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条件
经过一番的确相当复杂的设置和调试后，白露启动了新的义体四肢，亲自掀开了薄被，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她看着仅从外观就能发现远比自己原来那套更好的新义体，迅速的按照品牌和产品编号，查了一下售价，当即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也太贵了。”
刚刚从以为自己已经沦为废人掉入不断向下的衰落循环中无法解脱的悲伤情绪中走出来，看着这套的确让自己爱不释手，偏偏价格却又给人一种高不可攀之感的新义体，白露的眼神相当复杂。
“太贵了。”她下意识的重复着。“我全身上下加起来也不值这么多钱啊！”
这时，有人推开病房的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健硕，满脸横肉，看起来凶相毕露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带有各种装饰的休闲西装，脖子上挂着粗重的贵金属项链，身上更有许多零碎的小首饰，整个人的打扮看上去就很像帮派成员，却偏偏没有任何帮派标记。
“你是不值。”
中年男人一开口就凶巴巴的。
“什么太贵了？看你那不识货的样儿！这可是民用市场上的顶级产品，性能强，兼容性更强，赛博综合征相关投诉全行业最低，出货量又不大，刚上市时很难买到的！虽然给你用的是上一代的吧，那也是旗舰款，用料很扎实的，性价比很高的，一点也不贵！”
“嗨，聂叔。”
白露有点不自然的打了个招呼。
李夏也向对方点头示意。
“你的手术还得等等，有些件儿在路上耽搁了，本来现在就该到了。我在那边的朋友已经在想办法了，也不是大事，明天晚上之前就能搞定。”
中年男人故意没有搭理白露，转头去和李夏说话，语气倒是和缓了不少。“应该就是顾氏集团那事闹的。我朋友说，现在所有人倾巢而出，挖地三尺的在找个什么人呢，好像是个携带机密文件出逃的医生，弄得到处都是哨卡，路很难走。”
“一定是很重要的机密文件，不然不会引起这么大乱子。”
李夏这么说着，做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也完全没有看向自己放在一旁柜子上的背包，就好像那里面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可不是吗，这事水深的很，那么大的顾氏集团，在里面也就是个卒子。就下午那场爆炸，离我这儿这么远都听见了，新闻里还说什么‘陨石撞击’呢，胡扯！据我另一个朋友的现场一手消息，当时是有两道光从天而降，一前一后，然后整座精神病院就土崩瓦解了，连带那个街区都跟着倒霉，受害者现在还在顾氏总部门口堵着要赔偿呢。哪儿有这种陨石？”
说起新闻和内幕的话题，中年男人明显来了精神，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我另一个朋友的朋友在城卫队，听说啊，这件事发生之前几分钟，那边的城卫队就知道有这么回事了，还被要求不要介入，不要相应顾氏集团的呼叫，装不知道就行，还是从上头一级一级传过来的，应该是直接从他们总部那边打好的招呼。据我分析，这顾氏集团的好日子肯定到头了，说不定惹上了什么庞然大物，没准人家一个指头就能碾死他们。后来我就劝那个在那边上班的朋友，说企业的工作机会虽然难得，但还是小命更重要，不如……”
“聂叔！”
连续说了几次都被对方无视了，白露不得不大叫一声，引起中年男人的注意力。
“我只是想说，谢谢您，我……我会找机会回报的。”说起这个，她的神色变得相当尴尬。“只是我现在的确没有那么多钱。”
“嘿，得了吧，从你十一岁那年第一次从我这儿赊账开始，这话我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早就听腻了。”
中年男人夸张而做作的掏了掏耳朵。
“本来真不想接待你了，怕了你这种客人，也就是看你这次伤得太重，加上看在你朋友的面子上，才给你凑合弄弄。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是下次注意点，别再伤这么重了，好吗？你朋友把你抱进来我一看，好家伙，这是要考考我啊，一般的野医生绝对处理不了，来找我算是来对地方了。”
“我本来是存了一些钱的，差不多正好能还清欠债。我从没想过赖账，只是最近才攒够。”越往下说，白露的声音就越小，听起来也越心虚。“只是您这次给我换上的义体，价格实在是……”
“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新义体是我赊账给你安的吧？想得美呦！你一共欠我那点钱，还不如这一套的零头呢。合着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冤大头啊？”
