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权争
看着傅燮被典韦带去后院，王旭回头望向田丰，满脸压不住的喜色。
“元皓，这次真是天助我也！”
田丰笑意吟吟地锊着胡须：“主公洪福齐天，讨寇将军这个职位来的正是时候，最后那句督荆南四郡兵事更有大用，这个督本是督察，让主公督察荆南四郡兵事，以震贼寇，但我们可以略作曲解，名义上自认是督领四郡兵事，借此插手各郡事务。”
“这个我明白。”王旭思虑片刻，疑惑地接道：“此刻冷静下来想想，我怀疑朝堂有事发生，虽说我讨贼有功，但区星还未完全平定，陛下怎么会急着封赏，如果是为了让我名正言顺地出兵桂阳，直接下道诏命就好。”
田丰摆手一笑：“主公何须多虑，不管朝堂发生什么事，结果对主公有利，无论是承谁的人情，这个人情正好需要，先安然接过，若是对方有目的，自会来找你。”
“这倒也是。”
王旭不再多想，准备起身去安排晚宴，门外陡然冲进来一员侍卫，急声报说：“禀报将军，府外有人求见，说是有要事求见将军。”
“哪里来的？”王旭皱眉。
“洛阳！”侍卫吐出两个字。
王旭转头与田丰对望一眼，嘴角划出那若有若无的弧线。
“还真是够快，我前脚收到人情，别人后脚就来。”略微思量，他转头对着侍卫道：“你去把来人接到我后院书房。”
“诺！”侍卫啪得抱拳一礼，小跑着离去。
王旭回头笑道：“元皓！既然人家已经过来，我不能不接待，晚宴就劳烦你代我布置。”
“诺！”田丰微笑作揖。
这揖都还没做完，门外突然又跑来一员侍卫，跨到门前大喊：“将军，府外又来一行人，说是从山阳高县来，自报是将军家人。”
“我家人？”王旭惊愕难当。“领头的人叫什么名字？”
“王稳！”
“稳叔？”王旭惊呼一声，心里惊疑不定，急道：“你速去把他带到我后院卧室。”
“诺！”
看着侍卫跑远，王旭凝重地看向田丰：“元皓，稳叔是我父亲的五大食客之一，善于后勤和交际，他过来势必有很重要的事，结合洛阳来的人，这次的事肯定不简单，晚宴的事交给你，我先过去。”
“主公最好先见王稳，再见洛阳来客，晚宴的事不用操心。”
“我明白！”
王旭应一句，沉思着走向后院，为避免跟洛阳来客先碰上，他特意绕一圈，从侧门赶回主院，背着书房那边进入卧室，这耽误不少时间，他进去的时候，王稳已经背负双手站在屋子中间。
“稳叔，你怎么会来零陵？”王旭有些兴奋，他太久没回家，心里很是思念家里人。
王稳猛得回身，细细打量好一会儿，总算是认出他，激动得热泪盈眶：“少主，想不到几年不见，你竟是这般英姿勃发，若是主公和主母看到，不知该多高兴。”
“稳叔可别夸我，我哪有什么英姿勃发，这些年辗转波折，连家都不敢回，让家里人操心不少。”王旭引着王稳在布褥坐下，微笑着问：“家里都还好吗？”
王稳理了理衣服褶皱，笑着回说：“好！都好！就是很想你，主公和几个主母成天念叨！”
想着老家大院的一切，王旭长长叹口气。
“我过段时间就把全家人都接过来，免得再分开。”
“少主想迁搬家族？”王稳惊道。
“不错！”王旭语气坚定，想到王稳照顾自己长大，形同家人，便没瞒他，接着话说：“现在天下动荡不安，兖州也不平静，不如变卖家产迁到南方，一是避祸，二是免得家人分割思念，虽然故土难离，但也是无奈之举。”
王稳迟疑一下，忍不住问：“听少主的意思，似乎不想进京为官，可少主文韬武略冠绝天下，足可担当大任，为何不想进京？”
王旭思量片刻，想了下说辞。
“稳叔，目前朝中很不安稳，不是时候，我打算在南方好好经营，静待时变，眼下国家多难，要想匡扶天下必须有实权，如果是去朝中做无权的大官，还不如就待在南方。”
沉凝半晌，王稳轻轻点头：“少主这番话也很有道理。”
王旭不想继续深谈，转口问说：“对了，稳叔这次过来可是有要事？”
“嗯？噢，是有大事。”王稳回过神来，神色郑重地接道：“少主，属下这次南来，是因为你迁升讨寇将军这事。”
果然如此……
