感慨道，“想象力决定了人的边界，我无法触及无法理解的事物，故而我的未来之路已可预见。但你们仍有无限可能，只要信念不灭，无论力量还是技巧，皆可达至巅峰。因此，勿让我的这些闲言碎语左右你们。”
“比赛开始了。”夜华在一旁默默聆听许久后，突然出声道。
“多谢方兄弟的点拨，之前我们曾约定初赛结束后共赴酒馆畅饮，既然方兄弟已顺利晋级决赛，我也要加把劲了。”杨文昭笑着起身，朝试炼场走去。
“加油，皓晨。你的对手实力强劲，但无须背负过多心理压力，只需全力以赴，我相信你能闯入决赛。”与此同时，夜华不忘鼓励即将上场的龙皓晨。
方玄倚在座椅上，凝视着光幕，轻轻叹了一口气。试炼场中，最后一名五阶骑士终于亮相，他的对手正是四十八号选手。
而龙皓晨的最后一轮对手，更是试炼场中的最强者——骑士一号杨文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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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昭？原著中似乎仅此一役便黯然失色，决赛时被皓晨压制得无法召唤坐骑，自此沦为背景角色。相较之下，光之晨曦猎魔团的韩羽与张放放皆成就神印，他却在龙星宇退隐后才获得审判与杀戮之神印王座。”
“确实无需对其寄予厚望。原著中他虽被誉为男二，实则并无亮眼表现。其祖父之兄杨浩宇倒颇具实力，号称联盟第一人，又有星空神兽为助，可惜出场太晚。面对当时已领悟光神领域的皓晨，星空神兽亦畏缩不前，更遑论皓晨后来获得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
“可叹杨文昭，仅在与皓晨的一役中稍占上风，便遭圣采儿重创，自此沦为连陪衬角色都算不上的存在。若非与陈樱儿结为CP，恐怕其在剧情中的存在感将进一步削弱。”
“哎，老师您不打算教训他一顿？”方玄看着缓步走来的夜华，嘴角挂着微笑。
在猎魔团选拔赛开始之前，他曾与鬼影父子定下赌约：若方玄败北，鬼影需扇夜华一巴掌，反之亦然。如今，方玄已提前锁定决赛席位，而鬼武却不幸淘汰出局。
第二轮的好运并未延续至最后一轮，鬼武遭遇骑士二号张放放。面对张放放那无懈可击的防守与雷霆万钧的攻势，鬼武这位四阶骑士很快败下阵来。事实上，此事并不能归咎于鬼武。身为骑士二号的张放放实力惊人，即使未召唤坐骑，其攻击严谨如尺，步步紧逼。鬼武即使唤出赤甲地龙亦无济于事，张放放的防守确实固若金汤。
“不必了，陈年旧事而已，既然已成为过去，就不必再提。”夜华轻轻摇头，重新坐回座椅。
老师吗？实话讲，当鬼影怒吼时，他很难将那位威严魁梧的老者与悲哀的死亡联系在一起。他原以为老师那样的强者会战死沙场，却未曾料到对方最终在病榻上结束了生命，甚至因不堪忍受病痛折磨而选择了自杀。
时光荏苒，那些记忆已渐渐模糊，遥远得几乎无法忆起那人的模样，只能回想起他将自己逐出修城时的冷酷无情，却再也想象不出他教导自己时那份殷切期待的目光。
不知不觉间，我已步入教师行列，开始引领年轻的后辈们踏上修行之途。环顾身边，方玄与龙皓晨并排而坐，夜华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欣慰的微笑。
“方兄弟预测这场谁能胜出？”杨文昭悠然坐下，与方玄相邻而坐，其人虽看似慵懒，却与方玄熟稔交谈，毫无拘束。
方玄沉吟片刻，道：“四号与五号实力伯仲之间，不过五号拥有公认的骑士最佳坐骑——星耀独角兽，或许能占据一定优势。”
断浪的实力方玄未有确切了解，但与骑士五号的交手记忆犹新。五号不仅拥有顶尖的单兵作战能力，更坐拥骑士梦寐以求的星耀独角兽，且已臻四阶巅峰，寻常五阶恐难与之抗衡。
杨文昭闻言，笑容不减：“巧了，据我所知，断浪的坐骑亦为星耀独角兽。如此看来，坐骑方面五号并无明显优势。”
方玄闻此，只得耸肩苦笑：“如此一来，双方起点相当，胜负便全凭各自临场发挥。”
“其实，我有一事久欲向方兄请教。”杨文昭转过头来，目光专注地凝视方玄，“在赛场上，方兄曾言：这世间不存在与绝对力量比肩的绝对技巧。对此观点，我颇感好奇，不知方兄是如何得出此结论的？”
方玄心中暗忖，今日真是怪哉。往昔，无人愿听他长篇大论，视其言论如扰人噪音。而今，众人却似蜜蜂逐蜜般追问不止，视他如稀世珍宝。
“果不其然，你是想探听情报。”李馨如母鸡护雏般将方玄挡在身后，警惕地防备杨文昭诱骗方玄。
