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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回 透过阴影,看到了杰克·罗丝的过去(2)

    具体怎么个武力解决法?暂且不谈,因为我们先要交代另一件更改历史轨道之事——就是同年发生的那件为黑晶王所知的事。

    某天——具体的日期已不可知——黑晶王照常外出巡视,当然不会忘记去他日思夜念的积雪山,但那天,他却有了意外发现:昔日一望无际被白雪覆盖的山顶上竟出现了一行被马踏过留下的痕迹;他随即飞下观察那蹄印:蹄印不大,而且不深,完全是一匹幼驹留下的。这勾起了黑晶王的好奇心:整个国家里,就算是最强壮的成年驹,也爬不上这山的山顶,一匹小幼驹又怎会登上来呢?理论上是不可能的,但蹄印又清楚的留在雪地上、展现在他黑晶王的眼前,又说明了事实正是如此。既然这样令马费解,那就不如让事实自己说话:山顶偶尔会有风雪,无雪时则被太阳炙烤,一句话:能够留下清晰的蹄印,一定是不多时前发生的事,那么,沿着这蹄印走——除非那幼驹是拥有翅膀的天马振翅飞走——一定能找到幼驹本马,有什么问题,让他自己去解释好了。

    沿着蹄印,黑晶王走到了一个小小的“地洞”前,其实不过是一个稍大一点的坑罢了;这坑是天然形成的,在坑口处还有一块可以遮光挡雪的岩石,一切都是天然的,却又像是有马精心安排。

    “一个多么适合居住的坑洞啊!”黑晶王如是想。

    这么一个“适合居住”的坑洞中,在当年黑晶王发现它时,坑中已有居者:那是一匹灰黑肤色,纯黑鬃毛的幼驹;黑晶王看他时,他也睁开了眼睛,白色的眼白,深蓝色眼仁。他的肤色与发色几乎和黑晶王一致,这已平增了黑晶王对他的好感,加之黑晶王所能感受到的从这匹幼驹身上散发出的和他自身基本一致的煞气,他简直将这匹幼驹当成了他的兄弟!

    一种新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

    黑晶王从未爱过什么马。从出现至现在,他在世上,一直孑然一身。他从未做过父亲,从未做过丈夫,从未做过兄弟,也从未与任何马成为朋友。在别马眼中,他凶恶,阴沉,寡欲,残暴。但其实他的心也存在着善的一面,但没马能理解他,他也没尝试过理解任何马;即使他心中曾有过一些与别马为友的想法,也早已葬入了岁月的深渊之中。

    而当他见了这匹小幼驹时,当他看到了他与自己诸多相似之处时,当他感受到幼驹散发出的与他几乎一样的煞气时,他感到全身的热血沸腾起来了。他心中少许的慈爱和热情全部苏醒,并将要被灌入这幼驹的体内。他看到他时,竟产生了想抱一抱的心情,他不知是怎么回事。因为爱在心头出现时,它那种极伟大奇特的涌动是那样的不知其然而又那样的甘美。

    幼驹看到了黑晶王,没有哭,没有闹,而是举起了双蹄,裂开嘴笑着摆动着双臂,那意图很明显:他在向黑晶王索取一个拥抱。

    他似乎也感受到了那份无形的亲情。

    见此状,黑晶王再也忍不住,张开了他的双臂,将那幼驹拥入怀中。

    这幼驹是谁?实际上,他确实应当算是黑晶王的兄弟,他是自然元素中不幸的化身,也就是不幸这一元素衍生出的实体,可以说有了黑晶王才有了他,若不是黑晶王如此奴役水晶帝国的公民,这世上就几乎不存在不幸的马,那这一元素的能量也就不会强大到足以衍生出一匹化身马来了。

    黑晶王将幼驹带回了城堡,给他取名为“Dark”,极邪之意;但后来觉得这个名字太过直白,似有不妥,便去了开头的字母“D”,幼驹的名字成了“Ark”。出于对这幼驹无限的爱,黑晶王专门挑了一块较平整的水晶,并在上面刻下了他的名字:“ark”。刻完后,他端详了一下,又在“a”的前面刻了一个对勾,这是黑晶王一个利己的想法,实际上毫无意义:他认为,只要打上对勾,那幼驹便是属于他的、别马夺不去的。他对自己制作的铭牌非常满意,便用一条铁链,将这块水晶挂在了幼驹的脖子上。小幼驹是在太小,不明白这是什么,当做玩具高兴地玩着。

