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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心中的血与泪之一

    脉:

    早晨收到你的短信开始,我知道我们已经重新开始了。我下意识地望了望今天的天空,今天的天空已经亮了起来,虽然还是那样的冷,但是我很高兴。好像重来没有这种感觉,心里很平静,暖暖的。看着心爱的你,很温暖。

    也许真的被自己感动了,心里不再空空落落了,被自己的爱填满了,包围了。我相信我们会幸福的。依2002.12.27

    脉:

    知道你把信删除了,很伤心,我从没有在心情不平静的情况下给你写信,写出来的都是我的真实想法,我怕我意气用事伤害你。你删除了就算了,就让我们重新开始,一切都重新开始。

    我们俩是心灵相通的,你说我在暑假的时候变了许多,我也发现那一次我开始绝望于我们的爱情。在此之前我一直坚信你在我心中的形象,我坚信你一定会给我一个承诺,你不会让我受苦。听到你们的电话谈话后,这种信念崩塌了,看不到希望。回家后我生了一场病,很久都恢复不过来。在此之后我对你越来越求全责备,其实我潜意识中渴望能把那种信念能再次建立起来,但是却让你痛苦,现在我想对你说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太想和你在一起。

    后来在代氓回来前夕,看到你们一家在一起的情景,很幸福。我当时无法抑制我的绝望,望着你们,我在那里站了很久,一直望着你们远去。我的耳边一直回响着杨花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她说当你绝望的时候,你是什么都不惧怕的。回来的时候,我迎着汽车走过去,我想结束生命的形式面对自己的绝望,我无法面对自己。后来代氓回来了,我才会跟着他到处游逛,但是我发现没有人能够代替你,你在我心里的是一根刺,已经长在肉里,拔出来会没命的。

    我对你坦诚,我没想到我讲出来深深地伤害了你,我知道我仅仅是想得到你更多的爱。看过哈代的《苔丝》吗,苔丝在新婚之夜对他的丈夫说出她被别人诱奸生过一个孩子的过去,但是他的丈夫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离开了苔丝。虽然结局仍然是个悲剧,但是他们最后终于明白彼此是深爱的,走在了一起。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们好好在一起,我回到现实,好好爱你。

    回看经过的这些日子,是用血和泪走过的。你我都在学着爱,我知道我爱你,但是我的方式让你受苦,我会改的,希望你能相信我。依2002.12.29

    脉:我知道,现在的你像个受伤的孩子,需要关爱,需要温暖。不管怎样,我知道是我伤害了你,我没想到伤你这样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想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我能做到的,只有尽可能给你多写信。我想陪在你身边照顾你,我知道不可能,但是我知道对于我来说,照顾一个人的念头强烈地出现在我的心中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我知道我爱你,我不想你受到伤害。看到你难受,我的心也是揪紧的。我也知道我是太贪心了,想得到你更多的爱,却忘记了这样却让你痛苦。

    这一个星期,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经过了大起大落,但是我们仍然在一起,没有分开反而心贴得更紧了,说实在的,这样长的时间,我只看见你的一面,习惯了你的这一面。但是在这一个星期中,几乎一个完整的你出现在我的眼前,其实,你的一切本能的行为,向我展示了一个更可爱的你,没想到,你还有这样可爱的一个样子,我就想抱着你亲两口,很恶心吧!哈哈!

    今天我对你说,我不想在你心中成为一个天使,我只想成为你一个爱的人,一个真真切切的人,这个人有血有肉,有你所喜欢欣赏的优点,有你所包容容忍的缺点,有你爱的感觉,有你接受依恋的她的爱的方式,我觉得这一切就足够了,足够我们幸福地在一起。

    经过这许多事情,我的心终于平静了,我知道你是我爱的人,不是一个神,虽然经历了失落的痛苦,虽然我还不能完全超越,但是我终于学着爱了。我感激上苍,这些过程有你和我一起度过。依2002.12.29

    脉:

