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祖祠里的争辩
徐胜治确认了少年真的死去后，这才从他身上起来。
“他跟你说什么？”
脸谱在一旁凑了上来，好奇地问道。
“他说......有人在害他。”
他深吸一口气没有说实话，而是看向了身后那片无人之地。此前他所感受到的那股灼人的视线，难道真的是错觉？
他接着低头看了看手中攥住的薄本。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从那少年的表现上看，他应当是知道些什么的，可是不知为何守口如瓶。如果这少年都能知晓些什么，那其他人呢？其他人说真话了吗？
“你刚刚说这是村里没人要的孤儿？仔细说说。”
他转而对着脸谱问道。
此时的脸谱正兴致勃勃地蹲在尸体旁仔细打量，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哎呀，我也不是很清楚啦。他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只不过我记得他跟着那群年轻人出村了啊，他们已经回来了？”
突然，他一声奇怪的惊呼，好像发现了什么。
“嘿，来来来，你看看这东西。”
他一只手覆上了尸体的肚子，仔细地来回抚摸着。
这一幕看得徐胜治直皱眉头，他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哎呀，来嘛。”
脸谱怪笑一声，直接拉住他的手放在了尸体肚子上。下一刻，他脸色一变。异物感十分明显，软塌塌的肚皮摸上去竟有硌手感！
这少年才刚死，就算尸体变得僵硬也不至于是这种触感。有什么东西在他肚子里面！
“嘿嘿嘿，你来你来。”
蹲在一旁的脸谱又是一声怪笑，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然后往后退了半米的距离。
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此前既然能面不改色从腐败的尸体里掏出薄本，这开膛破肚察看异物的工作自然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容我大不敬。”
他叹了一口气，双手合十道了声歉。接着下一刻他唤出藏于右手的破舰者，骨质巨锤落地，发出沉闷的一声轰鸣。
而在他的身后，蹲着的脸谱瞪大了眼睛，哇哦了一声。
破舰者虽然是一柄战锤，但依然有锋利的骨刺点缀。
这种工作倒是正好用上了。
他小心翼翼地解剖着尸身，血液浸染上了他的整条手臂。浓烈的血腥味传来，但他却毫不在意。
伴随着尚有余温的血液流失，少年肚子里的东西也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徐胜治深吸了一口气，眯眼看着自己指缝间的晶莹剔透。
“玻璃。”
他又仔细搜寻了一番，确定了少年致死的原因正是那满肚的玻璃碎渣。
“真有趣。”
而他身后的脸谱鼓了鼓掌，摇头赞叹道。
“这些东西凭空出现在他的肚子里，真是不得了的手段。”
闻言，他看了看少年僵硬的尸身，凝重地开口道：“这种置人于死地的方法，跟传说中的降头很像，这是玻璃降。”
“呃——现在你最好想想办法怎么逃出去。”
忽然，脸谱挠了挠头，对着他说道。
“什么意——”
“啊啊啊啊——杀、萨日朗！！！萨日朗！！”
还没等他说完，一道尖锐的惊叫声便刺破了整片寂静的夜空，只见此前跟他们说过话的大娘此刻正满脸惊恐地看着他们。
这一声叫喊几乎惊动了整个吴家村，只是片刻，便有许多佝偻着身子的老人从房门中走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这不是齐家那孩子嘛！造孽啊，这齐家就这么绝后了！”
其中有熟识少年的老人神情悲怆，流下泪来，几欲昏倒，要不是有搀扶着，恐怕已经站不稳了。
而诸如此类的话语，还有很多，更夹杂这对他们二人的痛斥和咒骂。
随着人群的情绪越发激昂起来，局势一触即发！
“够了！都给老子闭嘴！”
突然，一道中气十足的大喝让场面顿时一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了祖祠再好好说清楚！到时候大家伙儿再都好好评评理！现在这叽叽喳喳乱七八糟，像什么样！？”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但眼神极其锐利的老头狠狠地瞪了周围人一眼，接着一锤定音，终结了这场闹剧。他明明看起来年过古稀，但整个人精气神却十足充沛，就连腰杆在一众同龄人中都是挺的板直的。
