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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爱到深处起纷争之二

    脉:晚上好!

    我没有料到你会写信,看到你的信我很高兴,好像又见到了你。今天中午醒来之后,我知道我梦见了你,在梦里你不高兴,好像很难受地一个人走了,我到处找你却找不到……醒来后就去了学术厅看电影《红与黑》(今天中午接到通知,宋宣要给我们放电影),看来从此以后他又要不知疲倦地为我们放电影了,不过,我还是挺欢迎的。

    看了你的信,我还是哭了,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写。不管你怎样想,我想我今天都是说的真话。在上课的时候,我知道那时候的我,在你身上,我赋予了太多的理想,而你这个人,也被我理想化了。因为我几乎不曾经历过感情的事,所以我以为我用一切生命的热情,爱的是我在你身上所赋予的理想,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时间的流逝让我懂得了很多,其实我早已爱上了你这个人,包括你的一切。也许你这个人在我眼里就是完美的,不管是你所认为的你的优点还是你的缺点,也许正如尼采所说的那样:完美有时就是一剂毒药。这剂“毒药”让我付出了几乎所有的心力,不要认为我是在夸张,在这样对你说话的时候,我不想夸张我的语言。看看我的周围,我有时在和他们闲聊的时候,我经常有意问他们的感受,但是我发现他们的爱有太多的杂质,他们的激情因而也倍加地短暂。也许我是真的遇到了一份真正的感情,以前我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随着时光的沉淀,这个声音在我心里越来越清晰,爱在我心里也越来越厚重,最让我难以置信的却是激情的有增无减。你真的能理解吗?我曾经对自己说过,不管你对我怎样,我都会爱你爱到我无能为力为止。也许这样我才对自己有个交代,在这个世界,真正的感情已经不多了,让我给自己一个机会,让我好好地对你。

    我知道我不说清楚今天临走时说的话,你是“不会放过我的”。其实我真的不想说。也许“1+(-1)=0”这样浅显的数学题没有人不会,也没有人会去想它会有什么意义,但它在我眼里早已有了新的意义。是的,一加负一是等于零,也就是说,一个人得到的,必定有另一个人要失去,这是不可更改的物质平衡定理。也就是说,我得到的,就是另一个人失去的,那么,这个人注定是受到了我的伤害。我想我在你身边的存在注定是对你身边的人的一种伤害。我对他们是有负罪感的,也许也可以叫作“愧疚”;也许你不能理解这种情感。有时候,我静下来想,也许因为他们是你的亲人,我不想伤害你,所以也不想伤害他们。而我的出现,注定会让他们意识到受到了伤害,你也注定会受到伤害;也许我对他们有负罪感,怕伤害他们,最根本的原因是怕你受到伤害。在这样的心态下,我想我是不可能全身心地投入的,也就是我所说的“顾及”。

    我今天说我也许会任性地不辞而别,那只是说说而已,要让我真正离开你,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得成。不过,我的性格中的确是有缺陷,如果你无意中伤害了我的感情,本来就年少气盛的我,也说不定就做出傻事来了。咱们不说这些了,还靠你这老师好好引导,以免我做出“年少无知”的事来!

    这段时间,我也能感觉到我是瘦了,可能是太想你的缘故,这个你信不信由你,就如我以前所说的一样。我是幸运的,你是我一生中的奇迹,因此我肯定要为此付出代价,至少要付出倍受思念煎熬的“代价”。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保重的。

    你要相信,你是我的奇迹,我们好好的在一起,有什么我们共同度过,我们虽不完美,但我们互相帮助,会接近完美的。

    你的心情好起来了吗?好好休息吧,别太累了,早点休息吧!依3.14

    依:上午好!

    昨天晚上站起上课,回来是很累,因而就没有上网。但我心里总有一种声音在告诉我,你看了我的信并给我回了信,所以,今天早上当她刚出门上班,我就放下筷子,打开了电脑。果然,有你的信。我反复地看了三次,每一次都是全新的感受,和你在上我的课时理想化我一样,与你灵魂上的交谈是我希望的你。

