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转机
魏然在安国寺胡搅了一场，这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的，但许国公自然不当一回事，让魏然歇了三四天才又召见了他。
许国公在堂上穿着一身清凉透气的丝袍，喝着冰镇蜜汤对一旁候着的魏然说：
“你个粗鲁的莽汉子，听说差点没在安国寺惹出人命来？”
魏然挤出笑容抱拳回答：“大帅，那些个不长眼的说主母坏话，属下就算打死他们也是该的。”
“在甄家净学的吹牛拍马了，我们武勋世家，怎么能做那种枉法乱纪的事？不过真要是失手弄出了人命，我李家也不是保不住你就是了。”
“谢大帅厚爱，魏然必定为李家赴汤蹈火。”
“去去去，我最讨厌这种肉麻的虚情假意了，以后在我面前少说，”李冠军不耐烦的停住了魏然的话“我今天叫你来是别的事情。”
“请大帅吩咐。”
“我前些日子不是说要让你再跑一趟西边吗？原本是计划送些礼物过去，不过转念一想钱财之物等卫洪枢相班师回京再送也不迟，倒是有些更好的礼物值得立刻就送去前线军帐去。”
听了李冠军的话，魏然也好奇起来：“大帅，不知什么宝物能让枢相看上眼啊？”
李冠军露出沙场老将胜券在握的表情，摸着精心打理胡子缓缓说道：“你知道现在西边还有两个叛镇尚未平定吧？”
“回大帅，当初三镇同叛，除去定西节度使外还有永州和翔凤两镇尚未平定，不过以卫洪枢相的手段，两镇覆灭也只是早晚的事。”
“没错，眼下虽然不能雪中送炭，不过若是能助官军更快的平定叛军，锦上添花也是好的。”
“大帅的意思是？”
“你这几天到处吃喝玩乐，怕是连市井传闻都没去关心，那个永州节度使宛远刚派人请降来了你都没听说吧？”
魏然挠了挠头，这几天他光在忙活自己那些事呢，自然没关心那些市井小民嘴里的谈资。
“也不为难你了，我只给你说你要办的事。”李冠军对魏然勾了勾手，魏然会意凑了过去，听得那许国公轻轻的对他说：“你去把宛远刚干掉。”
“我？”魏然惊讶到了，许国公把自己的武功想的如此之好吗？当我能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
“对，就是你。”李冠军一脸镇定，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宛远刚不是请降了么？”
“是啊，朝廷已经答应了，任他做华州留守去。”
“留守？这可和节度使差远了，宛远刚愿意去？”魏然有点怀疑。
“他本来就是个自立的样子货，原本是投降契丹的赵秉铉牙将。先帝入主京城的时候抓了契丹留下镇守的赵秉铉，传檄四方让赵秉铉散布各地的牙将自去华央接受招安，宛远刚仗着自己部署强悍无比，居然借着诈降，空手夺了九平镇将的武器，杀光了府衙兵士，据城自立。真是气人！”
娘希匹，让我去杀掉这种空手搏杀甲士的狠人，许国公也太看得起我了吧？魏然心中打鼓，默默听李冠军继续讲下去。
“现在宛远刚见形势急转直下，准备投降换个小官去做，朝廷虽然不喜欢这种狼子野心之徒，不过为了尽快平定战事，还是同意了宛远刚的请求。这次我做了个主，这次陛下派去封赏宛远刚的宣徽使王怀堂，是我的故交好友，我已经说好让你去做他这次去永州的卫兵。到了九平西京，你见机行事。”
魏然眨了眨眼睛，迟疑的问道：“大帅是说，暗杀？”
李冠军啪的在魏然脑门上拍了一巴掌，怒道：“蠢才！谁这样说过？宛远刚已经痛改前非，一心向朝廷投奔，陛下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挨了一巴掌的魏然脑子也是一下子灵光了，皇帝当然不能做这种有辱天威的事，不过不是皇帝做的不就行了？魏然心领神会，拜伏谢恩：
“难得大帅如此器重我，小子无以为报，只有以项上头颅为证，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
“欸，老夫要你头颅何用？这些年了，我从做狄盛朝僖宗皇帝的贴身侍卫开始从军，一生砍过的脑袋无数，谁稀罕你头上这颗。”李冠军把手中冰粥放在桌上，俯下身子对魏然说：“现在卫洪枢相总管全国兵马，这次平叛归来之后必定封赏禁军。我要你好好活着，用空伦和宛远刚两人的头颅，进入禁军建功立业。”
