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是在杀人
某种特殊的力量导致工业产物转变为工业生命，生命的本能驱使它们通过互相吞噬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来成长，继而掀起一场人类没有资格参与的战争。
沦陷纪元对于人类而言是极为残酷的，一夜之间失去对现代文明的掌控，曾经带来便捷的科技产品转眼成为杀戮的恶魔，尽管最终目的不是人类，池鱼之殃也让无数人惨死。
对于工业生命而言，沦陷纪元是它们从完整的工业进化为完整的生命的必要过程。工业的最终目的是为人服务，生命却是为自己的。
工业生命因为天然的结构问题，仍然保留部分对人类的需求，也因此成为接受供奉的神，开启众神纪元。但本质上已不再是人类的工具，结构、功能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无论是被奉为神的工业生命，还是其残骸神骨衍生的数妖，几乎都是由金属构成，其中铁占据的比例最高。”
赵承生嘴角含笑，手中捏着一根细线，另一端系着块不大的磁铁，在接近数妖残骸的尾部时磁铁轻微晃动起来。
“铁和磁铁会互相吸附。在沦陷纪元的战争和成长中，工业生命已学会为自己的金属身躯消磁，由其残骸神骨衍生的数妖也继承了这一能力。”
“但不是所有数妖都能做到完全消磁，用磁铁寻找数妖的方法仍是可行的。”
小雨不知什么时候停的，苏服白一觉醒来，洗漱填饱肚子之后，照亮山林的已是如火的晚霞。
原本还有些慵懒，当文字分身发现赵承生两人出现在数妖残骸旁，立刻紧张起来。
赵承生的话令他更加紧张。
“我有个朋友，主修的也是御，他的器物以磁铁为材料塑造，最擅长寻找那些并未完全消除磁性的数妖。你辛苦点跑一趟，就说我请他帮忙，将人带来岳山，我们肯定能在苏服白之前找到第二只数妖。”
李显志立刻点头答应，两人相视笑了起来，仿佛已经看到结局。
“苏服白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天大的功劳就在眼前，他错过第一次，还能错过第二次，说明这东西就不该是他的。”
“我们是命里有时终归有，他叫做命里无时莫强求。”
当苏服白迈着沉重的步伐走道残骸旁，两人的身影早已离去。本以为自己改变计划找到一条捷径，没想到对方也不是吃素的。
数妖的尾部没有完全消磁，遇到磁铁仍然会有微弱的反应，如果是寻常人，想拿着磁铁寻找数妖，那效率还比不过他的原计划，可是换成君子，换成磁铁塑造的器物，效率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命里无时莫强求，我拿回自己的东西也叫强求吗？”
内心愤怒，然而这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世界。杨永巷是安平市第一君子，给他留下好印象的赵承生天然占着优势，出现在岳山就是最好的证明。
“杨永巷勒令我不准离开岳山，对赵承生两人倒是宽松的很，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越想越气，不甘，愤懑，但是最终内心归于理性。
文字从皮肤底下浮现，剥离，一道朦胧模糊的身影飘起钻入茂密的树冠，巡视四周，确定无人靠近、窥视。
指尖燃起透明的火焰，天地心烧蚀成文字，与皮肤中钻出的文字一起，没入四周的泥土、枯叶以及反射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残骸中。
“杨永巷，你别想进阶了！”
……
安平市有五名五阶君子，如今只有四人在市里。
大约十天前，还没有发现瘟疫的事情，由于最近化肥供应不足，储备减少，曹凤决定去一趟蜚神庙，和那些信徒商议提高化肥的供应。
虽然嘴上喊打喊杀，对于神和信徒，他们还是有需求的，而且是非常硬性的需求。
没有化肥的农业养不活安平市，采煤、筑城、炼铁，哪一样都需要大量人口，也都是不可或缺的，更别说君子本身，他们都是完全脱产的，靠别人供养。
当前的科技水平不足以生产化肥，反倒是那些信徒，依靠从工业生命身上获取的能力，能完成当前科技做不到的事情，重现沦陷纪元之前的奇迹。