    听到你说我们不曾回到从前,我很惊讶,毕竟在我的心中,我的感觉很好。当然在我的愿望中,希望你也有我的感觉,我的快乐和幸福第一时间希望有你来分享。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无意中看到杨花走之前给我写的信,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一种比平静还要平静的感觉轻轻地萦绕在心底。记得当初看到这封信时,心里抑制不住的疼痛,让我无法写出什么,最后才在激动的情绪中写出了那一封你认为是我写给一个男人的信。也许你无法了解两个女孩之间的这种感情,我无法解释,只能告诉你友情里有爱情的成分,爱情里有友情的成分。

    曾经看过一部电影《hilaryandjackie》,一对姐妹,从小情深如海。长大后,渐渐走上不同的道路。jackie因为惊人的音乐天分,开始演奏大提琴的漂泊生涯。盛名背后,隐藏着无尽空虚。而姐姐hilary放弃了吹横笛的机会,嫁给了心爱的男人,甘心在乡下过平淡幸福的家庭生活。jackie深爱着hilary,却注定要四处漂泊。姐姐嫁人以后,jackie想和姐姐一起过单纯的生活,也想分享她的男人。结果三个人因为深爱而软弱,又因为软弱而痛苦。jackie只有黯然离去。最后jackie因为长期的颠簸流离,患病而死。中文的译名是《她比烟花寂寞》,另一个译名是《狂恋大提琴》。电影的色彩处理很有风格,无论是天空的蓝,乡村的树叶,欧洲街道的古典,还是女孩的丝缎裙子。在电影经典的色彩里面,又让人闻到怀旧的清香,隐藏在心的深处。电影里有许多精彩的台词,jackie说她想找一份工作,hilary对她说,你除了拉大提琴,什么都不会。就好像我除了吹横笛,也什么都不会。我们是没有谋生能力的,我们是baby。你以为做一个简单的人就比做一个特别的人容易吗?并不是这样。当我们爱一个人,会记得一些和他有关的画面。失去他以后,只要一想起,他就会出现。他会出现在那些画面里。然后,当hilary要求她的男人去接受jackie的时候,她对他说,jackie只是想证明,证明她能够被爱。临终前hilary对jackie说,你曾经告诉我一切都会过去。事实果然如此。一段高潮是在这里。jackie对hilary说,她要和姐夫做爱。她直接天真的性格使她自己没有余地。当hilary戒备地劝阻她,jackie悲愤交加,一个人跑到荒凉的旷野,hilary在后面追赶她,冬天寂静的旷野不见人影,一路却见到jackie的衣裙一件件铺落,hilary惊慌地呼唤,跟随衣服的踪迹和jackie的哭泣找到树林。赤裸的jackie蜷缩着坐在灌木丛里,腿上被荆棘划得鲜血淋漓。她抱头痛哭,象一只受伤的不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的动物,情欲和寂寞让她在煎熬中崩溃。她哭着对hilary说,你一点也不爱我,我仅仅只是想做一次爱,但是你不肯给我。心碎欲裂的hilary脱下大衣,紧紧地在寒风中搂住jackie。hilary终于屈服。人性的复杂和脆弱发挥到极致,嫉妒,自私,宽容,深情,混乱而无助地交融在一起。这是电影里面感人至深的镜头。看的时候终于流下泪来。