这一声大喝后，众人平息了下来，只是簇拥着徐胜治他们朝着祖祠走去。他们被团团围住，根本动不了其他心思。
跟着人群前进，他看到了一处占地极广的府邸，它跟村子中其他的建筑格格不入，如果说其他的房子都是茅草混杂着黄泥筑成，那这栋宅子，就是一砖一瓦砌起来的。
而在门前，还有两尊泥像，拜服在门口，充当了石狮子的作用。
祖祠。
徐胜治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被押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一大批人已经围在了祠堂前，他定睛一看，竟全部都是些年轻力壮的青年人！
正如脸谱所说，到了晚上，他们就出现了。
此时他们围坐的地方传来一阵阵吵闹声。
“这绝对就是熊掌！不知道哪个怂上山杀了熊，还落下这熊掌。”、
“哎哎哎，让我瞅瞅。”
“哦呦，你这熊掌是大是白啊！”
听到熊掌，围绕在二人周围的人群也都一阵骚动，这熊掌可是个稀罕物，要是真熊掌，有那口福尝一下，那还不得升天咯！
徐胜治见缝插针地透过人群缝隙望去，一眼就看见了被众人簇拥在中央满脸红光的大汉，他脸上兴奋的表情止不住一点，恨不得鼻孔都翘上天。而他的双手则宝贝似的拿着一个白嫩嫩的东西。
那东西足有两个手掌大，五个短粗的指头，白花花一片，又嫩又白。
只是样子有些怪，但耐不住大家伙都说那是熊掌，其他人也就都默认了这个事情。
“放你娘的狗屁！”
忽然，又是一道中气十足的嗓音传出。
是那个当时镇住了全场的老头！
他一步上前指着那大汉手中的熊掌，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们都不动脑子想想，就我们这旮沓子地方，哪有熊出没啊？”
“这哪是他娘的熊掌啊！”
只见那大汉被呛的表情一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半晌才跟着说道：“那村长你是说这是什么？”
“你从哪搞到的？”
村长摇了摇头，粗声粗气地问道。
“就村子外边那块枯树林嘛，我寻思着去劈点柴火回来，然后就捡到了这东西。”
“那这不是熊掌能是什么嘛？”
大汉不甘心，又在后边问了一句。
“他跟你说什么？”
脸谱在一旁凑了上来，好奇地问道。
“他说......有人在害他。”
他深吸一口气没有说实话，而是看向了身后那片无人之地。此前他所感受到的那股灼人的视线，难道真的是错觉？
他接着低头看了看手中攥住的薄本。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从那少年的表现上看，他应当是知道些什么的，可是不知为何守口如瓶。如果这少年都能知晓些什么，那其他人呢？其他人说真话了吗？
“你刚刚说这是村里没人要的孤儿？仔细说说。”
他转而对着脸谱问道。
此时的脸谱正兴致勃勃地蹲在尸体旁仔细打量，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哎呀，我也不是很清楚啦。他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只不过我记得他跟着那群年轻人出村了啊，他们已经回来了？”
突然，他一声奇怪的惊呼，好像发现了什么。
“嘿，来来来，你看看这东西。”
他一只手覆上了尸体的肚子，仔细地来回抚摸着。
这一幕看得徐胜治直皱眉头，他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哎呀，来嘛。”
脸谱怪笑一声，直接拉住他的手放在了尸体肚子上。下一刻，他脸色一变。异物感十分明显，软塌塌的肚皮摸上去竟有硌手感！
这少年才刚死，就算尸体变得僵硬也不至于是这种触感。有什么东西在他肚子里面！
“嘿嘿嘿，你来你来。”
蹲在一旁的脸谱又是一声怪笑，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然后往后退了半米的距离。
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此前既然能面不改色从腐败的尸体里掏出薄本，这开膛破肚察看异物的工作自然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容我大不敬。”
他叹了一口气，双手合十道了声歉。接着下一刻他唤出藏于右手的破舰者，骨质巨锤落地，发出沉闷的一声轰鸣。
而在他的身后，蹲着的脸谱瞪大了眼睛，哇哦了一声。
