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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赌坊惹祸端

    二人在早点铺吃饱喝足,铺老板热情的给二人又装了满满一坛子腌萝卜条,抵不过老板的盛情,阎四方不好意思的接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枚金锭放在了老板手中,铺老板执意不要,阎四方执意要给,看着这推让的二人,临渊打着饱嗝不耐烦地一把夺过金锭一下扔进了铺老板怀中,铺老板双手哆哆嗦嗦的拿起金锭,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谢过二位官爷!可您把我这铺子卖了都不值这锭金子,您还是将金锭收回去吧,二位特意过来降这河妖解救我们清河镇百姓,是我们清河镇百姓之福,这顿饭就算小老儿请二位官爷了!这金锭我是万万不能收啊!”

    阎四方突然想起这铺老板说过清河镇县衙的官都不管老百姓死活,铺老板不敢收这金锭,怕是这金锭会招来眼红之人,惹来祸事,于是将坛子递给一旁的临渊,从身上摸索出一枚玉佩,放到铺老板手中,道:“今日我兄弟二人出来匆忙,身上未带碎银,这玉佩先暂且压在您这,待会我拿碎银来取!”见铺老板仍要推辞,阎四方握着铺老板的手道:“生意不易!莫要推辞!”

    “好!好!小老儿谢过二位官爷!”铺老板看着眼前二位,眼中满是热泪,这官府的人来吃饭从未给过钱,就连那最低等的守卫都在自家连吃带拿,稍有不满便会招来一顿拳脚,此时眼前这二位与那些人不同,若是官衙内他们主事那该有多好,铺老板心里不禁涌起一阵暖流。

    大街上,阎四方拎着一坛腌菜在前面慢悠悠的走着,临渊挺着肚子,打着饱嗝,屁颠颠的跟在身后,临渊不时地喊一句‘等等我!’前面的阎四方就停下脚步插着双臂等后面的人跟上。乍一看,就像是一位老父亲带着自家调皮儿子出门逛街,如此折腾了一会儿,临渊见阎四方一直往前走,也不知道他要去哪,肚里的包子也消化了些,没有那么撑了,此时一旁的楼里人声鼎沸,于是指着那楼对阎四方说“我要去这里!”

    阎四方此时回头看向临渊所指的方向,挑眉道:“你确定要去这里?”

    “嗯!”临渊肯定的点了点头。

    阎四方无奈笑了笑,本来这一路还在想找个票号弄些碎银,将玉佩赎回后再去官衙探探,看到临渊手指的那“大发赌坊”的描金牌匾,笑吟吟道:“好!走!”

    临渊见阎四方应了,开心的随着走了进去,帘子一撩,里面的味道瞬间涌了出来,呛的临渊胃里直翻腾,无奈是自己选的,又不好意思不进,只得硬着头皮跟着。

    只见几张大桌上,一群人光着膀子兴奋的喊着,一局结束,有人开怀大笑,有人失魂落魄。这里的味道让人着实一时难以适应,阎四方也不禁有些后悔进来,此时一个门童迎了上来,笑着问到:“二位想玩些什么?”

    阎四方掏出一枚金锭,那一旁的门童顿时眼冒金光,谄媚道:“唉哟,这位爷,您楼上请!”

    阎四方将手中坛子甩给那门童道:“看好这坛子,待会爷来取!”

    门童讨好的接过坛子抱在怀中,笑道:“好嘞!”接着向楼上喊道:“楼上贵宾两位!”

    真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二楼相比一楼的瘴气就显得清净了许多,一位身着薄纱的少女,肌肤在薄纱下若隐若现,步伐轻盈的从对面走了过来,朱唇轻启:“二位请随我来!”

    临渊眼睛都要看直了,心脏砰砰的快要跳出来,平日里在山上也就见过那总爱欺负自己的几个师姐,从未见过其他女子,而且还穿的这么清凉,一时间身体里似乎有无数小虫在啃食,脑子里空白一片。

    阎四方走了两步,回头看到临渊愣愣的站在那里,直勾勾盯着人少女身体的眼,还有那红的快要冒火的脸,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一把将他拉了过来,就这样拉着进了屋子,那薄纱少女看到这不谙世事的少年模样,不禁掩面轻轻笑了起来,这一笑勾人心魂,临渊的嘴角也不不经意的扬了起来。

    待阎四方拉着临渊进屋后,门口那位薄纱少女恭敬地施礼后便将房门轻轻掩上后离去了。

    阎四方见临渊仍在看着门口发呆,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头,笑道“别看了!人走远了!”

    临渊此时才回过神来,随手拉了一旁的椅子坐下,心虚道“谁~谁看了?我才没看人姑娘!你别瞎说!”