    这二马处在无尽的欢乐中。

    而另一头,阿奎斯陲亚大陆,塞拉斯提亚和露娜正为水晶帝国的解放做着准备。

    之前被我们搁置一边的武力解放的具体计划,现在是应当谈一谈了:原计划是由军队向水晶帝国宣战,发动战争,然后击败水晶帝国,光明正大的强制命令黑晶王解放水晶帝国,但后来考虑到黑晶王是恶的化身,绝不会同意这一要求,便更改了计划,使其更为简单可行:两位公主亲自飞往黑晶王的宫中与之对决,取得胜利后(两位公主对此很有信心),便将他封印到北地极寒之地的冰原中,最后,再“封印”控制整个水晶帝国,使邪恶力量不可再侵占那里。

    这计划于第二年——即黑晶王统治的第六年实施了。

    为了使读者更容易理解这一计划,有一件事实不得不交代:黑晶王的城堡是没有任何守卫、大臣或是其他什么的。简言之,那里面只有他自己,以及后来被他领回去的那匹幼驹。为什么会这样?产生这种特殊情况必然是因为特殊的背景:我们已交代过,黑晶王能够成为这个国家的君主,全是因为他的能力无边,既然如此,哪里需要、哪里用得上什么大臣、侍卫呢?全国的马都是他的奴隶,唯有他自己是尊贵的!

    我们并不是在撰写水晶帝国的历史,我们只是要通过记述这一段历史时期中发生的细节来思考,因此有关大公主如何战败黑晶王的细节是不必要详述的。况且已有诸马撰写过了;有现代史学家的著作,有水晶帝国史官的名篇。史学家自有治史的工作,他们之所作才是可供后辈参考的、具有史学价值的资料。而我们,身为茫茫历史长河中的一个“原子”,只做事后见证,只对某些细节进行观察,或许会错把表象当做真相,因为对于如此错综复杂、神秘莫测的过去之事完全地以科学尺度来要求,我们就失去了发言权。对于那段历史,每一匹小马都有着自己的见解,难成一家之言。总之,现在所说的这些,不过是万千看法中的一种罢了。

    一切确是照计划执行的,只不过在黑晶王的宫中,那战斗完毕后,出现了一个在两位公主看来不应该出现的东西——黑晶王所疼爱的那匹幼驹。

    “这是谁?难道是黑晶王的孩子?”露娜敲了敲那幼驹,同样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的煞气,便下了定论,举起了她的武器——一柄黑色镰刀,准备斩下去,结束这一生命。

    “别冲动,”塞拉斯提亚用翅膀压下了露娜高举镰刀的刀刃,“黑晶王根本没有妻子,哪来的孩子?这说不定只是个无辜的小幼驹而已,你看他多可爱!我们可不是黑晶王一样的狂魔,凡事要以和平解决为主。”她走向了那匹幼驹,俯身观察了他一会,微笑着说:“你说是不是,小家伙?”

    “我们当然不是,但......”露娜还在犹豫着,她甚至觉得那煞气越发浓重了;塞拉斯提亚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也许是她这个年龄的雌马所该有的母爱无处可泄,她看那幼驹的眼神中竟略带一些慈祥!露娜放下了武器,但摇了摇塞拉斯提亚,依然毫不客气地指出了这一点:

    “他的煞气太重,仅凭这点就能断定他不是什么善种。等他长大后如若成为第二个黑晶王,势必天下大乱,姐姐,希望你三思。”

    “他还这么小,哪怕真有煞气也还可以净化,不是么?阿奎斯陲亚皇宫中御用的法师们可不是吃干饭的,回去交给他们不就好了?”这样说完,塞拉斯提亚直接叼起了幼驹,将他甩到了自己的背上,一边用她宽大的翅膀抚摸着他,一边转变了话题,问露娜:

    “你说,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呢?”