王旭淡淡一笑：“稳叔，你可真来得及时，我刚才还在疑惑，想不通朝廷怎么会升我的官。”
“少主，这件事说来话长，最初是由孙坚和王睿的奏本引起。”
王稳看他一眼，见他只是皱眉倾听，没有接话的意思，便又说道：“前段时间王睿参奏孙坚和少主，说你们按兵不动，袖手旁观，孙坚则上奏说跨郡出征有违律例，本郡都尚未平定，无权也无责发兵桂阳，朝中因此产生争论。
王睿趁此时机秘密贿赂宦官，希望把平贼的功劳全部揽到自己身上，责任栽赃给少主和孙坚，却没有成功，一是孙坚好像也派人在朝中联络各方，二是我们得到大将军何进和很多忠直大臣的支持。”
嘿！这个王睿，我还认为你没胆子闹到朝堂，真是小看你，明明是你先按兵不动，等着把区星打残才冒出来抢功，胁迫徐淑退兵，现在反而倒打一耙，真能瞎掰，还知道找宦官帮着颠倒黑白。
这是不是也太狠点？我就是私下耍点手段，劝说孙坚退兵，让你自食恶果，贬官回家当你的大地主，没想把你往死里弄，你倒是闹到朝堂诬陷，想把我往死里整？
心中暗骂几句，王旭的眉头皱得更紧：“稳叔，宦官那边什么态度？”
“属下正是为这事赶来。”王稳压低声音接道：“少主，早前为你的事，我们暗中结好宦官，现在宦官也希望拉拢我们，暗示互为依靠，这次他们毫不犹豫就支持你，跟陛下说你不少好话，再加上不少朝臣相帮，你加官进爵才全无阻碍。
可最近有批宦官与何进争权很厉害，何进私底下也已经知道我们与宦官有联系，两边就起很大冲突，希望你在这件事明确表态。
不过别的人都不知道宦官帮你说过好话，这事宦官没往外说，他们知道王家门生故吏很多，若是说出来，王家声势必然一落千丈，他们希望王家在保有影响力的前提下暗中支持他们。
大将军何进能知道这些事，全是他妹妹何皇后告知，何进是外戚，自身与宦官的关系纠缠不清，同样不想把王家逼到宦官那边去，顾忌的东西多，也没把这事往外声张，只是要你表态支持谁。”
王旭有些头疼，形势远比早前的预想要复杂，各方势力纠缠不清，自有打算，真是让他觉得这官有些烫手，迟疑许久才再度开口：“何进跟宦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一直不愿与宦官撕破脸皮，怎么会闹到这种地步？”
王稳愣了一下，连连摇头：“少主，何进没有与整个宦官群体争权，只是与部分宦官争权。”
“什么意思？”王旭追问。
王稳解释道：“是这样，自从发生黄巾之乱，陛下渐渐关注兵事，深受陛下信任的宦官便逐渐获得军权，例如去年让赵忠做车骑将军。特别是近来崛起的小黄门蹇硕，极受陛下器重，听说前段时间曾想做北军中候，打算统领北军五校，与大将军争得厉害，结果谁都没赢，最后让汉室宗亲刘表白捡便宜，当上北军中候。”
王旭隐隐有些明白了，皱眉道：“稳叔，你是不是想说，目前宦官分成两批，一批在与何进争权，一批跟何进暗中保持良好关系？”
王稳点头：“对！何家当初是靠着宦官走到今天，何皇后能成为皇后，那些老宦官没少出力，如今这些老宦官又听从何皇后，从而使得两边关系相当复杂，彼此互相依赖，牵涉到宫廷内部争斗。
如今新崛起的蹇硕等宦官与何进争锋相对，可蹇硕等人又与那些老宦官属于同一个大利益团体，以张让、赵忠等人为首的老宦官，不参与何进与蹇硕等新崛起宦官的权利争斗，保持中立，但又不容忍大将军何进或朝臣损害整个宦官群体的利益。
属下这次赶来见少主，便是给少主讲清来龙去脉，让少主能仔细权衡，因为蹇硕那边很可能以整个宦官势力为名义拉拢你，大将军何进也势必不容忍你投靠蹇硕，少主务必深思熟虑，下错一步棋，极为凶险。”
王旭长长地舒口气，略带庆幸地说：“稳叔，还好你来得及时，洛阳那边前脚来人，你后脚就来，不然我可能真的不知该怎么应对，这权利的纠葛真是太复杂。”
“洛阳已经来人？”王稳大惊，急声道：“少主，你可要小心应付，你叔父王谦在大将军府做事，何进那边有什么消息都是直接传回家，来的肯定是蹇硕的人。”