    “我说你看姑娘了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阎四方戏虐的掩面笑道。

    “姓阎的!你!~~”

    “我怎么了?没看就没看呗!你脸红什么?”说着,阎四方拿起桌上的茶杯,自顾自的斟了一杯。

    “嘘!”阎四方还要调侃,临渊示意噤声,看向一旁的帷幔,手指轻点茶水,凝成水滴,只见那水滴犹如一枚利刃顺势飞向帷幔,帷幔撕拉一声齐根而断,帷幔后一位身着红衣的绝代佳人玉臂侧撑,酥胸半露,媚眼如丝,侧卧于春凳之上。

    这时不仅临渊就连心如止水的阎四方一时也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气,就在临渊还在愣神之际,阎四方率先回过神来,面对那位红衣佳人,笑吟吟地拱手道:“不知这位佳人,为何会在我兄弟二人房中?”

    突然那位红衣佳人袖口一甩,有一虚影直直的朝二人飞来,阎四方欲拿手中折扇相挡,临渊闪身移步来到了阎四方面前稳稳地接住了那飞来的虚影,阎四方一看,原来是一枚色盅,接着又几个虚影从红衣佳人袖中飞出,临渊将阎四方护在身后,又将那几个虚影稳稳接在色盅之内,阎四方上前一看,竟是几枚色子,此时余力未消,仍在色盅内飞快的旋转。

    “好身手!”那位红衣佳人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二人对面,坐在椅子上,捏着茶壶正在往茶杯里倒茶,每一个动作都带起衣衫上的铃铛叮铃铃的脆响,捏着茶杯慢慢饮下,引得头上的朱钗也随之颤动,一颦一笑,说不尽的万种风情。

    “二位想怎么玩?”那红衣佳人半倚着身子,手中把玩着茶杯。

    “玩?玩~什么?”临渊看着眼前的佳人,不禁有些浮想联翩,顿时脸又红了起来。

    阎四方心道这小子估计是想歪了,用手肘碰了碰临渊,笑吟吟地对佳人道:“在下阎四方,舍弟临渊,我们初来乍到,不懂这赌坊规矩,还烦请姑娘详说。”

    那红衣女子心道‘原来是两个‘送财童子’,不禁笑盈盈道:“爷您客气了!奴家红玉,为二位公子详解”恭敬地作了个揖后,一条腿踩在桌子上,兴冲冲的介绍了起来:“我们这儿玩法可多了!有单双,骰子,四门方宝,牌九,番摊,翻觔斗,六博,奕棋,投壶,马吊,打褐,大小猪窝,族鬼,胡画,数仓,赌快,藏弦,樗蒲,双蹙融,选仙,加减,插关火,大小象戏,奕棋,彩选,打马,长行,叶子,博簺,弹棋,除红,响屟,斗鸡,斗鸭,斗鹅,斗鹌鹑,走马,走犬,斗促织,捻钱,摊钱,关扑~~”

    这前后的反差将面前二人吓了一跳,看着眼前女子叨叨叨的说个不停,阎四方不禁有些想笑,但又无法忍住,只得倒了一杯茶水,以茶水为掩,偷偷的笑个不停。

    一旁的临渊听得不禁有些头大,心道‘这红衣佳人虽长得养眼,但说起话来没完没了’,于是道:“好!停!就单双吧!”说罢看向阎四方“单双!行么?”

    “你说行就行咯!”阎四方忍俊不禁,挑了挑眉看向临渊。

    “那好,二位看好,这里面是三枚色子,每个色子有六个面,每个面上都有点数,对应着一到六的数字,将色子投到色盅里,摇晃色盅,适时放到桌面上,我们猜这里面的色子最上面的点数之和是单还是双,猜中者胜出,胜出者执色,第一局客人执色。二位,奴家说的可明了?”

    临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阎四方笑吟吟道:“请开始吧!”

    那红衣佳人道:“这开始之前得有彩头,我先打个样儿”说罢从头上取下一枚金簪,放在桌上,道“我以这金簪为彩。”然后看向对面二人。

    阎四方从怀中掏出一枚金锭,道“那我以这金锭为彩。”紧接着道“不过事先说好,若我们赢了,只要等价碎银,不要金饰!”

    “好!请贵客掷色!”

    阎四方接过色盅,将色子投入色盅内便放在桌上,“好了!”

    “好了?”红玉看着面前的人几乎就是把色子放到了色盅内,摇都没有摇,于是小心翼翼地问到“你确定不再摇两下?”

    “不摇了,猜吧!”

    红玉在赌坊呆了这么久还从没见人赌色子摇都不摇的,估摸着这人是新手,估计是不会摇色,但又看到阎四方那笑吟吟的成竹在胸的样子,不禁心里有些嘀咕,久久没有出声。

    “看来红玉姑娘是想让我们先猜”接着转身看向临渊“临渊,第一局你来猜,这里面是单还是双?”