中年男人边说边向白露投过去一个凶狠的目光，见她真的羞愧的低下了头，反而尴尬起来，好像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太过分了。
“行了行了，别琢磨那个了，说两句还真往心里去，没劲，像小姑娘似的。”他发过去一份电子账单。“你朋友付的钱，全款。我也给打了点折。你看下吧，别说我坑你，总价是稍微高了点，主要是义体贵，我就挣个手艺钱。”
……还有房租。还有保护费。还有水电燃气。还有用于开拓与巩固渠道的公关支出。还有因提前备货占用资金和仓储空间的补偿。以及其他必要费用。没办法，人总得吃饭嘛。
医生在心里暗暗补充。
“哎？！”
看完帐单后，白露忍不住惊呼一声。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内容，每一项的价格也都在合理范围内，只是后面的零太多了，看着就让人害怕。她看向站在一旁的李夏，眼神先是迷茫，后面又在警惕和躲避间来回切换，最后定格在了一种“豁出去了”的毅然决然上。
“我还不起的。”她干脆地问道：“你说吧，条件，要我做什么？”
她并不喜欢这样的对话，更不喜欢对方有可能会给出的某些回答。但是，她更不喜欢在收到这样一笔巨额好处后，假装这是自己应得的。
两人不过是刚刚认识的新朋友，没有义务为对方做任何事情，更别提是救了自己一命，还搭上这么大一笔钱。至于帮忙，自己其实什么忙都没帮上，反倒是对方一直在帮自己，还是自己欠的更多，不过相比于账单上带有那么多零的可怕数字，倒是也不值得再专门拿出来提了。
况且，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就算是提出的要求有点过分，可能也没那么……
“条件？”
意识到她可能比自己更需要这个‘条件’，李夏把“啥也不要啊你就好好养伤吧哈哈我约了人先走了”咽进肚子里，快速的想了想这时候有什么可说的。
“听我的听我的！你快跟她说，条件是永远当你的狗，服从你的一切命令！你信我，她会爱这个的！哪怕一开始不爱，时间长了也会爱上的！”莉莉丝在他的耳边不停的蛊惑着他。“你听我的没错！别怕她不答应，她一定会答应的！”
没有听莉莉丝的建议，李夏按照自己的想法开口了。
“第一，我希望你能详细的告诉我，你最近惹的麻烦是怎么回事。”虽然这个已经在和医生聊天时知道的七七八八了。“第二，我希望你照顾好自己，别轻易死掉，让那么多钱打水漂。”虽然那笔巨款其实是从‘孔雀’那儿弄来的。“第三，我希望你以后能理智一点，不要那么容易上头，单挑打不过就别上去送了。”
最后这条倒是真心话。
“我没——”
白露下意识的想要反驳，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立场说这种话，语气当即软了下去。
“好，我明白了，下次一定注意。”她低眉顺眼的点了点头，等了一会发现没有下文，又抬头看向李夏。“就这？这就完了？没有别的了吗？”
她看起来怪怪的。说不清是轻松还是遗憾。
“暂时就这些。”李夏也想不到别的能用一下的理由了。“那个……”他犹豫了一下，考虑到有外人在现场，没有细说，猜测白露应该能明白自己在指谁。“……谁，我得去见一下，顺便帮你问问犯罪记录的事。”
以这个理由离开病房后，李夏刚到走廊里，医生就追了上来。
“谢谢你帮了她这么多，还能照顾到她的感受。这孩子最受不了欠人情，得了好处就非得马上还，从小就是这个脾气，性子又直，改不了。唉，不讨人喜欢的小鬼。”
一离开病房，中年男人的神情当即柔和了许多，好像刚才那些凶巴巴的样子都是故意装出来的。
“她父亲……生前是我重要的好朋友，我欠他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她在我这儿的安危，我会照顾好她的。倒是你，因为这件事，可算是把铁骨会得罪狠了，得小心点。我实话跟你说，我是从帮派里退下来的，我了解他们，这种事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被李夏解决掉的‘孔雀’，其中一个身份是曾经暗恋过白露，但话一出口就遭到果断拒绝的追求者，而另一个身份，则是铁骨会高层成员的儿子。
尽管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意义的证据，也没有留下活着的目击者，但作为盘踞此地的地头蛇，铁骨会还是通过种种手段，得到了李夏和白露在‘孔雀’被杀的时段来过10号大楼的信息，而且已经通过帮派渠道发出悬赏，要买两人的行踪或脑袋。
目前，他们两个是嫌疑最大的嫌疑人。
不过同时也的确是凶手就是了。
“我会小心的。”李夏郑重的点了点头。“‘老门’那边……”
“那边不用你操心，我来搞定就行。我人脉很广的，人家听不听单说，至少能说上一两句话。”
医生这么说着，语气中却隐隐有点不安，显然对自己要做的事没有太大把握。“我会尽快约个在‘老门’那边说话管事的人来谈谈，看看这事能不能用交出那孩子的命之外的方法解决。我估计不太好谈，还是得硬着头皮先谈谈看，摸一下他们的底，看看他们的决心究竟有多强。”