相识多年，李馨深知方玄在某些方面过于天真，他人视为瑰宝的知识，他却乐于与人分享，仿佛世间人人皆善，毫无戒心。
杨文昭朗声大笑，自信洋溢：“小姐多虑了，我杨某人还不至于沦落到窥探对手情报的地步。若小姐放心不下，我愿以等价情报交换。无论是坐骑、装备，还是所学技艺，方兄但凡提问，我必倾囊相授。”
方玄探出头来，笑道：“不必如此，我并无隐瞒。那句话仅是我个人观点，因我自身局限，对技巧略感失望，但这并不意味着世间不存在极致技巧，仅为我一家之言，不必深究。”
杨文昭摇头而笑：“方兄何必谦逊至此？你对技巧的掌握，我平生仅见。若真有人能达一剑破万法之境，我坚信那人非你莫属。故而，我十分好奇，为何在你这位先行者眼中，会有如此令人费解的观点。纵然方兄言辞谦逊，我确系诚心求教。我自幼研习六大圣殿绝学，愈深入愈觉自身渺小，世间大道无穷，每一条皆值得穷尽一生钻研。故此，对于方兄的结论，我实难理解。”
“既然如此，我就阐述一下个人观点，或许有失偏颇，还请杨兄辩证聆听。”方玄一边说，一边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枚骰子，平摊于掌心，“这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骰子，购自赌场对面的小卖铺。其中既有与赌场合作的特殊道具，也有未经任何手脚的普通商品，而我手中这枚，确属后者。理论上，掷出六点的概率应为六分之一。但我想问，若由你来投掷，你能否连续掷出六点？”
“方兄的确擅长以浅显故事阐明深奥道理。”杨文昭微微一笑，“无论多少次六点，我都可做到，只因骰子由我掷出，凭借我的手法，六点出现便不再是随机概率，而是必然结果。”
“没错，这正是技巧之重要性。”方玄继续道，“现在我们提升难度，由我来掷骰，你来猜测每次点数。我掷出骰子直至其完全停止，期间你可随时做出猜测，你会选择何时确定答案？”
方玄将骰子掷于地面，骰子疾速旋转。
“我明白了，这与方兄破尽万法的剑术如出一辙，皆是精于计算的绝学。”杨文昭恍然大悟，“我不及方兄，无法直接看出骰子点数，故而我会在即将停止时做出判断，此时结果已大致定型。”
“是的，关键在于所需计算量的大小。临近停止时，只需观察哪个面更稳定地停留于上方，猜对概率就会较大。若在出手瞬间猜测，则须精确掌握投掷力量、速度、角度，以及骰子材质、摩擦力、落地情况等诸多因素。唯有全面考虑这些变量，方能准确预判最终点数。”
“言之有理，骰子掷出瞬间结果已然确定，我们之所以未知，只是信息掌握不足、计算力有限，方兄弟所言极是。”杨文昭若有所思地点头。
“这正是技巧之精妙所在。若设想存在一种生物，我们称其为‘命运’，它自创世神开辟天地以来，掌握世间所有信息。那么，是否意味着它能通过计算知晓一切所求之物？”
方玄含笑凝视杨文昭，令其首次感到背脊一阵寒颤。杨文昭苦笑道：“方兄所言甚是，我终于确认你实为异类。是的，我们每个人的经历皆为命运所预定，自诞生起，人生便受其规划。我曾以为一切皆出于自我抉择，如今看来，不过命运手中的玩偶罢了。”
李馨听得一头雾水，困惑地眨眼：“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她虽能理解方玄的每句话，却无法理解杨文昭为何突然如此沮丧。
方玄淡然一笑：“杨兄无需过分忧虑，实则名为‘命运’的生物已被消灭。首先，世界之广阔，要掌握其中万物的位置与运动轨迹，任务之艰巨与复杂，实为不可能完成。其次，世界中存在不可逆的过程，随着时间推移，状态持续单向变化，无法逆转。因此，即使知晓某一时刻的全部信息，也无法准确预知未来状态，因为不可控因素实在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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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难道是科学家？这不就是拉普拉斯妖么？四大物理学圣兽之一，还画圆，还研究王道，你还是别在圣魔大陆混了，快去搞学术研究吧。”
“拉普拉斯妖（DémondeLaplace），这一概念由法国数学大师皮埃尔-西蒙·拉普拉斯于1814年提出。他设想了一种超凡生物，该生物能精确掌握宇宙中每个原子的位置与动量，通过运用牛顿定律，能够揭示宇宙中一切事件的过去与未来全过程。然而，随着量子力学的崛起，这一基于经典力学的理论构想已被彻底颠覆。”