    临渊被问的一头雾水,连连摇头,阎四方笑道“无碍,随便猜一个!单还是双?”

    “双吧!”临渊道,说罢看向桌上的色盅,似乎真要从色盅外看出里面色子的点数来。

    红玉松了口气,看来这二位就是个什么也不会的菜头,看来今天这局好拿捏得很。

    “既然二位押双,那奴家就押单。”说罢打开色盅,一看竟愣在原处。

    临渊见迟迟没有结果,便迫不及待的上前一看“三、四、五,十二!是双!老阎!我猜对了!”说罢兴奋的蹦了起来。

    红玉心道,看来这位有些运气在身上,于是整理了心态,笑吟吟道:“二位,这金钗现在是二位的了!”

    “再来再来!”临渊似乎发现了好玩儿的东西,急切道。

    “好!好!”阎四方一边应着一边拿起色盅,将色子投入色盅,作势就要往桌上放。

    “慢着!这位爷!刚刚是见您二位初来乍到,不懂这色盅规矩,未摇色子就开始押彩,红玉也未提醒是红玉的不是,但现在您也上手试过了,咱们还是按这规矩来吧!这次我的彩头是我身上这件金线所织薄纱,少说也值千两,您二位~~?”

    “好吧!既然红玉姑娘都开口了,那阎某只有从命了!那阎某就押这把折扇,此扇扇柄乃是天外陨铁所制,扇面为雪山天蚕丝所织,与红玉姑娘的金丝薄纱相比如何?”阎四方一副玩世不恭的戏谑样子,惹得红玉娇羞连连。

    “那自然是无法比及!若此扇真如您所说,您这扇子可价值连城!”红玉只当对面是在夸大,心里自是不信。

    阎四方见对面并不信,于是拿起一旁的烛台,点燃蜡烛,打开折扇,将扇面置于蜡烛之上炙烤,扇面仍洁白如初,毫无损坏,红玉正诧异时,阎四方合起折扇,将烛台横起,顺势劈了下去,烛台应声折为两半,再看那扇柄仍坚硬如初,毫无丝毫痕迹。

    红玉见此深知能拥有如此珍宝,这面前之人身份并不简单,于是恭敬道:“红玉无知,刚刚冒犯了这位爷,还望爷见谅!”

    “无妨!我也只是为解姑娘疑虑罢了!”

    说罢,阎四方认真的摇起了色子,只听得那色子在色盅内呜呜作响,突然,阎四方将色盅按在桌上,道:“红玉姑娘!这次您先押!”

    红玉屏足内息去听那盅内色子,但是只听到呜呜声响,无法判定色子点数,急的额头冷汗直流,心道‘既然自己无法猜出,那么就把这个问题再抛回去。’于是道“二位既是贵客,这局还是请这位小兄弟来押吧!”

    阎四方打开折扇,笑吟吟地扇着扇子,说“临渊,红玉姑娘好意,那这局还是你来押吧!”

    “那我还押双!”临渊之前在山上从未接触过这些,此时已然兴奋不已。

    “好!劳烦红玉姑娘!”阎四方扇着扇子笑吟吟地看着对面。

    红玉小心地打开那色盅,此时色子在色盅打开那一刻刚刚平稳,临渊急切地探个脑袋过来看向色盅内,待看清色子点数时,兴奋道:“又是三四五,十二点,我又猜对了!”

    红玉心道这次是碰到老手了,看来得请老板出马了,一边认输,笑盈盈的脱着薄纱,一边偷偷将手伸到桌下,拉了拉响铃,这响铃连接赌坊老板房间,一般赌桌上碰到难缠之徒之后不得已的手段,红玉自知不是这二人对手,只得用此法去搬救兵。

    “红玉姑娘不必!”阎四方走上前,将金簪插回了红玉发髻,指了指桌上金锭,拱手道:“我兄弟二人出门未带银钱,欠了村口早餐铺老板饭钱,无奈铺老板不认金锭,不得已用祖传玉佩作抵押,而今误入赌坊,如今只想用这金锭换些碎银,去将我祖传宝玉赎回,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海涵!”

    红玉看着这眼前二人,明了刚刚是自己误会二人,正要起身带他们去换银钱,门口传来一众急乱的脚步声。红玉心道不好,正要开口解释,此时大门被一壮汉一脚踹开。

    “我看是哪个不开眼的敢在此撒野?”壮汉手持板斧,满脸横肉。

    “二爷!这二位是来~”红玉还未说完,“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你二爷爷地盘撒野?”这壮汉抡着斧子便要上前。

    临渊见这来人甚是蛮横,于是一脚踹了上去,这一脚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只见那壮汉压倒后面几个随从撞断了栏杆一并从二楼摔了下去。

    这一摔将下面一众人吓得不轻,本是嘈杂的一楼现在顿时变得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