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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生死之状,师徒较量

    周寒松直接被这句话给干沉默了,他没想到许长久居然不反驳,而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师父沉默不语,许长久忽然反应过来,他又下意识地顶撞师父了。

    ‘罪过!’他在心中默念三遍。

    紧接着,为了打破这个沉默的局面,许长久开始想办法转移话题,这时他瞥见了师父身后的一口棺椁!

    没错,就是棺椁,一口木棺。

    “圣主,您老人家连自己的棺椁都准备好了?”许长久脸上浮现出一抹诧异的神色。

    师父居然这么善解人意,他真的,我……我不信!

    能天衣无缝的联合天魔殿中人忽悠他几年,这样的师父,心肯定无比的黑!

    “嗯。”周寒松颔了颔首。

    随后只见他面色严肃,大气磅薄地说:

    “每一代天魔殿圣主,都要有自己的棺椁!”

    “长久,你以后也要找到自己的棺椁!”

    见到师父如此郑重其事,许长久只好掷地有声地回答:“好!”

    “我一定会找到自己的棺椁的!”

    “好好好!”周寒松开怀大笑一声。

    话音刚落,他脸上洋溢的笑容瞬间收敛,他的面色变得异常严肃。

    周寒松抬手从怀中掏出一份泛黄的契约之书,主动地递向许长久,他的语气幽幽道:

    “长久,你还记得这份契约之书吗?”

    “当然记得!”许长久不明所以地说。

    话音刚落,他便伸手从师父的手中接过了那份契约之书。

    许长久记得两年前,师父为了让他下山历练,答应了他的挑战,但是这场挑战要等到他历练结束,回到天魔殿后再进行……

    他记得当时契约之书上好像也是这么写的,他好不容易等到师父接受自己的挑战,他没有多想就签字了。

    难道有所变故?!

    师父做了手脚,把我卖了?!

    想到这里,许长久连忙翻开契约之书,低头一看,映入他眼帘的内容和标题,却直接让他的瞳孔猛然一缩!

    契约之书上的内容,倒是和两年前的一模一样,其中还有许长久和周寒松的签字与画押。

    只是它的标题并非是挑战书,而是……

    生死状!

    这三个字眼如同箭矢般射进许长久的眼眸,他豁然抬头:

    “生死状?!”

    许长久俊美的面容上,浮现出的神情十分复杂,有惊骇万分、茫然不解、不知所措……

    “没错!”周寒松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说:

    “如你所见,就是生死状!”

    他的话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像是一道雷声在空中突然炸响开来,震耳欲聋!

    然而这样的话语,却让许长久如坠冰窟,像是忽然坠落无尽的深海,让他感到无比的冰冷刺骨!

    混迹于江湖两年,他十分清楚生死状是个什么东西: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师父,这不是真的!”

    许长久后退一步,他的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层厚重的浓雾,看不清前方的路。

    少年清秀俊美的面容上,尽是茫然无措之色:

    “你只是在和我说笑,对吧?!”

    许长久朝着周寒松愤怒地咆哮道: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这是真的!”周寒松面色严肃,不容置疑道:

    “还有……别叫我师父!”

    “你我之间的师徒关系,早在三年前签下生死状的那一刻,已经恩断义绝了!”

    “师父,你来真的?!”许长久十分愤怒地喝道。

    “锵!”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道利剑出鞘的声响!

    见到师父果断地拔剑了,许长久的身体猛然一颤,刹那之间他忽然冷静了下来。

    两年前师父忽然无比乐意地接受了他的挑战,还郑重其事地写了一份契约之书。

    他刚刚来到此地,师父便叫自己改口;还不许自己称呼他为师父;师父还想要与自己恩断义绝。

    自焚衣裳、自备棺椁,不就是师父想要与他恩断义绝的表现?!

    师父不想让自己给他送终!

    而且师父早在三年前,就对此有所预谋了!

    为什么?!

    此事必有蹊跷!

    而且绝对和师父在三年内变得白发苍苍的病有关!

    想到这里,许长久脸上的茫然无措尽数消失,他面无表情地问道:

    “师父,为什么?!”

    “为什么?!”周寒松嗤笑一声,“两年前,你将天魔殿中人折腾得怨声载道,还一直不断地挑衅我……“

    “对于你这种丧心病狂的欺师灭祖之徒,我早已忍无可忍了!”

