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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压抑许久的情感爆发了之三

    蒋脉脉:晚上好!

    我曾经给你说过,你就是你,不管是什么,总归是你这个人身上的吧,你这个人总会有很多面吧,我既然接受了你这个人,就能接受你身上的很多面吧。也许我在你面前实在是太小了,你不可能没有这些惶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有慢慢来吧。不过,这样是话我记得我给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实话告诉你,这是最后一遍,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想我都不会再说了。(花花家在东兴区,《人间词话》她顺路就给我带来了,所以就不麻烦你下了课去转来转去了,谢谢!)依依10.8

    依依:下午好!

    面对你的纯洁与好,我只能用乔吉的《清江引》来表达我的心境:

    乔吉

    相思瘦因人间阻,只隔墙儿住。

    笔尖和露珠,花瓣题诗句,倩衔泥燕儿将过去。

    愿你今天的心情犹如今天的阳光一样!蒋脉脉10.9

    依依:你好!

    真是气死我了,我刚刚灵感涌现,给你写下一篇妙文,即将大功告成,却突然出现问题,待我煞费苦心恢复过来,一篇妙文不见了,是不是你偷窃去了。你如果看见千万不要忘了其中的这些意思:我真不知道该如何给你写信,乔吉的散曲你看不懂(谁信?),你却有先见之明,晃眼就能从别人的伊妹儿主题的英文中看出人家给谁写的,写的是什么内容,你真有这种透视能力(当真!)。我真佩服你的识人之明,察人之深,还有你的哲学家的头脑。我不敢在写下去,不然你又会说我嘴上抹了糖,在逗你开心。然而,你不是没有缺点,对自己的身体从来不重视,经常饱一顿饿一顿;最为严重的事,不听人劝,倔犟而顽冥不化,这些都是值得你注意改正的不可饶恕的弱点。当然最大的缺点就是收到我信不告诉我一声。总之,不论如何,愿你今天晚上做个好梦!蒋脉脉10.10

    蒋脉脉:下午好!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给你写信,乔吉的散曲你看不懂(谁信?)”你不要为我们现在的状态烦恼,其实我觉得这种状态对你是有好处的,我上回给你写的信中就给你说过了,我不要你改变什么,因为改变是要付出代价的,要付出代价就注定会伤害你,我不希望你心里受一点委屈,更不可能让你受一点伤害,我不希望那样,我也不忍,你放心,我会留在这个城市陪伴你,直到我们的缘分尽了为止。也许这些想法都过于简单,但是你要相信这个世界其实就是由一些简简单单的道理组成的,绕到最后,你终究有一天会发现这世界就是简单的,斤斤计较毫无意义。相信我,相信我所说的一切;你也要相信,我没有伤害你的心,我就是伤害全世界,伤害我自己,我也不会伤害你,因为这是我自己给自己的一次机会,这一生的一个交代。

    “你却有先见之明,晃眼就能从别人的伊妹儿主题的英文中看出人家给谁写的,写的是什么内容,你真有这种透视能力(当真!)。”你心里是清楚的,不要跟我说你什么都不懂,相信我的直觉,你要知道女人的直觉是天生的,你不相信,那是你的自由,不过,如果这样下去,你终究有一天会无话可说的,咱们走着瞧。

    “然而,你不是没有缺点,对自己的身体从来不重视,经常饱一顿饿一顿,最为严重的事,不听人劝,倔犟而冥顽不化,这些都是值得你注意改正的不可饶恕的弱点。”我喜欢在夜晚仰望星宿,但我自己不愿意做星宿。既然很多人注定要下地狱,我们身上怎么会没有这样那样的弱点呢?当然,每人通往地狱的道路是不同的。有时候,我对人类的弱点怀有如此温柔的同情,远远超过对优点的钦佩。那些有着明显弱点的人更让我感到亲切。一个太好的人,我是配不上的;他也不需要我,因为他有天堂等着他。可是,如果我发现他有弱点,有致命的会把他送往地狱的弱点,我会依恋他,我要守在地狱的门前,阻止他进去……依依10.11

    依依:上午好!

    你进步了,学会了写论文。辩驳张驰有度,论证充分有力。向你学习,条分缕析你的观点。

    把世界简单化我信,这样活得轻松。你为我作想我服,这样只有欢快。但是,我不信缘分有终止之日,也不服你固守这座城市不挪步。春风秋雨会抹去你大学的时光,却无法遮住你在我身边的岁月。陪伴有身体上的,也有灵魂上的。只要你心中有我,无论你近在咫尺还是远在天边,都一样使人感动。只要我灵魂上有你,陪伴与离开都一样使人心醉。关键是你幸福你快乐,地点并不重要。

    女性的直觉是天生的,我无言以辩。梅芸,我始终持师生之谊兄妹之情,别无其他。何况她的小与任性、自尊式敏感的生活态度与生活观念与我相去甚远。我只是不必、不便与之争论罢了。