她看着仅从外观就能发现远比自己原来那套更好的新义体，迅速的按照品牌和产品编号，查了一下售价，当即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也太贵了。”
刚刚从以为自己已经沦为废人掉入不断向下的衰落循环中无法解脱的悲伤情绪中走出来，看着这套的确让自己爱不释手，偏偏价格却又给人一种高不可攀之感的新义体，白露的眼神相当复杂。
“太贵了。”她下意识的重复着。“我全身上下加起来也不值这么多钱啊！”
这时，有人推开病房的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健硕，满脸横肉，看起来凶相毕露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带有各种装饰的休闲西装，脖子上挂着粗重的贵金属项链，身上更有许多零碎的小首饰，整个人的打扮看上去就很像帮派成员，却偏偏没有任何帮派标记。
“你是不值。”
中年男人一开口就凶巴巴的。
“什么太贵了？看你那不识货的样儿！这可是民用市场上的顶级产品，性能强，兼容性更强，赛博综合征相关投诉全行业最低，出货量又不大，刚上市时很难买到的！虽然给你用的是上一代的吧，那也是旗舰款，用料很扎实的，性价比很高的，一点也不贵！”
“嗨，聂叔。”
白露有点不自然的打了个招呼。
李夏也向对方点头示意。
“你的手术还得等等，有些件儿在路上耽搁了，本来现在就该到了。我在那边的朋友已经在想办法了，也不是大事，明天晚上之前就能搞定。”
中年男人故意没有搭理白露，转头去和李夏说话，语气倒是和缓了不少。“应该就是顾氏集团那事闹的。我朋友说，现在所有人倾巢而出，挖地三尺的在找个什么人呢，好像是个携带机密文件出逃的医生，弄得到处都是哨卡，路很难走。”
“一定是很重要的机密文件，不然不会引起这么大乱子。”
李夏这么说着，做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也完全没有看向自己放在一旁柜子上的背包，就好像那里面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可不是吗，这事水深的很，那么大的顾氏集团，在里面也就是个卒子。就下午那场爆炸，离我这儿这么远都听见了，新闻里还说什么‘陨石撞击’呢，胡扯！据我另一个朋友的现场一手消息，当时是有两道光从天而降，一前一后，然后整座精神病院就土崩瓦解了，连带那个街区都跟着倒霉，受害者现在还在顾氏总部门口堵着要赔偿呢。哪儿有这种陨石？”
说起新闻和内幕的话题，中年男人明显来了精神，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我另一个朋友的朋友在城卫队，听说啊，这件事发生之前几分钟，那边的城卫队就知道有这么回事了，还被要求不要介入，不要相应顾氏集团的呼叫，装不知道就行，还是从上头一级一级传过来的，应该是直接从他们总部那边打好的招呼。据我分析，这顾氏集团的好日子肯定到头了，说不定惹上了什么庞然大物，没准人家一个指头就能碾死他们。后来我就劝那个在那边上班的朋友，说企业的工作机会虽然难得，但还是小命更重要，不如……”
“聂叔！”
连续说了几次都被对方无视了，白露不得不大叫一声，引起中年男人的注意力。
“我只是想说，谢谢您，我……我会找机会回报的。”说起这个，她的神色变得相当尴尬。“只是我现在的确没有那么多钱。”
“嘿，得了吧，从你十一岁那年第一次从我这儿赊账开始，这话我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早就听腻了。”
中年男人夸张而做作的掏了掏耳朵。
“本来真不想接待你了，怕了你这种客人，也就是看你这次伤得太重，加上看在你朋友的面子上，才给你凑合弄弄。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是下次注意点，别再伤这么重了，好吗？你朋友把你抱进来我一看，好家伙，这是要考考我啊，一般的野医生绝对处理不了，来找我算是来对地方了。”
“我本来是存了一些钱的，差不多正好能还清欠债。我从没想过赖账，只是最近才攒够。”越往下说，白露的声音就越小，听起来也越心虚。“只是您这次给我换上的义体，价格实在是……”
“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新义体是我赊账给你安的吧？想得美呦！你一共欠我那点钱，还不如这一套的零头呢。合着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冤大头啊？”
中年男人边说边向白露投过去一个凶狠的目光，见她真的羞愧的低下了头，反而尴尬起来，好像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太过分了。