“多谢稳叔提醒，我会认真考虑应对。”王旭沉静地说。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耽误少主的时间，这就赶回山阳。”王稳起身作揖。
王旭急忙阻拦：“稳叔，你还回去干什么，家里人早晚都会迁过来，你就留在这里，我这里刚好缺人手，你帮帮忙。”
“这……”王稳略有些迟疑。“可主公还等着我回信。”
王旭摆摆手：“这个简单，我即刻就给父亲写信，让人快马加鞭传回，而且我还要说家族搬迁的事，不用你亲自去。”
犹豫许久，王稳答应下来：“既然是少主吩咐，想必主公不会怪罪，不知少主想让我做何事？”
王旭想了想，微微笑道：“稳叔，我一直觉得当今的邮驿很不方便，不利于郡内的运输和繁荣，想将馆驿合一，改革驿站，让它既可以军用，还可以民用，为赶路的百姓也提供住宿和换乘，甚至配置按时运输的马车，让商贾行人出行方便，免除徒步的劳苦，然后根据路程长短来收取费用，供养马匹，获取收益，你觉得如何？”
王稳大笑出声：“少主可真是奇思妙想，属下认为完全可行，运输的马不必用优良马，只需产量大，耐力和负重好的普通马就行，大幅缩减开支。”
王旭笑着点头：“稳叔向来擅长后勤事务，你便暂时担任太守府法曹掾，掌管全郡邮驿交通，替我谋划此事。”
“多谢少主！”王稳拱手应命。
王旭叮嘱道：“那以后就烦劳稳叔多多费心，这驿馆还是按照大汉惯例，官道上每隔三十里建设，最好在以前的简陋驿点扩建，先在人流多的道路建几个，然后再逐个慢慢来，尽量节省人力物力和财力，信件传递和运输方面要加设针对民用的制度，严格执行。”
“少主放心，属下尽力而为。”
“那你现在就跟着侍卫去找田丰商量，他会安排好。”
“诺！”王稳拱手一礼，先行离开。
王旭闭目沉思半晌，缓缓起身整理官服上的褶皱，微笑着自言自语。
“想不到我还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倒要看看蹇硕能玩出什么花样，竟然想诈我投效。”
“元皓，这次真是天助我也！”
田丰笑意吟吟地锊着胡须：“主公洪福齐天，讨寇将军这个职位来的正是时候，最后那句督荆南四郡兵事更有大用，这个督本是督察，让主公督察荆南四郡兵事，以震贼寇，但我们可以略作曲解，名义上自认是督领四郡兵事，借此插手各郡事务。”
“这个我明白。”王旭思虑片刻，疑惑地接道：“此刻冷静下来想想，我怀疑朝堂有事发生，虽说我讨贼有功，但区星还未完全平定，陛下怎么会急着封赏，如果是为了让我名正言顺地出兵桂阳，直接下道诏命就好。”
田丰摆手一笑：“主公何须多虑，不管朝堂发生什么事，结果对主公有利，无论是承谁的人情，这个人情正好需要，先安然接过，若是对方有目的，自会来找你。”
“这倒也是。”
王旭不再多想，准备起身去安排晚宴，门外陡然冲进来一员侍卫，急声报说：“禀报将军，府外有人求见，说是有要事求见将军。”
“哪里来的？”王旭皱眉。
“洛阳！”侍卫吐出两个字。
王旭转头与田丰对望一眼，嘴角划出那若有若无的弧线。
“还真是够快，我前脚收到人情，别人后脚就来。”略微思量，他转头对着侍卫道：“你去把来人接到我后院书房。”
“诺！”侍卫啪得抱拳一礼，小跑着离去。
王旭回头笑道：“元皓！既然人家已经过来，我不能不接待，晚宴就劳烦你代我布置。”
“诺！”田丰微笑作揖。
这揖都还没做完，门外突然又跑来一员侍卫，跨到门前大喊：“将军，府外又来一行人，说是从山阳高县来，自报是将军家人。”
“我家人？”王旭惊愕难当。“领头的人叫什么名字？”
“王稳！”
“稳叔？”王旭惊呼一声，心里惊疑不定，急道：“你速去把他带到我后院卧室。”
“诺！”
看着侍卫跑远，王旭凝重地看向田丰：“元皓，稳叔是我父亲的五大食客之一，善于后勤和交际，他过来势必有很重要的事，结合洛阳来的人，这次的事肯定不简单，晚宴的事交给你，我先过去。”
“主公最好先见王稳，再见洛阳来客，晚宴的事不用操心。”