    煞有介事地说你不爱惜身体,其用意自明,不必再举例论证。你不愿做星宿,并不等于你就不是一些人心目中的星宿。弱点的界定很难,真正的人类的劣根性我是憎恶的,比如丧失人格的逢迎,损害他人的获利,违背人性的虚伪与伪善等等。

    而面对love,我对你的观点(“一个太好的人,我是配不上的。他也不需要我,因为他有天堂等着他。可是,如果我发现他有弱点,有致命的会把他送往地狱的弱点,我会依恋他,我要守在地狱的门前,阻止他进去……”)则赞同,并认为不仅要阻止其弱点,更应该帮助他。所以,你不听我叫你保重自己、有规律的生活,依然持保留意见。在你没有说服我以前,我仍然就此这点认为你“冥顽不化”。如要我不这样想,除非我不认识你,未与你走近……蒋脉脉10.12

    蒋脉脉:晚上好!

    因为你看不到未来,所以你说缘分没有终止之日;因为我也看不到未来,所以我说缘分有终止之日。爱的价值在于它自身,而不在于它的结果。当我第一次看见神女峰的时候,我深深地被那属于她的精神气质而震撼——不管他等的那个人是否用相同的情感回应她,她都在爱的过程中得到了满足。结果可能不幸,可能幸福,但永远不会最不幸和最幸福的,因为在爱的过程中,“最”的体验和想象已经复活在了回忆中。可是,那神女看不到结果,她不会失望,更不会绝望,她永远存在在自己为自己营造的爱的等待中。在这其中,她幸福,她痛苦,都是因为她有希望,这个希望支撑着她的幸福和满足。我们不得不承认大自然的神奇,它把这过程凝固了下来,让人们永远看不到结果,也就永远不可能出现“失落的情感”,然而它却把这人类最美好的东西用一种没有灵魂、没有情感的物体展现给人类,这不能不说是人类的悲哀,也不能不说这是对人类的讽刺。如果你用心去体会自然,你会发现其实它每时每刻,每处每在都在给人以启示,它才是真正的智者。也许对于人类,最强烈的爱都源于绝望,最深沉的痛苦都源于爱。

    “我会依恋他,我要守在地狱的门前,阻止他进去……”当我昨天写这一句时,我竟觉得心中回荡着一片柔情。既然是“阻止他进去……”,当然包括“帮助”,如果我的“帮助”不能让我和他一起“重生”,那么,为了他的“重生”,我可以下地狱,可以被抽空,可以万劫不复,我都在所不惜……然而怕就怕,这个人不出现。

    对梅芸,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那天我是去找岳莉,偶然从她身边走过,如果我看到的有着英文主题的信当真是给你写的,如果你又不想伤害她,那你以后给她写的信的措辞就要注意了,因为我看她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别说我多心,我是为你好。如果没什么,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从上个星期起我就在做全真题,因为我发现只背单词只会浪费时间,于是不得已才想出这个办法,至少这样心里有点底。没想跟你发给我的文章的作者(堕落的人)想的招儿一样,真是什么样的人想什么样的办法,我就想看看那些狗屁英语卷子到底想考什么,看了我就后悔我怎么不早出生几年(96年才开始英语过级考试),这都是命啊!(开玩笑!)

    今天中午没收到你的信,所以现在才给你写。依依10.12

    依依:你好!

    来函收悉,情况尽知,勿念。相信自己,你生活中一定会出现值得你使之“重生”的人。不要太悲观,未来并不是虚无缥缈的梦,它就在你的脚下。英语过级非96年始,做全真题,如果词汇量和必要的语法知识不够,时间一长,你会丧失信心。望系统地认真地学习一下你的大学英语教材。

    祝好!蒋脉脉10.13

    蒋脉脉:晚上好!

    假如我能预知我的死期,那时我想我不会让我爱的人察觉到,我要和他一起度过一些最幸福轻松的时光,然后悄悄离开,独自死去。我相信,使我能够忍受生命的终结的东西不是他人对我的关怀和爱,而是我对他人的关怀和爱。对于一个即将死去的人来说,自己即将不存在,已不值得关心,唯一寄托的,只有那自己所爱的并且将继续活下去的人。我不管我是活着还是即将死去,我都希望你幸福的活着,如果要我给你带来对于你的幸福生活阻碍的东西,我想我是办不到的,你要相信我。