    这是jackie一生最温暖安定的一段日子。在hilary偏僻乡村的房子里,没有物质的华丽和盛名的包围,却有她深爱的姐姐,以及她姐姐的男人和孩子。jackie渴望和hilary分享这一切。她说,我们能永远这样多好。但事实告诉她,她不但伤害了自己,还伤害了两个深爱着她的善良而无辜的亲人。hilary终于凄然地对她说对不起,她说,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全部都会给你。一个不告而别的清晨,jackie背上大提琴黯然而去,jackie继续自己无法改变的生活。寒冷的冬天,她穿着深红的上衣和橘红的短裙,独自背着大提琴走过风雪弥漫的异乡街头。长发飘散,神情淡漠。绚丽的艳装后面,是寂寞的灵魂。也许心里有一场无法如愿的爱情已经道别。那个不属于她的男人,短暂地欢爱过后,不再相见。等待着的,依然是无尽的漂泊。撕裂中的琴弦发出凄厉的声音。jackie捂住耳朵大声尖叫。电影的镜头一个个切换,jackie穿着缎子长裙,坐在黑暗中的一束光线里拉琴,大提琴如泣如诉。裙子的颜色不停地变换,灵魂是惊世骇俗的艳丽,却始终空洞。然后有一天,她在舞台上站不起来,音乐会潮水般的掌声和欢呼消失,曲终人散。整个演奏大厅空洞寂静,终于她发现自己的手,变成一个无法挽回的寂寞姿势。jackie临终的那个夜晚,她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抽搐和哭叫。她的父亲对她说,你说不出话来,我们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有一个人知道,上帝会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终于从小就有心灵感应的hilary顶着狂风,从很远的乡下赶过来见她最后一面。乖女孩,乖女孩,hilary坐在床上,轻轻地把虚弱和神志不清的jackie抱在怀里。镜头中两小无猜的童年,亲密的游戏。jackie仰着头躺在她的怀里,她已经看不清楚hilary的容颜,也听不清楚她的声音。曾经的深爱和无言的憎恨,刻骨铭心的爱恨纠缠,在生命的尽头,是一片平静。即使在深切的热爱里面,我们也是孤独。繁华落尽,如梦无痕。

    你喜欢吗,这个故事,我只看过一遍,就再也没看过。我希望与你分享我的一切,希望你看了高兴。依2002.12.29

    依:你好!

    今天没有你的消息,我的心在猜度和伤心中度过,我控制住自己几次想给你发信息的欲望,我好多次看自己的手机,仍然没有你的消息。自从代氓回渝后,我们的感情出现了裂痕,而你对我感情的欺骗与背叛,使我爱情的信念从此崩溃,所以,我对你说的你永世爱我心存怀疑。你的文字和表白乃至承诺,使我受伤的灵魂似乎有了康复的可能。近一个星期的相处,我处在失落与重获的惶恐之中。我因为爱你,逐渐淡忘了你的背叛,相信了你所说的是酒后乱性,甚至原谅了你,要成全你与代的好。你也一再地表示你只是喜欢他而己。可事实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有情,你的心已被代所屈服,诚如我对你所说,你在理智上你不忍忘怀你与我度过的青春岁月和美好时光(当然也有痛苦和爱的伤心),可你在情感上对他却越来越依恋,这是不争的事实。从你不经意的言行和态度中就袒露无遗。也许你没有认识到,你的确变了,变得对我不满了,不满于我的不自由之身,不满于我的无能(虽然你在你的承诺中当中誓死不承认这一点)。你在变而我未变,行为与观念自然会发生冲突,我会说一些并非真实的恶语和绝话,以证实与弥补自己被你冷落的不平衡,你也会较真本不应该较真的事。所以,相互折磨就再所难免。

    无可否认,你我都不愿意舍弃我们近三年建立的情感,我们都在努力希望恢复到从前,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比如,昨晚分手前你对我的责备和不满,你至今仍难以释怀,我也是如此。任何东西都可以挽回,唯独感情不能。你扪心自问一下,你还真的爱我吗?也许你会直问我,我爱你吗?相交以来,我至今未有承诺,没有承诺并不等于我没有此想法并不爱你,有承诺也未必是爱。如果你爱我,代根本走不进你的生活,更不会有一夜情。你的行为已昭示你的感情倾向,你是一位主动性格的人,你一旦喜欢你就会坚持下去的。你性格的弱点在于你的依赖思想太强,太坚持己见太固持也太任性,我们今天的结局跟你的性格不无关系。回看血泪相和流,与你走近的一年多,你给了我许多,爱的信念和纯洁,无可否认你也打破了我的宁静,我也付出了力所能及的一切(我的关心对你的体谅乃至帮助,也许你已淡忘了),这一切包括今后善待你,我都无怨无悔。我的爱情观就是这样,我爱过的人和事,我都心存感激。所以,为了我们今后的人生和如今相处和过去的温馨,我只好痛苦地对你说:过去属于死神,未来属于你自己!我写不下去了,我本想寄给你的,我怕你伤心,我不寄了,你要善自珍重,毕竟我曾深深地将你当天使一样爱过!对你的爱情在我的心目中,直到现在也还没有完全消忘,我只是绝望和伤心,像你般天使一样的女性都会如此不尊重感情,那世上还有真情吗!但我相信,时间会愈合你始爱终弃给我带来的创伤。我曾说,你是我最后一位女人,痛心的你并不完美,使我对爱情从此不再崇敬!