“大帅这是何意?我又没犯下大错，为何要将我驱逐出去？”
“少在这儿装模作样，再说我就真把你留下了。”
“谢大帅栽培！”
这无耻模样引得李冠军哭笑不得：
“如果不是你救了婉蓉出来，我肯定要把你当做两面三刀的狼子野心之徒了。现在老夫送你一场机缘造化，能走多远，全看你自己。飞黄腾达之日莫忘此时，就算不枉我此时花费了。”
大恩不言谢，魏然稽首三拜，被李冠军骂了起来：
“大丈夫做什么小娘子姿态！起来，枢相归来之后必定是要率军北上守备边防的，北方戎狄退走了一次，但是他们的汗王已经透露有当中原共主的意思，肯定会再次南下，到时就看你有多少真本事了。”
“大帅以后就是我的再生父母，魏然到死都不会忘记大帅恩情。”
“行了，肉麻的话少说，下去准备吧，过两日宣徽使的车驾就该出发了，别忘了提前去王怀堂府上拜见。”
魏然再拜，然后领命而退。李冠军这是给了魏然出将入相的机会，魏然刚才都是真心实意的感激。只要事情能顺利办妥，自己就算入了总领军事的卫洪的法眼。自己出身李家亲随的背景，只要不犯错，升迁之路必然顺畅，说不定持节开府都是有可能的！
魏然想到这里伸手到怀中摸了摸胸前的那颗墨玉，回想起空伦的遗言，心道：莫非他诚不欺我？他一边分心思考一边行走，都没注意前方一道小门拐了出来一行人出来，临到近前魏然才反应过来慌忙低头告罪，让到一边。
这一行正是李婉蓉和簇拥着她的侍女们。李婉蓉只是扫了一眼魏然，也没说话就走了。魏然心中低叹，终究是身份差距有如天壤，不过李婉蓉也都做到了她许诺的，没什么好指摘。等李婉蓉的身影又消失在了拐角，魏然才走向自己住所。
不过才走了两步，有个李婉蓉的侍女返回了来，魏然依稀记得那好像是一同从河中府被带回来的女子。这个侍女低着头迈着小碎步径直走到魏然身前，左脚拌右脚摔到了魏然身上。
魏然嘴角抽筋，这女子假摔也太明显了吧。在两人身体撞上之前，魏然扶住了这个侍女，没想到她居然一手直接探到魏然的怀里，小手摸索着进了魏然的衣襟里面。
许国公在堂上穿着一身清凉透气的丝袍，喝着冰镇蜜汤对一旁候着的魏然说：
“你个粗鲁的莽汉子，听说差点没在安国寺惹出人命来？”
魏然挤出笑容抱拳回答：“大帅，那些个不长眼的说主母坏话，属下就算打死他们也是该的。”
“在甄家净学的吹牛拍马了，我们武勋世家，怎么能做那种枉法乱纪的事？不过真要是失手弄出了人命，我李家也不是保不住你就是了。”
“谢大帅厚爱，魏然必定为李家赴汤蹈火。”
“去去去，我最讨厌这种肉麻的虚情假意了，以后在我面前少说，”李冠军不耐烦的停住了魏然的话“我今天叫你来是别的事情。”
“请大帅吩咐。”
“我前些日子不是说要让你再跑一趟西边吗？原本是计划送些礼物过去，不过转念一想钱财之物等卫洪枢相班师回京再送也不迟，倒是有些更好的礼物值得立刻就送去前线军帐去。”
听了李冠军的话，魏然也好奇起来：“大帅，不知什么宝物能让枢相看上眼啊？”
李冠军露出沙场老将胜券在握的表情，摸着精心打理胡子缓缓说道：“你知道现在西边还有两个叛镇尚未平定吧？”
“回大帅，当初三镇同叛，除去定西节度使外还有永州和翔凤两镇尚未平定，不过以卫洪枢相的手段，两镇覆灭也只是早晚的事。”
“没错，眼下虽然不能雪中送炭，不过若是能助官军更快的平定叛军，锦上添花也是好的。”
“大帅的意思是？”
“你这几天到处吃喝玩乐，怕是连市井传闻都没去关心，那个永州节度使宛远刚派人请降来了你都没听说吧？”
魏然挠了挠头，这几天他光在忙活自己那些事呢，自然没关心那些市井小民嘴里的谈资。
“也不为难你了，我只给你说你要办的事。”李冠军对魏然勾了勾手，魏然会意凑了过去，听得那许国公轻轻的对他说：“你去把宛远刚干掉。”
“我？”魏然惊讶到了，许国公把自己的武功想的如此之好吗？当我能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
“对，就是你。”李冠军一脸镇定，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宛远刚不是请降了么？”