“我明白！”
王旭应一句，沉思着走向后院，为避免跟洛阳来客先碰上，他特意绕一圈，从侧门赶回主院，背着书房那边进入卧室，这耽误不少时间，他进去的时候，王稳已经背负双手站在屋子中间。
“稳叔，你怎么会来零陵？”王旭有些兴奋，他太久没回家，心里很是思念家里人。
王稳猛得回身，细细打量好一会儿，总算是认出他，激动得热泪盈眶：“少主，想不到几年不见，你竟是这般英姿勃发，若是主公和主母看到，不知该多高兴。”
“稳叔可别夸我，我哪有什么英姿勃发，这些年辗转波折，连家都不敢回，让家里人操心不少。”王旭引着王稳在布褥坐下，微笑着问：“家里都还好吗？”
王稳理了理衣服褶皱，笑着回说：“好！都好！就是很想你，主公和几个主母成天念叨！”
想着老家大院的一切，王旭长长叹口气。
“我过段时间就把全家人都接过来，免得再分开。”
“少主想迁搬家族？”王稳惊道。
“不错！”王旭语气坚定，想到王稳照顾自己长大，形同家人，便没瞒他，接着话说：“现在天下动荡不安，兖州也不平静，不如变卖家产迁到南方，一是避祸，二是免得家人分割思念，虽然故土难离，但也是无奈之举。”
王稳迟疑一下，忍不住问：“听少主的意思，似乎不想进京为官，可少主文韬武略冠绝天下，足可担当大任，为何不想进京？”
王旭思量片刻，想了下说辞。
“稳叔，目前朝中很不安稳，不是时候，我打算在南方好好经营，静待时变，眼下国家多难，要想匡扶天下必须有实权，如果是去朝中做无权的大官，还不如就待在南方。”
沉凝半晌，王稳轻轻点头：“少主这番话也很有道理。”
王旭不想继续深谈，转口问说：“对了，稳叔这次过来可是有要事？”
“嗯？噢，是有大事。”王稳回过神来，神色郑重地接道：“少主，属下这次南来，是因为你迁升讨寇将军这事。”
果然如此……
王旭淡淡一笑：“稳叔，你可真来得及时，我刚才还在疑惑，想不通朝廷怎么会升我的官。”
“少主，这件事说来话长，最初是由孙坚和王睿的奏本引起。”
王稳看他一眼，见他只是皱眉倾听，没有接话的意思，便又说道：“前段时间王睿参奏孙坚和少主，说你们按兵不动，袖手旁观，孙坚则上奏说跨郡出征有违律例，本郡都尚未平定，无权也无责发兵桂阳，朝中因此产生争论。
王睿趁此时机秘密贿赂宦官，希望把平贼的功劳全部揽到自己身上，责任栽赃给少主和孙坚，却没有成功，一是孙坚好像也派人在朝中联络各方，二是我们得到大将军何进和很多忠直大臣的支持。”
嘿！这个王睿，我还认为你没胆子闹到朝堂，真是小看你，明明是你先按兵不动，等着把区星打残才冒出来抢功，胁迫徐淑退兵，现在反而倒打一耙，真能瞎掰，还知道找宦官帮着颠倒黑白。
这是不是也太狠点？我就是私下耍点手段，劝说孙坚退兵，让你自食恶果，贬官回家当你的大地主，没想把你往死里弄，你倒是闹到朝堂诬陷，想把我往死里整？
心中暗骂几句，王旭的眉头皱得更紧：“稳叔，宦官那边什么态度？”
“属下正是为这事赶来。”王稳压低声音接道：“少主，早前为你的事，我们暗中结好宦官，现在宦官也希望拉拢我们，暗示互为依靠，这次他们毫不犹豫就支持你，跟陛下说你不少好话，再加上不少朝臣相帮，你加官进爵才全无阻碍。
可最近有批宦官与何进争权很厉害，何进私底下也已经知道我们与宦官有联系，两边就起很大冲突，希望你在这件事明确表态。
不过别的人都不知道宦官帮你说过好话，这事宦官没往外说，他们知道王家门生故吏很多，若是说出来，王家声势必然一落千丈，他们希望王家在保有影响力的前提下暗中支持他们。
大将军何进能知道这些事，全是他妹妹何皇后告知，何进是外戚，自身与宦官的关系纠缠不清，同样不想把王家逼到宦官那边去，顾忌的东西多，也没把这事往外声张，只是要你表态支持谁。”
王旭有些头疼，形势远比早前的预想要复杂，各方势力纠缠不清，自有打算，真是让他觉得这官有些烫手，迟疑许久才再度开口：“何进跟宦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一直不愿与宦官撕破脸皮，怎么会闹到这种地步？”