    今天是我不好,我不该说出那封信,既然已经说出来,就让我把这些说出来,不然,我既吃不好,也睡不稳,你不知道今天你的脸色有多难看,说实话,我是被吓着了。

    在接到那封信以前,你身上的很多东西都是被我理想化了的,也就是近乎完美的意思,你要知道,完美有时候就是一剂毒药,它不仅害了我自己,还害了你——对你不公平。我也一直以为我喜欢的就是附加在你身上的东西。可是,随着走进你的生活,你的许多面摆在我的面前,我却依然毫无条件的接受。我今天对你说过,在你面前,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跟你走。当时的我进入了一个自己无法相信的世界,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意识不到,只知道跟你走。也许你的身上就有一样东西与我心灵深处最隐秘的感觉吻合。只知道,和你在一起很快乐,真的,我没骗你,那时没有痛苦,也没有烦恼。如果你问我,我们一直保持那种师生关系可不可以?我想对你说,完全可以,就是没有给你写信,没有走近你,我想我都会留这个城市,因为我觉得这样心里似乎得到一点慰藉,一点寄托。

    后来接到那封信,当然很多东西是你朋友调侃的,但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还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你,因为我还没有把你从讲台上放下来,那一段时间我不知道我是怎样过的——我既不能告诉朋友,又不能给你说。要我单独来承受,着实让我难受了一段时间,当然,在我的邮件中是看不出来的,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就是不想让你烦恼。也许还应该感谢那封信,让我意识到很多东西,让我开始意识到我已经慢慢地将你整个人接受到我的世界中;让我意识到不管你对我如何,我都无法失去你;让我意识到我正在向“讲台”上的你告别;让我意识到你的那张脸庞已经让我感觉到一丝甜蜜的惆怅,一种依恋的哀愁……

    当然,那封信也有些副作用,每次听到你说一些话时,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上面的话,不要怪我,我想我会慢慢调整我自己。

    今天给你说这些,只有一个原因,我是怕如你所说我们会走别人的老路,答应我,看了这封信,不要有什么烦恼,如果是那样,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你很忙,不用回信。(林非友今天没点名。)祝一切都好!依依10.15

    依依:你好!

    本来这封信昨天晚上就想写的,只是不便才没有落在纸上。现在我写下我读了你的来信的感受。你说我听到你无意中说收到我一封信后我生气了。其实与其说是生气还不如说是吃惊。因为这么长的时间你未曾向我袒露丝毫,在我对你的信念中我们已是灵犀相通,如今才还发现你是如此的内敛和有城府,我当时真的有点震惊了,难怪脸色发生了变化,你就据此认为我生气了。我给你说过,我不会跟你生气,事实上我也没有生气,当时只是为自己的信念的坍塌感到震惊而已!

    看了你的来信后,我才明白你之所以没有告诉我你收的那封改变我形象的信,是为了不给我增添烦恼才不忍告诉我的。而在你自己的心灵深处却留下了浓厚的阴影。每当我说起一些话的时候,你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封信。乃至于昨天冲口而出了。我冥思苦想我给别人或别人给我写的信中,究竟是那些内容会有如此大的魅力,使你如此铭记在心难以忘怀。虽然你在信中索性要告诉我这封信,可我仍然不明究理。或许诚如你曾说我记忆力不好之故罢了,昨晚的失眠和冥想总是一片迷惘。

    我不明白是性别之间的差异,抑或是“他人即地狱”的观点是真理,你对我有那么多的隐瞒(指我们俩人之间),而你总是叫我相信你,你也知道要尽量避免走别人的老路,那为什么不能沟通和坦诚相待呢!固然我们的人生之旅相去甚远,彼此的生活经历也不尽相同,尤其是我的背景更为复杂。能相识相知本身就如同你所说,对方身上有一样东西与自己心灵深处最隐秘的感觉吻合。既是如此,就理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相识容易相处难,远处看山,朦胧而美丽,站在山顶则一览无余。这就是我时常给你说的要避免走入芸芸众生的老路的原因。

    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告诉我你在何时收到的信,是什么内容,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不管怎样,在我心目中,你是纯洁的、善解人意又充满智慧和魅力的姑娘,你对我的好对我的情,给我都是全新的感受。信不信由你,和你相识以来,是我一生最纯粹最快乐(当然也有“痛苦”)的日子。所以,我才一反常态的变得那么有耐心,那么温存地待你。并非故意做作,而是出自真心的心甘情愿。也许你对我的关怀和唠叨有所不满,我日后会注意一下方式,而真诚本身是不受谴责的。

    love一位好的老师,她会教会我们如何变得可爱。

    我这个人其实有很多毛病,正因为如此,我和你相知才感到责任重大,而你的体谅和自我牺牲,更是使我不知何以为报,所以才会发生“强迫”关心你的事。今后的日子还很长,不管我们的缘分何时终结,你带给的全新感受都是刻骨铭心的。我会珍惜你的过去、现在乃至缘分终结的将来。终使我一无是处,对你仍没有丝毫的亵渎,有的是真心地希望你,因为在人生中因结识我而过得更好。所以,如果你将来的发展不在本市,你就应该离开本市,或许在世界的另一地方,我们仍会相知……。蒋脉脉1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