    “不,这不是真正的原因!”许长久十分平静地说。

    “你游历江湖三年,相比早已知道我在龙凤榜一事上,欺骗了你几年吧?!”周寒松讥讽一笑。

    “那又如何?”许长久面无表情地说。

    “……你难道就不生气、不愤怒?!”沉吟片刻,周寒松一脸诧异地问道。

    “一开始知道真相时,我无比的生气、十分的愤怒,恨不得快马加鞭、连夜赶回问道山,将你毒打一顿!”许长久信誓旦旦地说。

    “报仇的机会就在此时,你为何不敢动手?!”周寒松厉声喝道。

    “我为何要动手?”许长久一脸不解地说:

    “我当时确实是那么打算的,但是这不代表我就一定要去做啊!”

    这句话,直接把周寒松干沉默了。

    “呵!”他冷笑一声,“你真是能言巧辩啊!”

    “多谢师父夸奖!”许长久认同地点了点头,紧接着,他话锋一转:

    “所以您能告诉我,真正的原因了吗?”

    “原因自然是,你我签了生死状,必须分出生死来!”周寒松斩钉截铁地说。

    “不是我看不起您,您此时提的动刀,拿得稳剑吗?”许长久有些诧异地问。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周寒松冷笑一声,“你我之间的死战开始了!”

    话音刚落,他手持无愧剑朝着许长久走来,斜指的剑尖在地上划过一条细长的线。

    看到这种情况,许长久一步一步后退,他面无表情地说:

    “师父,我真的不想对您出手,您不要逼我!”

    “我可不想在与您的对战中,失手将您打死,由此背负上弑师的骂名!”

    “弑师?!”周寒松讥讽一笑,“你我早已不是师徒,何来弑师之说?!”

    “即便你不出手,我也会逼你出手!”

    “这场死战,只有一个人能够活下去!”

    “要么是你,要么是我!”

    “师父,你入魔了!”许长久一字一顿地说。

    “我本就是魔,又何须入魔?!”周寒松嘲弄一笑。

    话音刚落,他忽然朝着许长久飞奔而去,难以想象,一个暮暮垂老之人,居然有如今惊人的冲劲。

    倏忽之间,一道璀璨夺目的剑光骤然出现,迅猛地朝着许长久杀去!

    见状,许长久连忙施展步法灵活地躲开,他生气道:“您病了,病的不轻!”

    “需要治一治!”

    “来人!”

    他的声音宏亮而动听,犹如平地惊雷瞬间炸响开来,迅速传遍了整座宗主峰,然而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别喊了,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周寒松讥讽一笑:

    “我早已禁止天魔殿中人前来宗主峰,并命令他们不论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许前来查探!”

    “没有人能够救你!”

    “唉……何至于此?”许长久叹了一口气。

    他一直在躲避师父的攻击,他真的不想对师父出手啊!

    “下山历练三年而已,你居然变得如此的胆小怕事,面对敌人的攻击,竟然不敢还击!”周寒松讥讽一笑:

    “你在江湖中,是不是也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真是懦弱无能,真是狼狈不堪!”

    听到这些话,许长久的脸色一沉,他面无表情地说:

    “别骂了,别骂了!”

    “再骂我就出手了!”

    “有种就出手,没种就自刎!”周寒松冷声嘲讽道,“难道你怕自己会输,所以才不敢出手?!”

    “就这软弱无能的模样,也配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真是可笑至极!”

    闻言,许长久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的话音如雪山上刮下的寒风,凛冽刺骨:

    “师父,这是你逼我的!”

    话音未落,一道清脆悦耳的出鞘声突然在空中响起:

    “锵!”

    倏忽之间,清亮如月的惊蛰剑已然现身!

    “咻!”

    一道猩红如血的剑光,犹如一条光辉灿烂的长虹疾射而出,朝着周寒松飞驰而去!

    “来得好!”周寒松大喝一声。

    “咻!”

    一道璀璨夺目的剑光,似是一根无比锐利的箭矢飞射而出,朝着许长久凶猛杀去!

    “轰!”

    两道威力强横的剑光轰击在一起,迸发出璀璨耀眼的光芒,宛如星空银河倾泄而下的流光碎影,灿若繁星!