    我知道我这个人有太多太多的缺陷,更何况你“几乎不曾经历过感情的事”,在理想与现实之间自然就会有太多的落差,我相信你的所说所写。我曾经历过感情的事,与你比较起来自然要有经验些。我也对你说过,对你的感情是全新的,或许你认为我在说假话。我本想告诉你原因,又害怕伤害你,所以始终未曾明言。躬自反省,我仍然不能免俗,仍然陷入自己深恶痛绝的礼教文化的侵袭。虽然我经历过几次感情的事,但从未与未曾经历过感情的异性发生过感情。在心灵深处总有遗憾和不满。与你相识之初,虽然相信你“不曾经历过感情的事”,但听你说过你在中学时曾闹过感情的事,我为此只想好好待你,未想过与你有“感情的事”。随着交往的加深,你给我展示你的纯洁与美好,我相信了你“几乎不曾经历过感情的事”。所以,我才说你给我的是全新的感觉,所以我才不夹杂丝毫的功利观,竭力为你着想,牵挂你的身体,关怀你的心情。我才真诚地给你说,你是我最后一个女人(其实也是最初的唯一的一个女人),也许你会说我这种说法是强盗逻辑,然而,我的确作是想。

    你是我最初也是最后的女人,并不是说你就完美无缺。毕竟我的阅历要丰富些,任性也要少些。当然我会尽量克服在“无意中伤害”你“的感情”的事。但在恋爱中,人都是疯子,谁能担保你的好你的柔你的纵容与娇惯,不会使我得意忘形,不会使我陷入“无意伤害”你而自己还浑然不知的境地。所以我请求你,如果我是在无意中伤害了你,你千万不可“年少气盛”,千万不可“做出傻事来”。你作如此想,你给我这个“老师”的压力太大,我感情之中无法承受其重。如果我是有意伤害了你,你可以用任意方式惩罚我,我也毫无怨言。可是,你明知我是无意伤害你,你却用世上最毒的方式(“任性地不辞而别”)来折磨我,你还不如要了我的命来得痛快。“咱们不说这些了,还靠你”“手下留情”,“以免我做出‘年少无知’的事来!”

    不要思念我,保重身体要紧,我不要你付出哪怕是思念的代价,因为你是我生命中的唯一。

    我非常欣赏你最后的几句话,故而引用在此,代表我要说的心思:“你要相信,你是我的奇迹,我们好好的在一起,有什么我们共同度过,我们虽不完美,但我们互相帮助,会接近完美的。”

    多吃多睡少想,在我有生之年,你永远都将是我的唯一!脉3.15

    脉:晚上好!

    昨天下午因为要和他们去吃饭,所以没有时间给你写信,只给你发了一张卡。饭吃得很快,一个多小时就匆匆收场。我还依稀记得我们曾经在一起吃饭的情景,现在也只能想想而已了。回来后,哪里也不想去,把小说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深夜,直到全身冻僵……我想我是有些难过,不然,我不会这样折磨自己。

    看了你的信,我知道有很多事情,你还是不相信我,不过,我也不想说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彼此都付出努力,虽不可能完美,至少我们朝完美的方向追问了几声吧。

    天气有些冷了,你多保重,祝你一切都好!依3.16

    依:你好!

    我未曾想到你看了我的信,得出我不信任你的感觉,这使我感到悲哀,因为你未曾认真读我的信,自然也就未读懂我信中的意思。我与你接触之初,听你说过你的中学时代,对你不完全相信你未曾经历过感情的事,后来又听说你被人咬了,心中有一点疑虑,但随着交往的密切,这种疑惑就烟消云散了。不然,我就不会称你为angel了。

    我知道你为我受了很多苦,我也知道你心中所想。不知你想过没有?你思虑的事情难道我就未想过吗?我只是痛恨自己的无能,如果现在就实施心中所想,其结果必然背道而驰,也会使你失望和伤心的,毕竟你对我理想化了。还是你说得对,我们虽不完美,但我们在努力!

    如果你今天看到了我的信,明天抽时间给我打电话,我要陪你吃一次长时间充满温馨的饭!多保重,不要折磨你自己,你这样做,是在煎熬我!脉3.17

    脉:晚上好!