王稳愣了一下，连连摇头：“少主，何进没有与整个宦官群体争权，只是与部分宦官争权。”
“什么意思？”王旭追问。
王稳解释道：“是这样，自从发生黄巾之乱，陛下渐渐关注兵事，深受陛下信任的宦官便逐渐获得军权，例如去年让赵忠做车骑将军。特别是近来崛起的小黄门蹇硕，极受陛下器重，听说前段时间曾想做北军中候，打算统领北军五校，与大将军争得厉害，结果谁都没赢，最后让汉室宗亲刘表白捡便宜，当上北军中候。”
王旭隐隐有些明白了，皱眉道：“稳叔，你是不是想说，目前宦官分成两批，一批在与何进争权，一批跟何进暗中保持良好关系？”
王稳点头：“对！何家当初是靠着宦官走到今天，何皇后能成为皇后，那些老宦官没少出力，如今这些老宦官又听从何皇后，从而使得两边关系相当复杂，彼此互相依赖，牵涉到宫廷内部争斗。
如今新崛起的蹇硕等宦官与何进争锋相对，可蹇硕等人又与那些老宦官属于同一个大利益团体，以张让、赵忠等人为首的老宦官，不参与何进与蹇硕等新崛起宦官的权利争斗，保持中立，但又不容忍大将军何进或朝臣损害整个宦官群体的利益。
属下这次赶来见少主，便是给少主讲清来龙去脉，让少主能仔细权衡，因为蹇硕那边很可能以整个宦官势力为名义拉拢你，大将军何进也势必不容忍你投靠蹇硕，少主务必深思熟虑，下错一步棋，极为凶险。”
王旭长长地舒口气，略带庆幸地说：“稳叔，还好你来得及时，洛阳那边前脚来人，你后脚就来，不然我可能真的不知该怎么应对，这权利的纠葛真是太复杂。”
“洛阳已经来人？”王稳大惊，急声道：“少主，你可要小心应付，你叔父王谦在大将军府做事，何进那边有什么消息都是直接传回家，来的肯定是蹇硕的人。”
“多谢稳叔提醒，我会认真考虑应对。”王旭沉静地说。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耽误少主的时间，这就赶回山阳。”王稳起身作揖。
王旭急忙阻拦：“稳叔，你还回去干什么，家里人早晚都会迁过来，你就留在这里，我这里刚好缺人手，你帮帮忙。”
“这……”王稳略有些迟疑。“可主公还等着我回信。”
王旭摆摆手：“这个简单，我即刻就给父亲写信，让人快马加鞭传回，而且我还要说家族搬迁的事，不用你亲自去。”
犹豫许久，王稳答应下来：“既然是少主吩咐，想必主公不会怪罪，不知少主想让我做何事？”
王旭想了想，微微笑道：“稳叔，我一直觉得当今的邮驿很不方便，不利于郡内的运输和繁荣，想将馆驿合一，改革驿站，让它既可以军用，还可以民用，为赶路的百姓也提供住宿和换乘，甚至配置按时运输的马车，让商贾行人出行方便，免除徒步的劳苦，然后根据路程长短来收取费用，供养马匹，获取收益，你觉得如何？”
王稳大笑出声：“少主可真是奇思妙想，属下认为完全可行，运输的马不必用优良马，只需产量大，耐力和负重好的普通马就行，大幅缩减开支。”
王旭笑着点头：“稳叔向来擅长后勤事务，你便暂时担任太守府法曹掾，掌管全郡邮驿交通，替我谋划此事。”
“多谢少主！”王稳拱手应命。
王旭叮嘱道：“那以后就烦劳稳叔多多费心，这驿馆还是按照大汉惯例，官道上每隔三十里建设，最好在以前的简陋驿点扩建，先在人流多的道路建几个，然后再逐个慢慢来，尽量节省人力物力和财力，信件传递和运输方面要加设针对民用的制度，严格执行。”
“少主放心，属下尽力而为。”
“那你现在就跟着侍卫去找田丰商量，他会安排好。”
“诺！”王稳拱手一礼，先行离开。
王旭闭目沉思半晌，缓缓起身整理官服上的褶皱，微笑着自言自语。
“想不到我还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倒要看看蹇硕能玩出什么花样，竟然想诈我投效。”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