    “砰!嘭!砰!”

    “砰——”

    惊蛰剑与无愧剑迅猛地交击在一起,一同迸发出光辉灿烂的火花!

    炸响开来的剑鸣声,像是无数道雷电在黑云之中交织在一起,骤然爆发出的滚滚雷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周寒松的攻击迅猛而强烈,力道强大无比,犹如一头山中猛兽强悍出击,凶猛杀伐,威震山林!

    许长久见招拆招,有攻有防,不慌不忙,积极试探,稳步推进,四两拨千斤,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在死战中的人,反而更想是一个陪练之徒。

    “你就这点能耐吗?”周寒松厉声喝道。

    “师父所言极是!”许长久面不改色地说。

    “你……”周寒松似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只不过他的攻击变得更加凌厉了,招招致命!

    许长久从容不迫地抬手挡住周寒松凶狠的攻击,他像是闲庭信步,散漫慵懒,一点也不着急。

    因为他已经将师父的实力试探得差不多了。

    经过他的严密推算,只要他使出六成的实力,就能把师父当场干翻,打得重伤;为了不让师父在他使出的力量下死去,他真是操碎了心。

    倏忽之间,许长久的身影猛然后退几步。

    “师父,接招!”他大喝一声。

    话音未落,许长久朝着前方顺势刺出一剑,这一剑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快到了极尽,显现万千道剑影,带起狂风呼呼大作!

    “来的好!”周寒松厉声喝道。

    话音刚落,他使出了自己的独门绝技!

    一道璀璨耀眼的剑光骤然显现,似是虚空落雨,突如其来,强横的威力,令周身的空间直欲扭曲!

    “轰!”

    剑身交击,威力无穷,震耳欲聋!

    “嘭!”

    一道身影极速倒飞而出,猛然撞在大榕树上,苍白的发丝震动空中的清风,令树身晃动了几分。

    “噗!”

    一口猩红的血液从周寒松嘴里喷了出来,他从树身上滑落,重重的砸在地上,响起“嘭”的一声。

    “锵!”

    许长久收剑入鞘。

    只见他迈步向前朝着周寒松走去,嘴唇微动,盖棺定论道:

    “师父,您输了,也老了。”

    “你下手不够狠,你应当杀了我!”

    周寒松看着向他走来的许长久,无奈地说道。

    “您真是病了,病得不轻的那种!”许长久面无表情地说。

    周寒松无力地靠在树身上,他的嘴角溢出猩红的血液,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许长久,他低下头颅,语气幽幽道:

    “是啊,我病了。”

    许长久在周寒松面前站定后,朝他伸出了右手,想要将师父扶起来。

    “啪!”

    周寒松抬起自己的左手,将许长久的右手拍开。

    见状,许长久收回自己的右手,他没有生气,只是感到有些诧异:

    “您这是输不起?”

    “还有您这是得了什么病?”

    “怎么三年过去了,直接满头白发,而且今日居然如此癫狂。”

    “唉……”闻言,周寒松叹了一口气:

    “十八年前,天魔殿攻打苍梧宫之事了结以后,我只身前往千绝禁地,欲要探究那场恐怖绝伦的浩劫为何会发生。”

    “千绝禁地?!”许长久惊诧不已,“您这不是以身试险吗?!”

    “是啊!”周寒松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那时在千绝禁地的无妄山上,我有一种惊人的发现!”

    “什么发现?!”许长久有些好奇地问道。

    “无妄山上居然有开坛做法留下的痕迹!”周寒松面色严肃,如实说道:

    “而且有许多人惨死在一座祭坛的周围,他们的尸体腐烂破败,腥臭不堪!”

    “更恐怖的是,祭坛上摆放着一尊似神非神、丑陋不堪的石像!”

    “这……”闻言,许长久心中有了猜测,沉吟片刻后,他诧异地说:

    “那些人开坛做法,是为了想要招神降临?!”

    “没错!”周寒松点了点头。

    说到这里,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猩红如血的光芒,语气幽幽道:

    “不过那些人想要召唤的神明,是邪神!”

    听话这话,许长久心中猛然一凛,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后背莫名发凉;他想起了小时候听到的那句古老预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