    “我看黑晶王已经先你一蹄给他取好了,他这脖子上不正挂着一个牌子么?”一边说,露娜一边翻动那牌子,“J,a,r,k,Jark,这就是他的名字了吧。”对勾被她看成了大写字母“J”。

    “Jark?好奇怪的名字。”塞拉斯提亚叨咕着,“是Jack的误写吧......对!一定是这么回事,这么说,他叫杰克喽。”

    露娜将头偏向了另一边,以免塞拉斯提亚看到她嘟起嘴的样子:她可一点不认为那是什么误写,而是另有什么寓意;但既然大公主已经这样说,况且又是匹与自己无关的马,她也就不想多说什么。

    “那需要给他再填一个姓。”塞拉斯提亚又说。

    “一匹雄驹还能姓什么,史密斯(Smith)?琼斯(Jones)?还是罗斯(Rose)?”

    “这些未免也太大众了,”塞拉斯提亚一边听一边摇着头,“不过我比较喜欢罗斯(Rose)的发音,就填个小尾巴,姓为罗丝(Roser)如何?”

    “罗丝?没听说过......”露娜翻了一个白眼,嘟囔着。

    “就这样了,杰克·罗丝(JackRoser),小家伙,你以后就叫这个名字好啦!”塞拉斯提亚摇了摇那匹幼驹,但那幼驹只是盯着她,没什么反应。

    露娜见塞拉斯提亚的心已经全部跑到那幼驹——杰克·罗丝的身上了,便主动要求道:

    “你和他先回阿奎斯陲亚吧,水晶帝国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处理好了。”

    “嗯,”塞拉斯提亚点头回应,“辛苦你了!”

    露娜在水晶帝国的上空施放了封印之术,又将黑晶王已被战败、他的政权已被推翻这些事实告诉了全国马民。小马们对两位公主自然推崇万分,甚至有意让露娜当新的统治者,这一要求被露娜谢绝了,她在使小马们得知自己已经自由后便帮助他们尽快恢复到以前的正常生活,这其中的细节不再赘述。

    塞拉斯提亚回宫后,简单向众大臣介绍了杰克·罗丝的情况,便命宫中法师们着蹄准备净化工作。

    次日,也就是水晶帝国恢复正常秩序的第一天,杰克·罗丝的净化工作完成了——这是多名法师连夜施法的结果。从史书中记载的大法师——也就是净化任务的主法师写给塞拉斯提亚的报告中可以了解到一些相关的重要信息,在此,我们摘录几段:

    “...这幼驹不是一般的马!他的体质...恕我直言,与您和露娜陛下的体质几乎无差别。他应当也是自然元素中某一元素的化身,我十分确定...

    “...净化工作很顺利,但有一点副作用是不可避免的:他在被净化前的所有记忆均会被抹除,也就是说,他的马生,将重新开始。”

    大公主对他的体质十分感兴趣,便让宫中的占仆师为他占了一卦,结果令她吃惊:杰克·罗丝,是不幸元素的化身!

    露娜得知后,再次提议将他消灭。

    但大公主认为他已经完全净化,且又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将他留下并无大碍,说个小谎就好。

    大公主是这样跟杰克·罗丝说的:他的父母均在战争中战死,而他则被她收养,他的父母已被厚葬,他则得以存活。这话是大公主在杰克·罗丝长为一匹青年驹后说的,收效甚佳,为此,杰克·罗丝对他在宫中生活却不为塞拉斯提亚做些什么而开始责备自己起来,几乎是在怨恨自己了。

    “怎么!”他时常这样想,“当我的父母倒在战场上时,大公主收养了我,又为我的父母举行了隆重的葬礼。但当时,她并不亏欠我们什么;而我,杰克·罗丝,没有一点回报不说,却还在这里坐享其成!啊!必须报答这份恩情!”

    于是,为塞拉斯提亚流尽最后一滴血、用尽最后一丝力,成了杰克·罗丝的信条,他曾面对她发过誓,说过这样的话:

    “虽然我不能为您分担治国的忧愁,但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情!有我,杰克·罗丝在这里,您尽管吩咐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