“行了行了，别琢磨那个了，说两句还真往心里去，没劲，像小姑娘似的。”他发过去一份电子账单。“你朋友付的钱，全款。我也给打了点折。你看下吧，别说我坑你，总价是稍微高了点，主要是义体贵，我就挣个手艺钱。”
……还有房租。还有保护费。还有水电燃气。还有用于开拓与巩固渠道的公关支出。还有因提前备货占用资金和仓储空间的补偿。以及其他必要费用。没办法，人总得吃饭嘛。
医生在心里暗暗补充。
“哎？！”
看完帐单后，白露忍不住惊呼一声。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内容，每一项的价格也都在合理范围内，只是后面的零太多了，看着就让人害怕。她看向站在一旁的李夏，眼神先是迷茫，后面又在警惕和躲避间来回切换，最后定格在了一种“豁出去了”的毅然决然上。
“我还不起的。”她干脆地问道：“你说吧，条件，要我做什么？”
她并不喜欢这样的对话，更不喜欢对方有可能会给出的某些回答。但是，她更不喜欢在收到这样一笔巨额好处后，假装这是自己应得的。
两人不过是刚刚认识的新朋友，没有义务为对方做任何事情，更别提是救了自己一命，还搭上这么大一笔钱。至于帮忙，自己其实什么忙都没帮上，反倒是对方一直在帮自己，还是自己欠的更多，不过相比于账单上带有那么多零的可怕数字，倒是也不值得再专门拿出来提了。
况且，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就算是提出的要求有点过分，可能也没那么……
“条件？”
意识到她可能比自己更需要这个‘条件’，李夏把“啥也不要啊你就好好养伤吧哈哈我约了人先走了”咽进肚子里，快速的想了想这时候有什么可说的。
“听我的听我的！你快跟她说，条件是永远当你的狗，服从你的一切命令！你信我，她会爱这个的！哪怕一开始不爱，时间长了也会爱上的！”莉莉丝在他的耳边不停的蛊惑着他。“你听我的没错！别怕她不答应，她一定会答应的！”
没有听莉莉丝的建议，李夏按照自己的想法开口了。
“第一，我希望你能详细的告诉我，你最近惹的麻烦是怎么回事。”虽然这个已经在和医生聊天时知道的七七八八了。“第二，我希望你照顾好自己，别轻易死掉，让那么多钱打水漂。”虽然那笔巨款其实是从‘孔雀’那儿弄来的。“第三，我希望你以后能理智一点，不要那么容易上头，单挑打不过就别上去送了。”
最后这条倒是真心话。
“我没——”
白露下意识的想要反驳，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立场说这种话，语气当即软了下去。
“好，我明白了，下次一定注意。”她低眉顺眼的点了点头，等了一会发现没有下文，又抬头看向李夏。“就这？这就完了？没有别的了吗？”
她看起来怪怪的。说不清是轻松还是遗憾。
“暂时就这些。”李夏也想不到别的能用一下的理由了。“那个……”他犹豫了一下，考虑到有外人在现场，没有细说，猜测白露应该能明白自己在指谁。“……谁，我得去见一下，顺便帮你问问犯罪记录的事。”
以这个理由离开病房后，李夏刚到走廊里，医生就追了上来。
“谢谢你帮了她这么多，还能照顾到她的感受。这孩子最受不了欠人情，得了好处就非得马上还，从小就是这个脾气，性子又直，改不了。唉，不讨人喜欢的小鬼。”
一离开病房，中年男人的神情当即柔和了许多，好像刚才那些凶巴巴的样子都是故意装出来的。
“她父亲……生前是我重要的好朋友，我欠他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她在我这儿的安危，我会照顾好她的。倒是你，因为这件事，可算是把铁骨会得罪狠了，得小心点。我实话跟你说，我是从帮派里退下来的，我了解他们，这种事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被李夏解决掉的‘孔雀’，其中一个身份是曾经暗恋过白露，但话一出口就遭到果断拒绝的追求者，而另一个身份，则是铁骨会高层成员的儿子。
尽管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意义的证据，也没有留下活着的目击者，但作为盘踞此地的地头蛇，铁骨会还是通过种种手段，得到了李夏和白露在‘孔雀’被杀的时段来过10号大楼的信息，而且已经通过帮派渠道发出悬赏，要买两人的行踪或脑袋。
目前，他们两个是嫌疑最大的嫌疑人。
不过同时也的确是凶手就是了。
“我会小心的。”李夏郑重的点了点头。“‘老门’那边……”
“那边不用你操心，我来搞定就行。我人脉很广的，人家听不听单说，至少能说上一两句话。”
医生这么说着，语气中却隐隐有点不安，显然对自己要做的事没有太大把握。“我会尽快约个在‘老门’那边说话管事的人来谈谈，看看这事能不能用交出那孩子的命之外的方法解决。我估计不太好谈，还是得硬着头皮先谈谈看，摸一下他们的底，看看他们的决心究竟有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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