杨永巷年龄最长实力也最强，周叶与他相反，刚晋升五阶不久，最年轻也是实力最弱的，张克、石邵华两人晋升五阶的时间差不多，实力也难分高下。
此时四人都在，齐聚一堂，还有安平市内掌握最多文字的史官丁仁芝，温和的目光藏在镜片后面，不时闪烁出忧虑。
杨永巷面沉如水，有些烦躁的敲打桌面，“感染瘟疫的人越来越多，现在查出来的就有三千，必须全部隔离，可是市里哪有地方能容纳三千人？”
张克比杨永巷年轻七八岁，花白的须发却让他更显老，他也很发愁，苦大仇深的模样让人不难猜想出如此苍老的原因，“别说城墙内，就是城墙外，哪个村子能容下三千人？除非将村民强制迁走，然后让这三千人挤在一起住。”
所谓隔离，不止是与外界隔离，互相之间也要禁绝来往，这才是最难安置的原因。
杨永巷意动，眼下已很难做到最好，能做到将感染者与外界隔离也不错。每一名感染者都会成为传播瘟疫的源头，放任不管，安平市就真的完了。
镜片后的目光微微闪烁，丁仁芝低下头，“圈禁不是隔离。让他们拥挤在一起，互相传播再次感染，即便是症状轻微的感染者，最终也是难逃一死。这是在杀人。”
“与其看着他们慢慢死去，还要耗费人力看守，搬迁村民，在此期间也要照顾他们的饮食，不如将感染者直接全都杀了。”
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冷酷无情的话。
在场众人都知道这绝非是她真实的意思。
张克额头冒汗，笑容讨好，“丁史官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家都在商量，你别生气，我这是抛砖引玉，他们肯定有更好的主意。”
说完他便低下头，不理会杨永巷和石邵华杀人的眼神。
在安平市内，丁仁芝是掌握最多文字的君子，虽然修为一般，却是最强大的史官。无论王朝纪元还是复兴纪元，史官的地位都很高，文字有着它的特殊性，地方志在复兴纪元依旧是抵御数妖的利器，修建祭坛也离不开它。
丁仁芝抬起头，温和的目光却如同刀子一样刺痛每个人的心灵，“其实方法你们都知道，只是没人愿意说，没人愿意承担责任，好，我来说。”
“眼下感染者已超过三千，可以预见将来只会更多，要想做到真正的隔离，感染者与外界隔离，内部互相隔离，必须开启史书世界。”
沦陷纪元对于人类而言是极为残酷的，一夜之间失去对现代文明的掌控，曾经带来便捷的科技产品转眼成为杀戮的恶魔，尽管最终目的不是人类，池鱼之殃也让无数人惨死。
对于工业生命而言，沦陷纪元是它们从完整的工业进化为完整的生命的必要过程。工业的最终目的是为人服务，生命却是为自己的。
工业生命因为天然的结构问题，仍然保留部分对人类的需求，也因此成为接受供奉的神，开启众神纪元。但本质上已不再是人类的工具，结构、功能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无论是被奉为神的工业生命，还是其残骸神骨衍生的数妖，几乎都是由金属构成，其中铁占据的比例最高。”
赵承生嘴角含笑，手中捏着一根细线，另一端系着块不大的磁铁，在接近数妖残骸的尾部时磁铁轻微晃动起来。
“铁和磁铁会互相吸附。在沦陷纪元的战争和成长中，工业生命已学会为自己的金属身躯消磁，由其残骸神骨衍生的数妖也继承了这一能力。”
“但不是所有数妖都能做到完全消磁，用磁铁寻找数妖的方法仍是可行的。”
小雨不知什么时候停的，苏服白一觉醒来，洗漱填饱肚子之后，照亮山林的已是如火的晚霞。
原本还有些慵懒，当文字分身发现赵承生两人出现在数妖残骸旁，立刻紧张起来。
赵承生的话令他更加紧张。
“我有个朋友，主修的也是御，他的器物以磁铁为材料塑造，最擅长寻找那些并未完全消除磁性的数妖。你辛苦点跑一趟，就说我请他帮忙，将人带来岳山，我们肯定能在苏服白之前找到第二只数妖。”
李显志立刻点头答应，两人相视笑了起来，仿佛已经看到结局。
“苏服白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天大的功劳就在眼前，他错过第一次，还能错过第二次，说明这东西就不该是他的。”
“我们是命里有时终归有，他叫做命里无时莫强求。”
当苏服白迈着沉重的步伐走道残骸旁，两人的身影早已离去。本以为自己改变计划找到一条捷径，没想到对方也不是吃素的。