“是啊，朝廷已经答应了，任他做华州留守去。”
“留守？这可和节度使差远了，宛远刚愿意去？”魏然有点怀疑。
“他本来就是个自立的样子货，原本是投降契丹的赵秉铉牙将。先帝入主京城的时候抓了契丹留下镇守的赵秉铉，传檄四方让赵秉铉散布各地的牙将自去华央接受招安，宛远刚仗着自己部署强悍无比，居然借着诈降，空手夺了九平镇将的武器，杀光了府衙兵士，据城自立。真是气人！”
娘希匹，让我去杀掉这种空手搏杀甲士的狠人，许国公也太看得起我了吧？魏然心中打鼓，默默听李冠军继续讲下去。
“现在宛远刚见形势急转直下，准备投降换个小官去做，朝廷虽然不喜欢这种狼子野心之徒，不过为了尽快平定战事，还是同意了宛远刚的请求。这次我做了个主，这次陛下派去封赏宛远刚的宣徽使王怀堂，是我的故交好友，我已经说好让你去做他这次去永州的卫兵。到了九平西京，你见机行事。”
魏然眨了眨眼睛，迟疑的问道：“大帅是说，暗杀？”
李冠军啪的在魏然脑门上拍了一巴掌，怒道：“蠢才！谁这样说过？宛远刚已经痛改前非，一心向朝廷投奔，陛下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挨了一巴掌的魏然脑子也是一下子灵光了，皇帝当然不能做这种有辱天威的事，不过不是皇帝做的不就行了？魏然心领神会，拜伏谢恩：
“难得大帅如此器重我，小子无以为报，只有以项上头颅为证，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
“欸，老夫要你头颅何用？这些年了，我从做狄盛朝僖宗皇帝的贴身侍卫开始从军，一生砍过的脑袋无数，谁稀罕你头上这颗。”李冠军把手中冰粥放在桌上，俯下身子对魏然说：“现在卫洪枢相总管全国兵马，这次平叛归来之后必定封赏禁军。我要你好好活着，用空伦和宛远刚两人的头颅，进入禁军建功立业。”
“大帅这是何意?我又没犯下大错，为何要将我驱逐出去？”
“少在这儿装模作样，再说我就真把你留下了。”
“谢大帅栽培！”
这无耻模样引得李冠军哭笑不得：
“如果不是你救了婉蓉出来，我肯定要把你当做两面三刀的狼子野心之徒了。现在老夫送你一场机缘造化，能走多远，全看你自己。飞黄腾达之日莫忘此时，就算不枉我此时花费了。”
大恩不言谢，魏然稽首三拜，被李冠军骂了起来：
“大丈夫做什么小娘子姿态！起来，枢相归来之后必定是要率军北上守备边防的，北方戎狄退走了一次，但是他们的汗王已经透露有当中原共主的意思，肯定会再次南下，到时就看你有多少真本事了。”
“大帅以后就是我的再生父母，魏然到死都不会忘记大帅恩情。”
“行了，肉麻的话少说，下去准备吧，过两日宣徽使的车驾就该出发了，别忘了提前去王怀堂府上拜见。”
魏然再拜，然后领命而退。李冠军这是给了魏然出将入相的机会，魏然刚才都是真心实意的感激。只要事情能顺利办妥，自己就算入了总领军事的卫洪的法眼。自己出身李家亲随的背景，只要不犯错，升迁之路必然顺畅，说不定持节开府都是有可能的！
魏然想到这里伸手到怀中摸了摸胸前的那颗墨玉，回想起空伦的遗言，心道：莫非他诚不欺我？他一边分心思考一边行走，都没注意前方一道小门拐了出来一行人出来，临到近前魏然才反应过来慌忙低头告罪，让到一边。
这一行正是李婉蓉和簇拥着她的侍女们。李婉蓉只是扫了一眼魏然，也没说话就走了。魏然心中低叹，终究是身份差距有如天壤，不过李婉蓉也都做到了她许诺的，没什么好指摘。等李婉蓉的身影又消失在了拐角，魏然才走向自己住所。
不过才走了两步，有个李婉蓉的侍女返回了来，魏然依稀记得那好像是一同从河中府被带回来的女子。这个侍女低着头迈着小碎步径直走到魏然身前，左脚拌右脚摔到了魏然身上。
魏然嘴角抽筋，这女子假摔也太明显了吧。在两人身体撞上之前，魏然扶住了这个侍女，没想到她居然一手直接探到魏然的怀里，小手摸索着进了魏然的衣襟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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