破舰者虽然是一柄战锤，但依然有锋利的骨刺点缀。
这种工作倒是正好用上了。
他小心翼翼地解剖着尸身，血液浸染上了他的整条手臂。浓烈的血腥味传来，但他却毫不在意。
伴随着尚有余温的血液流失，少年肚子里的东西也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徐胜治深吸了一口气，眯眼看着自己指缝间的晶莹剔透。
“玻璃。”
他又仔细搜寻了一番，确定了少年致死的原因正是那满肚的玻璃碎渣。
“真有趣。”
而他身后的脸谱鼓了鼓掌，摇头赞叹道。
“这些东西凭空出现在他的肚子里，真是不得了的手段。”
闻言，他看了看少年僵硬的尸身，凝重地开口道：“这种置人于死地的方法，跟传说中的降头很像，这是玻璃降。”
“呃——现在你最好想想办法怎么逃出去。”
忽然，脸谱挠了挠头，对着他说道。
“什么意——”
“啊啊啊啊——杀、萨日朗！！！萨日朗！！”
还没等他说完，一道尖锐的惊叫声便刺破了整片寂静的夜空，只见此前跟他们说过话的大娘此刻正满脸惊恐地看着他们。
这一声叫喊几乎惊动了整个吴家村，只是片刻，便有许多佝偻着身子的老人从房门中走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这不是齐家那孩子嘛！造孽啊，这齐家就这么绝后了！”
其中有熟识少年的老人神情悲怆，流下泪来，几欲昏倒，要不是有搀扶着，恐怕已经站不稳了。
而诸如此类的话语，还有很多，更夹杂这对他们二人的痛斥和咒骂。
随着人群的情绪越发激昂起来，局势一触即发！
“够了！都给老子闭嘴！”
突然，一道中气十足的大喝让场面顿时一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了祖祠再好好说清楚！到时候大家伙儿再都好好评评理！现在这叽叽喳喳乱七八糟，像什么样！？”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但眼神极其锐利的老头狠狠地瞪了周围人一眼，接着一锤定音，终结了这场闹剧。他明明看起来年过古稀，但整个人精气神却十足充沛，就连腰杆在一众同龄人中都是挺的板直的。
这一声大喝后，众人平息了下来，只是簇拥着徐胜治他们朝着祖祠走去。他们被团团围住，根本动不了其他心思。
跟着人群前进，他看到了一处占地极广的府邸，它跟村子中其他的建筑格格不入，如果说其他的房子都是茅草混杂着黄泥筑成，那这栋宅子，就是一砖一瓦砌起来的。
而在门前，还有两尊泥像，拜服在门口，充当了石狮子的作用。
祖祠。
徐胜治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被押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一大批人已经围在了祠堂前，他定睛一看，竟全部都是些年轻力壮的青年人！
正如脸谱所说，到了晚上，他们就出现了。
此时他们围坐的地方传来一阵阵吵闹声。
“这绝对就是熊掌！不知道哪个怂上山杀了熊，还落下这熊掌。”、
“哎哎哎，让我瞅瞅。”
“哦呦，你这熊掌是大是白啊！”
听到熊掌，围绕在二人周围的人群也都一阵骚动，这熊掌可是个稀罕物，要是真熊掌，有那口福尝一下，那还不得升天咯！
徐胜治见缝插针地透过人群缝隙望去，一眼就看见了被众人簇拥在中央满脸红光的大汉，他脸上兴奋的表情止不住一点，恨不得鼻孔都翘上天。而他的双手则宝贝似的拿着一个白嫩嫩的东西。
那东西足有两个手掌大，五个短粗的指头，白花花一片，又嫩又白。
只是样子有些怪，但耐不住大家伙都说那是熊掌，其他人也就都默认了这个事情。
“放你娘的狗屁！”
忽然，又是一道中气十足的嗓音传出。
是那个当时镇住了全场的老头！
他一步上前指着那大汉手中的熊掌，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们都不动脑子想想，就我们这旮沓子地方，哪有熊出没啊？”
“这哪是他娘的熊掌啊！”
只见那大汉被呛的表情一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半晌才跟着说道：“那村长你是说这是什么？”
“你从哪搞到的？”
村长摇了摇头，粗声粗气地问道。
“就村子外边那块枯树林嘛，我寻思着去劈点柴火回来，然后就捡到了这东西。”
“那这不是熊掌能是什么嘛？”
大汉不甘心，又在后边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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