    你的时间不容易挤出来,星期二上午你还要去上课,你太累了。以后吃饭的时间有的是,你还是多休息吧。

    我是认真看了你的信的,也许我太敏感,误解了你的意思,你就当我没有说过吧。

    这么多日子以来,不要说你,就连我自己都没有读懂我自己。我不知道该怎样对你说。现在回头看看,我考虑得最多的是你的生活,你的感受和你的幸福。在你面前,我从不曾觉得我有什么重要,但是你在我心里是重要的。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受到什么损失和伤害,希望你能明白我是真诚的。我经常想就算有一天你觉得我们无法再继续下去了,至少你还有一个停靠的港湾,你不会有什么损失,你依然能好好的生活。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我有时就在想,也许你真的对我太重要了,爱护你,就像爱护自己的一个梦想;捍卫你,就像捍卫自己的一个理想……生怕你受到一点委屈,曾经看见你为了我难过,也萌生过离开你的念头,特别是这次的“虚惊一场”,我想我继续在你身边呆下去,你会受更多的委屈和伤害,但是一见到你,我就再也没有勇气想起这个念头,也许注定我是个没用的人。上次周星远不想陪岳莉到医院去,其实并不是如你所说的那样,不想承担责任。我知道他是为什么,他的阅历有限,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责任,而是在感情上无法接受。他其实是很伤心的,我们坐在医院走廊里的时候,我和他讲起这些的时候,他哭了。也许现实就是残酷的,容不得你有半点感情用事。

    我放弃的,承受的,失去的,都将随风而逝;我所心甘情愿的,却是你给我的,相信吧,不管以何种方式,我们都会好好的在一起的。太晚了,我得走了。晚安!依3.17

    依:你好!

    也许我们都不懂对方的心,也许都懂。造成这种感受上的差异或许就是年龄上的“代沟”吧。你们所看重的是感受,我们所看重的是责任,由此造成了认识上的分歧,要达到完全的统一是很难的。好在我们相通的方面是主要的,而且很多。诸如先人后己,宽容待人,宁肯牺牲自己也要成全他人等等。有此基础,分歧也就无足轻重了。

    但有一点你要明白,你自认为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不重要,这种想法只是你的主观认为而已,并不客观也不正确。一个人在另一人心中的位置如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另一个人也是无法知道的。如果有一天,我们当中谁感觉到“无法再继续下去了”,肯定是你而非我,这并非我的强词夺理,而是我们各自所处的“代沟”所决定的。虽然如此,你要离开我,不管什么理由,哪怕是你所说的为了我好,我都会尊重的。但你在作决定的时候,如果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我,我虽尊重你的决定但我不会接受的,即使被迫接受了,我也不会原谅你。

    信上说不清楚,对此的争论,待见面时再议。“不管以何种方式,我们都会好好的在一起的。”我信!

    脉3.18

    脉:下午好!

    谢谢你给我买的药,那难看的东西已快消失了。

    其实这封信我不知道该怎样写,我至始至终无法明白你的这句话:“即使被迫接受了,我也不会原谅你”,上次你很生气地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我无法接受也无法理解。你说过很多次要我们不再交往,每次难过之后我都想还是算了吧,但事实证明我无法没有你,因为我没有办法离开你,我想如果我能够离开你,我会离开你。我们都不要再说这些了,好吗?依3.19

    依:你好!

    谢谢你昨天晚上的盛情款待,与你同桌吃饭,看着你的脸和眼,我真的很高兴。

    “即使被迫接受了,我也不会原谅你”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很简单,与前言的话放在一起,就好理解了。前面的话是:“虽然如此,你要离开我,不管什么理由,哪怕是你所说的为了我好,我都会尊重的。但你在作决定的时候,如果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我,我虽尊重你的决定但我不会接受的,即使被迫接受了,我也不会原谅你。”

    永相好,不言别!脉3.19

    脉:晚上好!

    本想给你发一张很好笑的卡,发了半天发不出去,于是决定还是给你写信。你知道我现在在听什么歌吗?是刘德华的《当我遇上你》,记得我们才交往的那一阵子,我一天到晚都是听着这首歌给你写的信,时隔这么久,现在听来依然莫名地感动,真是怪事。

    我猜得没错,宋宣真的开始不知疲倦地给我们放电影了。今天下午我们又被通知去看电影《包法利夫人》,早知道是放这部电影,我就不去看了。不管是原著还是电影,从头到尾都充满了欲望的痛苦,的的确确是一部痛苦的电影。

    今天早上出门之前,接到邓亮的几次电话,都是找梅芸的,中午回来才听说邓亮找她可能是入党的事,具体怎样我也不太清楚,也许你应该关心一下,祝贺一下,可能最重要的是鼓励一下,你说是不是?!况且她最近不开心,不管怎样,你的关心和鼓励是谁也代替不了的。

    你现在正在上课,可能又会很累吧,早点休息吧,愿你一切都好!依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