“我可不想再听方玄胡诌了，简直就像谈论永动机那般，满嘴伪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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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表达得有些混乱，毕竟逻辑思维并非我所长。”方玄歉然一笑，“不如让我讲个故事，以说明为何我对技巧不抱太大期望。”
“拜托，你们说的我都听不懂，杨文昭和皓晨一听到你就跟开了窍似的，我却一头雾水。”李馨无奈抱怨。
“别担心，这个故事简单易懂。”方玄安抚道，“我曾听说书人讲述过一位传奇剑客的故事，他的一生可分为三个阶段：年少时，他以吹毛断发的软剑追求变化无穷；成年后，他领悟到力量至上的道理，认为技巧无足轻重；晚年时，他达到了无剑胜有剑的境地，万物皆可为剑，无人能敌。”
“我也听过这个故事，好像叫什么‘求败’之类的。”李馨突然想到，“对了，你的斩龙不会就是那位前辈的遗物吧？那些说书人的故事都是真的吗？你什么时候才能达到无剑胜有剑的境界？”
“哈哈，既然你也知道这个故事，那就好办了。”方玄笑问，“我想考考你，何谓‘无剑胜有剑’？”
“你不是刚说过吗？不用剑也能发挥出用剑的效果。”李馨理所当然地回应。
“关键不在于‘无剑’，而是‘胜’。”方玄解释道，“达到无剑胜有剑境界之人，为何在使用剑时反而变弱了呢？”
“你总是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要是你把琢磨这些的时间用在背书上，考试不至于次次垫底。”李馨无奈吐槽。
“没办法，只有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能充满干劲。”方玄笑着回应，“这个故事还有后续。书中的主角得到了那位剑侠前辈的真传，从玄铁重剑起步，最终达到无剑胜有剑之境，其修为已超越同代人理解范畴。”
“那后来呢？无剑胜有剑究竟是什么？”李馨愈发好奇。
“后来，在一场关乎生死的对决中，他再度执起曾用过的玄铁重剑。原来，所谓的无剑之境，仅是因对手过于孱弱，无需剑便能克敌制胜。然而，面对真正的强者，仍需依靠手中之剑。”方玄感慨道，“想象力决定了人的边界，我无法触及无法理解的事物，故而我的未来之路已可预见。但你们仍有无限可能，只要信念不灭，无论力量还是技巧，皆可达至巅峰。因此，勿让我的这些闲言碎语左右你们。”
“比赛开始了。”夜华在一旁默默聆听许久后，突然出声道。
“多谢方兄弟的点拨，之前我们曾约定初赛结束后共赴酒馆畅饮，既然方兄弟已顺利晋级决赛，我也要加把劲了。”杨文昭笑着起身，朝试炼场走去。
“加油，皓晨。你的对手实力强劲，但无须背负过多心理压力，只需全力以赴，我相信你能闯入决赛。”与此同时，夜华不忘鼓励即将上场的龙皓晨。
方玄倚在座椅上，凝视着光幕，轻轻叹了一口气。试炼场中，最后一名五阶骑士终于亮相，他的对手正是四十八号选手。
而龙皓晨的最后一轮对手，更是试炼场中的最强者——骑士一号杨文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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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昭？原著中似乎仅此一役便黯然失色，决赛时被皓晨压制得无法召唤坐骑，自此沦为背景角色。相较之下，光之晨曦猎魔团的韩羽与张放放皆成就神印，他却在龙星宇退隐后才获得审判与杀戮之神印王座。”
“确实无需对其寄予厚望。原著中他虽被誉为男二，实则并无亮眼表现。其祖父之兄杨浩宇倒颇具实力，号称联盟第一人，又有星空神兽为助，可惜出场太晚。面对当时已领悟光神领域的皓晨，星空神兽亦畏缩不前，更遑论皓晨后来获得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
“可叹杨文昭，仅在与皓晨的一役中稍占上风，便遭圣采儿重创，自此沦为连陪衬角色都算不上的存在。若非与陈樱儿结为CP，恐怕其在剧情中的存在感将进一步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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