数妖的尾部没有完全消磁，遇到磁铁仍然会有微弱的反应，如果是寻常人，想拿着磁铁寻找数妖，那效率还比不过他的原计划，可是换成君子，换成磁铁塑造的器物，效率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命里无时莫强求，我拿回自己的东西也叫强求吗？”
内心愤怒，然而这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世界。杨永巷是安平市第一君子，给他留下好印象的赵承生天然占着优势，出现在岳山就是最好的证明。
“杨永巷勒令我不准离开岳山，对赵承生两人倒是宽松的很，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越想越气，不甘，愤懑，但是最终内心归于理性。
文字从皮肤底下浮现，剥离，一道朦胧模糊的身影飘起钻入茂密的树冠，巡视四周，确定无人靠近、窥视。
指尖燃起透明的火焰，天地心烧蚀成文字，与皮肤中钻出的文字一起，没入四周的泥土、枯叶以及反射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残骸中。
“杨永巷，你别想进阶了！”
……
安平市有五名五阶君子，如今只有四人在市里。
大约十天前，还没有发现瘟疫的事情，由于最近化肥供应不足，储备减少，曹凤决定去一趟蜚神庙，和那些信徒商议提高化肥的供应。
虽然嘴上喊打喊杀，对于神和信徒，他们还是有需求的，而且是非常硬性的需求。
没有化肥的农业养不活安平市，采煤、筑城、炼铁，哪一样都需要大量人口，也都是不可或缺的，更别说君子本身，他们都是完全脱产的，靠别人供养。
当前的科技水平不足以生产化肥，反倒是那些信徒，依靠从工业生命身上获取的能力，能完成当前科技做不到的事情，重现沦陷纪元之前的奇迹。
杨永巷年龄最长实力也最强，周叶与他相反，刚晋升五阶不久，最年轻也是实力最弱的，张克、石邵华两人晋升五阶的时间差不多，实力也难分高下。
此时四人都在，齐聚一堂，还有安平市内掌握最多文字的史官丁仁芝，温和的目光藏在镜片后面，不时闪烁出忧虑。
杨永巷面沉如水，有些烦躁的敲打桌面，“感染瘟疫的人越来越多，现在查出来的就有三千，必须全部隔离，可是市里哪有地方能容纳三千人？”
张克比杨永巷年轻七八岁，花白的须发却让他更显老，他也很发愁，苦大仇深的模样让人不难猜想出如此苍老的原因，“别说城墙内，就是城墙外，哪个村子能容下三千人？除非将村民强制迁走，然后让这三千人挤在一起住。”
所谓隔离，不止是与外界隔离，互相之间也要禁绝来往，这才是最难安置的原因。
杨永巷意动，眼下已很难做到最好，能做到将感染者与外界隔离也不错。每一名感染者都会成为传播瘟疫的源头，放任不管，安平市就真的完了。
镜片后的目光微微闪烁，丁仁芝低下头，“圈禁不是隔离。让他们拥挤在一起，互相传播再次感染，即便是症状轻微的感染者，最终也是难逃一死。这是在杀人。”
“与其看着他们慢慢死去，还要耗费人力看守，搬迁村民，在此期间也要照顾他们的饮食，不如将感染者直接全都杀了。”
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冷酷无情的话。
在场众人都知道这绝非是她真实的意思。
张克额头冒汗，笑容讨好，“丁史官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家都在商量，你别生气，我这是抛砖引玉，他们肯定有更好的主意。”
说完他便低下头，不理会杨永巷和石邵华杀人的眼神。
在安平市内，丁仁芝是掌握最多文字的君子，虽然修为一般，却是最强大的史官。无论王朝纪元还是复兴纪元，史官的地位都很高，文字有着它的特殊性，地方志在复兴纪元依旧是抵御数妖的利器，修建祭坛也离不开它。
丁仁芝抬起头，温和的目光却如同刀子一样刺痛每个人的心灵，“其实方法你们都知道，只是没人愿意说，没人愿意承担责任，好，我来说。”
“眼下感染者已超过三千，可以预见将来只会更多，要想做到真正的隔离，感染者与外界隔离，内部互相隔离，必须开启史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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