    脉2003.1.1(当天未曾发出)

    脉:

    也许我们真的离不开,今天一天我都把手记拿在手里,写字看书都拿着,又不敢给你发信息,想起来自己都可怜自己。胡思乱想了一天,想到头都痛了,最后还是“低声下气厚颜无耻”给你发信息了,所以通过今天的经历,我总结出了三个字:你赢了。

    你昨天告诉我的那个爱情故事,我不知道该怎样告诉你我的感受,你说他面对她的时候说不出那三个字,也许他的激情和幻想都在单相思中耗尽了。我想我们不会如此,只要我们彼此不断努力,我们会永远相爱的,你不觉得我们近来越来越近了吗,回到从前又好于从前,就像人类的发展,是螺旋形的,晚安!依2003.1.1

    依:

    我思前虑后我还是不明白我们在斗什么?我的赌气是因为我在吃醋,我对你的感情的不信任,我知道我的疑惑心不对。可我跟你说过,你要给我时间,代的出现和代与你的一夜情的确深深地伤害了我。自从他回来,我的心从未安宁过,想到你的好就被你的感情出轨消解。我真的很痛苦也很伤心。我知道你的酒后乱性并是偶然的,是你多日绝望的反动,可感情上总纠缠于你事先不告诉我。我恨自己,我真恨自己。话又说过来,你时不时为一句话就跟我斗跟我纠缠,也许你不明白,在你的潜意识中代的存在不能不说是一个重要的因素。事实上,你的心已被他搅动,我也许再也无法伫存在你的心中了,我写到这里泪水从眼眶中流了出来,耳旁听着阿杜的《他一定很爱你》:

    我躲在车里,手握着香槟,想要给你生日的惊喜

    你越走越近,有两个身影,我措手不及,只得愣在那里

    我应该在车里,不应该在车里,看到你们有多甜蜜

    这样一来我也比较容易死心,给我离开的勇气

    他一定很爱你,也把我比下去

    分手也只用了一分钟而已

    他一定很爱你,比我会讨好你

    不会像我这样孩子气,为难着你

    我应该在车里,不应该在车里,看到你们有多甜蜜

    这样一来我也比较容易死心,给我离开的勇气

    他一定很爱你,也把我比下去

    分手也只用了一分钟而已

    他一定很爱你,比我会讨好你

    他一定很爱你,也把我比下去

    分手也只用了一分钟而已

    他一定很爱你,比我会讨好你

    不会像我这样孩子气,为难着你

    亲爱的,原谅我的伤心和纠缠,其实还不是我昔日将你视得太高太纯太神圣的缘故,你总是埋怨我没有给你承诺,你真的知道我内心的真实想法吗?不管你怎样认为,也不管我胡思乱想一些什么,我都还在深深地眷恋着你,整天失神落魄。昨天,你未发信息给我时,我已给你写了信,只是害怕你生气未寄给你,现将一部分抄到这里:“今天没有你的消息,我的心在猜度和伤心中度过,我控制住自己几次想给你发信息的欲望,我好多次看自己的手机,仍然没有你的消息。”“你在变而我未变,行为与观念自然会发生冲突,我会说一些并非真实的恶语和绝话,以证实与弥补自己被你冷落的不平衡,你也会较真本不应该较真的事。所以,相互折磨再所难免。”“回看血泪相和流,与你走近的一年多,你给了我许多,爱的信念和纯洁,无可否认你也打破了我的宁静,我也付出了力所能及的一切(我的关心对你的体谅乃至帮助,也许你已淡忘了),这一切包括今后善待你,我都无怨无悔。我的爱情观就是这样,我爱过的人和事,我都心存感激。”好了,有时间你自己来看。脉2003.1.2